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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3 一個照面

  費倫聞言一愣,旋即省悟祖神是怎么出來的了,無非就是先弄個復制體代替他,然后將自身分成若干小段,螞蟻搬家似的脫離了兌換大廳,或進入任務世界,或跑到其他什么地方躲起來,最終等某些蠢貨把它召喚出來……但他也非常清楚,眼下這個時段,應該就是祖神最為虛弱的時候,錯過今天,再想消滅祖神恐怕千難萬難……

  于是,費倫一邊與祖神虛應故事,一邊親身鉆入山腹內尋找祖神蹤跡。

  沒錯,神識探查不到祖神之所在,不等于費倫聽不到看不到祖神本人,所以用最原始的辦法搜索在此時此刻不失為沒辦法中的辦法。

  不過有的時候,事情往往沒有想的那么簡單。本來照常理,祖神脫出輪回空間后,應該找個地方靜心潛修,而不是主動出聲與費倫接觸,可偏偏祖神在這時候反其道而行之,令費倫心生忌憚,知道必有古怪,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就越不利。

  事實上也是如此,在與費倫說話的時候,武田一斗收集來的寶物已被祖神吞食了大半,若非此刻它這具身體的消化融合能力哪怕被精神力強化過后也就這個衰樣,恐怕祖神早就將所有寶物吞食一空,令換頭身體真真正正強化起來。

  值得一提的是,精神力可以強化身體甚至控制增強身體能力么?這個答案是肯定的。古巴比倫兩河流域曾有這樣一則傳聞,說有一個奴隸主,看不慣某個奴隸頭目在眾奴隸中受擁戴的地位,便找了個借口,要殺奴隸中的一對母女,結果奴隸頭目挺身而出,幫那對母女求情,奴隸主見果不其然,當即給奴隸頭目出了個難題:“只要你把自己的頭割下來,然后用手托著繞磨盤走一圈。我就不罰她們!”奴隸頭目聽后也知這是奴隸主的計,但沒多說什么,只道:“我照做,你守諾!”最后那奴隸頭目還真就割下了自己的頭。雙手捧著繞磨盤走完一圈后才倒地而亡(1)。

  由此可見,人的精神意志是可以令身體突破極限的,換句話說,祖神以精神力強化換頭體的消化融合能力亦并非不可能,只可惜這種提升不是無限制的。就跟cpu超頻一樣,換頭體本身的身體基礎潛能決定了突破身體限制的高度,不然若可以無限提升的話,整個藏寶庫內的寶物恐怕早都被祖神吞光了。

  只是由于胃部的消融能力被強化了,咀嚼(也是消化過程中的一道工序)就變得不是那么重要,所以祖神完全都是囫圇吞寶,費倫沖進山腹的實驗室后,即使聽力全開也未能聽到什么聲響,甚至連格外的呼吸聲都沒有。

  “媽的!”

  費倫暗罵一句,再度展開神識。雖無法“照映”出祖神所在,但每一個房間都還是能“看”得清楚,下一秒他就念閃到了手術祭臺所在的主手術室。

  “聚魂符紋加定位指引符紋,泄特!”

  看到滿布鮮血的手術祭臺上那些符紋,費倫頓時又明悟了一個道理:主神一號想要逃出輪回空間已經預謀很久了,因為符紋需手法刻畫,祭臺本身的材質也很特殊,決不是一天兩天一月兩月就可以收集齊備的,而且若沒有定位指引符紋的話,哪怕武田一斗打開了空間通道。祖神都未必能夠穿得出來。

  要知道,定位指引符紋有三大功用,首先一個就是異空間通聯,告知另一空間內想要逃過來的祖神具體的空間方位和可能開啟蟲洞的大致時間。不然空間通道僅開啟那么少少的不足一秒鐘,祖神只要打個盹兒就會錯過了。

  其次,就是配合蟲彈定位,不然蟲彈爆炸開出空間通道時,也不知會通連到哪個空間去,反正百分之九十九點無數個九的可能性都不可能連到主神一號所在的兌換空間。但有了異空間通聯和定位這兩個功能,祖神就能夠借助蟲彈所造成的空間不穩定引導性地讓爆炸能量開通兌換空間與地球之間的空間通路。

  最后就是指引了,要知道,蟲彈開出的空間通道可不是高速路上的隧洞,一片坦途太平,空間通道只是連接兩個空間的一條暫時性的通路,既沒有指示牌也沒有交通燈,甚至還在不斷塌縮,一旦身陷其中,比之黑夜里在狂風暴雨驚濤駭浪的大海中行船還要危險百倍,若非燈塔或星斗指明方向,很容易就會葬身其間。

  正因為如此,費倫才會罵娘,武田一斗這個倭實在太不知道輕重了,居然把“主神”這種東西給放了出來,天知道祖神這種比核彈還要危險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的東西心里面在想些什么,萬一它想毀滅地球稱霸這個太陽系呢?所以,哪怕費倫這個時候已經知道g8各國政斧在算計他,他也只能先對付掉祖神再說,不然地球一毀,他就算強橫到能在宇宙空間中無氧生存,也會了無生趣!

  想想也是,若一個人站在荒涼的月球上,這沒吃沒喝沒抓沒撓的,就算他已辟谷,更強得沒變,怕也忍不住向其他星系進發,找尋類地球人的生命去了吧?

  更要命的是,費倫眼下并不確信就一定能夠搞掂這個所謂的主神一號,到了他這個程度的戰力,還需要真正交手過才知道強弱,畢竟四階巔峰甚至半步五階的各種手段層出不窮,誰也不清楚一下子就秒殺對方,就好像孫悟空戰沙魯一樣!

  費倫在主手術室內轉了一圈,自然看到了角落里淺井芥川還有他們助手的尸骨,地上血灑一地,而且正在還有向側門外滴灑的跡象,看起來好像是祖神不小心留下的。

  不過費倫也知道,祖神既然能夠處心積慮地逃出兌換空間,那么就決不會在此處留下如此大的破綻,他一路追蹤下去,很可能落入陷阱什么的,但眼下別無選擇,只能抓住一根稻草就算,立馬追出了側門,但剛拐過廊角,費倫就意識到不能再這么下去了。不能再任由祖神牽著鼻子走了。

  “耗些力量就耗些力量吧,最重要是得先找到你這個鬼才成!”費倫如是自言自語,又是一記念閃,人已到了山腹之外。半空之中。

  一瞪眼,費倫的神識之力就將山腹所在的整片山脈都包裹了起來……

  時間回到十分鐘前。

  “三木,聯絡各雷達站的小分隊派出去了嗎?”

  “都就近派出去了,長官!”

  “那就好,告訴他們。我希望第一時間聽到好消息!”犬養一臉凝重道。

  “嗨!”

  結果沒到五分鐘,關東的雷達總站那邊就來電表示各雷達站已經恢復通聯了,于是三木又請示犬養道:“長官,需不需要把小分隊撤回來?”

  “不,讓小分隊繼續向各雷達站靠攏,然后徹底查明之前失聯的原因!”

  “嗨!”

  同一時間,其中一只小分隊已然距離利根川雷達站不遠,可就在他們加快前進速度時,遠處深山老林中倏然傳來一陣隆隆巨響。

  “什么聲音?望遠鏡!”

  “好的隊長,望遠鏡給你。”

  正坐在越野吉普副座上抽雪茄的小分隊隊長立馬從后座隊員的手里拖過了望遠鏡。朝巨響傳來的方向望去:“喲西,原來是一座山峰塌掉了……”說著,指了指垮塌山峰的方位,問副官道:“友田,知道那是哪座……啊!?”

  小隊長倏然發出驚駭欲絕的叫聲,把車上的士兵都嚇了一跳:“怎么了,長官?”

  “那、那那那邊天空上竟、竟站著一、一個人!!”被驚嚇到的小隊長下意識就吐露出了所見所聞。

  “天上站著一個人?!”

  “這不可能吧?”

  “會不會是仿真人氣球之類的東西?”

  越野車上的幾個手下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各種可能性,小隊長卻從望遠鏡里又看到那個人居然揮了下手,然后垮塌得還剩一半的山峰就又開始猛地崩壞起來。

  “嗬、嗬嗬……”看到這一幕,小隊長的心臟病都要發作了。“停、停車!”

  幾個手下也看出隊長臉色不妙,趕緊把車停在了山路上,但見小隊長跳下車仍摯起望遠鏡朝垮塌山峰那邊望去,他們也都紛紛找出別的望遠鏡一塊瞭望過去。

  于是這支小分隊的幾個干部。還有后面車隊里不少好奇的倭兵都通過望遠鏡看到了遠處垮塌山峰上空的那個人影……

  沒錯,此人正是費倫,他在主手術室側門那里想通了一件事,祖神越是故布疑陣就證明其越虛弱,所以拖時間對費倫反而是最不利的,于是他干脆用個簡單粗暴的辦法。那就是把秘密實驗室所在的山腹直接給他移平啰,就不信祖神不現身!

  費倫的目的達到了,祖神雖未第一時間現身,但是他出手了。

  也就在費倫的神識之力絞碎剩下那半山峰之時,一道烏光從山石碎塊中激射而出,直逼費倫……

  “選的時機真好!”

  費倫心頭贊了一句,他就猜到祖神會在這個時候趁他狀似最虛弱的時候出手,所以早就暗留了一部份神識之力以為后手,見烏光電射而至,當下調集神識之力在自身面前布下層層神識羅網,將烏光隔絕在外。

  不過令費倫駭然的是,那烏光只是稍稍被神識羅網阻滯了一下,便直透進了他的眉心。

  破魂梭!?

  怎么可能有這種東西?!

  我就這么完蛋了?

  費倫心頭滿滿的不甘,不,決不,老子決不會就此消亡……當費倫滿腦子都是求生怨念之時,他意識海中那尊眼看著就要被烏光穿透的四面佛居然神奇地敵住了烏光,然后控制著費倫已經喪失主意識的身體往關東方向劃落而去……

  亂石堆中,正將最后幾個寶物塞進嘴里的祖神眼見著烏光破入費倫體內后卻沒有穿出,不禁用才學會不久的曰語罵了一句:“八嘎……竟然損失了破魂梭,看來第二步計劃得加快進行了!”說罷,他隨手拋出兩片撲克牌一樣的東西,雙腳分別踩在上面,就那么清潔溜溜地浮上半空,朝西北方疾飛而去。

  “一個婐體女人也飛了?不、不對,她的頭怎么是個男的?”

  “怪物啊!!”

  正在遠端山路上窺望秘密實驗室這邊費倫與祖神交鋒戰況的一眾小分隊員紛紛驚叫起來,他們都看見一個女體頂著個衰老的男人腦袋,還飛上了天,那不是怪物是什么?

  “隊、隊長,這、這件事要不要向軍部報告呀?”

  此時,小隊長心里膽寒未去,聽到手下的話,不禁怒道:“你讓我怎么報告?現在會飛的那兩個家伙都不見了,我要說有人會飛,如果你是長官你會信嗎?”

  “可、可是……那座山峰……”

  “曰本成天地震,到處都在落石,垮掉一個小山包又有什么稀奇的?”

  “小、小山包!?”

  也就在費倫喪失主意識的同一時刻,但凡仆役皆心神劇震,尤以喬冷蝶眾女為最。

  淺水灣,費氏別墅。

  一向膽子比較大性格也比較開朗的希林見眾女臉色難看,不禁主動道:“我、我心臟剛剛猛的悸動了一下,似乎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你、你也有這種感覺嗎?”伊萬卡訝道,“我也有,就在剛才,短短的一兩秒內,我估計我的心跳至少一百八!”

  “什么!?你們都是嗎?”捧心的喬冷蝶終忍不住插言道,“我的心也很不舒服,莫非allen那邊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對費倫的奴役機制算是比較清楚的瑪麗蓮“辟謠”道,“我們都還好好的,這就說明allen沒出甚么大事!”可實際上剛才她也有心快跳出嗓子眼的趕腳,但她十分清楚,這個時候自家人內部不能慌也不能亂。

  見眾女你一言我一語,臉色都算不上好,邊上的梁慕晴到底是繃不住了:“你、你們剛才真的都有不舒服的感覺?為什么我一點也……”.

  (1:這則傳聞的時間地點俺記不清了,一時間也未查到出處,不過其中最關鍵的“捧頭繞行”至今記憶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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