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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3章寂靜之聲

  趙文覺得尚丁一估計是真的喜歡這個唱京劇的郝璇璇,一會兩人就坐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尚丁一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郝璇璇就不住的笑。//.//

  姜惠貞坐在趙文身邊,一點都不覺得陌生,嘴里不停的說著一些奇聞逸錄,趙文覺得也挺有意思。

  姜惠貞說,往常喝酒,總是大家碰杯,敬來敬去的,落了俗套,我有個建議,今天兩位領導都在,都是知識淵博的高才,我們就搞個文藝的。

  尚丁一一聽就來了興趣,問,怎么一個文藝?

  姜惠貞就說:“我們每個人講一個故事,要是多數人都說有意思,那么講的人不喝酒,其余的人喝,反過來也是,要是多數人說沒意思,那講話的人就要喝酒。”

  尚丁一就做出一臉苦相,看著郝璇璇說,我說實話,我見到了木蘭同志,我這腦子都城了漿糊了,話都說不清楚了,還講什么啊,要不想讓我去沖個冷水澡,清醒一下再回來?

  幾人聽了就笑,尚丁一一拍桌子說:“喝酒!喝酒!”

  郝璇璇睜眼說,呀,怎么這就開始了,我看是不能算的。

  姜惠貞說,尙處長見縫插針,靈活多變,不過,這個提議是我說的,等于我就是酒司令,我這司令沒發話,你這不當數。

  郝璇璇就連忙點頭,趙文聽到這里,感覺尚丁一今天就是個捧哏,專門為了活躍氣氛來了,不知道臧慶偉到底給了尚丁一什么樣的好處,還是兩人以前有過什么樣過深的交情。

  姜惠貞說,既然規矩是我定下來的。我先喝一杯,待會就做個仲裁。

  姜惠貞喝了酒,說,從我開始吧,話說明朝正德年間。有個無賴喜歡做十七字詩,不管見了什么都能用詩來表達,當時天旱無雨,當地的太守求雨不靈,這個無賴就做了一首詩嘲諷太守。

  “太守出禱雨,萬民皆喜悅。昨夜推窗望,見月。”

  郝璇璇聽了就咯咯的笑,尚丁一說,也不見得好,姜惠貞說,我還沒說完。你們別急。

  這個太守聽到了無賴寫的這首詩,就將他抓來,說,你很會作詩嗎,今天權且再做一首,好了便放了你。

  這個太守因為仰慕蘇東坡的文采,就給自己起了個別號叫西坡居士。讓這個無賴以西坡為命題作詩,無賴想了想說:“古人號東坡,今人號西坡,如將兩人比,差多。”

  郝璇璇又笑,姜惠貞說,太守聽了大怒,命衙役打了無賴十八棍,這個無賴又說:“作詩十七字,被責一十八。若上萬言書,打殺。”

  這會趙文和臧慶偉也笑了,大家就要喝酒,姜惠貞說還沒完,郝璇璇就睜大眼說。這個無賴也真會作詩,還挺長的。

  不料郝璇璇一說完,屋里的人都哄笑起來,尚丁一拍著郝璇璇的手說:“看看,姜主任說了半天,還不如木蘭同志的一句話。”

  趙文就看著臧慶偉,見到臧慶偉臉上笑吟吟的,也看了趙文一眼。

  郝璇璇這時才想起了自己說話的語病,就紅著臉給姜惠貞賠不是,姜惠貞笑說:“好啊,有了領導撐腰,就開始笑話你姐了,嫌我話多。”

  幾人又說笑幾句,姜惠貞接著說,這個太守就定了無賴的誹謗罪,將他發配到鄖陽,也就是今天的十堰地區,這時他舅舅來送他,兩人就面對面而哭,哭著哭著,無賴對著他舅父說:我又有詩了。

  “發配在鄖陽,見舅如見娘,兩人齊下淚,三行。”

  這個無賴的舅舅一只眼是瞎的。

  姜惠貞說完,大家都說講得好,于是幾人都喝酒,這時趙文的電話響了,他一看,號碼沒見過,準備不接,想想當著這么多人,也不好,就接通了,里面立即傳出一個聲音說:“趙處長,你好,我是住房和城鄉建設廳的車煥成啊,打擾了。”

  車煥成也不等趙文說話,就直接說:“是這樣,我不知道那個玉漱軒是處長朋友家的,底下的同志做事有些莽撞,我已經批評了他們,請處長放心。”

  “那您忙,我不打擾了。”

  趙文掛了電話,心說這個車煥成說的玉漱軒是怎么回事,玉漱軒不是那個贛南電視臺的倪虹家開的嗎?

  接完電話,看到大家都在看著自己,趙文就想原來姜惠貞說完了,該自己了。

  趙文就笑,姜主任珠玉在前,我這人天生沒有幽默的細胞,就班門弄斧了。

  “早上,有個人的母親叫他去學校,這人賴床,嘀嘀咕咕的說,我不去學校,第一,同學們都不喜歡我,第二,老師們都討厭我。然后這人的母親就說,你必須去學校,原因也有兩點,第一,你是學校的校長,第二,你五十歲了。”

  姜惠貞和臧慶偉、郝璇璇都說好,只有尚丁一說沒意思,趙文就看著他笑,等大家喝完酒,郝璇璇就說,有一件非常糗的事,我沒和別人說過,現在想起來臉還燙,去年,我坐火車回老家,一位老人和我坐在一起,我和老人聊得很高興,然后,我知道他和我還是在同一個站下車的。

  快到了車站的時候,我看他行李很多,我就想幫他拿東西,這時候想起來,都覺得當時的車廂安靜的離奇。

  本來我是想說,老人家,我幫你拿東西吧,可是我說出口的卻是,老東西,我幫你拿吧。

  尚丁一幾個人一聽,登時一愣,然后齊聲哈哈的大笑起來,郝璇璇臉色通紅,神態扭捏,尚丁一就說這個真實又貼切,每人都得喝兩杯。

  下來卻是輪到了尚丁一,他笑笑的說,剛才姜主任說的是古典的,我這里就附和一個。

  話說周瑜和諸葛亮比誰的能耐大,前一晚諸葛亮從曹操那里趁著大霧借來了十萬枝箭。周瑜準備刁難他,就說:孔明兄,雖然你前日借箭十萬,但仍然不足,可否再借十萬?諸葛亮就回答:這有何難。一日即可,不過,我要借一個你的人用用,可否?周瑜哈哈的一笑說,只要能借來箭,別說一個人。一百個一千個都沒有問題。周瑜心說,這幾天沒有大霧,我看你如何借箭。

  不料,到了第二天有士兵報告說,諸葛亮又弄來了十萬支箭,周瑜就大吃一驚。就問,昨夜沒有大霧啊,這家伙是怎么搞來的十萬枝箭?士兵就回答,稟報大都督,這次恰好是沒有霧才能借來的箭!當日,諸葛先生用大都督婦人小喬的裸照掛在船的帆布上,還寫著幾句話:你是男人嗎?你射的進來嗎?結果曹軍都不聽曹操命令。瘋狂掃射我們借箭的船……

  尚丁一說完,屋里一個人都沒笑,尚丁一問:“不好笑嗎?”

  尚丁一喝完了酒,說,別急,我也說一個我在學校時的糗事,是真實的,記得我那時候上初中,學校廁所小便池使用水泥抹成的那種長長的,可以同時十幾個人小便的那種。有一個同學就惡做劇在小便池的那面墻上用粉筆寫著,某某某在此一游,可是沒想到過幾天后,就發現有人在后面又寫了一句,便池太淺。游不動。

  這次大家倒是笑了,但是姜惠貞說這個不是酒令規定的,是附加,算不得數,所以不能喝酒。

  幾個人正在說笑,趙文的手機又響了,一看,似乎有些熟悉,于是就借著上洗手間接通了電話,果然,里面傳出來的是倪虹好聽的聲音:“謝謝你。”

  趙文故意裝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問,謝我做什么?

  倪虹好大一會不說話,問,反正我謝謝你……你是不是在世紀飯店?

  趙文模棱兩可的唔了一聲,倪虹說,我待會在世紀飯店轉側那里等你,別讓人知道了。

  趙文沒說話,倪虹說了句,就這樣說好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趙文心說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主見,自己在這里今晚不知道要應酬到什么時候,她在那里等自己,等到什么時候?

  待會進到屋里,臧慶偉也說了一個笑話,說一個市委書記到山區檢查計生工作,發現這地方超生嚴重,就在群眾會議上語重心長地說,孩子是祖國的花朵,是成長的小樹苗,但你們不斷超生,將來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結果一位村婦不假思索就站起來,回答說,將來能綠化山河。

  大家都笑,尚丁一說這個肯定是臧書記的親身體驗。

  沒有坐多久,大家興致很高,趙文就說要回去了,你們幾個盡興。

  因為他的情況特殊,于是眾人就起身送他,趙文連說不用,臧慶偉就說我去送送處長,你們繼續。

  尚丁一和郝璇璇將趙文送到房間門口,姜惠貞看到趙文和臧慶偉上了電梯,就到一邊去了,看樣子是去洗手間,趙文知道,她是給尚丁一和郝璇璇制造機會。

  直到趙文上出租車,臧慶偉都沒有說什么多余的、帶有暗示性的話語,只是在他上車,臧慶偉為他拉開車門上車的一瞬間,從褲兜里掏出一張卡,塞到了趙文的兜里,然后就關上了車門。

  臧慶偉和嚴正剛的動作如出一轍。

  車子剛剛駛出沒多遠,趙文就看到了倪虹的車子停在路邊,想想不停了,可是心里卻有什么被堵著,猶豫了一下,車子又超前走出了一大截。

  趙文心說,是死不能活,是事躲不過,怕她一個女的干什么,反正是她送上門來的,再說她有求于自己,已經借著自己的名號在為她謀取利益了,有所求就必要有所奉獻,這個世道就是這樣。

  趙文就說司機大哥,對不起,我喝酒多了,有些惡心,這樣,你先停一下。

  司機害怕趙文吐在自己車上,就停了車,趙文付了車資,然后站在路邊遠遠看著倪虹的車子,心說,要是自己真的和她有緣,她就在十秒鐘之內將車子開過來,否則,自己還是回去一個人睡大覺。

  趙文心里默默的在念著數,等數到八的時候。倪虹的車子就開了過來,從里面打開車門,那張珠圓玉潤的臉盤就出現在趙文的眼中。

  一個人要是犯錯誤無非主要就是在錢和色這兩方面,尤其是官員,錢可以當做是物質上對自己的滿足。而色,則可以認為是精神方面的愉悅。

  而對于趙文來說,錢的方面他從來不過多的謹慎,因為身處于這個位置,進入到這個圈子之后,誰要說自己永遠保持著出淤泥而不染的純潔。一分錢不收,一分禮不送,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這就是現實,這就是潛規則,你要是進入了這個圈子,就必須遵守這個看不見的約束。因為大家都在這樣玩,你要標新立異的重新豎立一個新的規則,除非你有足夠的力量去打破這種約定俗成,否則,干脆洗洗早些上岸,不要趟這趟渾水。

  只要接受了別人的一分錢,送出了一分錢。那這分錢就有漲成二分,五分、一元、十元、一萬、十萬或者更多的時候,收不住手的,只是有些時候什么人的錢能收,什么人的錢不能收,自己要做個掂量罷了。

  只有倒霉了才被查,而不是被查了才倒霉。

  所以,相對來說,趙文在收禮的問題上,相對的比較“寬松”一些。

  而對于另外的一個需要注意的女色方面。他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的,幾乎到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境界。

  古往今來,無論是什么時候,人的因素總是第一位的,處理好身邊所有接觸到的人的關系。就是趙文一直十分注重的地方。

  這世上最難以琢磨和把握的就是人心,所謂的人心所向,大勢所趨,你永遠不知道和你一起同行的人心中在想什么,對你是好是壞,或者是忠心耿耿,或者是暗藏殺機。

  比如自己當初毫無征兆的殺死團伙中的老大……

  更何況,還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女人心,海底針,占有了一個女人的并不是就是代表著同時擁有了她飄忽不定的靈魂。

  如今這年月,脫褲子上床猶如變臉一樣的隨便和容易,眼前能和你上床歡愛的女人,也許下一刻就是埋葬你給你掘好墳墓的劊子手。

  心有大志者,要是處理不好和女人的關系,那么,這人在官場上是走不遠的。

  管不住自己的雞巴的男人,腦子清醒不到哪里去。

  庸才和天才,往往就是在一件細微的小事上體現出來的,事實上,生活中能碰到的大事又能有多少,幾乎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而恰恰是這些小事,往往最能鍛煉人的品格,形成的人格。

  “少年戒色”,趙文不停的在提醒自己,雖然有屁股決定腦袋這句話。

  他并不是禁欲者,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和女人糾纏不休,甚至同床三人嬉鬧,可是這總是有個分寸,前提就是不管熟婦還是少女,必須在判斷了對方不會給自己惹麻煩,對自己短時間內有所需求,不會背叛自己,即便形成了相互的利用關系,那樣他倒是會安心些,因為有所需有所求的,彼此都會心安理得,心態反倒是會自然和隨意。

  相反,趙文最害怕的就是諸如歐陽文琳那一種女人,這種人生活的空間很小,接觸到的人都很單調,從而形成了她比較單純和純真的個性。

  而且,這種女人容易認死理,往往可以為了一件像是偉大或者高尚的事情自我麻醉自己,然后做出讓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事情,很是瘋狂。

  實際上很多傳聞中的被人販子拐賣的女大學生,多的就是像歐陽文琳這一類型的人。

  簡單的環境造就了空空如也的腦瓜,單純和淳樸是兩個概念,淳樸是指心靈,而單純,則是指腦瓜。

  純真并不是不好,而是不太適合自己,不適合自己所處位置上所接觸到的,和自己格格不容。

  不相容,又怎么能在一起?

  簡單的說,歐陽文琳和自己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永遠是平行線,永遠不可能有交叉點,無論是思想還是生活,就像是油和水一樣,同樣的都是液體,可是,這一輩子都融不到一起。

  倪虹的車里響著輕微的音樂聲,是那首淺吟低唱的《寂靜之聲》,趙文身上帶著一點酒氣,上了車就靠在那里不說話,像是喝醉了,又像是陶醉在音樂里,倪虹看了他一會,然后開車,往前方駛去。

  既然已經來了,已經坐在一起,說過多的話,反而多余。

  倪虹將趙文帶到了玉漱軒的后門,她在前面帶路,趙文從后面看著她的身材,那圓圓的臀部在腰肢的帶動下輕幅度的搖擺著,讓趙文忽然的心旌,血液加速流動,生出了伸手摸一下的念頭。

  這是一個辦公室一樣的套間,倪虹等趙文進去,然后大眼看了他一眼,馬上又低下頭去,問,要不要洗一下。

  其實后來趙文才覺得倪虹問的這句話有些歧義,可以理解有更豐富的內涵,可是他當時有些迷糊,只是點了點頭。

  倪虹將趙文帶到一個房間門前,打開門,等趙文進去,她在外面將門關上。

  這個盥洗室里充滿了一種芬芳的香味,像是夏日玫瑰的濃郁,又像是秋季幽蘭的清香,趙文洗了把臉,看到自己的臉有些紅,于是就多看了幾眼。

  擦臉時他看到了一邊掛著的一個文胸,心中不禁突突的快速跳動了幾下,他有些疑惑與這個文胸的凹與凸,那明顯是一只手也能以掌握的大,于是做賊一樣的在文胸上捏了一下,然后趕緊收手,像是在偷偷摸摸的摸倪虹的胸,而又被她發現了一樣。

  屋里,倪虹脫去了外面的衣服,露出了單薄的襯衣,她的身材很好,趙文不禁將倪虹的身材和乾南電視臺的單寶慧做了一個比較,果然,省級單位的標準,是比市一級的要好許多。

  趙文的眼神在她飽滿的地方停留了一下,好像是在檢驗剛才自己所見到的那個物體是不是能和眼前這個女人的型號匹配得上。

  倪虹好像有些意外趙文這么快就出來了,她原本束縛在耳邊的頭發這時散開著,讓她充滿了一種居家女子夜的嫵媚。

  趙文坐下,倪虹給他端來一個杯子,說,這是葡萄汁,可以醒酒的。

  一晃間,趙文忽然就想到了張紅娣,那晚,她也給自己端了一杯果汁,那晚,自己也是喝了酒的。

  倪虹的聲音很好聽,如同情人般的輕言細語,趙文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嬌嫩的臉,還有紅潤的唇,襯衣下那飽滿的突兀,腦海中出現了一種幻像,一時間被盥洗室中所見到的那個碩大的文胸給填充滿了,感覺到倪虹好像伸出好看的指頭摸著自己的額頭,在問什么,可是,他覺得自己一點也聽不清楚了,眼前只有倪虹脖子下那倆個圓圓挺翹的胸,在向自己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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