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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都不容易(三)

馮晚晴今天又是一襲長裙,她走到酒店門前往停車處拐,趙文就從后面上來,準備故意的撞她一下,然后給她賠禮道歉什么的,兩人再深入交談一下的。大文學  可是趙文還沒有動作的時候,迎面就走來了一群人,當中的那個人就是贛南省長鄧再天。

  此時鄧再天和他身邊的人說著什么,趙文不能確定他看到自己沒有,但是趙文這會也不想站在這里杵著,那樣好像自己在專門的等鄧再天的駕臨,于是就扮作一臉情急的樣子,對著馮晚晴的背身叫了幾聲:“小姐,小姐!”

  趙文直奔馮晚晴而去,沒幾步就追上了愕然俏立的馮晚晴,馮晚晴一見趙文就笑:“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剛才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呢,沒想到過來一看,真的是你。”

  馮晚晴看著趙文意氣風發的樣子問:“你的身體,沒事吧?”

  “沒事,我這是觀音菩薩,年年十八,身體好得很,咦,畫家今天沒去作畫?”

  趙文說著,斜著眼看到鄧再天幾個就要進到酒店里去了,果然,這時鄧再天的眼神往這邊瞟了一眼。

  馮晚晴很漂亮,而趙文比較挺拔,兩個俊男靚女站在一起,不吸引人都不可能。

  這時鄧再天站住了,對著馮晚晴點了一下頭,馮晚晴對著趙文說:“失陪一下,”就朝著鄧再天走過去。

  趙文本來是背對著鄧再天的。可是這會馮晚晴朝著鄧再天走過去,他的面前就沒有了傾訴的對象,于是只有轉回身,看著鄧再天幾個故作愣了一下,然后就跟著馮晚晴身后。

  已經將酒店門口占據了的特勤人員看到馮晚晴和趙文一先一后的過來,瞧瞧鄧再天的表情,就沒有攔截。

  馮晚晴到了鄧再天跟前先叫了一聲省長好,鄧再天點著頭,卻沒有答話,眼睛看著趙文。趙文也叫了一聲。臉上帶著一種像是和單相思的女人幽會,但是又被熟人撞破了的表情。

  鄧再天問:“你們這是?”

  馮晚晴還沒有回答,趙文就說:“省長,我和她剛好碰面。大文學就沒有注意到您。”

  鄧再天聽了點頭。轉身就往里面去了。

  馮晚晴側著臉看著趙文說:“你認識省長?”

  說完就笑:“這句白說。誰不認識省長呢?”

  本來想和馮晚晴多聊幾句的,可是這會半途殺出個鄧再天,趙文猛地沒有了心勁。心說臧慶偉和尚丁一在一起,可不要被鄧再天撞到才是,于是點了一下頭說:“其實我這幾天一直想在你……”

  馮晚晴就看著趙文,趙文說:“你不是會作畫嗎,我就想著能不能請你為我畫張畫像的。”

  馮晚晴想想,點了一下頭說:“好,只要你不怕我把你畫的難看。”

  說著馮晚晴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趙文,說:“隨時候教。”

  趙文就微笑著,看著馮晚晴也笑了一下,趙文就隨著馮晚晴走到她的車子跟前,馮晚晴進了車子,忽然搖下車玻璃說了聲:“你的手表上次遺落在我車上了,”然后就駕車離去。

  趙文往一邊走了幾步,脫離了酒店的視野后給臧慶偉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在外面辦點事,還說剛才碰到了鄧省長。

  臧慶偉一愣,立即說尚丁一喝的有些多了,自己要照顧他,一時半會也離不開酒店,要是趙文忙,可以先走,這里就不用擔心了。

  臧慶偉明白趙文的意思,他是不想讓鄧再天之流的人看到自己和尚丁一趙文在一起接觸,所以趙文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而臧慶偉給趙文的回答也很肯定,他讓趙文放心的走,自己在酒店里照顧尚丁一,等到尚丁一酒醒了才離開,也就是說只要鄧再天不離開那里,臧慶偉和尚丁一就不會露面,反正包間里吃喝玩樂睡房和衛生間一應俱全,所以趙文無需擔心什么。

掛了電話,趙文無來由的心里焦躁,被鄧再天撞破了他的泡妞計劃讓他感到有些氣憤,看著馮晚晴和鄧再天的樣子,馮建順和鄧再天兩家人果然很熟悉,不然鄧再天不可能作為一省之長在大庭廣眾之下問候一個小姑娘,更沒有可能停下腳步等著自己這個背對著他的小秘書前去問安。大文學  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了幾步,趙文就進到了路邊的一個咖啡廳里,要了一個臨窗的小包間,點了咖啡坐在那里沉思。

  沒一會,馮舒雅就到電話說自己從臨河回來了,趙文這會忽然有些急于看到馮舒雅手里都掌握了陳克山的什么不為人所知的材料,就說了自己的所在的地址,讓馮舒雅過來。

  馮舒雅戴著一個大大的墨鏡,臉上畫的頰紅眼黛,嘴唇像是剛剛吸食了人血的吸血鬼,一身紫色的裝束,整體的感覺就是被特有錢的人包養的女人,見到了一語不發的趙文后就從坤包里拿出了幾樣東西要給趙文。

  趙文搖頭,問馮舒雅喝什么,馮舒雅就也點了咖啡,然后兩人就一直的靜坐著,直到將咖啡喝完,誰都沒說一句話。

  過了一會,趙文就站起來,示意馮舒雅跟著自己,兩人到了一個賓館開了房間,進到里面后趙文在屋里晃悠了幾圈,覺得這個房間里沒有設置攝像頭之類的監視裝置后,才將自己重重的扔到了床上,腿伸的長長的,靠在那里問坐在沙發上的馮舒雅:“都發現了什么?”

  馮舒雅對于趙文的奇怪表現沒有顯露出驚異,她重新的從包里掏出了那幾樣東西,說:“蘭克義是陳克山前妻的妹妹生下的。”

  馮舒雅見趙文未置可否,繼續說:“陳克山當年和前妻結婚。可是兩人就沒有生育,因為陳克山的前妻身體不好,一直臥病在床。”

  “后來為了自己的前程,陳克山攀上了原河源地區專員的女兒,但是陳克山還沒有來得及和前妻離婚,結果此時他的前妻就病故了。”

  “陳克山在仕途平坦后,也許心有余悸,也許對前妻情感未泯,就不斷的資助前妻的家人。說到底,陳克山和他的前妻最后也不是離了婚的。所以。女方的家人對他還算是客氣,后來,他以前的小姨子主動的找到了陳克山,一來二去的。兩人之間就發生了關系。于是。就有了蘭克義。”

  馮舒雅說:“蘭克義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后,就將其撇在娘家里,然后獨自出了國。至今再也沒有回來過。”

  “蘭克義長大之后,被陳克山安排著上了學,然后就到了方家河,逐漸的做到了縣委常委的位置。”

  “關于河源的忠字廟,那里面的確是存放著陳克山前妻的骨灰,不過從了解的情況看,一開始陳克山只是想著給妻子找一個安歇的地方,借以遣散自己對前妻的負疚感,可是后來沒想到人們以訛傳訛的,說陳克山就是經常的祭拜忠字廟的神靈才飛黃騰達的,于是那里香火日盛,陳克山就將錯就錯,底下的官員也見風使船,說忠字廟是文化古跡,大力的宣傳,天長日久的,那里就成了游客云集的地方,也為地方政府增添了一項財政收入。”

  “至于那個慧德和尚,所有的照片都在這里,包括膠卷,”馮舒雅拿起一疊照片亮了亮,趙文就看到一個肉呼呼的光頭和尚和一些裸身女子糾纏在一起,情景很香艷火爆。

  “我找的人都很可靠,不會有什么麻煩,她們拿了錢都走人了,再說平時也是做那個的,我給的錢比尋常人給的多。”

  “角度都很好,基本上女人的臉都看不清楚,慧德卻很凸顯,所以,就是公布出來,對這幾個女人也造不成什么影響。”

  馮舒雅說到這里沉默了一下,看著趙文說:“為了保險起見,我特意的找了一個人,當然,價錢貴了些,安排那個女人最后和慧德在一起,這也是唯一的一次沒有拍照留下影像的。”

  馮舒雅稍微停了一下說:“這個女的,是有病的。”

  趙文看了馮舒雅一眼說:“梅毒?淋病?”

  “這樣不打草驚蛇?”

  馮舒雅搖頭說:“不是,這女的剛剛被查出患有艾滋病。”

  趙文一聽就坐了起來,看著馮舒雅好大一會說不出話。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馮舒雅很平靜的看著趙文,目光絲毫的不躲閃:“我一家受了你的恩惠,我就要報答你,反正都是要搞忠字廟,那么就搞的那里人仰馬翻,聲名狼藉,以絕后患。”

  剛開始聽馮舒雅說陳克山和他前妻的事情,趙文沒覺得怎么,因為陳克山倒是符合一個戲文里陳世美的形象,可是聽到蘭克義是陳克山前妻的妹妹生的,趙文到底還是有些詫異,也不知道蘭克義的母親到底是因為喜歡陳克山才跟他在一起,還是僅僅想貪圖陳克山的權力和金錢才給陳克山生了一個兒子,這樣倒好,圓了陳克山和前妻沒有子嗣的一個夢。

  “將姐姐妹妹一起上了,這個陳克山,媽的艷福不淺。”

  可是馮舒雅說到用一個患有艾滋病的女人和慧德交歡,趙文就心頭大赫——這個馮舒雅做的太絕了!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尤可,最毒婦人心!”

  用一個患了絕癥的女人和慧德和尚上了床,慧德必然也就傳染上了艾滋病,這種病目前是不治之癥,那么慧德在不遠的將來就必死無疑。

  馮舒雅仿佛知道趙文想說什么:“慧德和尚是師,是省里的政協委員,但是他作為得道高僧卻不守清規戒律,淫穢佛門清凈之地,最后死于溫柔鄉,我看也是死得其所。”

  馮舒雅終于又說了一句:“慧德就是一個淫僧,就是一個惡棍,這種虛偽的人就應該死無完膚!”

  “那個女的想要給家里留一筆錢,我找到了她,我們就達成了交易,這件事很秘密,沒人知道,完事后,她應該再也不會出現了。”

  趙文無語。

  按照馮舒雅這樣的安排,即便是自己不費勁的去找尋忠字廟的紕漏,一旦過一段時間外界的人知道了聲名顯赫的忠字廟里面德高望重的主持竟然患上了而得的艾滋病時,那么忠字廟的名聲立即就臭了,在社會上還不知道會造成什么影響,同樣陳克山的心里不知會怎么去處置這個玷污了自己妻子安魂所在廟宇的看門人,而曾經將忠字廟的開光和佛緣看的神圣無比的那些人們,又會作何感想?

  像不像是當街給了這些人一個響亮的耳巴子?

  這真是可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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