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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一意孤行(二)

  兩年前,趙文在那個雨夜瘋狂的占有了馮晚晴后,就沒有再見過她。

  非常可笑,趙文認識馮晚晴就是在渡輪上,而和馮晚晴關系的結束,也是在一艘船上,雖然船與船的差距很大,此船非彼船,人的心境,同時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來趙文是非常欣賞馮晚晴這個人的,可是處于復雜的社會中,想要單純的沒有銅臭氣息的情感,尤其是當時趙文所處的地位,想想這種一廂情愿都是一種奢侈,這也就是趙文一直對那個喜歡自己有些毫無理由的甄妮心存眷戀的原因所在。

  最簡單的一點,甄妮認識自己的時候,趙文還是一個不名一文的小小副鄉長,甄妮喜歡自己是沒有雜質的,僅僅就是男女之間的愛戀。

  宋秀娥和自己是的糾纏,而后來認識的電視臺女主播倪虹和自己是互換互利的關系,薛長榮也是彼此利用,張紅娣則是一個附帶的戰利品,羅一一就是一個有些瘋狂的女權主義者,而這個馮晚晴,是最讓趙文感到郁悶難解的。

  本來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紅顏知己,可是馮晚晴世故的像是在商戰和政界中掙扎了幾個世紀的老油子一樣,趙文對馮晚晴的占有,就是看清了自己縱然對馮晚晴做了什么,她也不會對自己有什么不利的行動。

  趙文為了自己看清馮晚晴這個人而感到極度失望。

  所以,馮晚晴在和趙文一夕狂歡之后幽幽的問趙文為何那樣強硬的上了自己,為何對自己那樣,到底是為了什么,趙文就莫名其妙的回答說因為自己很傷心。

  很傷心?

  一個男人粗暴的占有一個女子后,卻無比低沉的說自己很傷心,這真是具有諷刺意味的話,但是馮晚晴顯然是聽懂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趙文和馮晚晴在船上再次的纏綿,直到兩個人都征伐的沒有了力氣,才在黎明到來之前,雙雙離開了汶水河畔。

  不久之后,馮晚晴父親的公司就沒有了什么問題,圖源房地產公司被建設廳調查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趙文離開了贛南,他再也沒有見過馮晚晴這個女人,可是,說趙文對馮晚晴一點都記憶不起來,這是不科學的。

  “你還好吧?”

  聽著趙文的問話,馮晚晴看著黑乎乎的屋子,淡淡的說:“還好,看起來,比你好。”

  趙文張張口,可是什么都說不出,馮晚晴就說:“我從沒被誰知道,所以也沒被誰忘記,在別人的回憶中生活,并不是我的目的……”

  像是從前一樣,趙文忽然覺得自己和馮晚晴這樣暗藏機鋒的談話實在是太累,就不吭聲,馮晚晴也意識到了這點,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趙文心說果然如此。

  “鄧再天休息了,我父親的事情,希望你能給贛南有些方面打個招呼,畢竟,他這些年一直的很不容易……”

  鄧再天終于到了下臺的時候,這兩年他在和魏紅旗的交鋒中,完全的沒有了什么力道,圍繞著鄧再天身邊的人也都土崩瓦解,鄧再天好拳難敵四只手,在贛南也是孤掌難鳴。

  魏紅旗這個人就是這樣,當大局在握,就不和鄧再天做你死我活的斗爭,這也是他一貫的做人原則,不像是趙文一樣,做事情喜歡得理不饒人。

  趙文就定定的看著馮晚晴,屋子里充斥著她身上的體香,一種矛盾的感覺在趙文的身體里升騰,他多么的想和這個女人相濡以沫,但是,恐怕今生都只能這樣,權色相易,難以純潔,將自己和她的關系定位在俗不可耐的層面上……

  趙文想說你打個電話就好,可是,他覺得自己的語言是蒼白無力的,就干脆的保持沉默。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郭愛國覺得李光明發瘋了!

  李光明騎著摩托車一路到了鎮上,直接的找到了正在黑屋子里閉目養神的郭愛國,將門一關,抓起了郭愛國桌子上的水杯就喝,喝著就問:“鎮長,你支持我不?”

  郭愛國一聽,咳嗽了兩聲就問你又怎么了?

  李光明就說:“什么是我又怎么了?我想問你到底還能怎么不能?你要是支持我怎么,我就要怎么了!不支持,我就單干,還是要怎么的。”

  郭愛國啼笑皆非,站起來搶過了李光明手里的水杯子,說:“書記,我可是有肝病的,你小心傳染。”

  郭愛國給李光明續了水,李光明看著郭愛國的樣子就說:“他二的!這叫過的什么日子,竟然縣政府都停了電,我反正是受不了了,寧頭,不做鳳尾,我豁出去了!”

  “你不是看到鎮政府沒電了,才發牢sāo吧?你到縣里干什么去了?”

  李光明就說:“老郭,我也不瞞你,我去小趙縣長那里去了。”

  “停電,鎮上停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發牢sāo管用嗎?要是發牢sāo能發電,我專門站到鎮政府大樓上發牢sāo給大家發電去。”

  “你說小趙縣長這人,怎么樣?”

  “你到底想說什么?”

  李光明嘿嘿的一笑,又喝了一口水,往郭愛國身邊一坐,忽然閉眼唱了一句:“楊延輝坐宮院自思自嘆,想起了當年事好不慘然。我好比籠中鳥有翅難展,我好比虎離山受了孤單。我好比南來雁失群飛散,我好比淺水龍困在沙灘……”

  郭愛國定定的看著李光明,在黑暗的屋里倆個大男人一個唱一個發呆,一會李光明過足了癮,才哈哈一笑,說:“算了,這事我還是不和你說了,省得今后有了錯誤,拉你下水。”

  “我說李光明,你今晚到底是吃了哪門子藥?什么是有了錯誤拉我下水?你說你這些年拉我下水的事情做得還少?”

  李光明眼睛一瞪,扶了一下眼鏡框說:“我怎么了?”

  “那個李明遠的事情,你以為人不知鬼不覺?他就那么沒長眼色,怎么就正好的闖進了那個寡fù姚愛菊的廁所里?”

  “就你李光明聰明,我告訴你,人家趙副縣長來的頭一天都知道你在做什么了……”

  “你離職了,痛快了,這一大攤子事全都扔給我,你還有意思。”

  李光明聽著,搖搖頭,站起來,沒等郭愛國反應過來,拉開門就走了出去,并且隨手將門從外面給拴上了,郭愛國就在屋里趴著門喊,說:“李光明,我還要解手呢,你這太沒有人性了!”

  李光明就發動著車子,喊:“鎮長,你急了從窗戶跳出來,我走了。”

  郭愛國擔心李光明做什么敢冒天下大不韙的事情,但是等他早上看到了李光明搖頭晃腦的時候,知道這個家伙已經將那件事做成了,于是也不再問,知道就是問,李光明也不說,自己也懶得和他吵嘴。

  直到兩天后,郭愛國才知道了李光明到底都做了什么,郭愛國氣的拉著李光明的手,說李光明是在逼良為娼,是讓大王男的做賊,女的,男的偷盜,女的賣逼,你這是要犯大錯誤的!

  李光明笑瞇瞇的看著氣急敗壞的郭愛國說:“鎮長,那你說,我們大王、沙泉到底怎么才能擺脫貧困的這個帽子?”

  郭愛國就氣喘吁吁的說:“反正不是靠你這樣亂搞。”

  “亂搞?誰現在給我錢,搞我都成!”

  “你,你,唉!”

  郭愛國沒話說了,李光明將他拉到屋里,為他泡了茶水,慢悠悠的說:“不這樣做,你靠著咱們沙泉人自己的素質,他們能聽話乖乖的出去打工掙錢?”

  “前些年我們組織沙泉人到北疆摘棉花,可是發生了什么事?一個個拿了人家的路費,在那里呆了兩天,男人都一個不拉的都回來了,吃不了苦,女的倒是有兩個自己留在那里,說是人家那里的生活好,自己給自己找婆家生娃娃去了。我x他媽的!”

  “那不是賣逼?”

  “男的都是奸貨!到了后來人家北疆的人要告我們違反勞務合同,拿了人家路費不干活溜了,難道是去北疆公費旅游?從那以后我們和北疆關系就壞了,如今聽到我們沙泉人去勞作,打死人家倒貼錢人家都不樂意,大王人的壞名聲就是這樣來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沙泉人是不想出去打工嗎?晚了!”

  “我出此下策,就是想給大家一個機會,你們不是說出去打工沒路費嗎?好,我組織鎮上的車隊將他們連夜拉到省城里,整整半村的人,我免費的提供車輛,我還給他們說了話,在省城里,我不管你們男的是當農民工還是白領小偷,不管是搞坑蒙拐騙還是敲詐勒索,誰要是弄回來錢,那才是有本事,那就是我大爺,我見了你們就叫大、叫二,叫姥爺!”

  “去的時候沒錢,難道回來的也沒錢?那你們不如死到外面得了,省得回去給大王給沙泉人丟臉!”

  “至于女的,你們愿意在外面當雞、當小姐、當保姆,當二奶的,隨便!要是能攀上幾個有錢的大老板,就竄到他們到大王搞投資,破壞他們的家庭,也不錯,起碼他的錢就有了你的一半,這樣,我李光明跪著給你們磕頭,修個廟來供奉你們,保佑你們在外面日搗的美!兩腿一叉開,錢財自然來,反正你們都懶得不想做工,就干個輕省本能的活,我x!你們有了錢,就回頭看看我今天說的話,臉面不重要,人都懶得自己養活不了自己了,還要臉干什么?”

  李光明忽然怒吼了一聲說:“一個個都躲在貧困縣的帽子下等著別人發給自己救濟款,這比當子鴨子還丟人,你老郭要是看不起我,我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郭愛國滿臉蒼白,看著李光明情緒激動的,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光明狠狠的說:“我已經交待下去了,沙泉村的人,誰敢從省城里偷偷往回溜,見一個給老子往死里打一個,打死了,他們家里人的后事我來管,我x他媽!你們這些懶慫爛貨養活不了你的家人,老子給你們養老送終!”

  “大王人,就這點出息了!”

  “男人kù襠里不是卵子,那是稀屎,沒種沒擔待的痿貨。女人kù襠里不是,是生不出志氣的下水道!”

  “我還不怕告訴你了,老郭,誰對大王好,我就對誰好,我還就是一條道走到黑了,我就是要和趙縣長一起一意孤行下去,我不能忍受大王就這樣不死不活的吊拽著,那樣,我寧愿出去要飯,也不在這里等著有人戳我們的脊梁骨,說我們都是不思進取的懶漢瓜慫!”

  “我丟不起那個人!”

  在李光明對著郭愛國大聲吵嚷的時候,趙文對著縣府大院里幾百號人,也在做著講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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