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可以成為殺手,只要你懂得什么叫做憤怒。
電話那頭趙文的聲音像是一道能打開所有委屈的閘門,馬世博無休無止的開始了語不成聲的哀嚎和傾訴,他頭疼欲裂,思想模糊,酒精將他的意識徹底的迷醉,他一點也不清醒,床上到處都是嘔吐的食物殘渣和胃液,他的臉就杵在這些骯臟的東西里,眼睛閉著,嘴對著手機語無倫次的說著自己從出了贛南后的遭遇,說自己怎么善良,怎么好心,卻好心沒好報,被賣到了黑工廠,他說了自己怎么打傷人,當初怎么謀劃逃跑的,但是自己真的沒想過要殺人,還說了發現賣掉自己的那個女人,她怎么可以叫日行一善,她的善良是對自己,給予別人的只有殘酷,她應該在這個城市里將自己掩飾隱藏的很好,她完全在進行著一種全新的生活,可是為什么會是這樣,自己的生活從全家被活埋之后就已經毀掉了,老天爺為什么會如此的不公平。
“我該怎么辦?我能怎么辦?我要怎么辦?”
“我殺了人,我殺了人,我殺了人,我是會被槍斃的……”
馬世博絮絮叨叨的說著,最后終于就睡了過去。
馬世博是被難聞的氣味給醺醒來的,他睜開眼就看到了自己躺在地板上,眼前都是食物的殘渣,他自己的臉就埋在這些散發著酸臭味的東西里面,他的頭很疼,于是就坐了起來,肚子里空空的,看著全身臟兮兮的,就坐在那里。
過了很久,馬世博站了起來,到洗手間沖了一個冷水澡,從頭到腳一直到指甲縫都洗的很干凈。將昨天的衣服全都換掉,在里面穿了一件衣兜很多的馬夾,這個馬夾是為了裝錢用的,那些搶來的錢放在包里拎著會很不方便,然后在外面套了一件衣服,將手機裝進兜里,看看雜亂而泛著臭味的房間再也沒有什么好帶著的了。就將鑰匙隨便的扔到地板上,鎖了門。
他不打算再回來住了,他要離開這里,也沒有必要給女房東做告別,是的,沒有必要。
馬世博在外面好好的吃了一頓飯。然后在一個商店里買了一把剔骨刀,非常平靜的就來到那個小山住的地方。
他站在一個拐角,一會就看到了小山穿著一身睡衣下樓,買了早餐又回去了,馬世博沒有等,他跟著也進入了樓道。
今天的天氣不錯,朝陽從樓道的窗戶投射進來。馬世博從一樓都能看到小山的身影,馬世博的腳步很輕,他聽得到小山輕輕的哼著一首歌,看起來小山的心情很好,她上樓梯的腳步也很輕盈。
小山到了房間門口,打開門,進到屋里,她沒有回頭。背著身子伸腿要將門踢住,這時馬世博就從門縫里擠了進來,他正好將門用手鎖上,小山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馬世博從后面抱住壓到了床上。
這是單間的出租房,屋里的擺設很簡單,但是很女性化。屋里沒有別人,馬世博將小山撲倒后就說:“別吭聲!”
小山一聽就點頭,說:“你要錢,抽屜里有。求你別傷害我。”
小山沒有看到馬世博的臉,顯然也不知道這個男孩是來做什么的,于是將他當做了入室搶劫犯。
馬世博一只手持著刀,另一只手按在小山的脖子上,他的一條腿站在床下,另一條腿跪在小山的臀部,小山的一只手還提著早餐,另一只手在床上放著。
“你為什要害我?”
原本想好了不問什么的,可是這會見到了小山,馬世博還是忍不住說:“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害我?”
小山一聽,歪著臉看了馬世博一眼,她當下就要叫,馬世博的拤住他脖子的手使了使勁,小山立刻就咳嗽,馬世博將剔骨刀刀尖對著小山的臉,再次的問:“為什么?”
“我家里很窮,我父母都有病,我弟弟妹妹要上學,我的丈夫也得了癌癥,需要錢,我沒法子,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害你的,求你……”
“你把我賣了多少錢?”
“四百,我不是賣你,你又不是貨物,那個老板說工廠急用人,要我給他找人干活的,我真的……”
馬世博心里慘然,自己這個大活人才值四百塊錢。
為了四百塊錢,這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就將自己給拐賣了。
“你給我閉嘴!”
“你丈夫?你丈夫是老妖還是那個和你吃飯的男人啊?他們有什么病?你有幾個老公,騙子!”
小山一聽馬世博這樣說,就不吭聲了。
馬世博問:“日行一善?你就是這樣行善的,你……”
馬世博正說話,小山突然的將手里的早餐往他臉上扔,兩只腿一翹,就要從他的身下溜出來。
馬世博躲過了早餐,小山也翻過身面對著馬世博,馬世博全身趴下,將小山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身體下面,兩只腿頂著小山的大腿,小山就疼的要喊,馬世博伸手就再次的拤住了她的脖子。
由于掙扎,小山的睡衣豁開了一大片,鎖骨上的那顆痣就露了出來,見到馬世博盯著自己的胸,小山咳嗽著說:“我騙了你,你玩我一次,我們兩清,怎么樣?”
馬世博聽了唾了一口痰在小山的臉上,說:“你那里臟!”
小山馬上張嘴就喊,馬世博一只手抓起了一個枕頭,另一只手拿著剔骨刀對著她的臉就扎了下去。
小山猛地全身抖動,嘴在枕頭下面嗚嗚的叫,手臂亂抓亂打的,腿也胡亂的踢,沒幾下,就不動了。
馬世博這時才覺得自己全身都出了汗,他拿開了枕頭,發現自己的刀正好就扎在小山的脖子上,已經將她的脖子給割開了,血呼呼的往外冒著。
這個女人顯然是不行了。
馬世博將枕頭放在小山的脖子上,他不想看到這一張臉,他瞧瞧自己身上,沒有沾上血跡,全身困得沒有了力氣。正要離開,手機卻響了。
馬世博嚇了一大跳,摸出手機一看,是趙文的電話。
馬世博遲疑了一下,接通了但是不說話,聽著外面沒人,就輕輕的拉開門。瞧瞧沒動靜,就出去將門鎖住,然后就往樓下快步的走。
直到出了樓體,馬世博才“喂”了一句,趙文在那邊說:“世博,不管你現在在哪。做了什么,你立刻到百貨大樓這里來,我在這里等你。”
“百貨大樓?趙叔,你來找我了?”
“對,你馬上來,快。”
馬世博一聽就看看四周,覺得沒有什么人注意自己。就到了大路上,攔了一輛車,一會就到了趙文說的地方。
趙文果然在百貨大樓那里等著馬世博。
幾個月沒見,馬世博這會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趙文看看馬世博的身后,拉著他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說:“我這里有一張回贛南的飛機票,你回去后你劉強叔在機場接你,現在就走。”
馬世博看著趙文說:“叔。我把那個女的給殺了。”
趙文一點都沒吃驚,說:“你不能在這里停留了,快走。”
馬世博猶豫了一下說:“可是,那個叫老妖的,可能認出了我……”
看著趙文不說話,馬世博說:“我知道他住在哪里!”
趙文說:“你帶我去他住的地方。”
兩人坐了車,到了那天馬世博跟蹤老妖來的地方。趙文和馬世博都沒有下車,只是讓他在車上給自己指了一下老妖的房間位置,然后車子就直接的開到了飛機場。
到了機場,趙文對馬世博說:“你什么都沒做。你就當自己去旅游了一圈,回家了,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你什么都不要管,記住了嗎?”
馬世博點點頭,將外衣拉開,要將身上的錢給趙文,趙文就問他做什么,馬世博說,我身上裝的錢太多,趙叔你要是辦事的話,也能用得上。
趙文就笑了,說:“好,我先替你保管著,回去給你。”
看著馬世博上了飛機,趙文就到了一個工具店,準備了幾樣東西,然后換了一身衣服,就到了老妖住的那里。
趙文來找馬世博的時候給魏紅旗請了假,果然到了第二天下午,他才看到老妖從外面回來。
到了晚上,老妖出門買東西,當他拎著東西回到樓梯口時,有個人從后面過來伸手對著老妖的脖子一晃,老妖還沒看清是什么人,又給自己脖子上弄了個什么,那人就跑得遠了。
老妖剛剛罵了一句:“神經病,”脖子上就感覺不對勁,有什么勒著自己,而且勒的越來越緊,老妖就伸手一摸,好像是一根細鋼絲。
老妖大赫,趕緊丟了東西就要將鋼絲從自己的脖子上往下拽,可是這條細鋼絲卻在自動的收縮,而且越收越緊,很快的就將老妖的手勒出了血,脖子也勒的難受。
老妖就大聲的喊叫救命,朝著外面街道上跑,沒等跑幾步,他就一下子猝倒地上,嘴里“嗬嗬”的說不出話來。
幾秒鐘之內,那道鋼絲已經收縮的將老妖的手指割斷了,接著就勒斷了他的脖子。
等有人發現跑過來看時,老妖的頭已經從軀干上分離開了。
后來警察趕來,才發現將老妖弄死的那個裝置是帶著收縮功能的鋼絲吊掛器,那上面帶著馬達,只要開了開關,就會一直的將鋼絲緊鎖。
但是殺死老妖的這個鋼絲吊掛器明顯的是被人改造過的,它只有收縮的功能,不能停止,而且動力也增大了不少。
老妖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這個時候,趙文已經確定了要到中央黨校學習了,他沒想到馬世博的一場遭遇能讓自己也解決了一場一直想解決的事情。
當時那個女的被老大毀容,而老大被趙文殺死了,見過這個女面目的活人除了趙文外就是老妖,趙文一直想找到老妖的,可是人海茫茫,如今,馬世博卻陰差陽錯的將老妖的行蹤給搞到了。
趙文壓抑著激動,送走了馬世博,他準備好了工具,在他的心里,不管這個老妖是不是那個曾經和自己一起行竊的老妖,這人都不需要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而老妖回來了,趙文看了他一眼,就確認了這個“故人”。
后來,趙文到了黨校,就將馬世博給送到了趙林那里。
趙林那里的部隊每年要招不少的新兵的,將馬世博安排進去,實在算不上什么事,不久,趙林就給趙文說,馬世博這小子,是個角色,可以好好訓練訓練。
再后來,趙文去看馬世博的時候對馬世博說:“殺人其實不是大事,部隊也殺人,警察也殺人,有些事情是對事不對人的,除掉了一個惡人,算是做了件好事,不要有心理負擔。”
馬世博回答說:“是,趙叔,殺壞人就是做好事,省得他們再欺負別的好人,這個,就是做善事,就叫日行一善。”(。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qidian閱讀。)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