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僅僅過了半個小時不到,黑格拉城的那一隊弓箭手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數量了。
拉斯城的弓箭手開始將箭矢朝著守護投石車的槍兵們拋射,即便是穿著生鐵制造的盔甲,那些槍兵在弓箭手的集中射擊下也快速出現傷亡。
看到勝利開始傾向自己的戰局,站在主箭塔上的幾位將領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其中一個劍士模樣的將領性格最為激動,大笑了起來:“看來黑格拉城這次又要敗了,拉姆賢者,一會還是我帶著劍士中隊追擊潰兵吧?”
聽到劍士將領的笑聲,那位身穿土黃色僧侶袍的老者也是眉頭微微一松,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劍士將領的請戰要求。
拉斯城再也無法承受戰火的洗禮了,半年來,連續不斷的戰爭已經讓這座小城堡的潛力接近干枯。
就連那位農夫老兄口中所說由農夫晉升的普通騎士也在上一場與墨菲城的戰斗中犧牲了。
現在的拉斯城,最高級兵種也只有這位叫做拉姆賢者的精英僧侶,最讓人擔心的是,拉斯城根本就沒有修建出產獅鷲的獅鷲巢。
沒有足夠的機動空中兵力,拉斯城只能默默承受其它城池的攻伐。
這一次勝利,一定要將黑格拉城所控制的幾個礦藏給奪過來,否則的話,下一次的戰斗就將會是拉斯城的末日!
就在拉斯城的將領們笑聲盈盈的時候,從遠處的天空中飛來一片黃褐色的云朵。
“不好!是獅鷲群!”
眾將領中眼神最好的弓箭手將領不經意間發現了這片突然出現的云朵,頓時驚叫起來。
尚未等將領們做出應變的決定,那片黃褐色的云朵就分散開來,一只只如同馬匹大小的獅身鷹首怪物扇動著巨大的翅膀,從高空一頭扎下,帶著巨大的呼嘯聲朝著城墻沖來。
而那些沉默等候的劍士群也開始緩慢移動起來。
突如其來的獅鷲群頓時擊潰了城墻上弓箭手們的士氣,他們已經有大半年沒有看見過這種空中怪獸了,初一見面頗有些不適應。
而當第一頭獅鷲將一名弓箭手抓上高空丟下之后,就算是那些意志最堅定的槍兵也變得動搖了起來。
這完全就是一場沒有防備的殺戮。
沒過幾分鐘,弓箭手們完全崩潰,他們爭先恐后的逃下城墻,而槍兵們也只能拼命的抵抗,不管是實力上的巨大差距還是數量上的差距,使得那些槍兵將手中的長槍刺向獅鷲也無法對它造成太大的傷害,這也決定了槍兵們后面的結局。
即便是那幾位將領加入戰斗后,也不能徹底扭轉敗局的來臨。
“兄弟!醒醒!醒醒!黑格拉軍隊快要殺進來啦!”
睡得正香甜的程空,胯下旗桿高舉,正做著一個香艷的美夢。
在一個溫泉里,幾個美女與他坦誠相見,暢談著人生理想。
就在他決定拯救這些受苦受難的嬌柔美女,為世界和平獻身的時候,耳邊一聲大喊,兩個巴掌將他從美女們的不舍中給拖了出來。
“我草你仙人板板!”
被破壞了人生大事的程空頓時大怒,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就爆出一句粗口來。
“草什么草啊,逃命要緊!”
程空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只粗糙的手將自己從地上拉了起來。
嗯?真的城破了!胖子睜開眼睛迷糊了一下,隨即就看見遠處的城墻裂開了一個大口子,然后那城門落下與地面的劇烈撞擊聲。
看著那滿天飛舞,來回俯沖將一名名長槍兵,弓箭手抓上高空的獅鷲,胖子第一次感覺全身僵硬,雙腿發抖。
“快逃!”就在這時,那個大胡子農夫拉著自己就沿著街道朝后面跑去。
這大胡子農夫力氣可真不小,拉得胖子差一點就直接栽地面了。
后面已經傳來殺戮的聲音,刀劍捅入人體的沉悶和慘叫讓程空爆發出與體型并不符合的矯健,等到穿過數里長的街道來到另一面城墻時,已經是胖子拉著大胡子跑,而不是大胡子拉著胖子跑了。
畢竟那塊農夫的吊牌也不是浪得虛名,使得程空的奔跑速度遠超于以往。
唯一不同的區別是胖子程空即便是逃跑,手里也是緊緊抓著那把糞叉,而大胡子的糞叉早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胖子牢記一點,手中的武器就是命,丟了武器就是丟了命。
雖說拉斯城只有一座城門,但留下逃命的通道卻不少,至少那大胡子農夫知道一條。
在鉆出逃跑通道后,程空也不敢有任何的停留,跟著那幾個農夫就拼命朝著荒野里沖去。
不過沒跑多久,農夫們就不得不躲藏在野外的干草堆里。
拉斯城已經徹底完了,熊熊火焰在拉斯城里不斷蔓延,不管是士兵還是普通居民都成為了刀光下的犧牲品。
幾頭獅鷲從頭頂穿過時所發出的尖嘯聲嚇得一干農夫渾身哆嗦。
這不由得他們不怕,個體實力上的巨大差距讓他們有一種死亡降臨的錯覺。
好不容易熬到入夜了,那些獅鷲也不可能透過夜幕發現自己一行人,程空等人方才從干草堆里爬出,抖了抖粘在衣服上的草屑,繼續朝著遠離拉斯城的方向前進。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據大胡子所說,這里的戰爭是很殘酷的,任何一座城池被攻占后,殘余的士兵和居民都會被清洗掉。
唯一的活路就是逃得遠遠的,距離城堡遠處的荒野,山林里流浪,雖說也會有一些危險,但至少這是條活路,總比現在就死要好得多。
說實話,就目前而言,程空已經完全沒有半點將這個世界當成游戲的想法了,不管是拼命奔跑所帶來的疲勞,還是饑餓,甚至于兩只腳板打出的血泡,都讓他有一種恐懼的感覺。
如果誰說這里是個游戲的話,程空估計會立馬跳起來,一耳光扇在對方臉上。
游戲?你來試試?尼瑪,老子長這么大,還沒一口氣跑幾十公里這么遠的路程呢。
在這里死亡,會不會真的死亡?
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程空的腦海里,直到跑得精疲力竭,與農夫們一并躺在一片小樹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