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打電話來的不是他的頂頭上司,就是他頂頭上司的上司,總之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否則的話,他也不至于無形之中表現出一種服從。
接完電話,領頭臉色陰沉了下來,轉身下了車,那協警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跟著就下車了。
剛在路邊站定,那協警就叫道:“所長,這事,您不管啦?”
這年長協警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所長的怒火全都朝著他發了出來,一巴掌,結結實實的給了年長協警一個耳光,隨后所長怒吼道:“將這個敗類給我抓起來!”
剩下的兩個絲毫沒有半點猶豫,撲到年長協警身邊,一個擒拿反剪就將年長協警按倒在地,兩條手臂被交叉鎖在了后面,隨后掏出手銬,啪嗒一聲就將對方給拷了個嚴嚴實實。
“所長,這這,這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突如其來的神轉折使得這位協警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長接了個電話就變了人樣?
啪,又是一個耳光,“你個敗類,勾結黑惡勢力,魚肉鄉里,你就等著牢底坐穿吧!”
所長氣得快要了,一陣狂罵之后便讓兩個將協警給押上了警車。
不過在那所長快要上車的時候,隨即轉身,朝著長途汽車走來。
原本以為事情過去了,正待發動汽車的司機急忙將腳收了回來,朝著所長點頭哈腰,再度將車門打開。
那位所長滿臉嚴肅,上了后就徑直走到了程空的座位前。
程空還以為這位所長不甘心,要來找自己麻煩呢。
誰想知,所長走到自己面前,那嚴肅的表情隨即蕩然無存,堆上了一臉的笑容:“程科,不好意思啊,讓您受委屈了,我回去后一定嚴辦這些黑惡份子!還鄉里一個朗朗乾坤!”
雖然這位所長說話還顯得有些生澀,不過大體意思還是被車上的人聽懂了。
也不知道是誰開頭,總之一片掌聲隨即響起。
程空可不像車上的其他人那樣無知,自然是明白這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想來是老馬將招呼打到了這個縣里,對于代省長女婿,或者是代省長大秘出面打的招呼,縣里恐怕立馬就當成了頭等大事。
想必之前給這個所長打電話的領導不是局長就是政法委。
搞不好,這位所長都被停職了,難怪這所長如此憤怒,難怪了,在這些地方想要當上一所之長,不付出七八年乃至于十來年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上位。
被影響了仕途,換成是誰,心頭恐怕都是憤怒無比了。
至于這位所長在路邊店之前的行為里充當了什么角色,程空也沒有興趣去查,這些東西自然會有人去查,相信這里的縣領導會對省府一號大秘做出交代的。
程空也沒有多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多半在電話里被提及了,否則這所長一張口就是程科從何而來?
不過程空可不算給對方狐假虎威的機會,路邊店這么囂張,就算是所長大人沒有參與進去,也有監察不力的過失,程空可沒有放虎歸山的想法。
見到程空并不說話,那所長不由得臉色一黯,不過這又有什么辦法呢,不得不轉身下車。
直到這長途汽車開走,那位所長還在后面看著。
在接下來的路程里,意外沒有半點發生,極為順利。
倒是程空混了幾個柑橘來吃。
坐在程空身后的那位小妻子為了表示感激之心,從背包里取出食品與程空分享。
程空也不好推辭,不過實在是吃得太飽,只能選了幾個柑橘吃吃,算是消食了,不過話說回來,在接過柑橘的時候,那小妻子的手指倒是滑嫩無比,猶如凝脂,倒是讓程空心頭蕩了一下。
在經過幾個小時的奔馳后,長途汽車終于開入了位于雙都南郊的車站。
隨著長途汽車停住,車門打開,一車子的人爭先下車,在車上的時間太過于枯燥了,就連程空下車后都不得不做了幾個伸展運動,以舒緩變得略有些僵硬的下肢。
出了車站,程空給老馬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一輛車牌號在千位數以下的普桑開到了程空面前,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一個三十有余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顯得極為精干,站在那里猶如一把利劍,鋒芒四露,看到程空后便走了過來,臉色僵硬的笑道:“您就是從A縣來的程科吧?我叫張天軍,是馬處的朋友,馬處現在有事,委托我來接您。”
程空呵呵一笑,與對方握了握手:“感謝張哥了。”
說完話,兩人上車,司機沉默不語,自行開車上路。
看了一會車窗外的雙都景色,程空便與張天軍交談起來:“張哥,你當過兵吧?”
“呵呵,程老弟倒是好眼力啊。”
張天軍那僵硬的臉色變得柔和了一些,不過話語里倒是嚴密,根本就沒有露出半點風來。
程空也沒有盤根問底的想法,隨后與張天軍聊了一些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比如什么軍事等等,倒是聊得比較投機。
待到汽車在一個小區里停住,兩人方才停住話頭。
老馬已經等在了外面,見到汽車停下,就迎了上來,見到程空,兩人抱了抱,老馬依然苦笑:“你小子是故意的吧?差點將老子肋骨都給抱斷了。”
“老馬,你還得鍛煉啊。”程空倒是得意洋洋,絲毫不見半點謙虛。
見到程空與馬立志之間親密無間的關系,倒是讓張天軍都有些吃驚,這還是縣委與秘書么?
不管怎么說,人送到了,張天軍的差事也算是結束了,在婉拒了老馬的邀請后,張天軍上車離去。
看著快要消失的普桑背影,程空朝著老馬問道:“這張天軍是干嘛的?”
“你沒看出來?我丈人的貼身警衛啊,我在雙都認識人不多,和他關系不錯,之前幫你辦事的就是他了,反正一事不煩二主,所以接你的人也是他了。”
老馬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