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有些憤怒的雷勁,將早就準備好的一盆冰水潑到了他的腦袋上:“小子,看你的那些手段,還是有些本事的啊?這下怎么連這點點苦頭都扛不住?看來我可真是高估你了。才堅持了短短十分鐘啊,就暈死過去了。丟人,實在是太丟人了。”
“求求你,判官,殺了我吧。”幽幽醒來的楊兵,仿佛剛從鬼門關里溜達了一圈回來,已分辨不清這里是地獄還是人間。當遍布全身的刺痛感再次襲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血肉模糊的他被折磨地將近發狂,目光之中除了憎恨,更多的是無盡的恐懼和絕望。他偏轉頭又朝著王庸投去一個懇求的眼神:“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任何人,做錯了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王庸點了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后,依舊無動于衷:“楊兵,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要懂得分寸。既然你膽敢對我出手,膽敢謀殺我在乎的人,就早該要做出充分的準備承擔任何后果。輻射,繼續,如果天亮之前他死了,我扒了你的皮。”
“是。”雷勁習慣性地立定敬禮,朝著王庸滿臉肅然地擔保:“保證完成任務。”
“軍人,原來你們也是軍人,求求你們了,看在大家都是軍人的份上,能不能……啊”
“毒液負責拍攝,回頭把視頻放到羅云書記的書桌上。”王庸一把橫抱起已經暈厥的遲寶寶,冷漠地丟下了一句話,就大步向外走去。
“嗯!”毒液冷聲答應,但是看著王庸抱走遲寶寶,卻是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把話吞回了肚里,認真執行起王庸交代的任務來。
和他在一起幾年的毒液深知,什么時候能惹他。哪怕打他兩下都沒關系。但有些時候,卻是不能去碰他半下,否則隨時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幾乎是與此同時,在一處秘密的會所之內。
一位西裝革履,腕戴名表。頗有成功人士風范的男子。臉上戴著一張陰冷無比的白色面具。只見他一手拿著點燃著的雪茄,一手托著紅酒杯,悠然自得地坐在了沙發上。
邊上一位性感妖嬈。風情萬種的晚裝女子,柔若無骨,半偎半依在了他的懷里,細膩嫩滑的瓜子臉上,也戴著一副平添神秘誘人韻味的蝴蝶面具。白嫩修長的手指,涂著撩人的紅色指甲油,輕輕在他胸口愛撫著。
而下首之處卻是站了四人,每一個都是形象氣度不凡。顯然都是在各自領域內頗有成就之人。
但是這四個人之中除了一個,其余都是面色煞白。額頭的汗水不斷滴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唯有那個身穿黑色西服,三十幾歲的國字臉男子,目露兇光地狠狠盯著對面面具男,咬牙切齒著仿佛要殺了他一樣。
若是在華海市混得很好,頗有見識之人看到這幾人時。肯定每一個人都認得出來。尤其是那個鮮明的國字臉,分明就是赫赫有名的明星局長李逸風。其余的人雖然都不混官場,但也個個出眾,都是能量非凡之輩,顯然身份地位不會比李逸風遜色多少。
面具男正在仔細地欣賞著一段視頻錄像。那是楊兵白天在記者招待會上發生的事情。由于茲事體大,政府方面不得不強硬一把。至于如何去安撫那些國內外記者,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公關團隊一定是全面出動了。
雖然絕大多數的錄像和照片,都已經被武警強行收走了,連那些國外記者的也不例外。但這個面具男,卻是不知從哪里調來了一份,而且還是高清拍攝的,連楊兵臉上驚恐萬分的表情都拍得清清楚楚。
他安安靜靜地觀看完了之后,面露冷嘲熱諷,撇撇嘴角不屑著說:“先前吹噓這個楊家少爺干掉了判官,我還以為他是個有點本事的人。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個死吹牛的主。”
“少爺,既然連那個唱歌的女人都沒死,那么以此推斷,憑借判官的實力也定然是死不了,那你說我們的計劃是不是需要繼續執行了?”妖艷的蝴蝶面具女子關掉了視頻,聲音柔弱而性感無比地說。
“呵呵,我原來還感慨著,假如判官這么早就死了,那恐怕是沒得玩了呢,好戲可是沒開場呢,怎么能少了這么個敬佩的對手呢?現在還好是我多慮了。”面具男輕笑了兩下,眼神深邃無比,如漩渦般的深不見底,仿佛極度自負地看好自己的能力,捏緊著拳頭,一邊自言自語:“這下來的正好,可以好好的和他過過招。能死在我的手里,也算是他的一種榮幸。”
“姓沈的,你以為判官是團面嗎?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李逸風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對眼前人早已是恨之入骨。全身都在不自覺地顫抖著,細密的汗水幾乎快浸透了他的西裝。
“喲,這不是我們的李大局長嗎?”面具男轉頭,一臉邪氣地一笑,而后又故作驚訝地奚落道:“你如今怎么會這樣一副落魄模樣?竟然緊張害怕得是汗流浹背,臉色發白?我有這么可怕嗎?”
李逸風暴怒的脖子上青筋都爆了出來,眼神之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姓沈的,你就是個畜生。我不會像你投降的,絕對不會。”
“不會投降?”面具男反問道,卻是忍不住爽朗大笑了起來,自信滿滿地說:“李逸風,你實在是太高估自己了。相信你現在肯乖乖站在這里,是因為你已經嘗過一次滋味了吧。怎么樣,這滋味好受嗎?回味無窮嗎?哼,五分鐘,我敢打賭用不了五分鐘,你就會像是一條狗一樣地趴在我面前,跪地求饒,什么都愿意做。”
“畜生。”李逸風被如此羞辱,更不甘如此受人威脅鉗制。不禁氣血上涌,就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公牛,咆哮著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老子和你拼了。”
面具男依舊淡然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
電閃雷鳴間,一道戴著斗篷的黑色影子,仿若從幽暗之中竄出來了一般,速度極快地一腳踹中了他的小腹。強如旋風般的力量,直接撞得李逸風倒飛了幾米,摜倒在地。
只見他強忍住疼痛掙扎了兩下,試圖再次爬起來。但是頑固殘留在體內的藥性卻在關鍵時刻,突然地發作了起來。仿佛一瞬間,他的力氣竟是被抽空了一樣,踉蹌著搖晃了兩步又頹然摔倒在地。臉色變得越來越慘白,呼吸越來越急促,臉上的肌肉,就像是蚯蚓一樣的扭曲著,昭示著他此刻承受的痛苦絕對不同尋常。
好像是在和自己戰斗一樣,他用手指,奮力地掐著胳膊和大腿。死命死命地掐,那架勢,好像是要把自己掐死一樣。
“硬漢子。”面具男嘲笑著說:“我知道你是條硬漢子,可惜,自從剎那天堂被研發出來后,我還沒見過任何一個人能抵抗的住。你很榮幸,組織允許我把珍貴無比的剎那天堂用在你身上。但是你也很不幸,一會兒你就會毫無尊嚴地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什么骨氣,什么節操,你都會拋棄地干干凈凈。你要知道,我現在如果真要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畜生!”李逸風痛苦地蜷縮成一團,聲音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低沉著恨恨詛咒起來:“姓沈的,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李逸風,我們可是認識很多年了。”面具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如果你識抬舉一些,我又怎么可能把如此珍貴的資源用在你身上?可惜,你自認為和我不是一路人,一心急于和我撇清關系。呵呵,李大局長,你的想法太天真了。難受嗎?痛苦嗎?喏,這里有一粒解藥,你爬過來,把我的鞋子舔干凈,我就賞你一粒。只要你吃了它,所有的痛苦都會消失,而你也會嘗到真正天堂的滋味。我相信你已經喜歡上了那種滋味……“
“啊”李逸風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咆哮了起來,痛苦地滿地打滾。
遲寶寶從她的床上幽幽轉醒了過來,輕輕敲了敲后腦勺,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坐了起來。只見自己嬌軀幾乎已經,只披了一條大毛巾毯。身上各處大大小小的傷口,也已經被人細心地用紗布包裹好了。
就在她意識有些混沌間,想拾起點之前的詳細記憶時。身上圍著條圍裙的王庸,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推開房門而入。
看到一臉茫然地望向他的遲寶寶,王庸愣了片刻,沒想到她這么快就醒來了。隨即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笑臉盈盈道:“寶寶,你總算醒了。你受了傷,可把我嚇……”
話未說完,遲寶寶就像是一條獵豹般地竄了過去,抓住了他的衣襟猛地一下摁倒在床上,以夸張的姿勢騎了上去,兇神惡煞地說:“王庸,你這個混蛋,你怎么能做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