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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向楓不語，這卻給了莫雪很大的鼓勵。
“雷哥哥，雪兒知道錯了，”莫雪真的很漂亮，她臉適合笑也適合哭。笑起來嬌俏，哭起來惹人憐愛。
“嫂嫂，剛才是雪兒不好，嫂嫂大人有大量，原諒雪兒好不好？”竟然牽起夢寒月手撒嬌起來。
夢寒月一笑：“好啊。”
……“……？”落雪笑容反而僵在臉上。
“我說好，莫小姐，你先放開我，我得回房換身干凈衣裳。”夢寒月疏離客氣地笑。莫雪與她何干？剛才是教訓她，現在她不是也承認錯誤了嗎？這個麻煩還是交給雷向楓這個妖孽自己處理吧。
莫雪承認錯誤，她要是不同意，被人說成斤斤計較，小心腸。被人議論是小事，但她就是不想著了莫雪的道。
“雷堂，你做什么吃的？還不送莫小姐出府？”雷向楓冷沉著臉。
“是，”雷堂一驚，趕緊三步兩步走到莫雪身側：“莫小姐，你也聽到了？請莫小姐隨老奴出府吧。”
“堂爺爺……”莫雪眼中懸淚。
“莫小姐不要為難老奴了。”言辭中有著諸多無奈。反倒叫莫雪臉色不好起來。
莫塵上前，掄起拳頭就想著雷向楓臉砸了過去：“雷桓！你是不是人！趕個剛落水女子出府？”
雷桓也沒見他怎么動，只是側著腦袋，那拳頭堪堪從他臉龐砸了個空。
“來人，送莫大爺和莫小姐出府！”落字鏗鏘，轉身抱起腳下虛浮的夢寒月，大步離去。
兩個小丫鬟手中各自抱著一個孩子，面面相覷，……“大總管，婢子們要不要跟上去？”
“別去打攪大爺和夫人。”雷堂急匆匆吩咐完，立刻讓人去請大夫到府上來：“去找冷大夫來。”
打發個門房去請人。
雷堂就開始焦急地背著手在廊曲上來回踱步。他怎么樣才能將功贖罪？這次事情，完全是可以避開。要不是他被個牡丹苑里的丫頭給纏住了……想到這里，雷堂憤恨地跺腳！
東秉閣 雷向楓急匆匆把人抱進屋子里，此時懷中的人氣息不穩，孱弱的很。青紫的嘴唇哆嗦起來。
雷向楓風一樣從東秉閣院子穿梭而來，邊走已經邊吩咐了人，“紫苑，去打一盆熱水來，服侍夫人沐浴。”
秋季里，福城不冷，湖水不寒，就是舒坦地洗個澡，也無妨。
“你是傻子嗎？明知道活不了多久，還要為個外人消耗身子？你不會以為你還是那個能拿斧頭砍人的？”
任憑他說，夢寒月半昏半醒，懶得理他。
“你說你，都這么大的人了，孩子都兩個了，怎么做起事情來這么不著調？要不是我趕回來及時，你是不是還要哆嗦著身子，忍著不適，陪個驕橫的千金胡鬧？”雷向楓氣哼哼地，手上卻把蠶絲被裹緊起來。
“你煩不煩？罪魁禍首是你。”青紫嘴唇相譏。
雷向楓太激動，忽然聽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話，看床榻上那個閉著眼睛徑自丟出一句話的女人，張嘴結舌起來。
這話沒錯，莫雪對他戀慕，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但……
“我正說你呢！你別給我找借口！我怪你，是怪你跳湖救人！”妖顏冰冷似白雪，紫眸深處有惱怒。
“我累了，有什么話，等我休息好了再說，行嗎？”夢寒月蹙眉道。
“大爺，熱水燒好了。”紫苑敲門，朝屋子里稟告。
“嗯，你進來，服侍夫人沐浴。”開了門，讓紫苑進屋。背著手走出屋子，又頓了下，“哦，對了，今后你就跟著夫人，好好服侍。”
紫苑眉心跳了一下，卻是安分地道了一聲“好”，不動聲色地藏住了心里的驚訝。
等到雷向楓離開了，紫苑進了屋子，把熱水給倒進浴桶里，又撒了一小籃子花瓣下去，這才轉身走向床榻：“夫人，婢子服侍夫人沐浴。”一邊說，一邊把手探向夢寒月。
把夢寒月架起來的時候，又是一蹙眉：“夫人，小心腳下。”心里卻道，怎么這么輕？等到幫著夢寒月把濕衣裳脫去之后，眼中卻是l露出一絲駭然！
這豈只是一個“瘦”字可以形容？纖瘦身子，纖細脖子能夠清晰地看到隱隱蒼白皮膚下青色經絡。
不盈一握的腰身，沒有幾兩肉的臀部，四肢是看得著皮包骨。原先只覺得夫人身子虛弱，親眼看到，才能感受到這“虛弱”到底是個什么樣意思。
相比起這樣處處沒幾兩肉得身子，胸前波濤洶涌，反而十分惹眼，突兀。
“唔。”夢寒月將整個人幾乎埋進了浴桶里去。之前潮冷一下子被驅散開，身體回歸了溫暖。
屋子里，白霧繚繞，漸漸地，打起瞌睡來。
“夫人，婢子服侍夫人穿衣。”紫苑眼見夢寒月發困了，趕緊把夢寒月叫起來。
不情不愿，夢寒月還是配合紫苑，但她面上疲憊清清楚楚，紫苑手腳利索，給夢寒月擦了身子，換了一套素色中衣，這才服侍了夢寒月回到床榻上。
“婢子告退。”
夢寒月已經打起盹兒來。
紫苑開門，差點兒被門外得人影嚇到。
“你怎么站門外頭？”紫苑狐疑地看著門外頭的小丫頭，紫菱是和她一起在東秉閣當差，原先都是這院子的二等丫鬟。現大爺提拔了她在夫人身邊當差，夫人身邊又沒有人伺候，紫苑自然而然就成了夢寒月身邊的大丫鬟了。
“我聽說夫人全身濕透了，來給夫人送衣裳。”紫菱有對小酒窩，笑起來的時特別嬌俏。
“給我吧。”紫苑順手就接。叫紫菱躲開了，“紫苑姐姐，你都成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了，咱倆是好姐妹，這回就讓我給夫人獻殷勤吧。”
“……那我同你一起進屋子吧。”想了想，到底還是不放心紫菱。
“紫苑姐姐，你還不放心我嗎？”紫菱埋怨一聲，“哎，算了算了，紫苑姐姐陪我一同進去吧。大爺屋子，除了張婆子，我們這些二等丫鬟都沒機會進去過呢！要是不小心打翻了什么可不好。有姐姐帶路，我放心。”親親熱熱地叫一聲“紫苑姐姐”，紫苑無奈，輕手輕腳開了屋門，讓紫菱進了屋子。
“怎么不展開？”紫苑見紫菱把放衣服放進托盤放在桌子上，上前就想去拿了衣服，展開來掛著。
“不用展開。衣裳，掛著弄皺了不好。”紫菱說道：“哎呀！紫苑姐姐，我忘記灶上還燉著夫人的藥，你隨我一起去吧。”
紫苑被抓著，急匆匆走出屋子。心里卻輕咦了一聲：衣服掛著才不會弄皺，折疊著反倒是會弄皺吧？
卻止不住紫菱拉扯，“行了行了，你別扯！灶上熬著夫人藥，你還敢離了人，小心到時出了問題。”
紫菱卻笑呵呵：“怎么會？這里可是東秉閣，熬藥用的也是東秉閣的小廚房。能出什么問題？”外人根本進不來：“要是真出了問題，那就是東秉閣里的人出了問題。”
一覺睡到下午，醒來的時候，紫苑還在。
“夫人，婢子服侍夫人穿衣。”
“你是誰？”
紫苑給夢寒月見禮：“婢子紫苑，聽從大爺吩咐，以后跟隨夫人身邊服侍夫人。”
“哦……，是他的吩咐啊。你起來吧，以后別再在我面前動不動就下跪，我這里不興這一套，好好替我辦事，有功賞，有錯罰。”一邊兒起身，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托盤，指了指，吩咐紫苑起來：“你把那托盤給我端來。”
趁著紫苑拿了托盤來，抓起里頭衣服一件件給穿好。
“婢子給夫人梳頭。”紫苑有雙靈巧的好手，給夢寒月梳了個婦人頭。
看著簡單，但這種發型要梳好看，是要下足了功夫。
夢寒月左看右看，很是滿意：“嗯，這個好，簡單大方，重要的是輕巧。以后照這個梳吧。”
“是夫人長得好，婢子也是頭一次給人梳這樣款，梳這么好看。”
夢寒月抬手撥弄頭發的手指僵了僵，忽而自嘲地笑了。……還是頭一回有人稱贊她長得好。這得虧雷向楓一雙巧手做出來得面具了。
也不知那男人怎么想的，給她制作一張清雅的臉蛋，就不知道別人要是看到這張皮子下面另一張臉的話，會不會大呼“妖怪”。
“夫人別動，婢子給夫人簪支紅寶石赤金簪子。”一邊簪著簪子，一邊夸贊：“婢子還沒看過誰能把這大紅寶石赤金簪子簪得這么好看。夫人很適合大紅色。”
夢寒月蹙眉：“這妝奩盒子昨日還沒有。”
紫苑會心一笑，“是大爺親自挑揀了，讓人裝了一匣子，夫人午睡的時候，送來的。”
外頭響起雷堂的聲音。
“夫人，王牙婆領了人來求見夫人了。”
夢寒月這才想起，還有王牙婆的事情沒處理。王牙婆倒是好速度，真給下晌就找來了人，只不知，那些找來的人，可有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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