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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打他娘的

  十幾個人在打磨材料,一下子引了不少人關注,絕大多數人都有首飾,但是真正知道怎么打造的人,絕對不多,所以引了一大群人圍在一旁看熱鬧。<-》

  “這不是劉校尉嗎?怎么,今天這么有空啊?”劉遠在一旁抱著雙手觀看的時候,金巧巧搖著那描金絲小圓扇,一搖一擺地走了過來,邊走邊笑,天天都有好心情一般,看她的時候,都是笑臉如花,走路的樣子也很迷人,和后世的模特走t臺時的貓步很相似。

  劉遠笑道:“是金掌柜的,什么風把你吹來的呀?”

  “嘻嘻”金巧巧掩嘴一笑,嬌笑地說:“這里這么多人在熱鬧,奴家就是一個最喜歡熱鬧的人,忍不住過來瞧瞧。”

  一旁的小娘都聽得傻了,這兩個明明是斗個你死我活的死對頭,怎么一見面,竟然這般好說話的。

  劉遠只是笑笑,沒有再理他。

  “劉校尉,你說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人都有,聽說有間金店,師傅都讓人給挖光,沒人沒本錢的,還敢照常做生意,結果那質量太差,當天就有不知多少人退貨,都鬧成笑話了。”金巧巧笑著說。

  女人就是女人,有些事,她會感你一輩子的恩,很多事都不在乎,但是有些小事,她反而怎么也放不下。

  就像金巧巧,不知為什么,她一看到劉遠,總是忍不住冷嘲熱諷,她一度以為,自己是因為劉遠那句“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有一個賢內助;而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后肯定一大群成功的男人支持”而生氣。其實細想起來,自己那是妒忌,沒錯,是妒忌。

  丈夫早死,落得一個“掃把星”的罵名,一個低賤的女人,要經歷多少艱辛、忍受多少屈辱、咽下多少淚水,最后才能站在這個位置,就是現在站在這個位置。還不能自由。誰會想到堂堂金至尊的金掌柜,能力超群,美艷無雙的金掌柜,不過是別人手里的玩物,而劉遠,一個小學徒,就憑自己的一雙手,混得順水順風,從一個小小的學徒做起,現在竟然敢叫板行業龍頭了。

  金巧巧覺得。那不是一般的妒忌。

  聽了金巧巧的熱嘲冷諷,劉遠一點也不生氣,一臉平靜地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商場如戰場,今天失去了,明天再搶回來不就行了,再說輸給強大的對手,輸了也不丟臉,不過。我倒是為一些人擔心了。”

  “哦,擔心什么?”

  “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有些人,年輕貌美,有幾分姿色的時候,的確很風光,可是等她人老珠黃了,還有人支持她嗎?”劉遠說完,扭頭看著金巧巧,一臉擔憂地說:“哎呀。金掌柜,你的眼角的魚尾紋都出來了,怎么,最近操勞過度?你要注意身體啊,對了,聽說華記的珍珠不錯,不如買二顆碾成粉末敷一下,說不定,還能扮扮嫩。“

  扮嫩?

  金巧巧不明白扮嫩是什么意思,不過劉遠話里夾著槍棒的,她還是很容易聽得明白,眼看他油鹽不進,說什么也不在乎的樣子,知道說得越多,自己反而越丟臉,再說了,劉遠的身份是官,自己是一個商人,當場和他吵,也容易讓他抓到把柄,看了看那十幾個賣力打博眼球的的學徒,露出不屑的眼色,令哼一聲,回金至尊去了。

  連下三計,目的是達到了,效果也不錯,按理說金巧巧應該很高興,可是現在她卻高興不起來,很簡單,她的對手劉遠,氣定神閑,完全沒有被激怒,見了面,還有心情跟自己斗嘴。

  越是冷靜的對手,那就越可怕。

  金巧巧回到金至尊后,看到金玉世家的那十幾個學徒還在哪里笨拙的表演著怎么打磨、倒角,老實說,在金巧巧眼里不入流的動作卻羸得圍觀的人陣陣喝采聲,很明顯,金玉世家想通過這樣的活動來挽救人氣和聲譽,金巧巧眼里露出不屑,一想起劉遠那張討厭的臉,心里一狠,做了一個后來讓她日后后悔不己決定,招手叫來一個精明的伙計,在他耳邊小聲吩咐幾句,那伙計聞言連連點頭。

  既然臉皮都撕破了,那就往死里整吧,一開始就要打壓,不給它成長的空間,劉遠耗得起,自己卻斗不起:一旦金至尊的的生意和利潤受到沖擊,家族里那些不滿自己的人,就會乘機發難。

  看到二個伙計走了出去,金巧巧得意的笑了笑,拿起描金線小圓扇,跑去上妝了,剛才劉遠說自己眼角有皺紋,這是一件大事,馬虎不得,如果真有,一會還得叫人去買什么珍珠碾粉才行。

  孫大牛很賣力地磨著鏡面,那雙滿是厚繭的大手捉著一顆蒼蠅大的綠松石在打磨,手腳不是很靈活,動作也略顯笨拙,但是卻引得不少的喝采和贊嘆,這讓他生出一種驕傲和自豪的感覺。

  隔行如隔山,那些沒什么見識的人沒見過,并不算真的贊美,不過孫大牛還是很高興。

  這是為金玉世家長臉,也是為自己長臉,這事要是傳回兵部,說不定又得上級的贊賞呢,不光孫大牛,其它那十一個兄弟的臉上也有喜色,贊揚嘛,有幾個不喜歡的?

  “喲,你們這是,在打磨材料?”眾人正干得興致勃勃的時候,一個金至尊的伙計突然夸張地大聲叫起來。

  孫大牛抬頭一看,是金至尊的伙計,雖說有點不爽,不過還是冷冷地應道:“是,怎么,沒見識過?”

  那伙計搖了搖頭說:“的確少見。”

  咦,這金至尊的伙計,也有服軟的時候?孫大牛楞了一下,脾氣耿直的他也沒有多想,很大方地說:“是嗎?那你多學學。”

  那伙計隨手拿起一顆打磨好鏡面的綠松石,隨便看了一下,突然哈哈大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這一笑。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不少人看得出那是金至尊的伙計來踩場子,開始興致勃勃看起熱鬧來。

  坐在孫大牛旁邊的,是和孫大牛相交不錯的七號,看到金至尊那個伙計在笑,有點不悅地說:“好端端的,你笑什么?”

  那金至尊的伙計停住笑,一臉不屑地說:“別高興得太早,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想說什么?”孫大牛知道眼前的人是來踩場的了。一臉陰沉地說。

  “我說的確少見。是像你這么笨的確少見,哈哈哈”那個伙計得意地笑了起來。

  另一個有點胖的伙計也是一邊笑一邊指著孫大牛說:“對,對,對,一看你笨手笨腳的樣子,我就想笑,我金至尊就是倒夜香的雜工,做得也比你好。”

  “就是”那個一臉精明的伙計也笑著說:“兩手像蒲扇那樣大,抓著小小的綠松石,那樣子好像猩猩一樣。”

  “強哥”胖伙記對那個精明的伙計叫道:“不用看了。那手哪里時做首飾的手,一看就是田舍奴抓鋤頭的手,又粗又短,一身蠻力,哪里像我們,十指又細雙長,靈巧無比。”

  金至尊的伙計強哥附和道:“有道理,照我看,這十幾個是不知哪里逃來的難民。那金玉世家舍不得花錢雇像我們這些精明的,就發發善心收留他們這些廢物,也算是廢物利用。不是吹牛,我一個頂他們十幾個,你看,最基本的材料打磨,磨得大半天了,凹凸不平,那鏡面也不明顯,失敗。”

  胖伙計點頭說:“諸們今天沒看到嗎?這第一天開張。就那么多人退貨,我還奇怪呢,現在明白了,就是有你們這幫廢物,質量能好才怪,我勸一句,早點關門回去放牛,別騙長安的百姓,別給大唐丟臉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字字誅心,句句頂肺,又是廢柴,又是垃圾,把一幫功勛卓越的軍中細作氣得七孫生煙,能派來這里的,多是有功勞或大力培養的人才,不少己經有官職在身,現在被一個小小的伙計嘲笑,一個個氣得快要爆炸了。

  孫大牛“騰”的一聲站起來,指著那強哥說:“你這狗奴才,你算個屁啊,再多說一句,我就打死你這個閹才。”

  強哥心里一樂,掌柜的叫自己來踩場,還讓自己不要留情,說到打,還真不怕呢,金至尊在長安經營多年,背景可以說深得嚇人,自己也知道,今天掌柜派人去搗亂,一早就和官府的人打好招呼,一鬧事就把他們全抓回去,沒想到那金玉世家的人那么能忍,隨你怎么說,一個勁的道謙,二話不說就退錢了事,準備好的關系還沒用上呢。

  還怕你不動手呢。

  “打?你敢嗎?讓你看看這個”強哥拿出一顆金至尊打磨好的綠松石,大聲地說:“你們這幫田舍奴看清楚了,這才是合格的材料,好好學著一點,不過我看你們是沒機會了,一個個七老八十的,早點回家放牛吧。”

  那十二個細作一下子站了起來,包括那個一號隊長,一個個的脾氣己到了臨界點,只差一點點火星就要爆了。

  “那個明哥,拿了一顆金玉世家的綠松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偷東西?”劉遠站在一旁,突然不緊不慢地說了一聲。

  孫大牛面色一動,眼睛盯著明哥手里拿著的那顆自己打磨的、讓他嘲笑的綠松石,然后照著他的面門一拳打過去,大聲地說:“兄弟們。上,這家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東西。”

  “好,打死他,目無王法。”

  被嘲笑得七孔生煙的那十一個細作一下子找到了發泄點,不由分說而上,對著金至尊的兩個伙計就摳打了起來,這些家伙,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兵油子,下手一個比個狠,不一會就打得兩個哭爹叫娘,大聲求救。

  “什么?敢打我金至尊的人?兄弟們,抄家伙上啊。”

  “快,揍他,金至尊的人出來了,兄弟快來幫忙。”

  兩個不同金店的伙計,一下子沖出街面打斗了起來,打成一團,金巧巧有心搞大這事,好上官府的人收拾金玉世家,沒有管,劉遠更是沒有約束手下,一時間越打越激烈,特別是那十二個細作扮成的學徒,本來心情就差,再讓那明哥和胖伙計一頓嘲諷,氣得七孔生煙,下手哪里還留情,越打越來勁,打到后面,眼睛都紅了。

  上過戰場的人就是不同,雖說金至尊的伙計多,但是以一號隊長、隊副孫大牛為首的十二個細作,戰斗力那可不是一般,腳腳有力,拳拳到肉,打得金至尊的伙計哭爹叫娘,最后抵抗不當,跑回金至尊躲避去了,那十二大“殺神”打得火起,直接追到金至尊里打了起來。

  “砰砰砰”

  “當當”

  “澎澎澎”

在劉遠的不可覺察的奸笑中,幾十人的械斗一下子把金碧輝煌的金至尊一下子弄得一個滿地狼藉,價值連城的古玩、精美盆栽、紅木架子、美倫美奐的瓷器,破的破,爛的爛,散到一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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