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爾原來只是墨脫的一個小領主,并沒有什么勢力,手下也就一二百人,不過眼光很準,在松贊干布剛上位之時他站對了隊,堅持支持,有“從龍之功”,從而得到賞識,由一個小小的百戶長調入松贊干布麾下,成為親衛隊其中一個百戶長。這可是一份美差,待在贊普的身邊,立功多,提升的機會也多,像分配到這里看護這個重要的工場,雖然枯燥一點,但是賞賜極豐,雖說剛晉升不及,但得到的封地,己經比自己祖傳的領地還要大了,這主要是得益于對羊同、諸羌戰爭的節節勝利,占領大批的土地,而這些土地,正是松贊干布拿來給手下論功行賞的最好籌碼。
所以,喀爾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因為贊普說過,一個工匠也不許他們跑掉!
鍛造工場把八百多親兵分為二批,每批四百人左右,分日夜二班輪流看管,有人負責看哨,有人負責看管工匠,還有人士兵作后備,哪方面需要,馬上就出現在哪里,四百裝備精良的親兵把守,喀爾認為,就是一只老鼠都跑不掉。
“快點干,好好干,不會虧待你們的。”喀爾操著半生不熟的大唐話對那些鍛造的匠師大聲說道。
看著這些匠師,喀爾感覺他們比大唐的美女還要可愛,只要按時完成贊普松贊干布要求二千套裝甲,那豐厚的賞賜肯定不少,這一次贊普親自去大唐狩獵,說不定,給自己打賞幾個大唐細皮嫩肉的女子呢。
喀爾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好,有人逃跑!”就在喀爾著美夢之際。突然有人大聲叫喊著,喀爾循著聲音一望,剛好看到鍛造工場大門兩個箭塔的兩個士兵中箭翻身摔下來,接著就是有大用大唐語大叫“快點跑啊”“不好,被現了”一類話。在火光下,隱約看到十幾個穿著破壞的人翻身上馬,一陣馬蹄聲響起,最少也有十多騎飛快地逃了出去。
什么?逃跑?
喀爾好像被錘擊了一般,整個人一下子楞住了。
很快,百戶長喀爾扯著嗓子拼命地叫道:“快。快,拉,拉警報,后備隊全部隨我去追擊,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掉,剩下的人看好工所。”
現在。他不關心那些工匠是怎么逃到大門的,他也不關心他們怎么弄到馬的,等把他們抓回來,細心一問,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快,快,把他們全部抓回來。不許放箭,要活捉,一個都能不能漏。”戰馬是吐蕃士兵必備的,在河邊就建了長長的一個馬廄,喀爾一個箭步沖上去,解開韁繩,翻身上馬,一邊吩咐一邊揮鞭策馬,他要去追擊那些膽敢逃跑的奴隸。
“啪”
“啪啪”
那二百后備親兵聽到百戶長下命,二話不說。一個個翻身上馬,一陣風似的追去,他們一樣知道,要是讓奴隸逃出去的后果有多大。
“站住”
“再跑就格殺勿論了。”喀爾騎著一匹“雪里飛”跟在那十幾匹拼命在前面逃跑的奴隸后面,大聲地叫道。可是好些逃跑的奴隸根本就不敢回應,只是一味地向前奔跑,也不知有沒有聽到。
喀爾氣得咬牙切齒,心想把們抓回來一定要好好折磨,也不知那些人中有沒有會鍛造的匠師,要只是普通的奴隸,一會追上說什么也不客氣,拉弓放箭,直接射殺的了。
這時天空那一抹彎月露了出來,雖說不是很亮,但在積雪的反射上,那路還是看得清楚,馬跑起來不是問題,在馬背上長大的就是不同,大約追了幾里,喀爾率著那二百精兵,己經追到了一箭之地,跟看越追越近,喀爾的面上出現一絲殘忍的冷笑。
心里反倒瞧不起這些人來了,一個個都是膽小膽事之輩,逃出來,不分開幾個方向跑,到時能跑一個是一個,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抱成一團倉惶逃命,這樣更好,自己不用分兵,又可以把這些人一網打盡,雖說不敢說什么立功,最起碼將功贖罪。
“吐蕃的勇士們,快點,把那十幾個奴隸捉回去,到時我請諸位吃酒,大唐的美酒。”喀爾一邊騎,一邊大聲吼道,那些手下聽聞有大唐美酒吃,又是抓這些沒有反抗能力的奴隸俘虜,也就是手到擒來的功夫,士氣一下子提上來了。
所有的吐蕃士兵非常有信心,抓到那十幾匹,估計小半個時辰己足夠。
馬跑得很快,不知不覺己追了二十多里地的路程,喀爾和他的手下己成功追至半箭之距,成功在望了。
“哈哈,跑啊,讓你們跑,看你們能跑到哪時去。”眼著就要抓到,喀爾一邊狂笑一邊奮力地策馬,而后面的那些吐蕃士兵也跟著尖聲怪叫了起來,非常張狂。
前面是一條峽谷,那十多騎沒有什么選擇,策馬逃進了峽谷,而喀爾沒想那么多,毫不猶豫地跟著沖了進去。
一進到峽谷,喀爾一下子感到有點不妥,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那空氣中,好像醞釀著陰謀和詭計,戰馬也有點不安起來,那氣味也和外面有所差別,腦里一個激靈,心頭一股涼氣升起:不好,這下中了別人的埋伏。
“不好,有埋伏”喀爾大聲示警。
“嗚”
“嘶”
“澎澎澎”
“啊”
雖說感到不安大聲示警,可是還是慢了半拍,沖在前面的士兵被絆馬索絆倒,一下子摔倒了十多騎,前在的倒地,中間的被阻隔,后面的又收不住腳,二百人一下子在峽谷中擠得像罐頭一樣,和上次在這里伏擊追殺的長孫沖的那伙吐蕃人一模一樣。
相似的地形、熟悉的情境,設伏的還是同一伙人,只是受害者,只是換成別一伙吐蕃人罷了。
喀爾驚魂未定,只聽到“轟隆”的一陣巨響,嚇得喀爾的臉一下子白了:只見峽谷的兩頭滾下一大堆石頭,一下子把這二百吐蕃人的前退二路都截斷,只需要射上幾輪弓箭,今晚這二百人就交待在這里。
“扔”站在峽谷邊上的的劉遠大聲一聲,埋伏在峽谷兩邊的士兵一下子把手里的東西全扔出去。
什么?不是射箭嗎?
眼著一團白色的東西飛來,被困在峽谷中的喀爾楞了一下,接著喜出望外,難道是這些埋伏的人沒有弓箭,只想用石頭來砸自己?
剛才陷入絕望的喀爾眼里出現一絲絕處逢生的光,眼看白色的東西快要砸到自己了,下意識有手里的刀一劈,沒想到一劈之下,好像劈在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上,感覺是一個小布包,還沒回過神,破裂之外灑出大量的白色粉末,有一些灑進了喀爾的眼里。
“啊,我的眼睛”喀爾突然感到,自己雙眼火辣辣的,有如火燒一般,眼前一片黑暗,痛得他連手中的兵器也扔在地上,用手去揉眼睛,誰知越揉越痛,一不小心,竟然從馬上掉了下來,而那馬好像也很驚慌一樣亂蹦亂踢,只見卡嚓的一聲,喀爾大腿一陣巨痛,這痛差點讓他痛暈開去,剛嚎出來,后腦勺被馬蹄踢了一下,一下子就暈厥在地 是石灰粉!
劉遠一聲令下,手下鎮蕃軍把一早準備好的石灰粉拋出、灑出,那些不明白的吐蕃士兵學著他們百戶長,下意識用刀想去磕開,沒想到酒下來,竟然是石灰粉,一時間紛紛中招,一個個捂著雙眼大叫救命,戰馬也著了招,又跳又踢,踢傷、踏傷不少人,吐蕃士兵一下子慘叫連天,簡直就是亂成一鍋粥了。
“好了,效果看到了,動手吧,一刻鐘內解決戰斗”劉遠對身邊的說了一句,大喝一聲:“放箭!”
埋伏在峽谷兩邊的弓箭手搭箭拉弓,眾容地瞄準、射箭,不斷收割著那些吐蕃士兵的性命。
要不是手下不太相信石灰的功用,劉遠也不想這么麻煩,直接下令用弓箭攻擊了,這樣也好,當是一個演習吧。
“劉兄,真,真是太神奇了,沒想到這些吐蕃人都沒有戰斗力了。”長孫沖都看得呆了,這些吐蕃精銳在劉遠的妙計之下,竟然沒了還手之力,鎮蕃軍殺他們,好像殺豬宰狗一般不費吹灰之力,這才是高人啊。
每每都有出人意料的神奇表現。
不用說,估計又一完美上獲。
趙福也湊近來,討好地說:“劉將軍好比諸葛丞相,什么事一到你手里,就會變得非常簡單。”
劉遠踹了他一腳罵道:“行了,別拍馬屁,快點解決戰斗,把些盔甲全扒下來,動作要快。”
尼瑪,諸葛亮一生是神奇的一生,是智者的代名詞,所有謀士的偶像,不過劉遠敬佩倒是敬佩,也視作偶象,不過并不打算學習,他老人家高風亮節,只娶一個丑女為妻,粗茶淡飯,身居高位,沒有好好享福,反而累死在任上,簡直就是一出悲劇,劉遠希望的那可是富可敵國、妻妾成群,絕不會累死在任上那么傻。
“是,屬下馬上去辦。”被劉遠踹了一腳,趙福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一臉賤笑,在他看來,這是劉將軍親昵的一種表現。
普通士兵就是想挨踹還沒有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