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這也太急了吧,三天的時間,實在是太趕了。”劉遠睜著一雙黑眼圈,一臉苦笑著說。
杜三娘的確沒有騙劉遠,一大早還沒起床,李麗質就如期而至,再一次抓到劉遠睡懶覺,幸好,劉遠昨晚熬到天亮,把還有另外幾篇寫了出來,倒沒讓李麗質失望,只是那代價是多了一雙“熊貓眼”。
知道劉遠是通宵寫作,這才導致晚起,李大公主并沒有責怪他。
李麗質現在熱情高漲,劉遠倒不好打擊她的積極xing,只好舍命陪君子,老實說,沒有狀態寫章,不思泉不涌,都寫得劉遠想吐了。
李麗質微笑著說:“現在長安報這么紅火,士子、百姓的反應那么熱烈,若不是早點刊出,那豈不是讓他們失望?”
昨天晚上,長孫皇后以關心為名,親臨望云殿,當時李麗質正在續寫那倩女幽魂,長孫皇后讓她不要停,一直看著她寫,待到李麗質寫到一身正氣的燕赤霞出現時,忍不住說了聲“好”,李麗質這才明白,原來母后是來關心那故事連載的,雖說有一絲失望,不過心里干勁更足了。
好家伙,明明是一門生意,現在好像升級為一門心思為社會服務了。
劉遠只好附和道:“是,劉某昨晚也聽說了,反應不錯,那報紙更是一印再印,供不應求,理應乘勝追擊。”
“對,我也是這樣想,你的章寫完了沒有?”
“寫完了。”
李麗質高興地說:“那我們相互交換查閱吧。”
“是,公主。”
劉遠一翻看那故事連載,還不錯。保持了上一篇的水準,行如流水,讀起來朗朗上口,而李麗質也翻看劉遠的章,只見寫的是候君集的故事。把弓箭手埋伏在軍,趁敵人攻擊之際,突然攢射,一舉把敵人全部射殺經典戰例。
然后又是千奇百怪、一些歷史故事什么的,可以說,很好地完成他要做的事。李麗質一下子信心滿滿,只要努力一下,三天出第二期,不是什么難事,有了第一期的經驗,第二期自然會快很多。
“劉遠。你今天公務忙嗎?”李麗質突然開口問道。
“好像,不是很忙吧。”
金玉世家哪里,給那些細作布置了任務,暫時不需要理會,揚威軍準備“分家”,一分為二,劉遠和程老老魔王各率一部。分開訓練,明天才能分配完畢,暫時不需要到軍營報到,而做玻玻和制水泥所需要的工匠,未來岳父大人、也是工部尚書崔敬,也會替劉遠謀劃,這樣一來,劉遠今天還真的有空。
李麗質一聽,馬上高興地說:“那好,我們一起去長安報館。抓緊時間排好版,早一刻排好版,我們的長安報第二期也可以早一刻發行。”
現在劉遠、李麗質還有老古師傅是長安報館的靈魂人物,劉遠負責構想大局、明確方向和協助設計,老石師傅負責美工和排版。細心的李麗質主動請纓,承擔起校對的工作,合作起來,倒也很愉快。
“是,公主有令,敢不從命?”劉遠點點頭,決定順從李麗質的意思。
這長安報是新開的,很多事都要親力親為,沒有了劉遠,老古和李麗質也就沒有了方向,很多事做起來都束手束腳,再說現在李麗質做得很多的了,現那些名流大儒的章,都是李麗質和幾位公主去弄,靠著那些名流大儒,無形不知提升多少名氣。
這對一間剛剛成立的報館來說,至關重要。
過了今天,劉遠除了研究玻璃和水泥,還不得不把重心放在揚威軍上,和程老魔王的那個一賭局,可不能松懈。
三個月后的賭局,對劉遠來說很重要,這可是著實露臉的機會,劉遠可不想錯過,要是輸給程老魔王,每年可以在股票里分紅的半成份子,就要長翅膀飛到程老魔王的口袋里去了。
很快,劉遠上了馬車,讓車夫跟著李麗質,準備到長安報館準備排版的工作。
大約走了不到二刻鐘,馬車停了下來,劉遠走出馬車一看,一下子楞住了:這里不是長安報館,而到到了六部的禮部。
“公主,你的車夫不是走錯路了吧,我們不是去長安報館嗎?怎么跑來禮部了?”劉遠吃驚地說。
這禮部,和自己還真點不對頭呢。
李麗質微微一笑,給劉遠解釋道:“非也,這期咬字嚼字欄目所需之章,己委托禮部主簿代為撰寫,現在本宮是依約來取稿的。”
“公主,這種事你還要親力親為?”劉遠吃驚地說。
“這些人,最喜歡受到的尊重,這個主簿也曾到宮里講學,也算是本宮的先生,也就順路而己,并無什么不妥。”
李麗質和李二很相似,驕而不傲、喜歡親力親為,也不拘小節。
“哦,原來是這樣,長安報有公主的加入,絕對是它的福氣。”劉遠一臉感概地說,這年頭,權位和地位很重要,那些官員,你就是見他一面都難,要想說服他們不知費多少唇舌,可是李麗質的一句話,他們就屁股顛顛地跑來抱大腿了。
“劉遠,一起走吧,坐在這里無聊,到時我替你引薦一下,以后若是我沒空,也不了宮,你也可以尋他去。”
“好,多認識一個朋友也不錯。”劉遠點點頭同意。
劉遠現在慢慢意識到人脈的重要xing,再說李麗質說得也對,這些人脈早晚都要掌握的,要是李麗質臨時有事,那報館的運作也成了問題,在李麗質的帶領下,劉遠很順利就進入了禮部公衙。
禮部是一個講禮法的地方,在禮部尚書周世石的率領下,禮部的官員一個個都是奉公守法,進退有度的好官員,可是,偏偏有人卻連最基本的“點卯”都錯過,太陽升得三竿高,別的官員早早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一盞茶都下肚了,一個年輕瘦長、一臉庸懶的男子,這才懶洋洋地走了進來。
“喲,八磚博士來了,今兒早了啊。”
“昨晚不知哪個姐兒陪我們的龔博士共渡良宵呢?”
“正是,八磚博士jing神不振、腳步輕浮,果然風流倜儻。”
那年輕人剛進衙門,那些同僚都拿他開玩笑,刷開心,那話雖說是贊,但是那話yin陽怪氣,話時滿是嘲諷。
換作別人,要不是羞愧的無地自容,就是氣得暴跳,可是龔姓年輕人卻一臉淡淡地說:“什么時候點卯,不是問題,什么時候散班,亦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個人能辦什么事,能辦好多少事,龔某雖說點卯散散班不及諸位,但是,論業績和貢獻,自問不亞于你們當任何一位。”
一眾禮部的官吏一下子說不話來了,一個個有點面紅耳赤,頗有點無地自容之感。
簡單啊,別人就是退到早退也自己強,這不是說,自己的能力低下,遠遠遜于這個姓龔的家伙嗎?
于是,一個個又裝著整理卷宗和檔案,低下頭干活了,而那龔姓年輕人,也坐回自己的位置,伸了兩個懶腰,翻出卷宗,開始悠然自得地開始了他這一天的工作。
“公主,這八磚博士什么來頭,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官職的?”跟在后面的劉遠把整個過程看得一清二楚。
很明顯,那個年輕人博學多才,辦事快、效率高,雖說做人有點張狂,但是他有囂張的本錢,不過他那不拘于泥的方式,倒是很合劉遠胃口。
有些人才就是這樣,你愛慕他的才華,那也得接受的他的個姓,就像你喜歡一個女神,但你也得準備接受她的蠻橫和脾氣。
“八磚博士?”李麗質楞了一下,很快掩嘴一笑,然后輕輕搖搖頭說:“劉遠,你誤會了,八磚博士并不是官名,而是一個戲稱。”
“戲稱?”
李麗質笑著解釋說:“此人姓龔,單名一個勝字,是父皇十八學士里吳縣男陸德明門下的得意門生,原是國子監的博士,后經舉薦,任職禮部給事,按禮部的規矩,每天太陽照在院里第四塊磚,即是點卯,可是這位龔給事,每天都等到太陽照到第八塊磚,這才施施然到衙,所以,也就被戲稱為八磚博士。”
“這才是一個妙人,不過禮部尚書周世石,出了名的頑固不化,怎么能容忍他這樣的異端存在?”劉遠有點吃驚地問道。
“雖說他有點狂妄,不過他的辦事能力非常高,一支狼毫,妙筆生花,禮部很多章都是他來執筆,可以說才華橫溢,再者,他是陸學士推薦的,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于是,大家對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原來是這樣。
劉遠饒有興趣盯著那龔勝不說話,那像心有感應,龔勝猛地抬起來,則是一臉疑問看劉遠,劉遠也不和他聊天,只是對他笑了笑,繼續跟隨公主前面。
龔勝無奈地聳聳腰,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一個男子,也引得別人注意,而這個人,同樣是一個男子,不過一想起今天還有幾個卷宗要做,也就把雜念拋開,開始一天的工作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