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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4 一聲驚雷

  扒開一層不厚的泥層,下面全是石頭,這是一座名副其實的石山,那堅硬的石頭,用鑿子開鑿時能迸出火花,拿慣筆頭的魏征,哪里拿得慣鐵鑿?只是鑿了一會,只感到虎口發酸,大氣直喘,歲月不饒人啊,一副好身板經不起歲月有的蝕食,可不比當年了。

  魏征不由停下來,一邊揉揉震得發痛的手,一邊看看太子的情況。

  年輕人就是好,不僅年富力強,表現欲也很強,李乾承爬到半山腰的地方檢查,然后親自揮動鐵錘和鑿子,“澎澎澎”地賣力開鑿起來,對于喜歡騎馬射箭、郊外獰獵的李乾承來說,這些只是小意思,再說這是父皇親自吩咐的,自然是全力做好,不能假手于人,干得極為賣力,魏征本來想讓侍衛代勞的,不過看到太子都真自動手,也不好偷懶,只好咬牙低頭干了起來。

  等兩人拿著一大一小兩塊石頭回去給李二時,魏征的手腿都有些打顫,一臉是汗水,在下山時不心還摔了一下,衣裳都破了,這折騰得夠嗆的。

  “魏愛卿,你沒事吧?”李二看到魏黑子那狼狽的樣子,心里頓時樂了,都快忍不住要笑出來,一邊下令給魏黑子加衣,一邊關切地問道。

  看到這個幾度指著自己鼻子罵的“田舍奴”有點狼狽,李二還真有點幸災樂禍,雖說為了自己的賢名,不會的去打壓他,不過看到他受點挫折,心里還是很愉快的。

  雖說伴君如伴君。但縱觀歷史,很少皇帝會打殺諫官的,因為這樣的名聲太臭,至多是把他調走,眼不見心不煩。但魏征這樣的名臣,更是要小心維護。

  “謝皇上關心,臣沒事。”

  “愛卿,對此石山有何看法?”

  魏黑子一臉的正色地說:“此石山,大而高、堅而固,非人力所能及,要削平此山,臣以為,猶如愚公移山、精衛填海。”

  “太子,你的看法呢?”

  李乾承連忙說道:“兒皇同意魏大夫之言。強行開鑿此人,徒費人力物力,與其強行開鑿,不如退而求之。”

  李二點點頭,扭頭對劉遠說:“劉愛卿。魏愛卿與太子的話。你可聽到?”

  “臣聽到了。”

  “那你意下如何?”

  劉遠一臉自信地說:“皇上,臣有信心,一旬之內,可以將此山削平。”

  眾人一聽,嘩聲四起,這座石頭山,這么大,又這么堅固,要開鑿的話,沒個幾十年。根本不可能,累得氣喘吁吁的魏黑子馬上反駁說:“不可能的,這座山如此高大,就是征十萬民夫也不可能在一旬之內完成,劉將軍你這是信口開河。”

  “愛婿,你這樣說是否的過于自信了?做人要謙虛。”崔敬一聽大急,馬上勸說道。

  他是做工程的,對這些最清楚了,魏黑子說得不錯,這座石山,十萬民夫十年也不見得能挖空這座山,劉遠不會是太過于年輕,自信心棚漲,說這樣的話也不閃了舌頭,搞得這么大動靜不說,犯了欺君之罪,那可不好收拾啊。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皇上拭目以待即可。”連自己岳父對自己都沒信心,說得再多也是徒勞,還不如馬上讓他們看個究竟就行了,畢竟這火藥他們只是耳聞,并沒有親自目睹過其威力,劉遠干脆懶得解釋。

  李二忍不住贊了一句:“好一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錯,不錯,好,劉愛卿,下面就看你的了。”

  劉遠領命后,馬上對李二說:“皇上,只怕一會動靜太大,為了誤傷皇上和這么多朝中重臣,請皇上向后移,這樣微臣才敢點火炸石山。”

  這么多人,就在這山腳下,實在太危險了,要是李二有什么損失,估計自己把小命都得搭上,那些重臣傷了,也得找自己算帳,劉遠可不敢冒這個險。

  李乾承有點無所謂地說:“劉將軍放心,這里離石山足有二百步之遙,就是強弓射到也難穿魯稿,現在還要退?只怕是多此一舉吧?”

  一步大約是六十厘米左右,二百步不過一百二十米,還是山腳,這是炸藥啊,你以為是弓箭啊,弓箭能削平這座石山?腦子沒燒壞吧?

  “太子殿下”劉遠一臉認真地說:“火藥的威力,堪比天雷,能開山劈石,二百步的距離實在近了,臣以為,最少也要后退四五百步,不然有誤傷,在場不是皇上就是重臣,哪個有損,微臣也承擔不起,若是不后退,微臣都不敢下令點火炸山了。”

  “好了,既然劉卿家說得這么鄭重,那就退吧。”李二終于開口了。

  李二的金口都開了,眾大臣只有依言退后,又足足退了四百步,這才停下,劉遠持到距離有近三百米了,這才點點頭,招手讓唐金過來。

  “主人”唐金討好地叫了一聲。

  “準備得怎么樣?”劉遠徑直問道。

  “都準備好了,昨天提前到,那放火藥的石孔也打了幾百個,一會只需把火藥填進去,再布好引線即可。”唐金恭恭敬敬地說。

  劉遠點點頭,看了看他插在后面的那兩面旗子,劉遠有些不放心地問道:“怎么樣,讓人教你的旗號,還記得吧?”

  “記得,記得”唐金有怕怕地說:“當時記不住,那兵爺踢了小的那幾腳,哎喲,那個下手狠啊。”

  “好了,沒扯那些沒用的”劉遠對他打的小報告充耳不聞,徑直說:“一會看我旗號行事。”

  “是”

  劉遠猶豫了一下,最后淡淡地說道:“點火之事,你交給的手下去好了,讓他們一點完火,馬上往回跑。一刻也不要停留,危險,站遠一些,一會有啞炮也不要親自上去,明白沒有?”

  放炮炸石最怕就是有啞炮。不知會不會響,也不知什么時候響,排除啞炮就成極為高危的工作,唐金是研究所的主力,劉遠眼中的寶貝,可不舍得讓他去冒險。

  聽到劉遠的話,唐金心里一曖,那臉上又多了二分真誠,連忙說道:“是,謝主人的厚愛。小人感激不盡。”

  “好,你去準備吧,準備好就給我打旗語,對了,第一次。就先放三炮好了。”

  “是。主人。”

  于是,劉遠和唐金分道揚鑣:劉遠回到李二的身邊,而唐金則返里前面指揮。

  很快,李二和一眾重臣就看到幾個人背著木桶爬上山,然后就在那石山開始忙開了,在千里目中可以看到,好像把一些黑色的的粉末放到石頭里,然后還有鋪著長長的布條,不知在干什么,本想問劉遠的。不過一看劉遠那自信滿滿的樣子,也就忍住沒有說話,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就給點耐性,使可見分曉。

  而那些重臣看到劉遠只是派幾個人上山,好像什么工具也沒有帶,一個個都丈二腦袋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們看到劉遠一臉自信的樣子,而李二也沒有什么表示,于是一個個只好耐心地等著。

  大約過了二刻鐘,可李二他們感覺像過了幾個時辰那么久,就在李二快忍不住發問的時候,唐金終于舉起了白色的旗子,對著劉遠有規律地搖了幾下,示意一切就緒,就等劉遠的命令。

  “皇上,一切準備好了,就等你下命令了。”李二在這里,劉遠還是向他請示一下,以示對他的尊重。

  李二點點頭說:“開始吧。”

  “是,皇上”劉遠說完,扭頭對眾人說:“一會聲音很大,大如霹靂,請在場的諸位要小心,最好輕輕捂著耳朵。”

  程老魔王是一個急性子,聞言不耐煩地說:“行了,都是大人,還怕什么驚雷?都給我麻利點,都等半天了。”

  “是啊,這胃口讓你吊了好些天,現在又折騰了老半天,快點,都等急了。”秦瓊都表示有點不滿了。

  “就是,皇上還有這么多重臣放著公事不辦,都跑來這里看熱鬧,而劉將軍卻在此故意拖沓,老夫說了,若是沒有實質的效果,可別怪魏某無情,說不得要彈劾你一本了。”魏黑子盯著劉遠,一字一句地說。

  對他來說,放著公務不辦,皇上還有一眾重臣跑來看修路,還說要削平石山,先不說皇上出行,那陣儀有多大,還出動揚威軍和禁軍封鎖方圓二十里地方,實在太興師動眾,有不務正業的感覺,可惜皇上一意孤行,反對亦無效。

  “好,好,馬上就開始,我可提醒你們了”劉遠沒想到犯了眾怒,也不敢再拖了,馬上舉起紅色的旗子,在空中猛攻向下一揮,打出點火的旗號。

  反正是提醒過他們了,到時直嚇著了,也與自己無關。

  “點火,點完火,有多快跑多快,千萬不要停留,小心命都沒有。”唐金大聲地吼道。

  那三個負責點火的人手持著火把,飛地跑出去點火。

  為了夠震撼,劉遠讓人每個孔填了一桶,也就是三十斤的火藥進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是黑火藥,比不上后世那些高爆炸藥,放少了沒什么威力,為了安全起見,除了長長的引線,還用沾了燈油的布條延長了近十丈,點燃布條就飛快地跑。

  “這,這是干什么?”長孫無忌有些傻眼地看著那三條小火龍燃著的小布條,吃驚地說:“不會是準備用火來燒山吧?”

  程老魔王那眼睛瞪得如牛眼那么大,一會看看那燃著布條,一會又看看劉遠,半響才說:“這,這是就是你削平石山的方法?這玩笑開大了。”

  “哈哈,有可能我們這些老家伙都讓這個黃毛小子給耍了。”尉遲敬德自嘲著說。

  崔敬和崔尚的小臉都嚇得發青,以為劉遠這次闖大禍了,戲弄了這么多人。

  魏黑子這下找到證據了,哈哈大笑幾聲:“劉將軍,你太真是太無知了,石非草木,豈能用火來引燃,你不僅耽擱了朝中大眾辦公務,老夫還要彈劾你犯欺君之罪,讓皇上.....”

  “轟!”

  “轟隆隆!!!!”

  魏黑子話還沒說完,突然響起三聲驚天動地爆炸聲,這爆炸聲猶如晴天霹靂,一下子把眾人給震住,就在爆炸聲響起之際,腳下的土地為之一抖,接著崔敬失聲叫道:“石頭飛了。”

  不用他提醒,眾人早就看到了,只見那響聲處,碎石紛飛,一塊塊石頭在空中飛起,那些石頭,大如石磨,小如拳頭,放眼望去,飛得滿天都是,那一塊塊石頭,在空中被太陽光一射,光彩耀眼,一時間,眾人仿佛置身于夢中一樣。

  “澎”“澎澎....”

  那石頭在空中劃過,等于力量耗盡,然后像雨點一樣落下,砸在地上,李二有點的后怕地看到,就在剛才自己站的地方,落下了不少大石頭,如果不是劉遠提醒,堅持再退幾百步,估計在場之人,得傷亡不少了。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程老魔王目光都些呆滯,爆炸完了半響,這才喃喃地說。

  秦瓊嘴巴張得老大,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點失魂落魄地說:“太嚇人了,這是仙術嗎?”

  牛進達用左手狠狠打了右手一下,以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在確信自己不是做夢后,這才有點后怕地說:“太可怕,這是人力所能達到的嗎?”

  “你們快看,那石山炸開一個角了。”崔尚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指著那石山瘋狂地叫了起來。

  眾連望朝那石山望去,果然,只見那石山的半山腰處,白花花扔一片,和外面沾有泥土,顯得黑乎乎的有明顯的區別,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個口子樣,雖說口子不大,但已經足以讓人感到震驚。

  太子李乾承用力揉了揉眼眼,面色蒼白地說:“這,這不是真吧?”

  “咦,魏大夫呢?啊,不好,魏大夫跌倒在地上了。”不知誰叫了一聲,眾人連忙朝魏黑子望去,只見他跌倒在地上,臉色慘白、眼睛呆滯、嘴巴張得老大,不光牙齒在“打架”,身體都有些顫抖,好像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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