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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活著的地獄

  在這個時候,張鐵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快速的把被他干掉的這個家伙丟到了的的混沌之池中,來個徹底的毀尸滅跡,部分的人族俘虜和奴監一起失蹤,一定會讓這件事顯得更撲朔迷離,這會讓自己更不容易暴露。

  隨著外面那尖銳的哨子聲和大叫聲,越來越多的人被驚動,聽著外面那亂糟糟的聲音,張鐵連忙跑出了山洞。

  “所有人出來集合……所有人出來集合……”

  有奴監在外面大叫著,張鐵看到許多的人族俘虜這個時候也被驚醒,一個個連忙從山洞中跑了出來,張鐵就趁著混亂和黑暗,混入到一大群慌亂從睡夢中驚醒的人族俘虜之中,也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跟著那些俘虜們跑去。

  因為長時間在地下做著苦工,絕大多數的人族的俘虜們一個個面色漆黑,很多人都看不清面貌,張鐵混進去,除了他身邊的幾個人族俘虜看了他一眼之外,其他的人族俘虜都沒注意到在俘虜群中多了他這么一個人。

  這里的人族俘虜每天都有人死去,也經常會有一些新的人到來,所以大家對陌生的面孔早已經習以為常,而且所有人每天都在處在高強度的奴役之中,在休息的時候,唯一剩下的一點時間就是去為自己找一些能吃的東西,這讓大多數的人族俘虜們的交際圈都非常的小,除了自己身邊認識的幾個人之外,許多人都不見得可以認識幾個人。

  整個地下亂成了一鍋粥,雖然在這里又俘虜逃跑是經常的事情,那些逃跑的俘虜的下場也非常的慘,但是為了俘虜逃跑的事件讓所有人集合還是第一次。

  就這樣。張鐵混在亂哄哄的俘虜群中,跟隨著那些俘虜,一堆堆的被人像趕鴨子一樣的趕到了地下空間的那些寬闊之地。

  那空闊之地的旁邊,就是沸騰的巖漿之河,張鐵混在人群中。只見越來越多的奴監開始趕來。

  “怎么回事?”張鐵身邊的一個二十多歲的人族俘虜有些驚慌的問張鐵。

  張鐵看了一下這個家伙,發現這個家伙二十多歲的樣子,身體有些瘦弱,脖子上卻是空著的,沒有掛著牙齒。雖然睡覺的時候這些沒掛著牙齒的人和那些掛著牙齒的人是分開的,但是集合與工作的時候所有人卻都擠在一起。這也是魔族和那些奴監們管理這些俘虜的手段,張鐵看了看旁邊幾個脖子上掛著牙齒的家伙,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對了,我叫修文,你叫什么?”那個家伙小聲的問道。

  “我叫彼得……”張鐵回答道。

  “不許說話,安靜……”一個奴監揮舞著鞭子。在張鐵他們這群人的前面大叫著,一邊大叫一邊就把鞭子劈頭劈腦的朝隊伍前面的人抽去,人群中立刻就響起了一片慘叫聲,慘叫聲響起,那亂哄哄的俘虜人群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張鐵也沒有再開口,而是小心的觀察著。

  俘虜們正不斷的被從山洞和那些陰暗被光的地方趕出來,不斷在空闊的地帶開始集合。奴監們兇狠的大叫著,不斷把鞭子抽到那些人族俘虜的身上。

  俘虜們一堆堆的以5000人左右的規模在巖漿之河的邊上組成一個個松散混亂的方陣,每個方陣中都有十多名奴監在看管著,不斷的揮舞著鞭子抽打著方陣中的那些人族的俘虜,讓俘虜們聽話,保持安靜。

  開始的時候,人族俘虜的那些方陣中還有一些聲音,但隨著一隊隊面目猙獰雙眼血紅穿著盔甲的魔化傀儡的士兵們開始出現,那一個個的人族俘虜方陣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知道,那些魔化傀儡的食物就是人。看到這些恐怖的,非常難以殺死,呼吸之間都帶著一股血腥和人肉腥臭氣味的魔化傀儡,對絕大多數的普通的人族俘虜來說,簡直就像小雞看到黃鼠狼一樣。有一種對天敵本能的畏懼感。

  在魔化傀儡們把張鐵他們這個方陣包圍起來的時候,修文和張鐵身邊的幾個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微微有些顫抖起來,張鐵也裝作了害怕的樣子,實際上則在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在魔化傀儡的隊伍出現后隔了一段時間,張鐵才看到了幾個穿著更華麗與高級盔甲的軍官出現在俘虜方陣的面前。

  后面出現的這幾個軍官都不是魔化傀儡,而是標準的人類,或者,更準確的說,就是一些三眼會的雜碎。

  看到這些人出現,那每個俘虜方陣中奴監中就跑出來一個人,就像見到主人的獵狗一樣,一個個點頭哈腰的跑到了那幾個軍官的面前,低聲的說著什么。

  因為離得太遠,張鐵也聽不到那些人在說什么,只是幾分鐘后,張鐵就看到后面出現的那些軍官們就分散開來,許多人開始隨著那些奴監們來到各個俘虜方陣的面前。

  來到張鐵他們這個俘虜方陣面前的,是一個三十多歲,長著一個鷹鉤鼻,眼窩深陷,看起來面色非常陰鷙的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的眼中有一種嗜血而兇殘的光芒,他隨手一直前排的一個人族俘虜,兩個身強體壯的奴監就如狼似虎的沖了過來,把那個俘虜一下子從前排拖了出去,拖到了那個男人面前。

  “在你們睡覺的時候,有俘虜逃跑了,你知道他們去哪里了嗎?”

  被拖出來的那個人族俘虜已經面無人色,連說話都打起結巴來。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嗎?”那個鷹鉤鼻的男人臉上出現了一絲冷笑,他揮了揮手,“那你沒用了!”

  兩個奴監拖著那個俘虜的手就朝二十米之外的巖漿之河走了過去,那個俘虜哭喊著掙扎了起來,“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睡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人族俘虜的哭喊沒有讓那兩個奴監停下腳步。他的掙扎,在四雙強有力的手臂之下,也沒有絲毫的用處。

  眨眼之間,那個人族俘虜就被拖到了巖漿這河的旁邊,然后被那兩個奴監毫不猶豫的丟了下去。

  在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中。那個人在火紅的巖漿里只是撲騰了兩下,巖漿之河上冒起了幾個氣泡和一朵小火苗,隨后一切就歸于沉寂。

  在其他的人族俘虜方陣面前,同樣的一幕也幾乎同時在上演著,眨眼之間,幾十個人就被丟到了巖漿之河中。

  所有的人族俘虜面如土色。一個個的身體顫抖著。

  張鐵的身體也在顫抖,不過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他低下了頭,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牙,一雙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手背上面青筋暴起……

  那個鷹鉤鼻冷笑著,又指了一個站在前面的人族俘虜,兩個奴監一下子沖了過來,把那個人族俘虜一下子又拖了出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這一次,那個鷹鉤鼻甚至問都懶得問了,他再次揮了揮手,第二個被拖出來的人族俘虜就被丟到了巖漿之河中。

  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一聲聲的慘叫和痛哭在各個俘虜方陣中響起。不少被指到的人瞬間就被嚇得失禁。

  在第五個人族俘虜被拖出來的時候,那個掙扎著的六十多歲的人族俘虜朝著那個鷹鉤鼻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呸……你們賽內爾家族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遲早有一天……你們要被人族的軍隊碾成粉碎……你們也要被人一個個的丟到巖漿之河中……永遠在地獄中擁抱著火刑柱……”

  “等一下!”鷹鉤鼻擦了擦臉上的一點吐沫星子,把那兩個奴監叫住了,“把他拖過來!”

  那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被那兩個奴監拖到了那個鷹鉤鼻的面前,那個老人還想叫罵,卻已經被鷹鉤鼻抽出腰間的長劍,一劍刺入到口中,只是一攪,老人的牙齒。舌頭,和整個嘴巴就變得糜爛,再也說不出什么話來。

  鷹鉤鼻抽出長劍,砍了四下,老人的雙手雙腳瞬間就被斬斷。四皆肢體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給他止血,不要讓他馬上死了,也不要讓他暈過去,我要他清醒過來。”鷹鉤鼻冷酷的說道。

  那兩個奴監馬上拿出身上的藥粉,撕開那個老人的衣服,為那個老人止血,還有一個人則在老人滿是鮮血的口中開始灌入一根藥劑。

  已經昏迷的老人再次醒了過來,老人并沒有屈服,而是火一樣的眼睛瞪著鷹鉤鼻,臉上的肌肉在顫抖著,似乎依舊在大罵著什么。

  鷹鉤鼻再次招招手,叫過來四個魔化傀儡,指了指地上的老人的四肢,“這個是你們今天的食物!”

  那四個魔化傀儡明白了鷹鉤鼻的意思,一下子就撿起老人的四肢,當著老人的面啃食了起來。

  老人的身體顫抖著,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拉開他的眼皮,我要讓他睜著眼睛看著……”鷹鉤鼻冷酷的聲音響起。

  那兩個奴監粗暴的把老人的眼皮扒開,讓老人看著自己的四肢被魔化傀儡一口口的啃食掉。

  “從今天起,就讓他呆在這里,讓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每天從他身上割下來一塊肉,我要讓他活著,親眼的看著他是怎么一塊一塊被圣蟲吃下去的,我要讓他活著的時候就知道地獄是什么樣的,明白了嗎?”鷹鉤鼻對那些奴監交代道。

  “明白了!”

  “這一次圣戰,人族必然被毀滅,圣族必然建立起嶄新的秩序,讓人類重新回到圣族的統治之下,我們賽內爾家族,從掌握了賽內爾圣蟲軍團開始,就注定會重新成為人類的貴族和統治者,就如同大災變之前一樣,把你們踩在腳下,一代代的延續下去,而對你們來說,你們和你們的后代的選擇只有兩個——臣服,或者是像他一樣,在活著的時候就嘗嘗地獄是什么滋味。”鷹鉤鼻大聲的說著,同時指了指那個老人,“那些人不可能逃出去,他們一定是在勞動的時候發現了隱藏在地下的天然密道或者某個地下空間然后藏了起來,你們誰知道那些逃跑的人逃去了哪里,或者能提供有用的線索,我馬上就讓他成為奴監的小隊長!”

  人族俘虜方陣仍然一片沉默。

  鷹鉤鼻再次揮手,又有一個人族俘虜慘叫著被拖了出去……

  在殘忍的殺死了上百個人族俘虜之后,沒有獲得任何消息的奴監們,還有魔化傀儡軍團與賽內爾家族的那些雜碎們停了下來,幾個賽內爾家族的軍官又湊在了一起,在互相商量了一陣之后,就讓人族俘虜們開始回去。

  被放回去的人族俘虜們不是去睡覺,而是一隊隊的重新在那些奴監的指揮下在那些挖掘過的坑道和洞穴中再挖掘和檢查一遍,想把那些逃掉的人找出來……

  在賽內爾家族的那些軍官看來,這種規模的集體逃跑,絕對是那些俘虜奴工們在工作的時候發現了隱藏在地下的什么隱秘的天然的密道或者空間,他們在發現那個天然的密道和空間的時候,沒有宣揚,而是悄悄的又把它們掩蓋和隱藏了起來,在準備了良久之后,才策劃了這次逃跑。

  在這有著復雜地形的地下空間中,那些隱秘的天然密道,地縫和地下空間并不算新鮮。

  張鐵也隨著其他人一樣,被人驅趕著,開始干起了苦役……

  在離開那片位于巖漿之河旁邊的開闊地的時候,張鐵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被拋棄在巖漿之河邊上,被幾個魔化傀儡看守著的老人,老人倒在了地上,仰面朝天,似乎死了,但張鐵知道那些奴監和賽內爾家族的雜種不會讓他如此死去。

  這個時候的張鐵終于明白一個人憤怒到極點的時候會是什么樣。

  他不在憤怒了,而是變得平靜起來,如冰封的火山一樣的平靜了下來,同時,一個名字開始深深的刻在了張鐵的牙齒上——賽內爾家族!

  從來沒有什么時候,張鐵的心中充滿了如此強大和熾烈的毀滅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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