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的問題既然已經是戰區委積第一要務,無論是大司馬左丘明月還是底下的一干委積使甚至是普通百姓都盯著,作為委積將軍的張鐵,自然不會掉以輕心,好在對此張鐵早有準備,早在去年太夏面臨糧荒的時候他在燭龍領已經開始慢慢做了許多的布置,現在這些布置正是可以用上的時候,同時,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給張鐵最大信心的,就是去年燭龍領繼續糧食大豐收,除了燭龍領之外,就連他接手還不到一年的寧河郡中那一億多畝的官田的產量,同樣也是大豐收.
寧河郡中那一億多畝官田的豐收,震動了整個東北督護府,因為同樣屬于寧河郡中的土地,從去年下半年開始,不少的田地繼續絕產甚至減產,只有張鐵包下的寧河郡中的官田實現了奇跡般的逆轉,和其他的天地顯現出巨大差異。
張鐵名下的那一億多畝官田,在張鐵多管齊下的手段之下,從去年六月份種大豆開始,到月下旬,就獲得了大豆的豐收,而九月份種植的秋小麥,到了現在,長勢喜人,同樣已經豐收在望。
有了這樣的經驗和底子,有了燭龍領和寧河郡提供的后援支持,張鐵對戰區內的糧食生產,早已經成竹在胸。
而除了自己手上能動用的東北督護府境內的資源之外,戰區糧食生產最關鍵的,還是在戰區之內,所以接風宴之后,環州、康州、寧州、兵州四州的官員就被張鐵的一道命令像趕羊一樣的抽動著奔跑了起來。
張鐵1月11日到達的康州城,1月12日,趕來康州城的州郡一級的兩百多委積使就已經匆匆離開,各自回自己的地方主持事物,因為1月份還有兩周多一點就完了,到了2月2日,龍抬頭之時,按照太夏農時。龍抬頭這一日大地解凍,再次煥發生機,萬物于此開始勃發生長,各州郡的春耕工作也差不多都是從2月2日開始。新的糧種已經下發,各級司農官員自然要火急火燎的回去主持春耕和發種的事情。
如果在往年,這樣的事情只是普通之事,州郡一級的司農官們自然不會對這樣的事情如此的著急 上火,但是今年卻不一樣。因為新任的委積將軍張鐵上任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衡均賞罰令”。
所謂的衡均賞罰令,就是從今年起,司農堂每年統計四州境內官田的糧食平均畝產,然后以這個平均畝產總量來賞罰四州境內的州郡一級委積使,治下州郡官田出產高于平均畝產的官員,自然會受到獎勵,視情況在金錢,俸祿或者官員資歷考評和晉級方面大開方便之門,而低于平均畝產的官員。自然就要罰了,但這個罰可不是簡單的罰,嚴重的是要掉腦袋的,如果沒有天災,連續兩年治下官田畝產低于戰區平均畝產八成或者當年治下官田低于戰區平均畝產六成者,斬。
比如說今年司農堂統計的四州境內的官田的當年的平均畝產糧食是3公斤,那么按照這個基數進行比較,如果兵州某郡今年的平均畝產糧食的數量低于1公斤,那么,該郡的委積使就要被砍掉腦袋。如果寧州某郡的畝產糧食的數量低于24公斤,那么,該郡委積使的腦袋也差不多掉了一半,如果該郡明年的平均畝產再低于整個戰區平均畝產的八成。那懸于該郡委積使腦袋上的閘刀就要落下來。
郡一級的委積使如此,執掌州一級司農寺的環州、康州、寧州、兵州四個委積使同樣如此,如果某州的平均糧食畝產沒有達到要求,州一級的委積使都要掉腦袋。
張鐵的衡均賞罰令一下,在迎接張鐵的那些官員之中,除了司農堂內的一干官員還稍微輕松一點之外。其他各州各郡的官員,一個個都坐不住了,就像火燒屁股一樣,當天晚宴之后,所有人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康州城。
張鐵用“衡均賞罰令”拿捏著這些官員的腦袋,這些官員回去,同樣會拿“衡均賞罰令”捏著下面司農署和司農監一級官員的腦袋,壓力層層下達,整個戰區所有司農機構的官員個個都動了起來,開始忙活和準備起今年糧食生產的春耕第一戰。
1月12日下午,康州城外3公里的一片阡陌縱橫的田野上,張鐵正就悠閑的漫步在田間的小道上……
聽說康州城外有3萬公頃的官田,張鐵今天來了興致,就約了魯延玉一起過來看看,實地考察一下戰區內官田的水準,兩個人輕車簡從,也沒有坐飛舟,只是坐著兩輛車帶著幾個侍從就從康州城里出來了。
來到這片官田所在區域的時候,張鐵就讓開車的司機在路邊停下了車,自己隨后下了車,就在田間的小道上漫步了起來,魯延玉則亦步亦趨的小心的跟在張鐵的身后。
年前,康州城外下了一場小雪,不過那小雪也僅僅是存在了兩日,為大地稍微抹上一絲淡妝,隨后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了,到了1月中旬,康州城外的氣溫雖然還有些低,但是,太陽一出來,天地之間,卻已經有了一絲暖意。
張鐵的手上還是拿著三個核桃在轉著,昨天晚宴結束,回到自己在司農堂的行轅住所,一個晚上的時間,就算躺在床上休息,張鐵也利用快進快出之法,又抽空吃了十七顆黃金獨角仙的救贖,身上的力氣又增加1多公斤,所以還得繼續適應鍛煉。
在昨天晚上張鐵當眾宣布了“衡均賞罰令”之后,魯延玉今日顯得更加的沉默了,兩個人走來,如果不是張鐵不開口詢問,這位安西督護府司農堂司農,就一語不發,顯得格外的謹慎。
魯延玉的袖子里裝著兩份東西,他的手在袖子之中,捏著那兩份東西的邊角,在猶豫著是否要拿出來,很多事情,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關系,就難免患得患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