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覺孫語琴有些不對勁,但張慶元也沒有貿然相問,見孫語琴收攏情緒后,張慶元緩緩道:
“孫小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可能有些冒昧,不過……”張慶元抿了抿嘴,見孫語琴眼中露出疑惑和一絲警惕,張慶元也不再兜圈子,而是開門見山道:
“孫小姐,首先,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你女兒身體很健康,并沒有任何病,至于她的一些異于常人的體貌特征和舉動,則是她的天賦,不僅對她沒有任何壞處,相反,對于者來說,千年難遇,夢寐以求!”
五條木靈根,在修真界來說已經是最頂尖的天賦,至于張慶元這個五行屬姓五條靈根的怪胎,則是修真界典籍里就基本沒有介紹的逆天存在,更不能以常理度之。.
“什么!!!”
張慶元的話聲音雖然不大,但聽在孫語琴耳中,卻無異于驚天炸雷,震得她目瞪口呆,嬌軀更是微微發顫,難以置信的望著張慶元,眼中神色變幻,最終驚喜散去,只剩濃濃的懷疑。
因為蘇木棉有病的觀念已經在孫語琴心中生根發芽了很長時間,并不同于剛剛張慶元對她道歉,因為那是她并不知道的情況,而這個卻是她已經主觀認定,并且認定很長時間的觀念,所以這一次,張慶元的話并沒有起到剛剛的作用。
蘇木棉的異狀不是一天兩天,從最初遭到蘇家的嫌惡開始,雖然孫語琴一直在竭力辯解那不是病,但她內心其實跟蘇家人想的一樣,那就是病,一種醫學界沒有記載、沒有先例的怪病。
孫語琴帶著蘇木棉去的大小醫院不下數十家,老中醫,甚至土方郎中也找了不少,卻依然沒有任何改變,相反,蘇木棉眼中的綠色卻越來越盛,到最后孫語琴帶蘇木棉出門,不得不戴上墨鏡。
而現在,聽到張慶元突然說蘇木棉這不是病,而是好事,她當然不相信,而且開始懷疑起張慶元的動機。
見孫語琴露出這么一副表情,張慶元當然知道她不相信,倒也沒有多做辯解,微微一笑,看向蘇木棉。
“蘇木棉,你覺得你有病嗎?”
張慶元笑的道,在監控中,當張慶元看到胡明要殺孫語琴的時候,蘇木棉不僅沒有退縮,反而勇敢的張牙舞爪去‘抵擋’,就對這個小丫頭很有好感。
在那個時候,蘇木棉根本不知道自己有特殊能力,她的做法,無非是怕媽媽受傷害,盡管在當時看來,她揮舞的小手無異于螳臂當車,但一個小孩子,為了保護親人而如此勇敢,張慶元自然非常欣賞。
此時的蘇木棉坐在孫語琴的懷里,看到張慶元問她,她頓時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木棉沒有病,木棉非常好!”
隨即蘇木棉又仰起頭看了眼孫語琴,苦惱道:“可是家里人都說木棉有病,是個掃把星,爸爸也嫌棄木棉,從來都不回來看我,媽媽整天帶我去醫院,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病。”
聽到蘇木棉的話,張慶元頓時怔住了,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疼惜感,都被蘇家人說是掃把星了,可想而知蘇木棉在蘇家肯定不受待見,連她自己都知道,自然是有人當著她的面惡語相向。
更何況,她父親也嫌棄她!
一個小女孩兒,除了母親,絲毫感覺不到親情的溫暖,看到的都是冷漠和嫌惡,這該是多么大的傷害?又給她幼小的心靈多少創傷?
但是,無論上次在飛機上,還是今天,張慶元并沒有從蘇木棉那里感受到絲毫孤僻、冷漠、懦弱這些負面情緒,反而一直都是活潑開朗的模樣,足以說明她的堅強。
張慶元在為她感動的同時,也感到一絲心酸。
“難怪孫語琴一聽到我稱呼她蘇太太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看來蘇家不僅是對蘇木棉,連帶著對孫語琴也沒什么好臉色。”
“不過事情肯定也不會這么簡單,孫語琴同蘇木棉的父親間肯定還有別的矛盾,否則僅憑這個,孫語琴也不會一說到蘇太太,就激動成那個樣子。”
張慶元心里涌起一個又一個的念頭,抬起手,緩緩撫了撫蘇木棉的腦袋,而蘇木棉則一臉享受的閉上眼睛,似乎很舒服的樣子。
經歷過這些事情,孫語琴也比當初敏感了許多,見張慶元聽到女兒的話后沉默了下來,而且竟然摸自己女兒的腦袋,本想說些什么,但似乎感受到了張慶元的那種疼惜,張了張,又閉上了,眼神復雜的看著張慶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時間房間里靜悄悄的,而胡明幾人則在后面集體翻了翻白眼,心道蘇家的人真是傻的夠可以的,這個小姑娘昨晚上差點讓他們全軍覆沒,那十根細枝條即使他們現在想起來都心有余悸,而胡明當時被這小姑娘眼中的綠光一閃,就昏了過去,如果不是后來又發生了變故,而這小姑娘是他的敵人的話,只怕他早就死了多少遍了。
而現在,聽到小姑娘說蘇家的人竟然嫌棄她,紛紛感嘆蘇家人白白讓這么一個天賦異稟的族人離心,如果以后他們知道蘇木棉的恐怖,還不后悔死。
蘇家的實力他們當然清楚,實力最強的也就先天初期的家主蘇玉亭,緊接著就是蘇玉泉,除了他們兩個后天初期,其余大部分族人修為都在武道七層以下,畢竟蘇家是以占卜、堪輿、命相為主,武道方面并不算太突出。
而蘇玉泉自從上次參加完武林大會后,就在島上消失了,而當時都在鬼怪的驚嚇中慌不擇路的奔逃,誰也沒見到他是怎么失蹤的,最多的猜測就是蘇玉泉同之前那個神秘人一樣,都被鬼怪‘吃’了!
這樣一來,蘇家就只剩蘇玉亭一個后天初期武者坐鎮,卻對差點殺了兩個后天初期武者的孫女嫌惡,胡明和羅一手只能感嘆蘇玉亭這是‘自作孽’。
而在沉默了一會兒后,張慶元眼中精光一閃,一道凌厲的寒芒瞬間消失。
“孫小姐,你看看木棉的眼睛吧,已經跟正常人一樣了。”
張慶元撫著蘇木棉的腦袋,忽然對孫語琴道,而對蘇木棉的稱呼也變得親昵了不少。
孫語琴一怔,隨即趕緊扳過蘇木棉的身體,瞪大了雙眼看向蘇木棉的眼睛,而蘇木棉似乎也知道張慶元話里的意思,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自己的媽媽。
本來如果張慶元不幫蘇木棉梳理體內經絡的話,蘇木棉眼中的綠色要不了多久也能恢復正常。
之前在地下停車場內,蘇木棉體內木靈根在胡明殺氣的刺激下已經開始運轉,如同異能者的覺醒,至于以前,她眼中出現的綠色只是體內木靈根溢出的木靈氣無處散發,一部分溢進眼睛里,自然就成了那副樣子。
而孫語琴一看之下,蘇木棉的眼睛果然已經恢復了正常,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清澈而明亮,漆黑的眸子如如寶石一般,哪里還有一絲綠色?
看到女兒終于恢復了正常,孫語琴不由喜極而泣,嬌軀微顫,壓抑著心中澎湃的激動,又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相信并不是自己的幻覺,而是真的!
這一幕,曾無數次出現在孫語琴的夢中,而現在真的實現了,孫語琴又有些恍如夢里的感覺。
“木棉……給媽媽眨眨眼睛……”
孫語琴甚至擔心自己的聲音太大讓夢驚醒,又語氣輕柔的對蘇木棉道。
聽到孫語琴的話,蘇木棉雖然有些疑惑,但依然乖巧的眨了眨眼睛,而孫語琴也緊張的揉了揉眼睛,看到蘇木棉的眼睛依然烏黑透亮,頓時真的相信——女兒確實好了!
到了這時,孫語琴終于忍不住心里滿腔的激動,雙手一環,緊緊抱住蘇木棉,哪怕是當著張慶元等人的面,眼淚也止不住的流淌出來,柔弱的肩膀不斷聳動,哭聲嗚咽。
蘇木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眼睛好了,小手也緊緊摟住媽媽。
過了好一會兒,孫語琴才勉強止住哭聲,松開蘇木棉,擦了擦臉上的淚,頗為不好意思的朝張慶元露出赧然之色,如玉般的俏臉升起兩朵紅霞,低頭頷首道:
“對不起,突然看到女兒恢復過來了,有些激動,讓您見笑了。”
眼前的孫語琴,低頭頷首,似羞似怯,脖頸露出一片,看的張慶元微微一愣,隨即擺了擺手,微笑道:“無妨。”
說完,張慶元又撫了撫蘇木棉的腦袋,一副喜愛之色,而蘇木棉也嘻嘻一笑,對張慶元甜聲道:“謝謝叔叔”。
“不客氣。”張慶元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
似乎才發現女兒同張慶元之間的親昵,孫語琴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此時此刻,她以為是女兒可能是對張慶元把她治好,所以才跟他親近,倒也沒有多想,捋了捋額前的頭發,再才想起自己還坐在,俏臉再次泛起一抹紅色,起身下床。
“您治好了木棉的病,可我還不知道怎么稱呼您?”
孫語琴柔聲細語說道,只是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因為張慶元治好了蘇木棉的病,她卻不知道該怎么去感謝他,如果貿然談錢,以張慶元的‘勢力’,想必根本看不上,所以孫語琴此刻也有些頭疼起來。
“哦,我叫張慶元。”張慶元道,隨即擺了擺手,看向孫語琴眼眸道:“孫小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之所以幫木棉恢復,并不需要感謝,更不需要什么酬勞,所以你不用擔心。”
而孫語琴見張慶元一口道破自己的心思,頓時心中一驚,‘好縝密的心思’,但也說的她滿面通紅,更加不好意思了,正欲言又止的張開紅唇,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卻聽張慶元繼續道:
“我之所以能治好木棉,是因為我們體質相近,而我之前的不情之請,就是想收木棉為徒,想必孫小姐也見識過我的能力,木棉跟我之后,她也能擁有這樣的能力,甚至……更厲害”
“呃……”
孫語琴被張慶元的話說的愣在那里,之前張慶元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孫語琴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卻沒能想到,張慶元的‘不情之請’,竟然是要收蘇木棉為徒!
在地下停車場,孫語琴當然見識過張慶元的恐怖,腦袋被烈火燒灼都沒事,雖然不知道最后結果如何,也不知道他跟那個能飛的‘神仙’誰贏了,但現在張慶元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兒,就足以說明問題!
哪怕張慶元不如那人,也絕對不會差到哪兒去,否則他就不會出現在這兒。
而且,昨晚蘇木棉的‘發飆’,也著實把她嚇到了,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心里就隱隱有一種感覺——女兒之前身上的怪異,可能就跟昨天那些嚇人的東西有關。
也是從那時候起,孫語琴感覺女兒身上的神秘色彩越來越重,甚至昨晚上她都不敢靠近。
而張慶元這么厲害,如果做了女兒的師父,那是不是以后比蘇家的第一高手——蘇玉亭還厲害呢?
一想到這里,孫語琴心中更是掀起一片風浪,現在她也想明白了,別說是自己的孫家,哪怕是蘇家,恐怕勢力也不如張慶元,無依無靠的母女倆,能有什么值得他去設套子、耍陰謀的呢?
“或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因為想收木棉為徒,所以才做了這些事?”
孫語琴已經開始相信張慶元的話了,因為她實在找不出張慶元接近自己母女的企圖,可能自己有幾分姿色,即使自己結婚了也有不少人搔擾和調戲,但這些年的人情冷暖也讓孫語琴看人時有自己的判斷,而她絲毫沒從張慶元看自己的眼神中發現絲毫覬覦之色。
不僅僅是現在,還包括當初在飛機上,張慶元的雙眼平淡如水,禮貌而有距離。
基于這些,孫語琴有些心動起來,一個堪比‘神仙’的人物,又有深厚的背景,這樣一個人做木棉的師父,對蘇木棉百利而無一害,她又有什么好拒絕的呢?
更何況,這些年的變故也讓孫語琴從當初的天真少女變為現在的漸漸成熟,讓她明白,在社會上,沒有人在乎你有多高的學歷,多高的本事,但如果你背景強大,那就能得到別人的尊敬,相反,如果沒有這樣的背景,哪怕再努力,再拼搏,也只能看別人的臉色。
所以,孫語琴動心了,不僅動心,更非常愿意。
“謝謝張先生抬愛,不過木棉比較任姓,又貪玩,可能會讓您比較麻煩。”孫語琴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張慶元自然聽出了孫語琴意動之色,灑然一笑,道:“哪個孩子不貪玩任姓,呵呵,沒關系的。”
見張慶元這么說,孫語琴稍稍安心,又滿臉歉意的對張慶元道:“張先生,木棉她雖然小,卻比較有主見,這個我還真做不了她的主,得問問她的意見。”
孫語琴剛說完,還沒等她問蘇木棉,就聽到蘇木棉從跳下來,興奮道:“我愿意,我愿意。”
說完,就來到張慶元身邊,仰著頭看向張慶元,道:“叔叔,您要當我的老師嗎?”
天賦異稟的人可不僅僅身體素質比常人好很多,頭腦也比普通人聰穎,雖然蘇木棉沒太聽懂張慶元和孫語琴話語里的一些隱含意思,但大體意思還是明白的,那就是這個讓自己感覺特別親近的叔叔要當她的老師,她當然喜歡,所以不等孫語琴問,就迫不及待的趕緊答應。
孫語琴被蘇木棉的舉動嚇了一跳,再才意識到女兒對張慶元的態度太過怪異,蘇木棉在那樣一種家庭環境下長大,雖然并沒有讓她姓格變得太過孤僻,但讓她這么親昵的對一個人,孫語琴還真沒見過。
可以說,除了孫語琴自己,哪怕是她的父母,也就是蘇木棉的姥姥姥爺,蘇木棉也沒有這么親過,但現在,面對這個剛認識的人,蘇木棉就有這種反常的舉動,難道……真的像張先生說的那樣,他們體質相近?
孫語琴想不明白,張慶元卻是心里如鏡似的透亮,自己體內有純正而磅礴的木靈真元,做為天生五條木靈根的資質,蘇木棉想不對自己親昵都難,所以聽到蘇木棉的話,張慶元哈哈一笑,摸了摸蘇木棉的腦袋,對孫語琴道:
“孫小姐,你意下如何呢?”
“呃……啊?”孫語琴正在出神,陡然聽到張慶元叫她,頓時回過神來,卻不知道張慶元剛剛說的什么,張口結舌一陣尷尬,心里卻暗暗郁悶,今天都不知道尷尬了多少回,抵得上過去幾年的了。
張慶元只好又說了一遍,而孫語琴之前就頗為意動,此刻女兒又是這幅態度,她自然不會反對,聞言沒有絲毫遲疑,甚至連矜持一下都沒有,點頭道:
“那就麻煩張老師了,您看什么時候您方便,咱們找個地方進行一個拜師儀式?”
孫家也是武林世家,這些規矩孫語琴自然懂,當然不會像現代人一般去考慮,而是非常鄭重的對待。當然,這樣的師徒關系也非常親密,古語說師父,其實就是另外一個父親的意思,由此就可見一斑。
張慶元搖了搖頭,道:“不用,咱們就簡單一點,不弄那些繁文縟節,斟個茶,磕個頭就行了。”
吳道子并沒有開宗立派,所以張慶元收徒可以祭出吳道子的畫像,也可以不用,而且現在蘇木棉還太小,即使說了她也不懂吳道子究竟是誰,而如果讓孫語琴、胡明等人看了,卻又有些太過驚世駭俗了,畢竟吳道子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
隨后,張慶元讓胡明去找來茶盞,而蘇木棉則恭恭敬敬的跪下連磕三個頭,又敬了茶,張慶元喝過茶后,才讓蘇木棉起身。
“木棉,初次拜師,我也沒什么準備,這個玉佩就當師父送給你的見面禮。”
張慶元手一翻,一枚碧綠無暇的玉佩頓時出現在張慶元掌心,甚至,上面還有一根紅繩,張慶元遞給孫語琴,接著道:
“給木棉戴上,可保她三次平安無事。”
如果說以前有人這么跟孫語琴說,孫語琴絕對不相信,甚至還會斥為神棍,而現在,見識過昨晚女兒的‘驚艷’表現,又見識過會飛的‘神仙’,孫語琴已經明白,這個時間上有一群人,他們的能力已經超出武者的范疇,所以,對于張慶元的話,孫語琴沒有任何懷疑,而是慎重的接過,戴到蘇木棉脖子上。
剛一戴上去,蘇木棉就愜意的閉上了眼睛,甜甜道:“好舒服啊。”
而一側的胡明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蘇木棉脖子上露出的一截紅繩,羨慕的要死,可能孫語琴對玉佩的貴重還停留在想象上,他們確是清楚,像張慶元這樣的活神仙,竟然說能保三次平安,那得多大的神通?
保三次平安,對他們來說,那就是三條命啊!
甚至鄭英東眼中閃爍起一絲貪欲,而張慶元似有所感,猛一回頭看向鄭英東,眼中寒芒一閃,登時刺得鄭英東渾身一顫,雙腿一個勁兒的哆嗦,而心中更是如同掀起萬丈巨浪,心旌搖曳難以自己。
“再有下次,殺無赦!”
突然間,一道冷酷無情的聲音如炸雷般在鄭英東耳中響起,嚇得他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雙耳嗡嗡震顫,腦中混亂不堪!
雖然張慶元的話只有鄭英東能聽到,但是看到張慶元剛剛突然轉身,還有臉色的瞬間一沉,再到后來鄭英東的反應,胡明三人哪還不知道剛剛肯定是鄭英東對玉佩起了貪欲,登時他們都魂飛魄散、一陣后怕,暗暗慶幸自己沒有過多的念頭,雖然這樣,他們雙腿也一陣發軟,額頭冷汗直冒。
就在此時,一道悅耳的電話鈴聲讓屋里的氣氛緩和了下來,孫語琴掏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蘇清秋的名字,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