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發現諾萊爾有些不同。.”
西爾維婭摟著熟睡的諾萊爾,一邊快速行走,一邊問著走在前面的蕭焚。
蕭焚回頭看了一眼西爾維婭懷里的諾萊爾,嘴角微微一翹,說:“她長大了,這才是麻煩所在。”
西爾維婭愣了一下,在黑暗中看了一眼諾萊爾,小姑娘長長的黑發在她的額前飄蕩。今天太多的事情,讓諾萊爾到夢中還在微微的抽搐,這一切看起來和正常的孩子沒有什么不同。不過現在西爾維婭也感覺到了,諾萊爾的體重比起以前重了不少,而且體型也比以前大了,所以在剛才,女吸血鬼才感到有些不太適應。
蕭焚說的沒錯,諾萊爾現在的體型應該接近于7歲或者更大一些。這正是麻煩的地方,諾萊爾很快將不再適合被抱著行走,但是小姑娘本身的體力有限,這意味著即將到來的行程必然變得斷斷續續,時走時停。更為糟糕的是,雖然諾萊爾已經答應了西爾維婭,不要發火,但是作為一個孩子,她能夠堅持到什么地步還不好說。
必須盡快的趕到斯圖加特,但是這一次,蕭焚有更為充足的理由繞開慕尼黑。因為那里不僅僅有皇帝陛下,而且還有那個不知道究竟是誰的另一個傳奇,還是一個能夠和耶魯相抗衡的高級傳奇。
蕭焚有種感覺,耶魯和這位高級傳奇有著各自的勢力范圍,分別位于慕尼黑和斯圖加特,只要能夠進入耶魯的勢力范圍,這位慕尼黑的高級傳奇就無法行動。而他們要做的就是這些,把原本屬于慕尼黑高級傳奇勢力范圍里的兩個小女孩,從托貝爾城送到斯圖加特。這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想想托貝爾城被一個隕石摧毀,就知道這個高級傳奇的實力。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高級傳奇為什么不對蕭焚他們直接動手?
也許是因為決賽參與者的身份?這個世界說到底是一個決斗用的場所,而這個傳奇只不過是依附在這個被制造出來的世界中,就像是耶魯和克爾蘇加德做得那樣。那些鼠人僅僅只是世界之樹還原出來的歷史,就算這位傳奇突破意志海洋進入這個決斗世界,依然無法突破這個桎梏。雖然蕭焚不知道這位傳奇如同耶魯一樣進入決斗世界有什么目的,但是很顯然,他們一定受到嚴格的約束,不能主動干擾決斗的進程,包括對決斗者進行攻擊。
一個高級傳奇不能對蕭焚他們發動主動攻擊,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這實際上意味著,原本可能成為蕭焚這個小隊幫助的傳奇,現在變成了蕭焚小隊的敵人,而且這個敵人還是來自于內部。在此之前,他原本還能收獲來自這個高級傳奇的友誼,只要他能夠把這兩個孩子交出去。后悔嗎?蕭焚沒有這種感覺。事實上,如果一個高級傳奇把眼睛死死釘在兩個孩子身上,那么這個高級傳奇也就那樣了,這就是蕭焚真正的想法。
“我們必須找到一個新的代步工具,否則以后的路會非常艱難。”
蕭焚如此對西爾維婭說著,隨后扭頭看著前面那名已經走得非常疲倦,但是還在努力堅持的紅發冒險者,問:“雷曼,附近有沒有什么適合成為坐騎的生物?”
蕭焚這個問題僅僅只是隨口一問,最為適合成為坐騎的當然是馬,但是一旦進入阿爾卑斯山里,在沒有任何道路的情況下,馬匹的作用并不比蕭焚他們的雙腳來的更大。
不過這個問題讓雷曼安靜了片刻,隨后給了蕭焚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是的,老爺,如果您能夠對付,我倒是有一個不錯的建議,您有沒有聽說過獅鷲?”
蕭焚劇烈的咳嗽了兩聲,雖然早已知道這個世界已經被世界之樹篡改的充滿了魔幻氣息,而且在幾天前也在阿爾卑斯山中見到了雷鷹這樣的魔幻生物。但是突然聽見獅鷲這個名稱時,蕭焚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的,我聽說過,”蕭焚努力讓自己的發言有更大的威嚴感,隨后他問:“這附近有獅鷲的巢穴?”
“獅鷲的巢穴?他們住在巢穴中?”
雷曼有些奇怪的問:“我記得他們有著自己的城鎮,他們居住其中,只是不承認皇帝和人類的管理。老爺,您在別處看到的獅鷲,只能居住在巢穴中嗎?”
蕭焚又是一陣咳嗽,腦海中被這些新奇的知識完全占據,讓他大腦暫時發生了短路。然后他說:“哦,是的,我在其他地方看到的獅鷲,都是居住在高高山崖上的巢穴中。”
雷曼恍然大悟一樣的點頭,說:“哦,確實,獅鷲們都喜歡居住在那種高高的山崖上,不過您看到的獅鷲可能還非常低級,和阿爾卑斯山這里的獅鷲很不一樣,皇帝陛下每年都會跟阿爾卑斯山里的獅鷲們進行交易,獲得大約30只左右的獅鷲為皇帝服役。除此之外,獅鷲們還有著不少的人類奴隸,為他們開辟新的住所。”
蕭焚揉了揉自己的眉毛,扭頭看了一眼臉上掛著淺淺微笑的西爾維婭,不僅僅是女吸血鬼,就連走在隊伍最后面的魁斯特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在這位虔誠的神父看來,中世紀的歐洲,在距離教廷如此近的地方,居然還有這么多的異教徒,簡直讓他覺得無法相信。
“這是一個既嚴格又不嚴格遵守歷史的世界,不要懷疑這一點,我們是決斗者,別考慮在這里探究歷史的真相。”
蕭焚用普通話對魁斯特說:“這里的魔幻色彩會隨著時間讓我們感覺越來越濃重,我們要做的是習慣這種魔幻色彩,但是不要沉迷其中。”
魁斯特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說:“好吧,我們繼續。這種漫游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理解這個世界的好機會,至少以后我不會鬧關于獅鷲的笑話。”
蕭焚有些訕訕的扭頭,看著前面行走的雷曼,問:“還有多久?如果現在前往獅鷲們居住的城鎮,還有多久?另外,為什么說我能夠對付才能得到這些騎乘工具?”
少年覺醒者謹慎的沒有把獅鷲說成是騎乘工具,避免再鬧笑話,不過雷曼倒無所謂,他回答說:“獅鷲們都很強大,但是他們受著特殊的約束,不能隨便離開他們的山崖。除非成為他們的主人,騎乘著他們才能離開山崖。我不知道是不是能夠說清楚,總之,他們有很多的獅鷲都在等待著離開,但是唯有戰勝他們才能帶著他們離開。除了皇帝的那30只獅鷲之外,所有想要帶走獅鷲的人類,都要去戰勝獅鷲,然后帶走他們。如果不能,就成為獅鷲的奴隸。”
蕭焚點了點頭,對此到沒有什么意見,反正這是一個魔幻世界,有鼠人,再多出一個奴隸城邦制的獅鷲領也不算是什么怪事。至于獅鷲們被約束著不能離開,也是因為世界之樹的構思。蕭焚他們來到這里并不是大驚小怪,而是適應這個變動的。
“好吧,帶我們去那里,我不可能帶著兩個孩子穿過整個阿爾卑斯山。而且有了這樣的空中工具,我們可以行動的更加迅速。”
雷曼扭頭看著蕭焚,說:“需要提醒您一句,您沒有權利選擇您的目標,老爺。獅鷲們有著嚴格的排位制度,您只能從排位最前的那個獅鷲開始戰斗。但是,排位越前的獅鷲,本身也越強大,甚至有自己的大量奴隸。在戰斗時,你需要對付的可能不止是獅鷲本身,還包括他的奴隸。”
蕭焚意識到,雷曼的曰耳曼語中,不斷的把獅鷲稱為“他”,而不是“它”。換句話說,對于雷曼而言,這些獅鷲已經不是什么異類,而是和人類一樣的正常智慧生命。相對于這位冒險者來說,蕭焚身后那位虔誠的神父還在糾結與異教徒的概念里,就顯得有些過于迂腐了。
不過,把獅鷲能夠看成正常智慧生命的這位雷曼,倒也是個有趣的冒險者。
非常有趣。
蕭焚把背上的莉亞往上又顛了顛,小丫頭睡得很香,又在流口水。肥嘟嘟的小手耷拉在蕭焚的肩膀后,居然還會發出輕微的鼾聲。這樣艱苦的行程,就連諾萊爾也變得瘦了一些,但是莉亞絕對是個奇跡,她明顯比以前更胖了。
“在托貝爾,她很挑剔。現在不了。”
這是諾萊爾看著莉亞大口吃著麥餅卷培根時候的說法,現在兩個小姑娘都睡得很香。當然,諾萊爾還時不時的在西爾維婭的耳邊說著夢話。
“對不起,莉亞,對不起。我愛你,莉亞,我愛你。”
“人類最美好的感情,其實在異族身上并不或缺,對吧,魁斯特?”
蕭焚忽然在夜色中問,這個問題最終得到了魁斯特的標準答案:“那是因為主的慈愛,才讓人類充滿了感情。也正是因為主的寬恕,才讓異族也享有同樣的感情。”
“嘿,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主。”
蕭焚用普通話一語雙關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