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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直指根本

  幽靜的獨院,因為主人的沉默而陷入凝滯的死寂,好一陣后,洪熊山方才從頹然的挫敗恢復過來,嘆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網友分享}”

  元彬顯得有些納悶,遺憾地自問:“怎么會走漏了風聲?”

  洪熊山冷哼一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沒有什么可奇怪的,既然事情都已經到這地步,且看鹿死誰手便是。”

  洪熊山見慣了江湖紛爭,本也沒有想過,這件事情能夠一直瞞住李晚,無非是搏個他一時沖動,把肖別云等人殺死的后果而已,李晚行事周密謹慎,不上這個惡當,他也無計可施。

  但他也沒有絲毫坐以待斃的打算,事到如今,雙方都已經勢同水火,yin謀詭計行不通,那就只有短兵相接這一條路可走了。

  洪熊山好歹也是結丹修士,更加是功成名就已久的老前輩,關鍵時刻,也狠得下心腸。

  洪熊山閉目道:“元彬,你下去以后,吩咐各人謹慎小心,最近是多事之秋,萬萬不可大意。”

  元彬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

  時間一晃就是三天后,李晚來到明羅峰后,第一時間就是讓自家帶來的學徒們,與明羅峰上豢養的幾名煉器師交流。這些都是易家從自己族人當中挑選出來的煉器苗子,但是易家的底蘊不在這一道,又缺乏了名師的栽培,沒有什么像樣的成就。

  好在這些人,終歸都只是為自家子弟煉制力所能及的法器,并且鑒定寶材,整理寶庫,倒也能夠勝任。

  李晚又看過易鳴所說的那塊異鐵,卻發現是天外星辰鐵屬種,并非尋常玄金鐵石之流,也不是星河鐵那種天生附帶完整道紋的珍寶,而是極為珍稀的皓辰鐵,它形如水晶,大約有拳頭大小,但卻非常沉重,小小的一塊,竟然約摸有上百斤。

  易鳴的本意,是把它與一些自己珍藏的金鐵寶材混用,煉制成為鋒利無匹的寶劍或者飛劍,因為他是偏向于劍修的法道修士,對劍法一道,較為擅長,如果煉制成為其他法寶,就沒有那么趁手了。

  李晚看完后,道:“易峰主請放心,這塊皓辰鐵我認得,也能煉制,你把對劍器的期望告訴我,再看看所需寶材,若然合適,就能煉制出一件珍品寶器。”

  “珍品寶器?”聽到李晚的話,易鳴大吃一驚,奇怪道,“這豈是想煉就能煉成的?”

  話剛出口,卻又不由得追悔莫及。

  這么說,不是懷疑李晚的實力又是什么,要是他勃然大怒,怕就得罪人了。

  易鳴看重李晚煉器名師的身份,帶著些許歉意道:“李道友,我不是那意思。”

  李晚笑道:“易峰主,你不必感覺奇怪,我現在的確有極大把握能夠成功,若你不放心,還可以白紙黑字,契約為證。”

  易鳴連連擺手,道:“李道友言重了,我等結丹修士往來,哪里還需這些繁文縟節,還請不要在意,盡管用這寶材便是。”

  易鳴干笑一聲,又道:“實不相瞞,易某現在用的法寶,大多還是上品寶器,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三件祖傳下來的珍品,但其中的一件是短小精悍的五行令旗,乃是幡幟奇寶,一件是鏡形的防御珍寶,一件是靈珠天寶,雖然品質都不低,但卻并不適合我使用。”

  易鳴沒有告訴李晚的是,他的夫人,其實也是位結丹修士,她手中倒是有一對珍品寶器細劍可用,只可惜,這是她機緣巧合得來的趁手兵刃,他也不會使雙劍,更不可能去用這種婦人樣式的精細長劍,以致堂堂靈峰峰主,到現在連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

  李晚能夠煉制珍品寶器,是他始料未及的,以致一不小心,就把心底的疑惑都問出來了。

  他做得靈峰峰主,才沒有那么短視,就算李晚把寶材折騰壞了,沒有煉成珍品寶器,多半還是離不了一件上品品級,有些上品寶器擁有晉升的潛力,請到合適的高人出手,也可以成為珍品,另外,李晚也會因此欠下人情,以后進步了,自會有回報,到時候,可能又是另外一件量身定做的珍品寶器。

  這樣的狀況,在易鳴這樣的中期修士之間極為常見,畢竟他的真丹品質,也只是中品上等,資質一般,實力普通,比起尋常修士,自然是好了不知多少,但是實在無法與家中重點栽培的天才,或者顏昊那些上品真丹潛質之人相比。

  當然這也得有個前提,那就是李晚確實有這讓人看重的本錢,換成其他名不見經傳的煉器學徒,不被一巴掌拍死才怪。

  李晚微微一笑,也不點破,只是道:“那看來,李某還真是身負重任。”

  易鳴正色道:“此事有勞李道友了,如若能夠成功,易某定有厚報。”

  李晚道:“李某煉器,向來都是因時制宜,竭盡全力,不會無故懈怠,盡管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回到自己下榻之處,李晚坐上云床,剛剛喝了一口清茶,就聽到彌煙來稟報,說是丙寧回來。

  李晚放下茶盅道:“讓他進來吧。”

  丙寧走了進來,躬身道:“主人,我回來了。”

  李晚問道:“丙寧,叫你出去打探的消息,可有眉目了?”

  丙寧道:“已經探問清楚了,現今洪熊山等人依然還留在青巖峰,并不曾離開。據說他們承接了為方家煉制千件真器的工件,短時間內,難以煉制完畢。”

  李晚沉吟道:“千件真器啊。”

  真器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煉制,就算洪熊山門下人才輩出,連學徒也擁有輔助煉制真器的能耐,還是需要十幾名筑基煉器師通力合作,并且花費多年時間,方才能夠完成。

  洪熊山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帶著弟子們在這里避難,數年時間不離開,等于是暫時投靠了方家做門客。

  方家以上賓之禮待之,也不可能讓他們出事,短時間內,任何人想要下手加害,都得掂量。

  “真以為龜縮起來,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嗎?”

  雖然局面看似不妙,李晚卻還是輕笑起來,現在他已經今非昔比,與這洪熊山,反倒強弱倒置了。

  他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看著丙寧離開,忠心耿耿的煙羅姐妹,突然涌起了強烈的戰意,她們對望了一眼,心有靈犀地上前道:“主人,讓奴婢去把他殺了吧!”

  都說主憂臣辱,一直以來,她們就是被作為死士栽培,既是李晚的貼身護衛,也是做一些yin暗之事的臂膀力助,這正是她們效力的時機。

  感受著兩人的心意,李晚心中微暖,但卻堅決搖頭道:“胡鬧,那洪熊山,豈是你們說殺就能殺的?”

  彌煙彌羅道:“主人莫要小看奴婢,我們經過這些年苦修,已經有筑基中期的修為了。”

  三年前李晚籌備大婚,她們就已經成為筑基修士,短短幾年之內,進境迅速,今年內更是達到了喜人的中期境界。這倒不代表著修為有多么大的提升,關鍵是,能夠更好地使用李晚專門為她們煉制的飛神戒和血剡劍,實力自然大大增長。

  以死士高手接受的訓練,無論自身修為還是外物,可以制敵殺人的就是好手段,憑借著手中寶劍的鋒利和飛神戒的挪移神通,就算結丹修士,一時不備也有可能被她們殺死。

  李晚卻不為所動:“你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勝任,那洪熊山雖然是老朽之輩,但爛船都有三斤釘,不是你們可以對付的,這件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兩女禁不住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可是從小到大接受的栽培,各種秘法的施展,讓她們生不起反抗李晚意志的念頭來,拋開這些不論,死士也不是不通靈智的傀儡,活尸之流,什么事情可為,什么事情不可為,多少會有自己的判斷。

  眼下洪熊山是主人的心腹大患,自己卻因為實力低微,難以擔當鏟除他的重任,這讓兩人心里都難過之極。

  李晚笑道:“好了,我也沒怪你們!你們現在的實力,的確足以傲視同等境界了,憑著飛神戒和血剡劍,等閑的敵人,都能輕松應對,但對方畢竟也是煉器師,身上總會有一兩件上好的防御法寶,可以用來保命,就算沒有,終究還是結丹修士,就算再不擅長神通法訣也好,憑著雄渾法力,都可以輕易打死筑基境界的高手。”

  李晚又道:“最壞的打算,還是他身邊有同樣結丹境界的死士高手,不過這個可能極小,清寧從各方面打探而來的消息,也從來沒有提到過這一點。”說到這里,他沉默了一陣,終于還是下定決心,冷冷笑道:“既然如此,還是我自己親自動手好了。”

  彌煙彌羅連忙道:“主人,你怎么可以輕易涉險?”

  李晚冷哼道:“不要廢話,我行事自有分寸,管好你們自己就行。”

  洪熊山并不知道,他對云蕩山作場動手,已經深深刺激到了李晚,李晚仗著法寶強橫,實力高超,又年輕力壯,決意不惜親自動手,也要把他一舉鏟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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