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氣勢這方面，陳柯一直拿捏得死死的。
現在是買方市場，東西可買可不賣，他并不著急。
做生意就是這樣，看誰更能沉住氣。
見陳柯把話說破，這位萬攤主倒也沒有馬上改口，只是悠悠說道：“五千靈璧，你可以將人皇鼎拿走。”
陳柯呵呵一笑，“那您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說罷，他轉身便走。
萬攤主見他如此果決，心里認真了幾分，此次前來墟市他也不能空手而歸，既然有人上來問價，還得好好接待才是。
“一千靈璧，這是我的最低價。”
陳柯頭也不回道：“一千靈璧，我能在墟市買到五百口你這樣的青銅鼎。”
“您要是能把這青銅鼎說個一二三四五出來，我就按你說的價買，若是不然，休想多賣一個靈璧。”
萬攤主笑道：“此鼎乃是當年人皇古羽煉制，九鼎鎮山河，有莫大神能，可以直通天地……”
“別整這些，我聽得怪尷尬，你直接說它有什么能力和效果就行。”陳柯轉身說道。
萬攤主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心中思索組織語言。
陳柯一指這青銅大鼎道：“此鼎仿制的是‘夏啟天鼎’，青銅鑄造，成于荊山，九鼎象征九州，鐫刻有魑魅魍魎圖案，可以定山河，因此后人將九鼎又稱為‘定鼎’，國滅則鼎牽，此鼎共有三代之分，原物早已失蹤，傳世九鼎皆為仿制……”
“若此鼎真為定國之鼎，其價格又豈止幾千靈璧……”
“若此鼎不是定國之鼎，縱然銘刻有殘缺的星辰神紋，又怎能賣到數千靈璧？”
陳柯悠悠說道，語氣不徐不疾，說話平緩清晰，確定自己沒有表達錯意思。
萬攤主聽了不由咋舌，沒想到這次進入墟市，竟然遇到了懂行的人。
對古代之事所知甚詳，說話間便能知其學識不淺。
“萬攤主，現在你還覺得此物是那勞什子的人皇鼎嗎？”
陳柯反問一聲，直接將軍。
萬攤主呵呵一笑，絲毫沒覺得尷尬：“原來此鼎只是仿制品，倒是萬某眼拙，被宵小坑騙打眼了。”
“我這些物件都是從外界收來的，難免有時候看走眼，這位兄弟還請擔待則個。”
兩人雖然不能直視對方的相貌，但彼此身形還是能看到個大概，同時從說話的語氣、談吐，也能看出許多東西。
雙方都知道對方是人族。
陳柯會和萬攤主談論這么久，一是卻是看上了他攤位上的許多東西，再者就是對方的身份是人族。
之前賣血靈芝給他的那個瘦小身影卻不似人族。
這種差異很容易發現，很多習慣都不是人族的特征，你見過有哪個人類沒事就喜歡抓耳撓腮的？
那不是人，是猴兒。
“我給您再加點，十塊靈璧。”
陳柯手一招，便有金赤二色的靈璧出現在他手中。
“這是我的底價，您愿意出，我就收下，今后等我有了更多靈璧，這碧綠劍鞘、星羅盤我也可以入手。”
星羅盤是個好東西，內部蘊藏著許多的世界坐標，陳柯剛巧有界游神通，有此物在手就不怕迷失方向。
那碧綠劍鞘，陳柯覺得不凡，或許真和某位圣人天尊有牽扯。
見陳柯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萬攤主沉吟片刻，將青銅鼎攝入手中，遞交給了他。
“在下萬象樓‘萬利’，不知尊駕如何稱呼？”萬攤主主動報上姓名來歷。
“有人稱我為‘青山’，你也可以這么叫我。”陳柯并未報上自己的名字。
“青山？”萬利喃喃，有點不解其中意思。
這聽著不像姓名，難道是道宮之人的道號？又或者某尊神祇的尊名？
能來此間墟市的，哪個會是普通人，都是仙道神靈之流，當然，神祇幾乎不顯于世，因而進入墟市的，多是仙道煉氣士，但也不排除一些其他的異族修煉者。
“青山先生，不知是否還需要其他東西？”萬利吃不準陳柯來歷，說話也謹慎了幾分。
陳柯卻沒有太過緊張，隨口道：“下次墟市開啟，你若是還能進來，這劍鞘和星羅盤還未出售，你我可以再交易一次。”
“至于現在，我還得去其他地方轉轉，便不與你多說了。”
說著，陳柯就走了。
萬利在攤位前看了他離去的身影許久。
“這靈璧中的靈力……竟然如此精純，幾乎可以與源相提并論。”
“源石除了神祇之外，幾乎無人可以凝練，此人說下次墟市開啟就能有數萬靈璧……半年時間就能凝練這么多靈璧，最起碼也是擁有天階實力的真人，是媲美天神的存在……”
“回頭去各個道宮打聽打聽，這青山二字究竟出自哪里，是否已被大帝收錄招攬……”
“一位天階的存在，實在不容小覷。”
陳柯自然不知道這個萬利能從靈璧中看出這么多東西。
這玩意雖然是他凝練出來的，但說到底還是聲望所化，他不過起到了一個中轉的作用，將聲望轉化成了靈璧。
若非他給予的靈璧質地超常，那位賣他血靈芝的攤主也不會那般欣喜若狂。
畢竟高品質的靈璧價格和普通靈璧的價格可不能相提并論。
還好陳柯不知這些，不然恐怕又要心痛。
走到第三個攤位，這個攤主身形異常高大，足足有三十多米高，雖然通體被灰霧籠罩，但依舊能看出一點大概的形貌。
這巨大身影腦袋上站著許多的觸手，背后還有寬闊的翅膀，身形特別強壯，說話聲音很蒼茫。
神祇！
這絕對是一尊神祇。
陳柯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在墟市中竟然能見到活的神祇。
這不是褚俞這種不入流的草頭神。
眼前的巨大身影氣息沒有展露，但給了陳柯一種絕對的上位者壓制。
陳柯現在已經達到中位神的極致，離上位神也只差了一點點而已，只要完成了九黎覺醒任務，或者完成了在大乾世界傳播信仰的任務，他就可以晉升成上位神。
但即便如此，他面對這個巨大神靈的時候，也會有種想要頂禮膜拜的感覺。
那感覺，就仿佛在直面大威天龍！
“這尊神，即便不如大威天龍，也絕對遠遠超過了我如今的位格，系統，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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