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子？
大道尊？
陳柯一愣，對著神人問道：“你在叫我昆侖大道尊？”
神人赤松子點頭：“貧道早年初化形之時，與道尊曾有過一面之緣，受道尊教化，這才勤勉修道，有了后來的成就。”
“你是那個松下小童赤松子？”
陳柯看著眼前神人的樣貌，和那如同瓷娃娃一般好看的松子小童完全不一樣。
可是聽他所說，應該就是自己前不久初入青陽峰時，在山門外遇到的那個小童。
“你為什么要叫我為昆侖大道尊？”
陳柯對這個稱呼很是不解。
他不太相信輪回轉世之說，如果真的強大，哪里還需要活出第二世，早就一世無敵了。
“因為青陽祖師桂云子認你為道尊，而你出身昆侖祖庭，因此稱為昆侖道尊。”神人赤松子解釋道。
“那大道尊又有何說道，莫非還有第二道尊存在？”陳柯注意到了對方的用詞。
赤松子點頭道：“據我所知的道尊，并非一位而是兩位，除了昆侖道尊之外，還有青陽道尊存在，青陽道尊，又名‘長生天尊’‘長青道君’……”
“難道是顧長青！”陳柯立即聯想到了此人。
赤松子沒有回應，似乎并不知曉這位青陽道尊的身份。
“能告訴我，這里發生了什么變故嗎，青陽道尊又去了何處？”
陳柯迫不及待想知曉這里發生的事，隱約間，他覺得自己正在觸及某個驚世大秘。
赤松子張口在說話，但卻沒有聲音傳出，仿佛不可聽，不可聞，陳柯只能與之相見，說一些規則之內的話，如果超過了某條線，那么其中蘊藏的信息就會被抹去，不可能被他所知。
這種能力，陳柯曾經見過。
就在系統的身上！
就如同陳柯開啟的直播間，有時會出現一些超自然的畫面，都會被系統自動打上馬賽克，觀眾只覺得是主播在開車，誰能想到卻是一些看了足以顛覆他們世界觀的東西。
而此刻，這種馬賽克打到了陳柯的面前。
赤松子與他的交談被進行了加密，無法令他獲得相關消息。
“我的權限不夠，還無法得知這個程度的消息嗎？”陳柯在心底自語。
系統選擇了沉默，它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陳柯無須它回答，已經明白了很多東西，赤松子見陳柯聽了這些話后，神情正常，不覺間有些詫異，問道：“道尊聽完，可有什么需要貧道多加解釋？”
陳柯苦笑搖頭，你就算說再多我也聽不見，這些涉及到世界終極秘密的東西，還不能為我所知。
“這些事，我已省得，我還有些事想要問你。”
赤松子立即肅穆認真聆聽提問。
陳柯沉吟片刻，這才問道：“你……現在的你還活著嗎？”
赤松子先是點了點頭，而后又搖了搖頭：“貧道處于生死之間，可謂生，也可謂死，已經漸漸與大道本源同化，若非如此，安得存世至今，留下一點神祇念與大道尊再相見。”
聽他這么一說，看來青陽峰已經破滅了許多歲月，真個足夠古老，古老到連得道的赤松子也已經瀕臨在化道邊緣。
“你可曾成仙？”
陳柯又問了一個問題。
心中還在想著這個問題是否過線了。
“貧道證得了地仙大道，受這片世界法則影響，無法超脫修成天仙。”
赤松子如實回到了陳柯的提問，他修煉到極致時，成了與天地同壽的長生地仙。
長生不老，并非不死不滅。
連世界都會寂滅枯敗，即便成了與天不老的地仙，也終有身死道消的那天。
而今，赤松子就到了生命極限，他只能靠著最后的一點神能靈機，留下這道神祇念，為尋來此處的道尊做解答。
陳柯看出了赤松子的身影越來越虛幻，好像馬上就要消散，連忙又問了一句：
“你有沒有留下什么傳承功法，最好是和劍仙有關的，我有大用！”
赤松子搖頭笑道：“貧道之法，安敢在道尊面前出丑，縱然是萬千紀元前，道尊穿梭時空，降臨青陽峰的那一幕，都讓貧道記憶尤深。”
“生死無常，大道無邊，赤松子此生唯一遺憾，就是不能拜入青陽峰修行，未能聽道尊講道，可惜，可惜……”
赤松子的聲音漸漸落下，再也尋不見他的身影。
與此同時，退去的塵埃重新歸來，古舊的破廟變得更加頹敗，再無半點神光存在。
門外的古松最后的綠意也悄然消失，生機斷絕，這片世界，徹底枯寂了下來。
“叮，檢測到一塊碎片世界殘片，是否吞噬吸收，與已有碎片世界融合？”
當陳柯的身影出現在枯池之中時，腦海忽然傳來了系統的聲音。
“融合吧。”
陳柯默默說道。
如果他沒猜測，剛才自己獲得的世界碎片，應該就是青陽峰的那片廢墟。
“融合所需時間七天，宿主可在七天后進入碎片世界查看，融合期間，請勿進入，以防跌落未知空間。”
系統很快就傳來了告誡的話語，陳柯有了之前融合靈脈的經驗，因此也沒有什么大驚小怪。
“我的靈泉崖會受到影響嗎？”
陳柯想起靈泉崖還有幾個人在，不由多問了一句。
系統：“這次融合，將擴充世界邊界，對已存在的世界沒有影響。”
如此，便是最好了。
和系統溝通完畢后，陳柯發現外面的天空已經大亮。
空氣中傳來了一陣陣的煙火味，好似在進行篝火晚會，在烘臘肉，烤肉串。
“沒想到青城山上，也有這樣的習俗存在。”陳柯嘖嘖稱奇。
道士吃肉不罕見，但是特地制作風味臘肉的應該不多。
可是沒過多久，陳柯忽然皺起眉頭。
“我布置的陣法被破除了！”
他靈識掃向了老道人的居室，原本離去前特地布置的陣法，此刻已經消失不見。
甚至于老道人的居室也完全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了一些焦黑的殘木倒在地上，讓空氣中彌漫起了焦臭味道。
青羊宮中，到處懸掛白幡，大殿之上還要老道人的一張黑白照片。
殿中不乏修道之人，只有寥寥幾人披麻戴孝，大多只是挽著白布或者佩戴白色胸花。
這里也沒有棺木靈柩，老道人的遺蛻早已被雷火焚毀，只有個紫玉壇盛裝著一瓶骨灰。
道宮外早已關閉了游客之路，靈堂搭得很大，許多昨日才離去的道士，今天又重新回來了。
陳柯來到大殿時，超度、念經的流程已經走完。
給老道人上了三炷香，陳柯小聲對李景天問道：“你們今天可否在前輩逝世的地方，發現有玉石存在？”
李景天問道：“墟燼中只有飛灰，受雷火擊打，就算有玉石恐怕也已經被焚毀了。”
陳柯看著老道人的靈牌，沉默自語道：“最后，你究竟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眼神落在靈位上，陳柯忽然眼睛一瞪，只因為那上面寫著——先師青羊顧長青之靈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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