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封謹此時卻根本就沒有時間多考慮這些,因為頂上已經出現了清晰的裂痕,碎石沙沙落下,看起來要不了多久,這里就會坍塌下來。
雖然毫無疑問,若論風水,此地恐怕乃是天底下最佳的美穴(唔,這句話讀著有點怪怪的,不過實在找不到替換的詞語將就了吧.....),但林封謹也對此也是毫無興趣,更沒有為了子孫要英勇捐軀的打算,當然,林封謹截止到目前為止沒有子孫估計也是很大的原因.......
所以林封謹將這石頭揣入了懷中,轉身就逃,不過就在林封謹轉身的瞬間,那白玉蓮花當中的一汪清水居然也飛了起來,在空中似一串珠鏈一樣,輕輕巧巧的就貼在了林封謹的背上,然后似軟體動物那樣的蠕動著滑入到了林封謹的衣衫內,最后包裹住了那塊貌似普通的石頭,然后一點一點的浸潤了進去。
這一切林封謹都是茫然不知,不過他現在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正所謂是債多不愁,虱多不癢,多添加上一條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躍起來之后,雙手便攀住了上方的一處支架,然后打開機關就對準了上方的一條通道迅速的奔跑了過去,這條通道雖然彎彎曲曲的,但可以辨別得出還是通往上方的正確道路。
事實證明,林封謹還是低估了那一處湖下面建筑的抗擊打能力,直到他逃出了通道后一盞茶的功夫,湖底的劇烈坍塌才發生。而這個時候,林封謹已經穿出了一條密道,來到了龍居宮旁邊的一處宮榭當中,在這里恰好可以鳥瞰整個龍脈湖的全景。但是距離龍脈湖卻少說都有幾百米的落差。龍脈畢竟不是龍,所以林封謹也不必擔心它會忽然跳出幾百丈的距離將自己一口吞掉。
“這里不能久留了,得馬上離開。”林封謹盡管很想在這里搜索一番,但理智卻是告訴他絕對不可以!
“龍居宮頂多也就是一個中型的宮室建筑群而已,占地的面積也沒有多大,而有能力進來的人,幾乎都是身份十分貴重,可以輕易干掉我的,隨著進來的人越多,那么我被撞到的機會就越大。就算是我可以想辦法干掉一個人,但卻沒有把握不引來其他人......算了,閃人吧。”
林封謹是一個執行力極強的人,所以他拿定了主意,就很干脆的向著外面舉步走了出去。然后就呆住了。
因為前面的走廊當中,也是轉出來了一個人!!
她的身材婀娜。頭上卻有一塊精美的紗羅垂落了下來。上面還有著細巧的編織紋理,魚航鳥鳴,栩栩如生,氣質清雅中還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高貴!
林封謹一看到這個人,立即就有一種頭大了的感覺,正是被自己坑過的崔王女!她乃是東夏國君的親姐姐。正宗的王族嫡系血脈,當然是可以在這里來去自如。
而崔王女見到了他,更是先驚異了一下,仿佛覺得見到了鬼似的。接下來便冷哼一聲,腳下仿佛不動,整個人就已經鬼魅似的飄飛了過來,簡直就像是老鷹見到了小雞一樣就直撲了上來。
很顯然,在東夏人的眼里,林封謹是和那個該死的羅太監一起人間蒸發的,那么兩人之間就順理成章的有不得不說的奸情.....雖然事實上林封謹反而搞死了羅某某,但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這種事情就是掉進褲襠里面的黃泥巴,根本就是洗雪不掉的。
林封謹顯然也很清楚一干東夏人的心態,所以根本就不做出徒勞的解釋,自然更不可能站在原地等著被人抓,于是轉身就逃!他一面逃一面在納悶自己明明四神之力全部開啟,居然事前也沒嗅到,聽到半點異樣。但轉念一想便知道原因了。
來到這里的都是超級牛人,天下大道本來就是殊途同歸,他們的聽覺和嗅覺同樣也是奇強,未必就比林封謹加持了四神臟之力遜色得到哪里去。所以他們肯定是預先做好了準備來掩蓋自己的氣息。
不過林封謹發覺自己竭力奔跑下,崔王女的速度似乎也沒有之前那么變態,雖然可以說是緊緊跟隨追擊,自己刻意逃竄也未必沒有生機。
這其中的原因說破了很簡單。雖然崔王女自身就是紫薇命格,不受到龍氣的壓制,但那僅限是她自己修煉出來的神通,倘若是身上的法器,道器上面的神通,一樣要被壓制到若有若無的地步!因此速度下降也是很正常的了,反而成了林封謹的利好優勢。
林封謹一面逃,一面將能找得到的東西,什么石頭木頭等等玩意兒猛烈的對準了后面的崔王女甩了過去,同時猛叫救命,奸夫淫婦謀殺親夫之類的………..他此時唯恐聲勢鬧不大,因為一旦被其余的人發現找到,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對方一定會對崔王女出手,毫無疑問,她一個王室的嫡系血脈跑到這里來,必然是沖著這條龍脈而來,而林封謹這等無名小卒誰理會啊?
很顯然,崔王女自己也明白這一點至關重要之處,她進入到了這龍居宮的任務也不是殺死林封謹的,而是負責讓東夏國成功的占據這條史無前例渾厚的龍脈。所以僅僅追出了二三十丈便拐入了一條岔道,消失不見。
當然,林封謹此時也是不敢停步,他此時的唯一念頭不是別的,自然是迅速逃離這一處龍居宮,這地方實在是不能久留。但林封謹腦海當中的那些殘缺記憶似乎只是對龍渦的底部的一些線路十分詳細。而龍居宮的道路地形卻完全是一片茫然。總算林封謹是記得自己進來的入口處,是平行于龍渦邊緣的,所以從高處往下走總是沒錯的。
林封謹正在奔跑之間,猛然就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氣從左側傳來,他急忙收住了腳步,屏息靜氣,猛然前方的樓閣當中“嘩啦”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一條身影被飛擲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墻壁上面后又反彈了回來,恰好就很尷尬的距離林封謹只有兩三米遠。
但這身影遭受到了如此的重創,居然還強撐著要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他滿臉是血,臉色看起來都頗有些猙獰,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曾經和林封謹打過交道的矮壯男子郭紹達,這人胸口上有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此時還在汩汩的冒出,頭部看起來應該是墻壁上撞擊過,更是破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滿面。
郭紹達強撐著站立到了一半,忽然一口氣泄了出去,重新摔倒在了地上,只有雙目當中的兇惡和堅韌依然如故。
但這個時候,一扇門戶轟然在瞬間化為了點點的粉末,轟然爆碎,一個彪形大漢昂然而入,他戴著一具血紅色的面具,面具上雕刻的四目雙鼻的邪神雖然貌似暗淡無光,但是這大漢的雙手上,卻有青色的光芒盤旋圍繞,凝聚成了一把若有實質的巨斧!!
這人不是別人,便是林封謹他們之前曾經見到過的西戎的大頭人秉故!看他施展本命神通若無其事的模樣,顯然也是西戎的王族中人,和崔王女類似的身份,同樣也是要來馴服龍脈。
而西戎的大頭人秉故身邊還站著一個人,林封謹一見到這個人就覺得十分眼熟,忍不住就脫口而出:
涂章狼青?
那個人冷笑道:
“別將我和那個廢物相提并論,我是涂章月鹿!你說的那個廢物居然想要半路脫逃,根據我朝律令第三十七條,第四十九條,我將其梟首,腦袋掛在樹上三日,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這個涂章月鹿的外表和林封謹遇到的涂章狼青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一說話以后表露出來的氣質,卻是在威嚴當中帶著傲慢,與后者截然不同。他的胸前有一個詭異的袖珍骷髏頭,居然口部在一張一合的,泛出了淡淡的黃光,護持著他的周圍,看起來這就是涂章月鹿能在這里呆著的原因。
這時候,林封謹心中忽然一動,似乎有什么線索在冥冥當中浮現了出來,不過這線索還是模糊了些,沒有辦法捉摸到。
忽然,秉故一轉頭,斷喝道:
“什么人?”
他一聲斷喝,手中的青色光芒立即大盛,接著,就從后方的走廊當中徐徐的走出來一個人,臉色十分難看,正是繞了一條近路從旁邊追擊過來的崔王女。林封謹見狀心中卻是忽然一松,此時的局面貌似前門有虎后門有狼,其實卻是對自己極其有利。
眼下最強的西戎一方遇到了單身的東夏王女,必然是要鏟除競爭對手的!這肯定是主要矛盾,在秉故的眼里,像是林封謹這種根本就沒有辦法引動龍脈的路人甲,若是有空的話,就像是踩蟑螂一樣的順道一腳,沒空的話,放生也不會礙事。誰也不會為今天順路沒有踩死一只蟑螂耿耿于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