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的道:
“或許不會,或許........會!我只是聽史書上面說過一句話,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而林封謹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卻忽然想起了他在南鄭王宮當中嗅到的那一抹無法形容的邪異味道。
一個時辰之后,李虎策馬,帶著一幫親信大汗淋漓的便在臨侯吳令的避暑山莊外求見。
但得到的回復是,侯爺正在小睡。
李虎沒有說什么,就這么含胸拔背的端坐在門房當中,閉目養神,他的親信們就站在了外面的大太陽底下,就仿佛是一排雕像,一等就又是一個時辰,只有濕透的衣衫表示他們是活人。
這時候,終于來了個小廝,不經意的對著門房道:
“這人是誰?怎么坐在這里?”
門房冷笑道:
“我最初以為是個討飯的,后來才知道,原來是廢物統領啊!連案子都破不了的廢物!”
這小廝又望了李虎一眼,不屑的道:
“快些滾蛋吧,這里沒剩飯剩菜給你。”
說著竟是拿腳來踹李虎,李虎眼中寒芒一閃,這小廝卻是一下子覺得自己站不穩了,不知道為什么雙腿使不上力氣,他雙手揮舞著想要抓住什么不倒下去,但最后還是結結實實的摔了下去,然后發出了凄厲的慘叫,因為他竟是發覺,自己的雙腿都是齊著膝蓋而斷!鮮血從傷口狂噴出來。怎么止也止不住。
“腳是拿來走路的,只有狗才會把腳經常翹起來,既然你的腳喜歡到處亂翹,那么我就幫你砍掉好了。”李虎淡淡的道。
然后他望向了門房,門房這時候已經嚇得臉色慘白若紙,幾乎是說不出話來,上下牙關都“格格”作響,恨不得將之前說的話吃回去。他也只是為了發泄一下自己沒能拿到紅包的郁悶,沒想到李虎竟是悍然在這里動手殺人。
李虎轉身看著他,冷冷的道:
“自己掌嘴二十下,或者我幫你?”
門房馬上跪地,痛哭流涕道:
“大人饒命!”
然后開始狠狠的抽打自己的臉,這時候又有個使女過來,見到那個倒霉的在地上掙命的小廝,立即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然后往內院跑去。很快就涌出來了一大群侍衛,對方發覺既然見了血,那么肯定也就是下手狠辣。不再容情。抽出刀子就殺了過來。
李虎卻是忽然轉身,背對著他們,然后看向了自己帶來的親衛,厲聲道:
“上!殺!”
三十名親衛顯然對前來侯府大開殺戒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聞言身軀都是一震,但只有二十個人毫不猶豫的拔刀沖上。接下來又有七個人錯愕之后,也拔刀沖上!剩余下來的三個人當中,有一個人已經驚異的道:
“大人,這可是侯府.......”
李虎已經是狠狠一個耳光抽了過去,對剩余下來的三個人森然道:
“滾。是侯爺給你們養一家老小了?回去準備好錢鈔,我明天叫人上門來收賬。還不出來的話,全家都賣去教坊司!”
這三十名親衛乃是李虎不知道精心篩選了多少次培養出來的死士,他們身上也不知道被李虎投入了多少錢,也都捏了一把的欠債條和賣身契在李虎的手上,可以說是死活都在恩主一念之間,此時聽李虎一說,這三個人全身上下都浸透了寒意,忽然怪叫一聲,拔出刀子就往前面沖了上去。
這侯府的護衛雖然也新招募了百來號人,卻是禁不住這三人為首不要命的狂突,親衛們更是按照戰陣之術來沖殺,護衛卻是各自為戰,片刻之后就殺得豕突狼奔,哭爹喊娘的,哪里還顧得上護衛的本職,這一戰殺傷殺死了至少二三十號人,而李虎這邊戰死五人,卻有三人都是最后才沖上去求死的。
這時候,還有二十人將侯府避暑山莊后門堵住,都是弓馬精熟,出來一個就射死一個。這時候,整個臨侯的避暑山莊當中已經是血流成河,連蚊子都飛不出去半只了。
臨侯吳令本來是悠閑的躺臥在榻上納涼,忽然見到一個家人滿臉鮮血的沖進來哭訴,說是一群不要命的兇漢瘋狂突了進來,見人就殺,見財就搶,頓時頂梁骨仿佛都被掰開,劈頭澆下來一瓢混著冰渣子的雪水,一個激靈就彈了起來大叫道:
“那王八羔子想要造反?”
說著就馬上彈了起來往堂前沖,路上遇到了世子吳樂帶著十來個親信家人,膽氣稍壯,大步往堂前沖,恰好與大步踏進來的李虎撞了個正著。
臨侯吳令見到自己家里面一片狼藉,見到了這正主,怎么不紅眼,立即大叫道:
“你這個殺千刀的腌臜軍漢,就不怕千刀萬剮想要造反?”
李虎冷笑了起來:
“我這不是遵照侯爺的意思辦案嗎?”
臨侯吳令心中突的一動,李虎的這句話說出來,真的是極其耐人尋味,他忍不住怒道:
“你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讓你來這里大殺特殺了?!”
李虎昂然道:
“你不是讓我來查明侯府血案的真相嗎?所以我今天就在這里查案啊!”
臨侯吳令森然道:
“你什么意思?”
李虎狂笑了起來,忽然意味深長的道:
“你身邊這么多的人,真的就不怕我說出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談?”
臨侯吳令臉色一青,深吸了一口氣道:
“好,但你也不能帶人來。”
說著臨侯吳令轉身就走,他的大兒子樂殿下緊隨其后,李虎對著一干手下道:
“你們就在這里等我,在我回來之前,一只蒼蠅也不許放走。”
李虎說完以后,便只帶了一個隨從跟隨著吳令前去,臨侯吳令也是不以為意,依照李虎的身份,帶一個長隨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一切的事態在他看來,也都盡在掌控當中。
在臨侯吳令的帶領下,一干人很快就來到了后院,這里四下里十分空曠,看起來是個演武場,臨侯吳令就站在了演武場上面,淡淡的道:
“你現在有什么話就說。”
李虎冷笑道:
“回侯爺的話,造成你府上慘案的罪犯本統領已經查明了。”
臨侯吳令冷笑道:
“哦?那是誰?”
李虎嘆了一口氣道:
“雖然還不能具體確定,但兇手不是你,就是你大兒子樂殿下。”
臨侯吳令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為荒謬的事情似的,眼神卻是變得十分尖銳兇殘:
“你真是胡說八道,本侯為什么要在自己的府上殺人?”
“你殺老管家,是為了滅口,他知道你們父子兩人在煉丹室內修煉,端著蓮子羹跑來叫你們吃早飯,結果聽到了煉丹室里面有奇怪的聲音,便忍不住往里面張望,恰好煉丹室的房門上,有一個小缺口,所以,他就看到了一件極度詭異的事情,忍不住驚叫了出聲。”
李虎旁邊的那個長隨忽然說話了,他說話的語速不慌不忙,十分平靜,但落在旁人的耳朵里面,就仿佛是在陳述著什么事實似的,毋庸置疑。
聽到了他的話,臨侯吳令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精彩,卻是冷笑道:
“然后呢?然后他看到了什么?“
那個長隨自然是林封謹了,他淡淡的道:
”他看到了自己的主子居然像是畜生一樣在脫皮,當然要大叫出來了。”
“說得好,說得好。”說話的是另外一個年輕人,鼓著掌從不遠處走了過來,這時候,整個演武場周圍似乎都起了一層黑霧,使都外圍都朦朧不清。而來的人十七八歲,容貌俊秀,一身錦袍,身上卻不知道為什么,泛出來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刺鼻腥味,正是臨侯的世子樂殿下。
林封謹卻是接著樂殿下的話淡淡道:
“不敢當,說得好還真的不如有的人做得好,那吳管家在侯府做了至少有四十年了吧,就算是一條喂的狗也是有感情了,卻是被主人家毫不留情的滅口,死后還被污蔑。舉頭三尺有神明,難道就不怕報應?”
樂殿下吃吃的笑了起來,他的身影竟然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似的:
“報應?這世上有這東西?李虎,我是小看了你,這么隱秘的事情居然都可以被你查出來。吳伯是我殺的,我本來不想殺他,可是誰叫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只能一尾巴抽在了他的胸膛上!花匠是我殺的,因為我要蛻皮前必須要進補,而人的精華是最好的,馬夫是我父親吃掉的,他也同樣需要進補但那又怎樣呢?那又如何呢?你有證據嗎?就算你有證據,旁人會相信嗎?”
“還有,本來我也不想殺你的,只是想將你從城衛軍統領的位置上趕下去那就足夠,但你偏偏這么能干,什么事情都被你查了出來,你卻不知道,知道得越多的人,死得就越快啊!現在這校場當中,已經布下了三陰大陣,連聲音都泄露不出去,你們還有什么遺言就盡管說吧,擅闖侯府并且圖謀反叛殺人的罪名,是可以夷三族的,我會對你們的妻子兒女好一點的,讓她們在茅廁里面負責把每個如廁的人的屁眼舔干凈的工作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