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君一下子就呆住了,卻聽林封謹繼續道:
“我竭盡全力,可以幫你頂三下,然后拼著法寶不要,還能額外多撐一次,除此之外,我還有一項秘術,可以讓你多扛一下,
這樣算起來的話,那就是可以幫你頂整整五次!”
“今天我已經見識了你的劫雷的威力,你也可以試著想想,我可以幫忙頂的這五雷究竟是輕如鴻毛,微不足道,還是重若泰山!至于你想要泄憤的話,我的船都停在了北方四十里外的碼頭上,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頂了天的后果就是我今后七年再也不踏足 海邊了而已。”
說完林封謹竟是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其實他也是捏了一把汗的,只不過當第二天早上看到船隊安然無恙,搬運貨物的人都是若螞蟻一般的上上下下的時候,嘴角已經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既然昨天海君這廝沒有動手,那么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廝的想 法自然就會更加冷靜,那就更不會下手了。
這時候,敖液卻是佝僂著身體不停的咳嗽著走過來,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林封謹道:
“咳咳咳,我父子兩人可是為你的事情幾乎沒把老命都搭上,你一定得給些補償,對了,那怪物要見你,昨天晚上就用秘法通 知我心急火燎的催了幾次了。”
林封謹笑了笑道:
“敖老爺子,若說你吃了些苦頭我是相信的,可是敖池老兄他雖然樣子凄慘,但是真真切切的被那劫雷波及到了后,卻一定是 利大于弊的!說實話,這個海君惹來的劫雷。相當的厲害,可是敖池他本來就已經隱隱是雷蛟,天生就對雷電有吸收容納的抗性,
吃了這一雷以后,卻是可以領悟到里面的天道意志,日后他發出來的雷電當中,只怕也會帶上了劫雷當中那剛硬無雙,一往無前的 霸氣。威力倍增,應該是你老人家感謝我才對。”
敖液嘆息道:
“好一張利嘴,怎么說都是你有理,罷罷罷,我們走吧。”
林封謹淡淡的道:
“急什么?讓他多等等,這廝既然昨天晚上都沒膽子拿我的船泄憤。現在則是更不可能了。”
這時候,旁邊的使女便已經個給林封謹端上了一大碗面來,卻是紅艷艷的辣子油配上雪白的面皮。還灑上了青蔥盈綠的蔥菜,
配上巴掌大的赭紅色牛肉片,里面還重重的放了老醋。
自從上一次在困頓無比的旅途當中吃到了那么一碗提神解饑的紅油面皮,林封謹就愛上了這種食物,淅瀝呼嚕,酸辣香嫩,若 是再嚼著生的蒜瓣下這碗面,吃完以后的熱汗淋漓當真有令人有脫胎換骨一般的感覺。
林封謹淅瀝呼嚕才吃完了這一大碗面條,打了個飽嗝,然后抹了抹嘴巴巡視了一番。最后才施施然的背著手往海邊走了過去。
海水依然是在涌動著,不過林封謹一靠攏。就見到遠處的海水當中,有烏云也似的一大團黑影迅速的涌動了過來,緊接著海君 的幻象就出現,指著林封謹就暴跳如雷的道:
“你這混蛋還講不講道理,什么叫做你的船掉了一塊木板都要算在我的帳上?要是被風吹掉了一塊木板,難道也是我的錯不成 林封謹笑了笑道:
“那就當我失言好了。不過說真的,這幾艘船我傾家蕩產才弄了出來,要是在海上出了什么事情弄得血本無歸的話,那么估計 又只有去沙漠上討生活賺錢,七八年內只能在內地窩著了。”
海君冷哼道:
“我前些年在這賊老天沒有盯這么嚴的時候,也是偶爾會幻化成人身在你們人間去看看的,所以你少在這里陰陽怪氣,我沒空和你廢話和討價還價,事實上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所以只能保證你的船不被其余的深海圣族的家伙給騷擾,至于其他淺海區的事 情就你自己看著辦了,要是遇到風暴啊,海盜什么的,我是不可能做保姆的,然后,我雷劫的時候你要幫我擋五次劫雷!”
林封謹噓出了一口長氣,最大的隱患終于消除了,其余的事情拜托給敖家的人自然就可以輕松搞定,便笑了笑道:
“那就這么說定了。”
海君的人型幻象身影便就此漸漸的變淡,然后消失.
忽然之間,他的本體卻是一下子浮出了海面,龐大而猙獰的軀體展露在了眾人的面前,忽然之間,它額頭上面的那一根長刺末 端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團幽幽的綠色熒光。
此時本來是天氣明媚,陽光漫天,但是這海君的天生異能“熒惑之燈”一出,竟是連陽光的風頭也給蓋了去,周圍的環境若溶 解一般的消失了,這一瞬間,不要說林封謹,就是敖液敖池這兩父子都被他同時拉入了幻境當中!!
這海君乃是天生具有上古血脈的洪荒遺族,天生什么都不做,混吃等死就能擁有驚人的力量,所以才會被“天妒”,不僅僅體 質極其畏懼雷擊,并且百年小劫的威力就比得上其余種族千年大劫的威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也由此可見海君自身的實力之強悍,實在是剽悍到了根本就是無法評估的地步!林封謹此前遇到的最強悍的生物,就綜合素 質而論,莫過于那一頭六耳妖猿,但此時和這海君一相比起來,真的是要面對面的與之抗衡,便是十頭六耳妖猿也不夠看啊。
林封謹感覺自己在那“熒惑之燈”的照耀下,腦海里面的東西被一股龐大的力量侵入,三魂七魄竟然都是被一點一點的撕扯開 了來。不過他很快的就發覺,這海君似乎做這一切的時候相當溫柔,沒有要傷人的意思,而自己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痛苦。
更重要的是,它仿佛是在尋找著一些特定的東西,一些看起來微不足道十分奇特的東西,比如說是林封謹的手腳長度,和女子 交歡時候的時間長短,對食物的味道的一些喜好,喜歡穿的衣服的顏色等等......
而就在這海君的“熒惑之燈”即將要侵入到了林封謹的后背心處的時候,忽然有一股巨大滂湃洶涌的力量劇震,然后開始傳遞 到了林封謹隨身攜帶的那塊神秘石頭上,緊接著,就堅決而肯定的出現了一道柔和的護罩,將海君的查探之力果斷的排斥了出去。
海君渾身上下一震,本體巨大的雙眼里面已經露出了十分強烈的疑惑不解之色,不過這個時候,他以強悍無匹的本體現身,所 以自然是再次遭受到了天妒,天空的陰云密布,雷光閃耀.
海君也是不敢再多逗留,立即就將本體徐徐沉入到了水下,迅速向著深海游進去。隔了一會兒等到雷劫的云霧飄散而去以后,
本體這才深潛到海底,重新用幻象的方式現身。
敖液和敖池兩父子當然是格外的憤怒,這種身體都完全不屬于自己的感覺當然令人很不爽,最先站出來為海君解釋的反而是林 封謹,他很認真的道:
“他沒有惡意的,只是做了一些我不大明白的事情,收集了一些看起來很奇特的信息。”
海君桀桀一笑道:
“算你小子有幾分眼色,我這是在用我們這一族獨特的方式為你斷命而已,因為總是覺得你這家伙身上有晦氣,而且是很濃重 的晦氣,所以我有些擔心你出事說得不好聽一點,至少你這七八年內得活得好好的,所以就出了手看看。”
林封謹奇道:
“你這斷命的辦法還真是稀奇。”
海君傲然道:
“天下萬事萬物都是有跡可循的,老農在傍晚的時候觀看天上的云氣,往往就可以判斷出第二天的天氣,有經驗的漁民看到了不一樣的浪頭,就知道下面的魚兒是大是小,甚至是什么種類,賣瓜的商販摸一摸,看一看,敲一敲,就知道這個西瓜是否是可口“看人的命運,其實也是一個道理。你們人類不是特地有相命算命的學問嗎?并且還分得很細對吧,據我所知,最常見的應該 就是根據你出生的時候的時辰進行批命。”
海君的幻象雖然是個猙獰兇惡的大漢,但他所說的話卻顯示出來其絕對不像是外表那樣粗豪,由此可見他當年還沒有被天妒的時候,確實絕對是在人間行走過的,當然是采用的此時的幻形之術而已,只要不被人碰到就沒有辦法將其認出來,林封謹聽了他 的話,也是微微點頭道:
“是的,四柱批命法,確實是流傳得最廣的。”
海君冷笑道:
“所謂的四柱批命術,在我看來,還是覺得太淺薄了。我之前要知道你的手腳身量的具體長度,便是在測算你的發育狀況,推算你在成長當中是否經歷過事故,我要知道你和女人的交合時間,便是可以推算出你的精氣體能和子嗣,我要了解你對食物的愛好,就可以推算出你的健康甚至是身體內缺少哪些養分,因為愛吃什么東西,就必然有不愛吃的東西,我看你喜好的顏色,就可以大 略的探測到你的真實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