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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真相大白

  下一秒,林封謹發覺自己的耳中開始出現了微微的轟鳴聲,似乎是以自己掌心為這個點,一圈一圈的漣漪就擴散釋放了出去,然后整個人身上也是都傳來了微微的顫栗感覺,就像是過電那樣酥麻。

  緊接著,那掌中的幾絲龍氣便是迅速的朝著下方沖出,迅速的在地下朝著四面八方蔓延了開來。

  因為這幾絲龍氣在林封謹的體內已經呆了足夠長的時間,加上還有石奴和水娥的幫忙,林封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它們的去向,這些龍氣并不是以直線的方式傳遞的,而是走的彎彎曲曲的路線。

  這也是很正常的,山川大地和人一樣,人有脈管來讓血液穿行,有穴位,器官來積蓄或者是釋放血液,山川大地也是自有地脈讓龍氣靈氣穿行,地脈則也是蜿蜒逶迤,隱藏在厚重的大地之下,通常情況下,只有極高明的風水術士能夠利用羅盤等道具,穿透沉重的泥土和地殼,尋覓到山川大地的脈絡和規律,找尋出風水的真意。

  不過,身具龍氣的林封謹便是直接跨越了這一步,直接就步入到了頂級風水術士的層次,他的神識和感官,都寄托在了龍氣之上,直接在這附近的地脈當中規律的穿行著,尋找著靈氣和龍脈的聚集之處。

  “唔,龍氣似乎開始減速,是的,進入到了一條岔道當中,然后被吸聚了過去。”閉著眼睛的林封謹徐徐的道。

  水娥立即道:

  ”是了,能將龍氣吸聚過去的,便一定是靈穴吉穴,往往就可以主宰這里的風水天氣,主人,仔細的感應一下其位置!”

  林封謹忽然皺起了眉頭,徐徐的道:

  “不對,我似乎感應到了某種意識。十分渾厚博大,但是,但是很單純簡單,就仿佛是赤子的心思,它不停的在反饋著一個信息,那就是痛苦,很是痛苦,似乎它自己的意識在慢慢的混亂,有什么在侵蝕著它........它在求救,但是求救的方式都很混亂.......”

  石奴忽然道:

  “莫非。莫非主人你引發了共鳴?你故意散發出去的龍氣被吸收了,然后與此地的龍脈土靈產生了共鳴?”

  古代一直都認為,山川湖海都是有生命的,有山神,水神,山神最后具象化就是五岳山神,水神的具象化就是四海龍王,非但在東方,西方也是提出了蓋亞意識的說法。認為地球是有自己的意識的。

  石奴的這說法,也就類似于此。

  聽了石奴的話以后,林封謹閉著眼睛,低聲而快速的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共鳴是什么意思。不過,這里的土靈確實是在痛苦,在求助,它此時的神識都趨于混亂。所以只能反復的求助。”

  又隔了一會兒,林封謹的手掌慢慢的脫離了地面,他開始閉著眼睛站了起來。然后徐徐的道:

  “我的那一絲龍氣似乎給它注入了一絲活力,它會指引我前去那個讓它痛苦的地方!”

  說完了這句話以后,林封謹便睜開了眼睛,在原地逗留了一會兒之后,忽然有一只灰色的兔子從草叢當中跳躍了出來,卻是絲毫都沒有怕人的意思,將頭點了三點,便朝著西面奔跑而去,林封謹自然便是迅速跟上,這兔子一直在前面帶路,若是與林封謹他們隔得遠了的話,甚至會停下來等人。

  不過,大概奔跑出來了一里地之后,這兔子忽然癱軟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了起來,看來天上降下來的腐爛血雨對其造成了劇烈的傷害,不多時就僵硬不動,從嘴巴耳朵里面都流淌出來了鮮血。

  見到了這狀況,石奴一呆道:

  “怎么辦?”

  林封謹示意等待,結果隔了片刻,從旁邊的樹叢當中嘩啦一響,鉆出來了三只山鼠,這三只山鼠直接就呈現出“品”字形狀,很麻利就引領著他們繼續前行。這一次三只老鼠竄得極快,完全就在樹叢,葉子,巖石下面鉆,盡可能的不與任何的雨水接觸,一旦和林封謹等人拉開了距離,便會在前方“吱吱吱吱”的叫著,提示方向。

  在這樣的情況下,林封謹發覺自己很快就脫離了雨云區,地上的土壤也是明顯的變得干燥了起來,此時站在高處朝著那淄河渡的方向看去,便能發覺那里被一團陰云籠罩著,看起來都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緊接著,在這三只老鼠的帶領下,林封謹大概跋涉了二十余里山路,最后攀援上了一座山峰,當登上了這峰巔以后,林封謹頓時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欣慰的低嘆:

  “好美的風景!”

  只見俯瞰這座山巔的下方,可以見到一處十分幽靜的谷地,這谷地呈現出來狹長的形狀,看起來居然就和一只細長的眼睛類似,并且這谷地的左右兩側居然都有一處山溪流淌而過,最后匯聚入谷底正中的一處小湖當中。

  可以見到,這谷地巖壁周圍,可以說是繁花似錦,還有古樹參天,旁邊還有一道飛瀑掛落,山腰之間還有白霧繚繞,繞是林封謹不懂風水學,卻也是已經覺得有心曠神怡的感覺。

  但是仔細看去,谷底的中部,小湖附近卻有些詭異的平坦,似乎還有人工所造的痕跡,只是霧氣迷離,時濃時淡,令人看不仔細。

  而在風水術當中,這樣的地勢十分難得,叫做金睛化龍穴,這谷地其形若龍睛,這倒也罷了,因為細長的山谷比比皆是。只是,這山谷的谷底卻有一處圓形的小湖,這就十分難得了。

  有道是畫龍點睛,非但如此,有睛無瞳便是無神,試問一個人的眼睛里面都沒有了瞳孔,那肯定就是瞎子了,這小湖一出,便是使得整個龍睛有了靈氣,格外的傳神,并且山水兼具,就仿佛是出現了一個漩渦。四方的靈氣都會往這里聚集,幾百里的地脈也是會隨之前來。

  非但如此,這東邊若白練一般的飛瀑也是有說道的,風水學當中叫做東方青龍,西面林封謹沒看到的地方,還有一塊色澤與其余的巖石截然不同的大石頭,色呈灰白,這便是對應的西方白虎,若是普通的人能埋葬在這里,尸體不腐。子孫能昌盛大吉,小則為百里侯(州縣級別),機緣巧合的話,甚至能為封疆大吏。

  很顯然,這里便是方圓數百里的地氣龍脈匯聚之處了,也是土靈山神所居的地方。

  不過,林封謹就在打量這里的時候,便已經發覺了那小湖的湖水顏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同時。這山谷當中總是有些東西給人以格格不入的地方,比如一些石頭啊,一些樹木啊,怎么看怎么別扭。

  這時候。又有一陣風徐徐吹來,林封謹頓時便是猛的捂住了鼻子,幾乎要干嘔了出來,因為這風中所帶的那股血腥腐爛的氣息。端的是令人難以忍受。

  等到風勢停下來了以后,林封謹往鼻中塞入了兩粒芳香除穢的藥物,深呼吸了幾口氣。總算是緩過了勁兒來。

  他接下來又觀察了一會兒,卻是沒有發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此時山谷當中的霧氣也是漸漸的濃密了起來,不過,就在這時候,林封謹忽然微微瞇縫起來了眼睛,因為他似乎看到了幾條人影慢吞吞的走到了谷中,具體也是看不清楚這些人究竟是在干什么,只知道他們似乎做的是很簡單機械的動作,就仿佛是挖土之類的。

  此時既然看到了人影,林封謹便打算直接下到了谷中抓個人來問問究竟,這面前雖然是懸崖絕壁,但那也只攔得住普通人,林封謹攀附著巖縫和藤葛,是不難下到底部的。

  不過他剛剛想要將這行為付諸實施,水娥卻是凝重的道:

  “小心,主人,這下面應該是有個陣勢,并且這陣勢應該是相當兇險的,此時敵人的情況都完全是未知的,您實在是不宜以身犯險啊。”

  聽了水娥的話,林封謹微微的點了點頭,略微思考了一下便道:

  “剛剛我見到了有人進入到了谷中,此時基本上可以斷定,是有人在這里作怪了,他們應該是從谷外進來的,既然谷中有兇險惡陣,那么我先去谷外守株待兔,等這些人出谷中出來再抓住他們,摸個水落石出!”

  很快的,林封謹就來到了這山谷的入口處,卻發覺這里應該是有大量的人進出,因為地上赫然都出現了一條可以讓兩輛馬車并列通行的道路,彎彎曲曲的一直蔓延到了山林的深處,雖然看得出來這道路乃是新修的,卻是相當的平坦實用,可以說是比起官道來說都毫不遜色。

  “看來,我的推斷沒有錯,這鬼地方多半是和東海聯軍有很大的關系了。”林封謹對水娥道。

  為什么林封謹有這樣的判斷呢?便是因為他看到了這條路的緣故。

  要知道,修路不僅僅會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其實是一項非常有技術含量的活兒,夯地基,平整路面,挖排水溝等等,都是需要專業人士的指點,更不要說是在這荒山野嶺里面修筑這樣的一條平坦實用的道路出來!只可能是官府的大手筆。

  東夏官府當然不會蛋疼跑來這里修路,那么就只有入侵得如火如荼的東海聯軍了。

  既然知道了對手,林封謹都忍不住在感慨,怎么在哪里都能遇到這幫王八蛋?他此時也不忙進谷了,和東海聯軍打了這么久的交道,自然是對他們的行事風格十分熟悉,便提升五感,順著道路朝著前方走去。

  順著這條道路大概走出了四五里之后,林封謹發覺前方開始有水汽撲面而來,應該是到了河邊,他此時也是感應到了前方有人前來,便迅速的溜進了旁邊的樹林當中進行躲避。

  片刻之后,林封謹已經是在旁邊的高處俯瞰了下來,發覺這里郁郁蔥蔥的樹林當中,赫然出現了一處東夏人的軍營,從這軍營的營房數量來看,至少也是有兩三百人左右,而軍營則是比鄰了一條水光潺潺的山溪,看得出來,這條山溪應該是被特別的清理過。將里面阻礙通航的石塊都弄走了,軍營旁邊的山溪水面上,停放著至少二三十張竹筏,看起來就是用來搬運東西的。

  非但如此,林封謹更是發覺了在兵營的西面,被修筑出來了一座十分具有特色的竹樓。這座竹樓旁人不認識,但是林封謹卻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因為這竹樓的樣式,便是和東海聯軍修筑出來專門讓神官居住的“天宮居”一模一樣,也就代表這鬼地方居然有東海聯軍的神官入駐。

  見到了這一幕。林封謹立即就在心中道了一聲僥幸。

  倘若自己之前不聽水娥的勸,直接入谷,那么便是會首先被那兇險的惡陣給困住,然后打草驚蛇,若是不能快速脫困的話,被東海聯軍這邊的神官趕到,那么自己就有大麻煩了,估計就算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下來啊!

  此時林封謹更是不愿意打草驚蛇了,很顯然。駐守在這里的東海聯軍在這深山里面根本就不可能自給自足,需要消耗大量的物質,按照每天一人消耗一斤糧食來計算的話,每天都是三百斤糧食。十天就是三千斤,并且還是身處敵國無法就地補給,所以一定是依靠外來的輸血。

  而他們不可能依靠這些竹筏就與海外的基地進行溝通了,必然還有一處中轉站。而這一處的中轉站在運送給養的時候人肯定很多。但平時的話,估計是不會放太多人在那里的。

  所以,林封謹便順著山溪的流向。朝著下游行去,依靠他此時的腳程,迅速的就沿著山溪奔出了十來里地,然后便見到了波光粼粼的淄河。

  “原來如此,東海諸國強大的水軍可以從入海口上溯過來,確定自己的水上優勢,同時給這里的家伙提供補給。”

  緊接著,林封謹就見到了山溪匯入淄河處,有一個不算是很明顯的轉運碼頭,應該是經過了一定偽裝的程度,這里的蘆葦被砍倒了不少,東海諸國上溯入河的三桅船便是在這里將給養卸下,然后被士兵們轉運到了竹排上,再被運入營地。

  毫無疑問,東海諸國的水軍在淄河兩岸一定是執行了十分狠辣的手段,只要在他們攻擊范圍內的,無論漁民還是士兵一概殺死,淄河渡應該就是在那時候遭殃的,這樣的話,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嚇阻住當地軍民前往淄河沿岸,大幅度降低他們秘密被發現的風險。

  此時林封謹已經悄悄的摸了上去,因為根據呼吸聲他已經判定了出來,這河邊的轉運碼頭也只有四個人在守護而已,并且其中兩個人還發出了微微的鼾聲,想必已經是睡著了,那么林封謹就只需要對付兩個人.......并且還要加上天狼和水娥的幫忙,因此林封謹還是很有信心的。

  東海諸國在這轉運碼頭上并沒有耗費多少心思,兩個簡陋的蘆葦窩棚就能看出來其的重視程度,甚至連桌子板凳都是拿幾個樹樁客串的,相信在這里留守的人也是被排擠出來的,他們的主要任務應該就是驅逐可能出現的漁民啊,村民什么的,避免這里的秘密泄露。

  在這鬼地方喂了好幾天的蚊子以后,想必是再怎么忠于職守勤勉非常的人,也一定是包著一肚皮的氣。在這樣情緒支持下,他們的積極性可想而知。所以林封謹接下來的突襲不費吹灰之力,掀開窩棚的門簾子二話不說,一腳就當面踹了過去。

  可憐這時候在草棚里面躲著納涼的兩人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對著林封謹的那倒霉蛋張大了嘴巴正要說話,可是聲未出,腳已經到了,將其踹得直接在地面上滾成了滾地葫蘆,臉色慘白,大口嘔吐著。

  另外一人見勢不妙,站了起來以后便伸手去抓桌子上面的連鞘刀,林封謹大步邁進,幾乎是與之臉貼臉的狀態,卻是故意讓他抓住桌子上的長刀,卻是雙手一虛晃作勢欲打,這倒霉家伙立即就是本能的抬起刀鞘一格哪里知道林封謹這時候真正的殺招卻是在腳下,一腳就踹在了這廝的褲襠上。

  這倒霉的家伙雙手握住了連鞘刀一下子就“當啷”的落在了地上,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復雜無比的表情,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連喉嚨深處的淋巴結都看得見,然后雙手迅速的捂向了襠部,緩慢的倒地,劇烈抽搐,口吐白沫,連慘叫說話的力氣都消失了。

  這時候,大概是聽到了這邊似乎有點動靜,旁邊的那個木棚當中應該也是有聽到了什么響動,一個破鑼也似的聲音煩躁的呵斥道:

  “你們又在作死了?給我安靜點!”

  林封謹發覺自己的行為并沒有被引起重視,嘴角立即露出來了一抹冷笑,然后身形一轉,腳下一錯,已經是若旋風一般的刮了出去,然后來到了后面的木棚當中。在這里林封謹微微一矗立,已經是根據里面呼吸的聲音判定了兩人的方位,一拳便是對準了這蘆葦窩棚的側面轟出!

  “喀嚓”的一聲巨響,這蘆葦窩棚的支撐柱子被林封謹一拳打斷,緊接著他的拳鋒便是余勢不衰,重重的打在了一個正在酣睡的人的背心上,林封謹的勁道貫入,這倒霉的家伙連聲都沒吭,背部的五六根肋骨便是被擊斷,鋒銳的斷骨刺入到了內臟當中,瞬間斃命。

  另外一個人更是連神也沒有回過來,便發覺自己所呆著的窩棚忽然坍塌,茅草木頭滾滾而下,直接將他給埋了,這家伙一下子就恐懼得大叫了起來,好不容易手忙腳亂的從這廢墟當中掙扎了出來,迎面就被林封謹一腳踹倒,揪住了他的脖子便是拖到了蘆葦從當中,狠狠的將他的臉按進了河水里面。

  這倒霉的家伙雙手雙腳頓時就開始瘋狂的蹬踏了起來,從他的嘴巴里面立即涌起來了無數的泡泡,很快的,缺氧的恐怖就降臨到了他的身上,那種難過無比的滋味足以令人抓狂,在平時來說,根本就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吸一口氣,在此時卻是已經變得如此的珍貴!

  就在這時候,林封謹忽然又將這家伙從水中提了起來,這家伙立即劇烈無比的嗆咳了起來,干嘔著喉嚨里面的泥沙,伸長了脖子猛烈的吸收著寶貴無比的空氣。

  可是,林封謹只給了他兩三秒的時候,又將他重新按進了水里。

  如此三按三揪之下,這人已經是瘋狂的大聲號哭了起來,狂叫道:

  “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吧,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

  眼見得這廝的心防已經是被徹底的擊潰,林封謹冷笑道:

  “我問,你答,要是胡說八道的話,我就再讓你享受十次潛水的滋味,你要是胡扯的話,我會找旁邊的人核實的哦。”

  這里只是個區區的交換碼頭,駐守在這里的,也只是個普通的足輕頭而已,他能有什么頑強的意志,何況還是被貶斥過來的?因此林封謹這么一逼問,便立即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來,駐守在這里的人乃是屬于東海諸國當中椰島國的士兵,椰島國之前乃是分布在丁號戰區和戊號戰區,主要是分布在了南方戰場上,林封謹與之也沒有打過交道。不過此時看得出來,其士兵的膚色黧黑,貌似瘦小,筋骨卻是顯得很是粗大突兀,可見爆發力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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