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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被殺的武王

  六耳心思玲瓏,自也知道局勢到了至關重要的時刻。雖然來了兩位幫手,但說實話,縱然他們殺手锏盡出,但論正面的抗打能力,始終還得依靠六耳出馬才行。

  咆哮聲如雷。

  此聲一出,整座王都山都仿佛在搖晃,那些飛禽走獸,盡皆匍匐在地,全身顫抖,卻不敢移動分毫。

  王八之氣,不外如是。

  聲音傳入古長堊老耳中,心神不禁一剎那搖曳。就在此時,薛依萱的劍鋒、楊武癡的斧頭,齊齊殺到。

  另外,還有梁丘鋒的劍。

  全神貫注,腦海清明,真氣開始燃燒——這本就是他修習的火系功法的一個顯著特點,能讓威能有一個增幅。

  舉手,遞劍。那把藍光劍霍然脫手,閃電般飛刺而去。

  “咦,馭劍術?不,不可能……不對,只是劍意灌注其上,如臂揮指,僅此而已。”

  古長堊老吃驚不小,不過還是窺破這一劍的本質,略為放心:“無知小輩,今日就讓血流的教訓,好叫你們明白,武王不容侵犯,犯者必死!”

  說著,雙臂一振,微微合抱成一個弧度:“乾坤無極波!”

  手臂推出,一層真氣凝結的罡勁渾如半球,轟然炸出,將梁丘鋒等盡數籠罩在攻擊范圍內。

  這一擊,已經是古長堊老的全力一擊,再沒有絲毫保留。

  罡勁爆出,第一個倒摔出去的是楊武癡。他口吐鮮血,手中的寶器斧頭把柄斷折,變成無數的木屑,亂飛于空中;就連那無比堅硬的斧刃表面上被烙出了坑坑洼洼的痕跡,像是被腐蝕壞掉了的。

  把一株樹撞斷,他強壯的身軀轟然落地,面色呈現一種病態的淡金,過不多久,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來似乎隨時都會斷氣一樣:

  “呵呵......這一戰,痛快……就算死,也無憾......”

  勉強擠出點笑容,兇猛的反噬傷害蔓延,雙眼翻白,暈死過去。

  緊接著薛依萱也沒有支撐太久,人如斷線風箏飄出,但她臨陣提升的王器劍刃,卻刺入了古長堊老的罡勁當中,攪起一股風暴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破壞。

  這破壞給予了梁丘鋒機會。

  藍光劍脫手而至,恰好命中薛依萱造成的風暴破綻當中,一下子沒入大半截,那劍尖距離古長堊老胸腹間,不過半尺。

  只是半尺,卻形同天塹,不可逾越。

  然而那劍,懸停在哪兒,倔強地堅持著,不見血絕不肯跌落。

  古長堊老面露獰笑:“是時候掃清所有礙手礙腳的人,收獲戰利品了。”

  六耳龐大的身形咆哮而至,長臂一伸砂鍋般大的拳頭捶下——它攻擊的時機拿捏到妙-處。

  古長堊老喝道:“孽畜,給我倒下!”

  抽出左手,凌空一指點出:“九陰玄指!”

  指頭一縷陰寒氣息蓬發,不偏不倚命中六耳寬闊的胸膛之上。

  對比起六耳的身軀,指頭小小,毫不起眼,可那縷陰寒氣息針一般刺在六耳身上使得它嗥叫起來,喊聲滿含痛楚。

  關鍵時刻,鎧甲光華再現死死地擋住陰寒氣息的入侵。

  “嗯?”

  古長堊老心頭掠過一絲疑惑:“這件神秘鎧甲的作用效果,似乎和想象中有點出入呀。”

  但他不敢怠慢不斷催發指勁。

  鎧甲散發的鱗片光華水波般崩裂,發出哀鳴。

  六耳感受到了其中的哀傷,情緒大變,莫名地就仰天呼嘯起來。

  時候已入夜,夜空本來有著寥落的星子,但忽然間,烏云滿天合攏,翻騰著,擰結著,變幻之間,一片片殷紅的色彩再現,好像流淌著的血水,將夜空浸染了一層又一層。

  天裂之兆!

  更大范圍的天裂之兆,似乎已經超越了神洲洲域,覆蓋到其他洲域去了。

  整個玄黃大陸,都可能被波及到。

  征兆涌現,隱隱有恐怖的威壓從上來漏下來,使得籠罩的地方,人心惶惶,妖獸驚叫不已。

  這個......

  瞬間古長堊老有恍惚的錯覺,覺得是自己的九陰玄指擊破了六耳身上鎧甲光華,才導致天裂之兆出現。

  只是兩者如何能聯系在一起?

  實在匪夷所思。

  古長堊老無暇細想,那片鱗甲光華被他崩裂,可反噬之力著實不輕,震得他經脈真氣變得不穩,開始紊亂。

  梁丘鋒馭使的藍光劍見縫插針,突進去一截,距離古長堊老胸腹的距離從半尺,縮短為幾公分,近在遲尺。

  隔著衣衫,劍鋒的銳利無孔不入,使得皮膚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非常不好受。

  古長堊老不敢懷疑,如果被這一劍刺進來,很可能會被當場擊殺。從戰局開始到現在,他第一次流了冷汗,拼命鼓蕩起罡勁,要將這一柄威脅最大的劍直接絞碎掉。

  不如此,不足以化解威脅。

  由始至終,梁丘鋒的表現都極為冷靜,將生死置于度外也好,胸有成竹也好,反正一步一行,不見慌亂。

  他的眼神很亮,是那種能照亮人心的亮,猛地踏前一步,吐一個字:“破!”

  聲音很低,其實古長堊老并沒有聽清楚,就看見梁丘鋒嘴型動了下,然后古長堊老就覺得先前的劍傷處一痛。原本壓制住的傷勢驟然爆發,泛濫開來。

  “不可能!”

  古長堊老嘶聲叫著,他很清楚這處傷患的危害性,故而早分出一股真氣來穩定住,要等解決了梁丘鋒等人后,搶了鎧甲,再返回宗門閉關休養,徹底治愈。

  剛才楊武癡和薛依萱飛蛾撲火般的攻擊,給古長堊老造成了一些困惱,但問題不大,隨之六耳,鱗片光華的反噬才是最沉重的一記,再到梁丘鋒的劍芒,經過一連串的轟擊,本來鎮堊壓傷患的真氣不可避免出現了一絲松動。

  小小松動,其實也算不得什么。但古長堊老猛然發覺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一處劍傷,特別是劍傷中蘊含的劍意,生生不息,只留下那么一絲,卻如同足以燎原的一點星火,被近在咫尺的寒光劍牽動,即刻爆發。

  內傷外患,所有的拼搏付之流水,破綻立生。

  懸停著的寒光劍終于斷折,對半裂開,后半截帶著劍柄,被古長堊老強悍的罡勁直接揉碎。但是劍鋒的前半截卻準確無誤地刺進了古長堊老的體堊內——和第一次劍傷完美重疊在一起。

  劍鋒深深地刺了進去,鋒芒所帶的劍意如同風暴,大肆破壞著他身體的機能,鮮血噴泉般灑落。

  古長堊老滿眼不可置信,視線中突兀出現六耳氣勢逼人的巨大身軀,他下意識想躲閃,但腳步竟不聽話,無法飛騰離開。

  下一刻,一只充滿力量的拳頭呼嘯而下,重重砸到古長堊老的頭上。

  說不清是什么感覺,也沒辦法說,六耳的拳頭狂風暴雨,片刻功夫就轟出了上百拳。

  身負重傷被打沙包,無疑是極為悲催的。

  好在這屈辱般的悲催持續不了太久,因為古長堊老很快失去了一切的意識感覺。

  他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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