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和杜青青交代了實情,心中也輕松幾分。(
.)如果有可能,于明不太想隱瞞杜青青,反過來說,在于明認識的a市人之中,于明最信任的是杜青青,也許就因為杜青青比較笨。于明對杜青青感情很復雜,既有為了替養育自己的叔叔贖罪,又有為了利益幫忙成分,還有幾分同情杜青青意味。按照原來軌跡,杜青青應該是另外一個杜小影。幾個月的接觸,于明感覺到杜青青簡單,這讓于明很舒服,還有鬼屋那次,被保護的溫暖……
于明連線網絡,發現自己郵箱一堆的郵件,除了廣告,都是叔叔發來的。最后幾封是擔心于明出了什么事。于明回郵件:“沒事,我很好。”
叔叔以家長身份批評責罵,然后詢問這幾個月去哪了。于明則以青春期的少年口吻回答:就不告訴你。然后成功轉移話題問:“嬸嬸有消息了嗎?”
叔叔回郵件:“你嬸嬸失蹤的第二年,在某縣出現過。無法肯定是不是她。我會先追這條線索。另外,我有個老朋友綽號楚河,原名聶生產,幾年前死了。就葬在a市公墓,你有時間替我去看看他。”
“好。”于明順字答應。
“你課還上不上?”叔叔問。
“不上了,實踐出真知。”何必去學什么上流人的生活,有李復在,紳士交際有人負責。
“恩。”叔叔回了一個字。
第二天,海娜、倪秋、杜青青、吳悠悠、于明快樂的釣魚去了。
吳悠悠選的是一個湖邊延伸出去的水泥釣臺。他們到時候,只有一位大叔,戴著帽子正在釣魚。于明多看了幾眼這位大叔,臉上有些胡須渣,一雙眼睛不大,靜靜的坐在馬扎上看著面前湖面。他面前有四根海竿,對于明等人到來,他只是轉頭看了一眼。
于明等人是新手,每人只用一根海竿。悠悠很熟練的用紅蟲飼料打窩,然后教大家甩竿。他們用的是海竿串鉤,一排有五個魚鉤。在魚鉤上掛上紅蟲,再拋出去,拉直魚線后,把魚竿放下等待即可。
杜青青鋪了地布,海娜和倪秋從車上拿下燒烤架,然后擺上燒烤食物,邊烤邊釣邊玩邊吃邊聊天。對于五個年輕人的嘈雜,釣魚大叔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有和他們說太嘈雜會驚嚇到鯽魚,也沒有和他們友善的聊天。似乎他的眼中只有湖水一般。
杜青青烤好了一些肉類和一根玉米,打包送到大叔面前道:“大叔。這邊有些燒烤。”
大叔轉頭看杜青青,問:“給我的?”
“恩。”杜青青點頭,將燒烤放在地上,然后再放了一包紙巾。
“謝謝。”大叔點頭,不客氣拿起了燒烤,繼續看著湖面吃起了燒烤。
“魚。”吳悠悠興奮喊了一聲問:“誰的竿?”
海娜轉頭一看大喜,一扔烤牛排喊道:“我的。”跑過去使勁一拉。
吳悠悠忙道:“轉輪子,看魚的個頭大小。把線拉直。”
海娜轉輪道:“好小。”一口氣把一條一斤多重的魚硬扯到水面。
“……”吳悠悠愣了數秒后道:“海娜,你的魚竿多少錢?”海娜魚竿是家里拿的。
海娜想想道:“不知道,好像是我弟弟去亞馬遜釣魚時候用過的。”好像是參加什么比賽。
吳悠悠教導:“不能這么蠻干,這次不是魚小,是你竿好。”
“我的魚竿。”倪秋大喊一聲急速沖刺,卻見魚竿不快不慢的朝河里拖。倪秋一個惡狗撲食抓住了魚竿,一拉一扯,轉輪子,竿尾直接成為九十度。
吳悠悠大喊:“把輪子活扣打開。”
“哪個是活扣?”倪秋急問,他感覺魚竿下一秒就會折斷。
吳悠悠跑到,打開活扣。魚線從魚竿處抽飛而去。吳悠悠接竿道:“我來,這是條大鯉魚。倪秋,你運氣不錯,竟然用串鉤這時節能釣到大鯉魚,不過,你要祈禱你的魚鉤不會被拉直了。”
吳悠悠表演時間,她抓了魚竿左右跑動,時而收線,時而放線。大家也跟隨著吳悠悠跑來跑去,倪秋更是抓了網兜時刻準備著。于明也湊著熱鬧,拿了可樂看遠處鯉魚出水掙扎大喊大叫,但是眼角卻注意到一邊紋絲不動的大叔。
這位大叔實在太淡定了,如果說海娜那條一斤鯽魚沒有讓他眨眼算正常。這么一條大鯉魚,其連轉頭看的興趣也沒有,那就太反常了。不過于明不認為和自己有關系,吳悠悠本打算帶大家到另外一個釣點。但是開車中看見了這個釣魚平臺,臨時改到這里。而看大叔,在于明他們到之前,最少已經來了一個小時以上。
吳悠悠喊道:“如果我們是釣鯉魚的裝備,四分鐘就能搞定。但是釣鯽魚釣到鯉魚,要有耐心,更要有運氣。”
海娜喊:“小心。”
“哎呀。”吳悠悠腳一絆,撲向于明。于明正在留意大叔,等回神已經來不及,干脆順手一抱,兩人一起摔倒,吳悠悠壓在于明身上。
“快拉魚。”倪秋見吳悠悠準備抽點時間臉紅,立刻阻止。坑爹啊,自己連一兩的魚沒釣過。現在有n斤的魚,可是不能跑了。
“恩!”吳悠悠雙手不能離開,膝蓋一跪站起來。于明注意到當吳悠悠摔倒時候,大叔微微轉頭看了一眼,又專心的去看湖面,那眼神很冷漠。不是普通冰雪女人那種高傲的冷漠。而是不帶任何感情的如同失去靈魂一般冷漠,似乎這邊幾個人如同空氣一般,他只是看空氣。于明被這眼神看得打個心虛。
杜青青拉起于明,輕聲問:“感覺怎樣?”
“這個感覺,我想可以猜測到啊。”于明汗顏。
“我說接吻。”
“接吻?”
“你……你和吳悠悠對嘴了。”
“啊……”于明這才感覺到牙齒疼,一摸竟然摸出一點血絲。于明問:“杜小姐,你說這是什么感覺?”于明心驚。牙齒痛就算了,吳悠悠雙唇對自己雙唇,自己竟然沒有在意。這和感情無關,這和有關。大叔一個眼神竟然能讓自己不注意到這樣一個事實。這位大叔要么是近視眼,要么是什么?反正不是自己接觸過的類型。
吳悠悠抽空,輕輕用袖子插下嘴唇,總感覺于明的口水粘在上面。吳悠悠的心臟跳的非常快,如果不是有一個艱巨的溜魚任務,她必然無法這么矜持。吳悠悠突然想,如果不是倪秋催促,自己第一反應是什么?給于明一巴掌?站起來大吐口水,漱口擦嘴?還是和沒事人一樣?
看于明,就好像和沒事人一樣,正在打電話。于明不是打電話,而是拍照。拍得大叔側面照片一張。于明玩耍手機,將大叔半張臉照片發到組織資料庫平臺進行比對。于明知道好奇心害死貓道理,但是他是第一次見這種眼神,他自己需要一個答案。查詢資料,只有為了對自己的評價。
吳悠悠拉魚出水,倪秋兜網抓住,這是一條七八斤的大鯉魚。吳悠悠用手背擦汗道:“我曾經釣過四十多斤的鯉魚,跑了我一個小時。魚頭砍下來,塞不進冰箱。”
“哇。”大家贊一個。海娜道:“一直以為悠悠是軟妹子,原來骨子里卻是女漢子。”
杜青青道:“海娜,沒有人敢和你比漢子。”
于明順口補充:“包括男人。”
海娜一抓于明耳朵:“翅膀硬了啊?”
“隨便說說。”于明賠笑。
吳悠悠見這東西隱約有些不爽,心中一凜,自己怎么會不爽?不會是該死的安多芬中毒吧?自己對于明產生意思吧?太顛覆了吧?
“烤魚了烤魚了。”倪秋問:“誰殺魚?”
海娜卷袖子道:“我來。”說罷,抓起一塊石頭,將鯉魚摁到在地上,對準魚頭砸了下去。不可否認,海娜這個殺魚辦法是非常正確、科學和人道的。但是于明和倪秋看的頗為心驚,沒有一絲猶豫啊,這女人不能惹。雖然不至于象那條魚那樣,但是肋骨斷上幾根也夠嗆。
去了內臟,用帶來的礦泉水沖洗,兩條魚就上了烤架。于明看大叔,大叔開始收拾魚竿,不緊不慢,有條不紊的把四根魚竿收好。然后放進手提袋,也不看旁邊的年輕人,就這么離開。
吳悠悠在汽車邊上擦臉,見于明走過來,心中有些緊張,不會是要討論剛才摔倒的親密接觸吧?
于明道:“悠悠,請教你幾個釣魚的問題。”
“恩?”
“這串鉤釣魚,一般是什么魚餌?”
“串鉤一般是紅蟲和蚯蚓,釣的魚比較小。如果要釣那條大鯉魚,就要用飼料加爆炸鉤。”
于明點頭問:“一般來說,魚餌會掛在串鉤上?”
“廢話。”
“哦!”于明點頭,奇怪,大叔收桿根本就沒有去除串鉤上魚餌的動作。除非四根魚竿,二十個鉤子都被魚吃干凈了。電話震動,于明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搜索結果出來了:無匹配。
吳悠悠道:“這手機好漂亮,能不能給我看看?”
“當然。”于明在手機側面的按鈕快速連續按動兩下,手機就變成普通的手機,除了外觀。
吳悠悠玩耍一會道:“這手機最少要一萬歐元吧?”
“這么貴?”于明驚訝。
“你不知道?”吳悠悠疑惑看于明,似乎不象作假。話說回來他撒謊,自己也很難看出來。
“我去歐洲旅游,在公園幫一個阿拉伯人老人修了輪椅,他就送我部手機表示感謝。全是英文,沒有操作界面,花了一百塊找人刷機才搞定。”
吳悠悠道:“你運氣很好,這可是純手工打造手機,顯示屏是藍寶石。你一定是遇見了中東土豪了。”
于明笑:“悠悠你也是土豪。”
“呵呵!”吳悠悠笑下。
五個年輕人一直玩到下午,收獲還不錯,于明也釣到了一條四兩的鯽魚。看看時間,于明道:“我去接李復。”
“去吧。”杜青青回了一句。
于明開車到機場,等待了十幾分鐘。李復搭乘的航班到達。李復和于明握手擁抱下道:“好久不見。”
“是啊。”于明回答。李復穿著總是那么得體,內穿西裝,外傳煙色風衣,回頭率頗高。
兩人一上車,就《我是神探》節目聊上。李復肯定于明看法:“劉莽連任九屆擂主,肯定是作弊了。劉莽有一定的能力,但還不至于這么出色。我是神探節目頭幾期相當不錯,都是真實案例改編的。后面十幾期是自己編寫,有三期很一般。另外三期邏輯嚴密。”
“劉莽參加了第一屆,現在節目已經十幾期,為什么他是就連擂主?”于明幾個月不在,不了解情況。
李復解釋:“他第二期就被打下去,是后面再次參賽才九連擂主。恩……不太對哦。”
于明同意,第二期就被打下去,后面再有勇氣上來搏殺,這是將調查社聲譽當賭注,根本沒有這樣的必要,除非劉莽事先就知道節目內容。于明道:“事前知道節目內容的只有三個編劇中的一位和制片人。其他工作人員是開場一小時才會拿到劇本,臨時按照劇本進行編排。制片人為了防止作弊,做了很多功課。保密性還是相當可靠。”
“所以編排人員作弊可能性不大,時間太緊張,而且有各種監視手段。而且,他們只是排練表演,誰是兇手他們可能也不知道。那劉莽要么是收買了三位編劇,要么就是收買了制片人。”
于明點頭:“必須破解這個謎題,否則你再專業,最多只能打平手。”
李復道:“回去后我會收集這四人資料。于明,我發現在調查社很鍛煉人,雖然比不上現場偵破,但是比起現場偵破更全面。比如謀殺案,物證由犯罪現場調查人員負責,尸體由法醫負責,尋找關系人、審問等由警探負責,還有心理評估師,側寫師等等。但是調查社中這些工作要全包。”
于明道:“全才等于廢材。”
李復笑:“理論上是這樣,但是全才才有獨立的能力。對了,你有沒有見到葉戰?他說的獨立調查人選拔怎么還沒開始?”
“這個……”于明把事情告訴了李復。
李復反應在于明意料之中,只是有些遺憾,并沒有任何責怪于明的意思。并且還恭喜于明打開個人國際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