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節目是禱告,個人禱告叫私禱,大家一起叫公禱,禱告后就可以吃飯,于明很明智沒有去問:不禱告有沒有飯吃,反正自己帶了零食和可樂,不管飯自己也能混飽。一般來說早晚私禱,也稱早課晚課。從這點看,曼迪確實很虔誠。
但是于明感覺很孤單,和大家一比,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熱鬧的行為就象是動物園的猴子。雖然大家很厚道沒有看自己,但架不住于明自己小人,猜測保不準這些人一邊禱告一邊在心中奚落自己。
好吧,自己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于明觀察左右,沒有什么異常,大家都非常專心,最少表現出來非常專心,于明啟動眼鏡的紅外模式,這個模式下可以看見紅外線,也沒有。不管怎么說,先把所有人拍進去再說。
除了保護神跡藝術品安保需要外,教堂內是不設監控的,大家整完一起去吃飯,一路上于明留意,確實沒有發現任何的監控設備。教堂的人不多不少,神父也就幾十位左右,還有的修士。天主教的修女一般在修女院。這座教堂很多人屬于研究學者性質,天橋下面教堂是他們的工作地點,不對外開放。
土豆泥,面包,沙拉,這是這里神職人員餐廳供應的食物,西餐不宜多說話,以不驚擾他人為標準,特別是這種大團體的一起進食。沒有祝賀詞,大家找位置座下,有義工端上食物,開吃,吃飯后大家可以吃點甜點,喝茶或者咖啡聊天。
電池用完了,于明摘下眼鏡擦拭,安裝了新電池,將舊電池插到背包的電腦中充電。主教坐在主人位置,于明看這主教。六十多歲,和藹慈祥,正在和普羅神父親切的交談,美國天主教信徒比較少,23左右,而新教達到了50以上。天主教的主信仰圣地是在南美、意大利和愛爾蘭等。于明也理解了為什么教團旅游選擇的路線是南美路線。
“十點方向。”于明低聲道。
曼迪親吻下于明臉頰,看到了十點方向。那是兩位神職人員,一位已經七十左右,一位三十左右。曼迪輕聲問:“怎么”
“你看普羅神父和大主教,雖然普羅神父很恭敬。但是雙方眼神、動作交流都是平等的。而十點方向的那兩人。老的主導小的。老的要調料,說了一聲,小的就拿過來,小的要調料在老的身邊。小的要自己俯身去拿,老的沒有任何幫忙的意思。兩人吃飯的態度,小的注意力多放在老的身上,而不是周圍人身上。”
曼迪低聲道:“也許人家尊敬前輩。”
“也許。”于明道:“你查探下他們身份,你是教徒,不會受人懷疑。”
“恩！”曼迪轉身那邊,那身邊神父開始交談,很快曼迪就得到了信息,于明聽在耳中。
老的叫卡羅斯。是一名司鐸團一員,這里的司鐸團成員,相當于高級神父,或者說相當董事會的董事成員,主教或者教宗就是董事長。按照這家教堂的地位來看,卡羅斯算是哥倫比亞高級神職人員。
小的叫米羅,是一名執事。一個普通人要成為一名神父,第一步修生,到初學生到修士,然后接受七年的靈修、神學、哲學、牧民、人格培養教育,由主教批準成為執事。一年以后,可以申請成為神父。神父分兩種,一種是社區服務,多是我們經常看見的教堂老大。還有一種是修會,就比如餐廳里的諸多神父,宗教學者性質。
米羅相當于卡羅斯的助手和助理,卡羅斯相當米羅的導師。如果按照這么看,兩人動作還算和諧和正常。
卡羅斯和米羅兩人用餐速度比較快,讓于明留意的是,這兩人都在留心今天的客人,要說男性在一個少有女性地方生活久了,母雞也能變鳳凰。于明就發現有兩位神父偷看女性來著,不過卡羅斯和米羅并非是看女性眼神,而是掃描人群,兩人一樣的動作。
吃好休息一會,大家可以在允許范圍內自由活動,一點半開始彌撒。于明和曼迪游覽天橋,然后回到了天橋另外一端的汽車上,兩人拿出電腦,曼迪看整體錄像,于明專心研究米羅和卡羅斯這雙羅。用餐時注意到雙羅后,于明將眼鏡拿下來放在桌子上,正對著這兩人。
于明問:“親愛的,雙羅資料有了嗎”
“卡羅斯,哥倫比亞人,三十歲開始就一直在哥倫比亞另外一家修會,工作到了五十歲。然后到了這家教堂。檔案很簡單,很清楚。米羅,今年二十八歲,巴西人,出生巴西平民窟,大學一年時候成為巴西教區一名修士,去年成為執事。恩……米羅主動申請來這家教堂,成為卡羅斯的助手,這樣來說米羅和卡羅斯相處的時間很短。”
于明道:“但是看兩人關系似乎不是這樣。兩人疑點可以解釋過去,但是我始終感覺這兩人有點問題。”
曼迪不同意:“什么問題卡羅斯很老了,最多說是一些生活上的問題。我倒覺主教的助手,雷恩神父有點異常,當藍茜和杰生說明自己工作時,他就開始很注意藍茜和杰生,還主動和藍茜交談。”
“我本來也有諧疑雷恩,但是就因為你說的這個原因,我排除了雷恩。”
曼迪疑惑看于明:“為什么”
“雷恩心中如果有鬼,他作為主教的助手,肯定盤查過來訪賓客的資料。藍茜和杰生是警察,這樣的信息一目了然。退一萬步來說,雷恩是壞人,能布置兩次完美兇殺案的人,不會表現這么明顯。”
曼迪搖頭:“親愛的,我看你的懷疑對象才不對,缺乏基本邏輯。米羅是去年才來的教堂,兇案是之前的事。”
也有道理,于明問:“能不能查詢到卡羅斯原先的助手是誰。”
“不行,我是詢問才得知米羅是卡羅斯的助手,助手并非一個職稱和工作,是沒有登記的。”曼迪道:“我仍舊覺得雷恩有問題,午餐后,雷恩特意和藍茜私聊了一會。”
“親愛的,我們都在堅持自己觀點,我們婚后第一次分歧出現了。”于明并不爭論:“那我們各守一方,看誰有收獲。”
“肯定是我。”曼迪得意道:“不好意思,有件事沒有告訴你,傍晚會有兩名神父和兩名修士陪同我們前往莊園,原本沒有差遣雷恩,雷恩主動替換一名神父,成為自愿者。”
于明問:“兩名修士莫非有米羅在內”
“不清楚,莊園內有柴油發電機,我想應該是派有這方面經驗的修士吧……米羅,米羅大學專業是電機學……很可能被派遣,但是親愛的,我保留自己的看法。”
于明點頭:“我喜歡有主見的女生。我說某位有主見的女生,作為虔誠的天主教徒,有沒有試過在教堂外的車內翻云覆雨”
“……”曼迪想了好一會,看手表后抽皮帶,道:“快,脫褲子,趕時間,哈哈。”
一點半,大家開始彌撒,于明溜號了。卡羅斯的工作點到二層,于明進入餐廳,左拐,避讓過往的神父,很快就到達了二層。二層有很多房間,多數沒有關門,于明看了幾個房間,里面裝修簡單,房間不大,不可缺少有寫字桌和書柜。有的神父正在靈修,類似冥想和禱告。有的神父正在看書,有的神父正在寫字,無一例外的都是和神學有關。也有年輕的神父拿了書本找年老的神父解除困惑,二樓人雖然多,但是卻很安靜。
沒有攝像頭,沒有保安,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于明輕易發現了卡羅斯,于明將一個竊聽器扔到其書桌下,然后轉身,避讓離開二層,很簡單的潛入。于明回到教堂,教堂內正在讀經,彌撒活動要讀四部書。
于明沒和曼迪坐在一起,找個角落,掛上耳麥開始竊聽。竊聽器內一直很安靜……于明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曼迪姐姐和姐夫拍照明顯是驚擾到對方,對方才會下手。象自己這樣暗中布置好,對方沒有發現的話,根本就不會暴露。
想念到此,于明坐到了曼迪身邊:“親愛的,我需要幫忙偷個東西。”
“什么東西”曼迪不想教育于明,在聽經時候不能醞釀偷之類的計劃。
“藍茜和杰生的照相機。”于明解釋:“其實我也很矛盾,要么將自己當成試驗品,要么把別人當成試驗品。”
“這不行。”曼迪一口否決:“我們不能讓別人去冒險。”
“好吧。”于明尊重曼迪,然后溜號。雷恩在主教身邊,皺眉看著于明跑來跑去,曼迪看雷恩,心中更加懷疑。
半小時后,于明又回來了,曼迪不放心問:“你沒用別人的照相機去拍照吧”
“沒有。”于明回答。
“你不會用我們的照相機去拍照吧”曼迪對于明還是頗為了解。
“絕對沒有。”于明回答。
(梨樹文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