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六秒,十秒,二十秒……一分鐘過去了,醫生非常疑惑搖了搖吊瓶。于明手抬起,一指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護工看醫生,醫生搖頭,正準備進行進一步措施時候,兩點紅點出現在醫生和護工的腦門上。
醫生看向窗外外,距離八十米外另外一棟大樓兩名狙擊手就位。門被推開,便衣和兩名警察入內,將醫生和護工摁在一邊戴上手銬。醫生看便衣:“你們怎么會知道的?”
便衣道:“不是我知道,是他知道。”
于明笑下:“我在使用手機和家里聯系的時候,我的同伴告訴我附近有干擾源,有可能是竊聽器。既然有竊聽器,所以我猜測,你們就在附近。不僅如此,你們在等待警察離開然后再次綁架我。所以我拉了警官的手,用英文寫了一句話。犯罪實驗室是來拖延時間的,以讓警官先生狙擊手占領位置。下次記住,不要惹沒有生病的我。”
“藥水?”醫生再問。
于明無奈道:“我剛才舉手了啊,難道你沒有發現我的手臂上只有預留針,而沒有接上吊瓶嗎?”于明再次舉手,讓兩人看清楚。
兩人被帶走,便衣見于明皺眉,似乎有些不滿,便衣道:“似乎你還不太放心。”
于明點頭:“我也替你們擔心,從他們兩人剛才表現看,他們最多是打手級別,炮灰而已,絕對不是策劃和主謀。”如果兩人有頭腦,那和幕后人是合作關系,那他們有可能會轉變污點證人,那幕后人就麻煩。但兩人缺乏細節,屬于行動人員,明顯不是合格的合作者。和幕后人很可能是從屬關系,幕后人很精明的話,兩人就咬不到幕后人。這倒是出乎于明意料之外。原本以為談笑之間,運籌帷幄斬敵馬下。斬是斬了,可是斬的是兩個小兵。這種騙術只能用一次,第二次人家就不上當了。
是誰打自己主意呢?于明回憶,對方問的是一些猛虎的問題,于明問:“找到我時候,我是不是有一把銀行保險柜鑰匙?”
“恩。”便衣一指床頭,那里有于明錢包。護照,皮帶等私人物品。
于明順手拿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便衣擺手。示意自己不會。便衣知道于明是調查人,事實上,國際刑警資料庫已經收集了一大半調查人的資料,于明用的是真實姓名和護照,搜索一下。就知道于明是獨立調查人。
于明突然露出一絲微笑,道:“打擾你了,現在是真沒有問題,不過,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出竊聽器?”
“當然。”
便衣離開了。一個小時后,一名四十多歲的黑人出現,黑人很黑,于明很難形容他的長相,比奧巴馬黑,比喬丹要白,比華盛頓瘦,比威爾斯密斯胖,見到于明伸手:“033。”
“你好。”于明和其握手。
033很上道,拿出自己手機給于明,于明也不客氣,聯系了總部,然后033輸入自己的專屬密碼,證實確實是調查人。033道:“伙計,有什么需要幫忙?護送你離開嗎?”
033叫莫利,這名字讓于明愣了好久,于明和曼迪在一起時候,當時談論到美國種族歧視,曼迪說起了一個趣聞。黑人和白人的名字是有區分的,曼迪以莫利舉例,加州一共有一千六百萬人叫莫利,黑人只有六人叫莫利。沒有一個白人叫‘拉卡沙’,這個名字和‘阿伊達’、‘雷金納德’等都是非常典型的黑人名字。
于明立刻向莫利解釋了自己愣住的原因,莫利表示不在意道:“要求別人不歧視你,前提是你不歧視自己。”
兩人交談了大約三十分鐘,口上是聊種族歧視,手上卻是用手機傳遞信息,兩人坐的很近,已經到達了社交中情侶舒適距離。莫利告辭,留下了兩名從正規安保公司雇傭的保鏢保護于明的安全。
這天很安靜,第二天一早,莫利到醫院陪同于明做了全身檢查,沒有問題,醫生簽署了出院單。那位便衣也來了二十幾分鐘,告訴于明,昨天抓的兩個人承認有人付錢讓他們來綁架于明,但不承認之前的案件和自己有關。于明和便衣說,他個人認為可以適當使用囚徒困境,允許一名兇徒保釋,逮捕一名兇徒。便衣回答會考慮于明的提議。
莫利幫于明購買了一套衣服,于明穿上樂了,寬松的t恤,寬大的牛仔褲,還有一條中國國旗的頭巾。莫利左右看很不滿意道:“于,你不夠黑。”
于明道:“那是因為我還少一根粗銀鏈。”
“哈哈。”莫利問:“回賓館?我已經預定了明天晚上飛倫敦的飛機票。”
“不,我們去個地方。”于明問:“你反跟蹤的技術怎樣?”
“伙計,沒有問題,這里是我的地盤。”
莫利開車,于明在副駕駛位,果然如莫利所說我地地盤,當莫利汽車拐彎,一輛汽車橫在莫利汽車尾部,阻擋了后面汽車前進的路線,莫利進入小巷,已經有一個黑人和一輛汽車等待在那,換車,黑人開了莫利汽車離開,而于明和莫利等待了十分鐘后才開車離開。
莫利也是有故事的人,他少年時候一名拳擊手,因為加入幫派毆斗,將人打成重傷,進了懲戒所。十八歲后,檔案封存,他開始走上正道,在一家汽車維修店工作。但是原來的幫派一直在騷擾他,還有他的妹妹,甚至勾引其妹妹吸毒。當莫利想暴力反抗時候,貴人出現了,修車店的老板,一位加拿大調查人平息了一切。莫利明白了,當好人未必能保護自己和自己家人,他懇求調查人給予他力量以保護自己妹妹,調查人同意了,莫利成為學徒,跟隨了調查人兩年后,加拿大調查人因為意外死亡,于明想起了蒙特羅介紹的,在美國調查人意外死亡后不久,加拿大調查人,一家修理廠的合伙人因為輪胎爆炸意外死亡。
加拿大調查人在之前為莫利推薦了選拔賽,莫利最后通過選拔賽,成為了調查人,成為調查人后,莫利一改自己不和街頭黑幫接觸的原則,混跡在加拿大黑白兩道中,目前,他是一位民間申訴官。比如某人被判處重罪,他不服氣,就可以聯系申訴官,申訴官會對案件進行審核和走訪,檢方必須告知所有一切。如果申訴官認為無罪,可以獨立提出上訴。所以,不少人欠了莫利人情,不僅是那些被釋放的人,還有檢察官,莫利申訴很有章節,從不欺壓檢察官,以證據說話,避免了多起冤假錯案。當然也不是人人喜歡他,比如莫利就把一名頂罪的馬仔申訴了,結果導致馬仔的老大被捕。
人在江湖,怎么能沒幾個仇家?
汽車停靠在銀行門口道路上臨時停車位,于明和莫利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很警惕的左右查看,莫利道:“沒有問題。”
“恩。”于明下車,進入銀行,出示了鑰匙,銀行經理帶于明到金庫,銀行經理把鑰匙插入保險柜,于明插入鑰匙,然后輸入張虎的拼音。箱子開啟,銀行經理示意于明自便,然后離開了金庫。
于明拿出保險盒放在桌子上,打開盒子,里面有幾千美金的現金,一本叫田山次郎的猛虎照片日本假護照。然后是一個u盤,于明打開電腦插上u盤,赫然發現,猛虎留下了重禮啊。這是分布全球的八處安全屋位置,包括其中密碼,開門方式,上面還有年份,可以看出,有部分是猛虎當間諜時候假公肥私構筑的,有三處是猛虎加入調查人組織后構筑的。有鄉下的,有大都市的,亞洲兩處,分別在日本和韓國,歐洲兩處,大洋洲一處,南美洲一處,加拿大和美國各一處。
有些安全屋很簡陋,比如英國倫敦安全屋在地下管道,倫敦有龐大的地下網絡,于明看標記,對能不能找到這安全屋心中沒底。日本的安全屋最簡單,是日本黑幫開設的一家會所的永久保險柜。在猛虎看來,安全屋不一定要有屋子,只要能對需要的你提供足夠的幫助,那就是安全屋。
除了u盤,還有一個手機記憶卡,于明連上記憶卡,是照片,一個人躺在床上照片,看照片應該是最新拍攝的,此人只有一只手,于明馬上就猜測到是湯姆,但是鏡頭拉升很遠,于明看不清楚面孔,即使用技術處理,應該只有兩成臉部在照片上。除了這張照片,還有一張老太太正面照片,照片上寫著菲亞,還有日期。這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太太,因為骨質疏松,身體有些駝背,縮水。
于明看背景,是一所教堂,猛虎似乎在告訴自己,菲亞每周日都會去這家教堂做禮拜,菲亞身邊有四個黑西裝小伙子,雙手放在前面站立,腰板挺直,他們戴著墨鏡,耳朵上掛著無線電對講機,標準的高級特工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