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旭住八層,女記者住七層,杜子旭按的是七層電梯。()電梯到達七層,李復接通七層的樓道監控,杜子旭出電梯,慢慢的朝前走,經過女記者的客房,不停留走到服務臺,和服務員說了幾句話,然后回到電梯,乘電梯前往八樓。
李復道:“于明,有個問題,兩個打手控制女記者,杜子旭怎么逼問?”
于明回答:“用電話。”
李復不同意:“那對話會被打手聽見,一旦打手被捕,這不就牽到杜雷身上了嗎?”
于明皺眉:“難道用網絡?對哦,打手只負責威脅女記者,然后將電腦給女記者,女記者回答對方問題。”
李復道:“這樣我們安放在房間竊聽器作用就不大了,但是不知道對方使用什么電腦,還是使用手機,還有他們的型號和防火墻,很難短時間進入他們系統。一旦談完,打手將電腦格式化,我們就沒有任何證據。”
杜雷雇傭杜子旭調查女記者,杜子旭雇傭打手審問女記者,只抓到打手,拉不到杜雷,甚至扯不出杜子旭。()那李復將杜雷錢轉到杜子旭的賬戶就沒有多大意義。于明的計劃是,當審問進行時,警方進入,以綁架非法囚禁罪逮捕打手,然后獲得證據,直接抓捕杜子旭,同時警方找到杜子旭和杜雷的經濟往來,這樣順理成章的將杜雷拉下水。
于明問:“你能不能快速識別出打手身份?”
李復回答:“這要看對方計劃,如果一出現就直接去找女記者,沒有那么快反應時間。如果對方先入住,等待客房服務員不在……”
“等,這是家小賓館,一個客房服務員是負責三個樓層。杜子旭去七樓不是為了偵查房間位置,因為八樓也是同樣房間布置。總臺和杜子旭說明,杜子旭是去找服務員溝通入住事宜。”于明道:“這么推斷,我認為打手會開房間,然后杜子旭打電話讓服務員到八樓為他服務,這時候打手進入女記者房間。”
“這……有意義嗎?”李復問。
“斷他糧草,看他怎么辦。”
下午一點,兩個男子入住七樓,下午一點三十分,一名男子走向樓道另外一邊,然后樓道監控器被涂抹。()一點四十分,兩個男子從房間出來,準備前往女記者房間。就在這時候意外發生了,一個妹子打電話正經過門前,沒注意看出現兩個男人,直接撞上去。
妹子摔倒,然后站起來破口大罵,一男子脾氣有些火爆,準備動手,被另外一男子拉了,男子哈腰道歉,兩人回到了自己房間。第一次行動因為有目擊者而耽誤。
五分鐘后,有人敲門,男子打開房門,四個流氓沖進來,身后還跟隨剛才被撞的妹子,四人對兩個男子一頓狠揍,然后要求賠償,打手遇見流氓,很難說清楚,加之有使命在身,打手同意賠償。
流氓拿走了他們錢包還有一臺平板電腦,兩部手機后走人。
李復笑問:“你怎么認識他們的。”
“不打不相識。”于明道:“我一位朋友在酒吧混,勾搭那個妹子。()兩人去賓館開房間,衣服剛脫一半,妹子的丈夫就帶三個打手上門。你明白?”
“敲詐勒索。”李復明白,一般來說,受害者不會報警。
“我當時布了一個局,我去勾引妹子,然后我朋友將酒店換了,一群打手沖錯了房間。房間內開著電腦視頻錄像。這哥們生怕老婆被上,又怕我朋友糾纏不放報警耽誤救老婆時間,也怕警方調查。竟然愿意賠償損失。我也沒為難他們,他們還了我被敲詐朋友的錢,就這么認識了。
李復納悶:“酒店怎么換?”
“暗示加幫助,我和出租車司機說,到龍山酒店,這家酒店比較偏遠,多是本地人,我想他們應該會不熟悉。龍山酒店附近有一家龍泉酒店。出租車司機是自己人,就把我們運載到了龍泉酒店。出租車直接停在門口,沒看見招牌。我讓妹子在一邊等,我去開房間,妹子趁機發短信給她老公。到了房間,妹子說先洗澡拖延時間,再發送了房間號。那妹子脫了外套后可是糾結,怎么人還不來呢?結果脫的只剩下內衣,人還沒來。然后妹子說尿急,去洗手間打電話,發現手機壞了。我同時再雇傭一個五大三粗的‘朋友’一起進房間準備3飛,于是那妹子就跪了,坦白了一切。()”
李復驚嘆:“誰說中國大學生缺少實踐,能配合你唱好這出戲……”
“不是哦,全部是外面的朋友。”于明道:“我同學膽子小,這伙人我們稱呼為社會青年,哪敢去惹他們。”
“你怎么敢惹?”
于明笑:“我見過比他們狠得多的流氓。”
轉到正題,兩個打手莫名其妙被打一頓,又不能報警,最麻煩是手機和電腦都丟了。他們倒是有辦法,用酒店網絡給杜子旭的郵箱發了封郵件,說明情況。杜子旭不疑有他,讓他們稍等,自己下樓將一部平板電腦放在了他們門口。
樓道監控被黑,但是于明早安裝了一個針孔攝像機,李復從攝像機看見喜道:“杜子旭的指紋沒擦。”
于明道:“運氣不錯。”
接下來,一名男子敲門,女記者開了一縫門,男子用記者證遮擋自己臉,女記者關門,取掉防爆掛鎖,兩個男子戴上玩具面具,強推開門沖了進去。()女記者沒有經過什么反抗就屈服,在浴室位置,女子坐在馬桶上,接過兩名打手遞過來的平板電腦。為什么是浴室,因為浴室的門防火級別很高,同時隔音效果很好,不擔心女子呼叫。
打手已經發出一封郵件,女記者接過電腦后,杜子旭發郵件過來問問題,女記者回答:匿名聯系,聲音并不熟悉,說中文。杜子旭問:有來電號碼嗎?女記者回答:沒有。杜子旭要求上傳電話錄音。女記者拿過自己手機,開始上傳,就在這時候,衛生間們被踢開,一名協警和兩名警察出現在門口,女記者當即喊:“救命。”
李復好奇問:“你怎么認識這警察的?”
于明笑:“我在a市一年,認識了一堆的警察,在B市念四年大學,怎么可能不認識幾位警官呢?我也是有正義心的,最少在大學時候有,我義務當了那警察的幾次線人。”
于明新購買的電話響起,于明把一顆熟雞蛋放進口中,接電話:“王警官,事情就是這樣了。這可是個大案,綁架恐嚇和威脅女記者,幕后指使人是杜子旭,我想你們可以聯系下a市刑警六隊。”
王警官有氣無力問:“塔羅牌,又是你的私人恩怨?”塔羅牌是于明在大學時候當警察線人代號。做線人風險很大,于明才不會告知真實身份。
于明回答:“王警官,你就別管是不是我的私人恩怨,反正他們違反了法律。”
王警官道:“塔羅牌,一年多沒你消息,是不是進去了?”
于明回答:“我一向遵紀守法,這一年在L市混呢。”
王警官道:“難得回來B市,不如我做東?”
于明笑:“以后再聯系。”于明掛電話,吐出雞蛋,抽出電話卡折斷,擦拭指紋后扔出車外。
李復發動汽車,道:“果然是義務線人。”
于明回答:“正義也得吃飯,順便拿點好處。我當時有個兼職,在一家工廠外收購廢鐵,可是來了一伙強盜,他們武力驅趕我們,不僅更高價收鐵,還收銅。有人偷摸拿工廠銅出來賣,我就認識了這位正義的警官。第二次是做假證,我做的假證可是良心證,比較逼真,還算有市場。但是大三那年,一伙外地來的人,竟然能提供假證上網查詢服務,沒辦法,為了正義和良心,我協助了王警官將他們搗毀。”
李復苦笑問:“你在大學干了多少壞事?”
于明道:“李復,我是窮n代,念大學四年,我只有四萬塊錢的生活費加學雜費,必須得賺錢才能養活自己。你看,我第一份兼職是勞動致富,但是那團伙被打掉后,連帶我們做合法生意一起被打掉飯碗。這就象蘋果,用化學品泡的好看又好賣,被曝光后,連帶沒有用化學品泡的蘋果都沒人買。我還在農貿市場擺過魔術,就是用三個杯子套了黃豆騙錢,還冒充大師的弟子,賣開光的佛像。”于明在大師面前是香客,在香客面前是弟子,兩頭套,不過大師倒是看得明白,也沒揭破就是。那是大三暑假賺的一筆,竟然解決了大四一年的生活費。
事情已經搞定,現在就是等待警方的消息。按照目前證據看,平板電腦提取的指紋可以指證到杜子旭,杜子旭肯定會為杜雷隱瞞。但是李復做了手腳,將杜雷賬戶四十萬人民幣轉到了杜子旭賬戶,這么明顯的轉賬,a市刑警六隊肯定會追查。
如果有可能,刑警六隊會對杜雷進行調查,甚至搜查。能不能達到扳倒杜雷的目的,于明和李復都無法下定論。但是杜雷有一本行賄賬簿,如果被警方拿到,那大局已定。如果沒被警方拿到,那警方最少幫助排查了明面的可疑地點。怎么找到這本賬簿,就只能根據實際情況再做計劃。
事情到此,足夠杜雷喝一壺,杜氏國際肯定會選擇冷藏杜雷,如果杜雷還有底牌,那就該亮相了。只要杜雷使用了不該使用的資源,他滅亡的腳步就會更快。于明唯一擔心就是李復的安全,誰也不知道杜雷底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