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蜘蛛見于明思考不說話,道:“于明,這不是我的想法,是菲亞的想法。菲亞老了,有心無力,她活一天,調查人組織就安全一天。但如果她死,繼任者很可能就會要求調查人組織做出選擇。如同冷戰時期一樣,沒有灰色,只有紅或者非紅。每個國家都必須選擇一個陣營。”
于明道:“我想問所謂的加入,是聯合國這樣的,還是北約這樣的?”聯合國就是個擺設,北約就有點強權了。
“地球這樣的,我們相處和諧,但是也有競爭,競爭中也會有傷亡,但是所有一切都需要在規則中。”
于明道:“黑色世界現在規則,是大家接受的理論規則。而你說的這個規則,是不是由強者譜寫?”
“……”惡魔蜘蛛點點頭:“這不是我能左右的,反恐必然是禁區……菲亞尊崇的是美國利益,就鉆石來說,很多國家不關心血鉆,但是產鉆國關心。血鉆確實不人道,但同時發起封堵血鉆的國家并不純粹是因為保護人權,而是因為血鉆傷害了他們的利益。簡單說,可以做一些不利美國的事,但是不可以做危害美國安全的事。”
于明笑著搖頭:“調查人組織的主體在歐洲,恐怕不會買賬。”
“所以現在歐盟就被包夾在美俄之間。”惡魔蜘蛛道:“我說的已經夠多的了,我現在還沒打算和菲亞合作,但是有這個意向。我只是打預防針,一旦我和菲亞達成共識,會對調查人組織造成的沖擊。你們可以約見菲亞,我相信只要你們說清楚,菲亞會攤牌的。好了,我該走了。”惡魔蜘蛛拍拍于明的肩膀離開。
于明沒有回頭看,只是露出點微笑的表情,這些人……搞七搞八。誰是贏家?這不關自己的事,自己所能確定一個事,調查人組織不會是輸家。那惡魔蜘蛛為什么這么說呢?也許他就是這么認為,也許有其他原因。于明拿起手機。也好,看在一百萬的份上,我幫你推波助燃。于明道:“瑪麗安,有時間來a市吃荷包蛋嗎?”
“我正好有事,我會聯系莫利和蒙特羅。”
打完電話,于明順手摘下樹葉,然后鋪在石桌上,成三角位置,左邊和右邊數量集中,角落有幾片集中。于明在中間放置樹葉:“殺手s、面具、西蒙……”然后將面具樹葉拿掉。想想不對,將面具這片樹葉放在了左邊,再將殺手s、西蒙、血蜘蛛全部放在左邊。左邊樹葉本來比較少,增加后幾乎和右邊樹葉同等。左邊的籌碼已經足夠了……
杜青青選中了一套別墅,唯一缺點是死過人。但是價格優惠,還贈送一百平的綠化為私人領地,售樓小姐和杜青青說實話,當時殺人后,兇手就把尸體埋在這片綠化帶里,然后種植上草地。草地一夜能種成?還真能。草地就象是毛毯,可以卷起來。然后鋪蓋在需要種植的地上,生根后就留在這里。杜青青又不是沒見過死人,加之于明言論對死人毫無抗拒,最后找這個借口再打了點折,最后占地面積三百多平方米的別墅以一千三百萬成交。首付五百萬,剩余按揭。每月六萬,二十年。杜先生聽聞后,讓改過合同,他私人借了杜青青八百萬人民幣,全額付款。這八百萬不要利息。也是分20年還,一個月還三萬多。恩……這是個溫暖人心的故事,有人非要說這是批評銀行吸血,那是錯誤的。
既然杜青青不要于明錢,于明就包了裝修費和家電,大概八十萬就可以搞定。杜青青還要推卻,于明回答,自己在結婚前也是要住這里的。杜青青就沒意見了。
于明回家,獨自坐在電腦面前發呆,思索許久,撥打了雷克電話:“我想和s聯系。”
雷克道:“我需要個理由。”
“理由是他是你導師。”
“呵呵。”雷克掛電話。
大約十分鐘后,s電話來了,話語中s沒有多大變化,失去愛人這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只會被s壓制在內心,于明知道s沒興趣饒圈子,直截了當道:“我推斷殺手目標不是你,而就是你的愛人,原因是現在高等殺手稀缺,有人希望你能重新出山或者是公布你當殺手時所參與的政治暗殺,從而打擊他的對手。”
“有證據嗎?是誰?”
“沒有證據,我也不知道是誰。”于明道:“但是……我相信有心人會很快給你指引。不要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仇恨已經蒙蔽了你,你現在是一枚可以被輕易利用的棋子。”
“象我這樣的棋子還有很多,比如說面具,三劍客。為什么是我?”
“三劍客暴露,加之圓桌騎士追殺,基本完蛋了。面具已經完成了棋子的使命。就這樣吧,掛了。”
“等……我可以相信誰?我可以相信你嗎?”
“不,我也是棋子,或者說即將成為棋子,雖然我并不重要。相信雷克。”
“恩,非常感謝,再見。”
“再見。”做了這件事,于明不再想了。倒頭就睡,第二天姬動大清早電話吵醒:“嚴禮強的手機一直沒有收到類似驗證碼之類的短信,也沒有開機記錄。”
于明有氣無力回答:“這是正常的,大哥啊,人家知道金庫要手機驗證碼,那肯定知道警方會在金庫埋伏。兩個情況,第一個情況,嚴禮強東西確實放在注冊金庫里,那恭喜刑警六隊,弄張搜查令。還有一個情況,嚴禮強東西放在別人身份別人手機注冊的金庫里。如果是我,我存點不干凈的東西,肯定不用自己名字。順便問下,是不是還沒找到嚴禮強。”
“錯誤,已經找到嚴禮強,但是他告訴我們,在24小時之內他什么都不會說,這是和一個叫面具的殺手達成的協議,他擔心人家報復。”
于明不說話了,問:“現在幾點?”
“九點半了。”
“嚴禮強是不是不在你們控制中?”
“等等。”姬動詢問身邊人幾句,道:“今天凌晨律師團就把他弄走了,我們沒有理由扣押他。我們早就申請對嚴禮強金庫的搜查令了,但目前證據不足,嚴禮強是受害者而不是犯罪者,法官不予批準……等等,嚴禮強去那家銀行金庫了,先掛了。”
銀行外的便衣問:“姬動,怎么辦?攔還是不攔?”
姬動問:“金庫有監控嗎?”
便衣回答:“沒有。金庫是封閉的空間,經理會和嚴禮強一起進入開鎖,然后經理離開關上門,門只能從里面打開,等待嚴禮強離開后,下一個客人才能進入金庫。據說是為了保護富人,其實都是保護非法。”
姬動道:“等嚴禮強出來,以保護名義暫時軟禁嚴禮強。”
“搜身?”
“搜,就說懷疑有殺手面具在其身體上安裝了定位器。”
“明白。”下屬回答,搜的不是定位器,而是賬簿。
大約五分鐘后,嚴禮強出金庫,走了一段路,過一道安保玻璃門后到了大廳,和值班經理握手表示感謝,然后走出銀行大門,便衣立刻上前宣布,要對嚴禮強進行軟禁保護,因為有理由相信殺手面具有可能威脅到嚴禮強的安全。這是一個頗不講道理的法令,姬動明顯有些越界。姬動也明白自己下這個決定就要面臨被內務審查,但沒有辦法,嚴禮強出現在銀行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五分鐘后,便衣匯報:“姬隊,一無所獲。”
姬動已經在銀行門口,他就蹲點在附近。姬動拉開車門,走進銀行,拿出證件問:“今天銀行員工誰臨時請假?”
“沒有人臨時請假。”
于明電話:“問,有誰遲到了?”
“遲到?保安遲到了,好像有急事,剛上班幾分鐘就走了。”
于明道:“嚴禮強從金庫拿了賬簿,交給了過道的保安,保安趁你們軟禁嚴禮強時候離開。你們被耍了,賬簿跑了。”這就是司法公信的劣勢,在沒有司法公信的地方,昨天就把嚴禮強金庫撬了。
姬動大怒:“你他媽馬后炮。”
“馬后炮也有好處,立刻聯系嚴禮強父母住處的派出所。”于明道:“快的話,可能能抓幾個人。”
“理由。”
“唯一能威脅嚴禮強的可能就是嚴禮強的養父和親母。哼,面具不是獨來獨往嗎?棋子而已……不,只是還有利用價值的棋子。”于明道:“快!”
姬動拿電話,立刻聯系指揮中心,指揮中心聯通嚴禮強父母所在地派出所,派出所開了兩輛車到達嚴禮強父母所居住的小區,但還是慢了一步,嚴禮強父母說,昨天晚上八點,有人冒充送快遞的,說是嚴先生送的,電話號碼都對,于是就開門了,然后被挾持。在警察到達前五分鐘才匆忙離開。
“好吧,我是馬后炮。”于明掛電話,這次行動要動用的人手可不少,首先是保安,和同事有簡單對話,應該是會中文的人。然后控制保安的人,一到兩名,挾持嚴禮強父母的人一名。于明更深入了解了一些菲亞對手的內幕。看來菲亞處境不太妙啊,不知道這老太太的底牌是什么。不過,這次面具來華結束后,應該會平靜一段時間,雙方都在蓄力,接下去是一擊必殺嗎?還是要繼續存牌為自己增加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