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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6 章/ 未知房間里的畫

  戴納站穩后,四下打量起來。

  這是一個極小的房間,跟衛生間差不多大。四周沒有門窗,只在天花板上有一個白色的球狀物,發出瑩瑩的光,照亮了這間屋子。

  房間中幾乎沒有什么東西:只在一個墻角堆疊了兩個木箱;一面墻上掛了面鏡子,鏡子對面的墻上掛著一幅畫。地上有很多灰塵,看起來很長時間沒有清掃了。

  但奇怪的是無論是箱子、鏡子還有畫面都光潔如新,唯有畫框破破爛爛,落滿灰塵。

  戴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帶到這兒的,而他對這里一點兒都不了解。

  這兒離書房應該不遠,因為只飛了一瞬就到了。

  要想解開房間的秘密,一定離不開房間里的這幾樣東西。

  想了一下,戴納決定先從畫開始。

  遠遠地站在畫的對面觀察,戴納發現這是一位老人的肖像。

  非常非常老,如果現實中碰到這位老人,他一定會驚訝這樣風燭殘年的人居然還能活著。

  皺紋連著皺紋,皮膚松松垮垮地直接貼在頭骨上,中間壓根就沒有任何肌肉和脂肪。

  從外表上看,很難辨別這是男人還是女士。

  “你比我想的更優秀,卻也更小。”畫面中的老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戴納張開嘴,兩眼圓瞪,后退了一步,裝出受到驚嚇的樣子。

  “哈哈”老人對剛才成功的惡作劇表示滿意,兩眼炯炯地盯著戴納。

  “我是戴納•韋爾,您是——”戴納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應該是你的祖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我的名字。”老人頓了一下“一會我們將會有一場很長的談話,事情的前因后果總要向你交代清楚。讓我想想,該從哪兒先談起來呢——”老人又停頓了一下  “你知道魔力吧,就是剛才帶你來這兒的那股力量。”

  戴納點點頭。

  老人松了口氣,盡可能簡單地繼續說道:

  “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體內有魔力的,一種是體內沒有的,兩種人各自生活在一起,互不干涉。

  有魔力的一方因為可以施放魔法,他們被稱作巫師,生活在魔法界。

  而沒有魔力的人生活的地方就是麻瓜界,對了,我們管沒有魔力的人叫麻瓜——”

  老人停下看了眼戴納,發現他點頭表示聽懂了后,接著說:

  “根據規定,魔法界應對麻瓜界保密。所有會引起麻瓜懷疑的魔法行為和物品出現在麻瓜面前都是違法的。

  這也是麻瓜界大多數人對魔法界一無所知的原因。即使偶然碰到了也只是以為自己眼花了或頭腦不清醒了。”

  嘆了一口氣,老人接著說:

  “可是巫師的孩子并不都是巫師,總有些孩子的魔力沒有覺醒,這些人被叫做啞炮,對了,你魔力覺醒時發生過什么奇怪的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魔力覺醒——就在不久前,發生了些奇怪的事。

  掛得好好的大廳吊燈沒有人動,也沒有風吹,就突然掉下來了。

  我不清楚是不是,但我記得的奇怪的事就這么一件。”戴納舔了舔嘴唇,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差不多就是了。第一次就能撬動這么大的物件,你的天賦很不錯呀。”

  老人對戴納滿意地點點頭,沒理會戴納故意做出的害羞表情。

  “正如巫師可能生出啞炮的孩子,有時麻瓜們也會生出可以成為巫師的孩子,這些麻瓜出身的巫師在魔法界被蔑稱為泥巴種。

  在魔法界,這兩類人都不好過:啞炮可說是寸步難行,很難找到工作養活自己,生存都有問題。

  所謂的泥巴種們,魔法界平穩時還好些,可一旦發生戰爭,他們往往會處于風口浪尖,生命都無法得到保障。”

  “戰爭?”戴納抖著聲音假假地問道,因為他發現老人的目光一直看著自己,趕緊表現一下。

  “世上總是不缺少心智無法匹配力量的蠢貨,也不乏追求名利,不顧一切的野心家”老人沒有直接回答,故意避開了戰爭的話題。

  “魔法界的情況就是如此,你現在就在麻瓜界,麻瓜界的事就不多談了。你還有什么其他的疑問嗎?”

  “我就想問一下”戴納咽了口唾液。

  “我為什么會到這兒來?讓我來這兒是要做什么?我要怎么才能離開?”

  老人點點頭:“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吧。之前感到有個東西扎了你一下吧?那是血脈偵測。

  如果被偵測對象的血脈相符且體內魔力已覺醒,就會被傳送到這兒來,所以我說我是你的祖先——我們的血脈相符。

  至于讓你來這兒做什么,我還得從頭說。

  巫師家族出了啞炮,不僅啞炮生活困難,巫師家族也會因此蒙羞。

  對家族來說,當然是送他們去麻瓜界生活為好,對他們來說也應是如此。

  問題出現了。

  一個人是否是啞炮往往要等很久才能判定。這個時候孩子已經大了,習慣了魔法界,很難適應麻瓜界的生活。

  即使想去麻瓜界生活,也因為年齡大無法通過收養這一合理的手段來獲得麻瓜界生活所需的正常身份。

  越早確定是不是啞炮,就越容易妥善處理。

  家族中有一位天才發明了一種檢測方法,當嬰兒生下來時就能確定是不是啞炮。這個問題算是解決了。

  接下來又出現了新的問題:如果這些啞炮生出了可以成為巫師的后代,家族應該如何對待這些成員?

  要是置之不理,總顯得家族冷酷無情,也會招致啞炮父母的不滿。

  管吧,也會有人反對。

  家族內也并非鐵板一塊,利益當前,誰又會愿意突然有一天,連在家譜上都沒有名字的人的后代會回歸家族來搶奪屬于自己的資源呢。

  從血緣關系上看,屬于家族的血脈;從律法的角度上講,不屬于家族的人。身份尷尬,無論怎么做,都會招致非議。

  這可愁壞了家族的長老們。”老人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戴納也覺著問題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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