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宿舍,戴納發現還有一件頭疼的事兒在等著他。那個自己答應與她做最最普通朋友的小女孩,已經呆在宿舍樓的畫框里,哈維在一旁陪著她聊天。
當時一心軟,說可以做最最普通的朋友,這不人家就找上門來了。也不方便趕她走,不然,不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嘛。都是胖夫人惹出來的事兒。
看到戴納進來,小女孩就嗲嗲地說道:“戴~納~,你回來啦~”
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沖她笑了笑,戴納說道:“嗯,回來了。你稍等一下,我先有話跟哈維說,一會兒再陪你聊天。”小女孩面色紅紅地進了宿舍樓。
“胖夫人的事,她進行的怎么樣了?”戴納問道。
哈維笑道:“她怕鄧布利多教授拒絕,還沒跟教授提呢。現在她一直在跟歷任校長的肖像畫們打關系,希望他們能幫她一起說服教授。最近據說跟戴麗絲德文特打得火熱。”
“戴麗絲德文特?以前當過圣芒戈醫院治療師的那位?”戴納想了想,問道。
哈維回答:“正是那一位。”
“行,我沒別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吧。對了,下次小女孩要是來了,你用不著陪在旁邊。”哈維就退下了。
很快,小女孩出現在畫框中,沖戴納甜甜地笑。戴納也回以微笑,問道:“真是失禮,一直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小女孩把頭垂得低低的,用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道:“我沒有名字。”
耐心地詢問了幾句,小女孩還是扭扭捏捏的,放不開。戴納嘆口氣,畫了幾支棒棒糖給她,她吃了幾口,樂得眼睛都瞇起來。慢慢地,話也多起來。
戴納才明白,小女孩跟哈維一樣,不是現實中某位巫師的肖像,是魔畫師憑自己的想象塑造出來的,這類肖像很多沒有名字。而且在魔畫們之間也有鄙視鏈存在。
有原型人物的看不起小女孩這類憑空塑造出來的,認為他們“沒有底蘊”;衣著華麗的瞧不上衣衫普通的,認為“欠缺教養”;年代久遠的看不上年代近的,覺著他們“數典忘祖”……
戴納聽了,掰指頭一算,哈維夠得上好幾條,就關心地問道:“那哈維他們沒受氣吧?”
小女孩搖搖頭,說:“哈維他們屬于有背景的,不會有人惹他們的。”得,不知什么時候,自己在魔畫界居然也算一人物了,可以庇護住哈維他們。
“說回名字,其實你可以給自己起一個名字的。這樣別人稱呼你也方便。”戴納說。
“真的么?我真的可以給自己取個名字嗎?”戴納似乎從小女孩的眼中看到了星星。
“當然可以,為什么不可以。”戴納肯定地點頭。
“那我要叫蘇珊。”小女孩開心得手舞足蹈,還原地轉了兩圈。
“百合花呀,很好聽的名字,你好,蘇珊,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戴納。”
“你好,戴納,我是蘇珊。”小女孩一邊咯咯笑個不停,一邊回應。
戴納又跟小女孩聊了幾句,拿出自己的漫畫肖像畫,說道:“我要學習,不能陪你了。你要是愿意,還可以跟我的漫畫肖像聊天,要是沒興趣,你可以去找別的朋友玩。”
漫畫肖像白了戴納一眼,算是抗議;小女孩新奇地看向漫畫肖像,這種風格還是頭一回見,她好奇地進了漫畫肖像的畫框,兩個肖像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戴納舒口氣,拿出古代如尼文字典背誦。還剩二十幾頁就背完了。
星期二上午上保護神奇動物課的時候,戴納想跟海格談談在同意書上簽字的事兒。
賈斯廷聽戴納說,要跟海格談話,想當然就樂呵呵地說:“戴納,你早該跟海格談了,下節課不要再照顧這些根本不需要照顧的弗洛伯毛蟲了。”
沃爾夫剛也露出大白牙,笑得合不攏嘴:“一切就拜托你了。”
“你總算愿意出手了。太好了,我都被無聊死了。也快成毛蟲專家了。你知道嗎?一平方英寸的葉子毛蟲吃完需要咀嚼391次到432次;想要區分頭尾很容易,數一分鐘咀嚼次數就可以了,頭部咀嚼的次數比尾部的多1012次……”嘉文聞訊趕來,滔滔不絕地抱怨。
真牛,這哪是快成毛蟲專家了,就是專家了好嗎?要是海格知道這樣能逼出一個毛蟲專家,愿不愿意改上課內容就難說了。
最重要的是,誰跟你們說的,我是跟海格去談這事兒的,我是去談自己的事。嗯,要是談得順利的話,加上這件事兒,也未嘗不可。
看到還有人往自己這邊走來,戴納立刻果斷地朝海格走去,不然人會越來越多,自己就沒時間跟海格談了。不過,看這陣勢,天下苦毛蟲久已。
海格四十五度憂郁望天。戴納走到他跟前,仰著脖子說:“海格,我有事兒要跟你談。”
海格低下頭,困惑地看向戴納,甕聲甕氣地說道:“戴納啊,什么事?”
“是這樣的,我想參加明年的O.W.L.考試,需要你在同意書上簽字。”這段話戴納都不知說了多少遍了,流利至極。
毫無防備,就看到大滴大滴的眼淚從海格的眼中流出來,砸在地面上。他掏出一條快看不出顏色的巨大手帕,擤了下鼻涕,哽咽地說道:
“我很愿意為你簽字,戴納,但恐怕我簽字也沒用了,我很可能再也不能擔任保護神奇動物課的教授了;還有可憐的巴克比克,也很有可能被下令處死,這都是我的錯。”
戴納被他哭得有些煩躁,耐下心來安慰:“海格,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還有校長在嘛。他一定會幫你的。”
“是啊,鄧布利多,他真是個好人,他一直在幫我,可是他也很為難,據說盧修斯馬爾福不依不饒的,到魔法部大鬧了一場。學校董事會也遲遲不肯給出意見……
“我真是沒用,鄧布利多信任我,讓我擔任教授,你看看,我回報了他什么——一個大麻煩。”說道這兒,海格再也說不下去了,要不是還在課堂上,估計他會嚎啕大哭。
看這情形,這談話是無法正常進行下去了。戴納心里盤算著,在最后結果出來前,海格是不會簽字了;可要等最后結果出來,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也不知到那時,還趕不趕趟。
這一琢磨,戴納認為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也不猶豫,快刀斬亂麻地說:“海格,如果我能幫你保住教師的位置,你會在同意書上直接簽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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