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決斗大賽的最后一場比賽在兩名英國選手的對決中開始。
羅伯特依舊是拿手的幻象,宛若真實的酒吧幻象出現在比試臺上。
戴納從外面觀察了一下酒吧,并沒有發現羅伯特口中提到的改進。直到進了酒吧,他才明白改進在哪里,也知道羅伯特為什么不用包頭包臉地偽裝了。
這里面的每一個幻象人物都有著和羅伯特同樣的面容和身材,只是服裝和打扮不同,說不出的怪誕和詭異。
詭異的還有幻象人物的舉動。坐在位置上品嘗美酒的是服務員打扮的幻象,酒吧中客人裝束的幻象做著服務;盛酒的杯子也不規范,裝紅酒的盛了啤酒,盛威士忌的又倒滿了香檳……
處處異常不斷提示著大腦,讓大腦疲憊,反而會忽略其中真正的異常。
不得不說,這種改進不可謂不大,但如果僅是如此,已經難不住戴納了。他徑直走到一位客人打扮的服務員面前,笑著說道:“來杯威士忌。”
服務員苦笑著問道:“我自認為已經改進到了極致,你怎么會輕易認出我?”
“表情。”戴納說道:“假的就是假的。其他幻象人物的表情都是死板的,只有你的表情是靈動的。”
上次英國區決選賽的時候,戴納的精神受傷,無法馬力全開,現在可沒有顧忌。與其說他是在觀察表情,不如說他是在感知情緒殘留。
只有羅伯特的情緒是有波動的,其余幻象的情緒都是死板而一成不變的。
只不過他不想讓羅伯特知道自己能感知情緒,所以托詞是表情。不過也不算錯。情緒波動確實會引起表情的變化。
不過觀察細微的表情變化,遠不如感知情緒波動那么輕松。
“原來是這樣。”羅伯特又問道:“你是怎么擊敗華夏選手的?”
戴納詫異道:“難道我們不先比過一場嗎?”
羅伯特搖頭,郁悶道:“要是剛才沒受傷,現在完好無損,我還真想挑戰一下。現在就算了,完好的時候都不一定打得過,現在還有傷就更比不過了。我認輸。
“反正時間還早,不如聊聊你怎么對付華夏選手的。在我看來,幾乎無解。”
戴納搖頭,說道:“不用妄自菲薄。華夏選手這次占了個便宜,沒人熟悉他的招數,在這邊也沒人研究過,一時沒找到方法。
“事后,你沒事琢磨琢磨,也許就能想出破解的方法。”
說完,大致說了一下與華夏選手對戰的情況,補充道:“我還有些備選計劃。比如同時觸發所有的延時魔咒,來破壞陣法的結構;
“或者以力破巧,變出一些皮糙肉厚的活化物在陣中四處沖撞破壞陣法。”
羅伯特聽完,眼睛一亮。點著頭說道:“你說得對,仔細想想,破壞陣法的方法還真有不少。”
戴納冷靜分析道:“比賽時,囿于比賽規則,華夏選手的實力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無法御器,發揮器的作用,只能當魔杖使。
“陣法只能用一次性的符來構建,不如用玉石或寶石構建的威力大。”
羅伯特有些無所適從,一會兒壓華夏選手,一會兒抬華夏選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戴納最后感嘆道:“其實吧,這兩天我一直有一個感觸。魔法世界實在是宏大,各種手段百花齊放,爭相斗妍。別看你我取得了不錯的名次,但這只是在規則的范圍內。
“真要到了搏命的時候,沒了規則限制,我們能不能再次取勝,還真不好說。所以不用高看誰,也不用貶低誰,取長補短,才是正理。”
羅伯特聽了,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第二天早上,戴納醒來的時候,頭還有些暈。
昨天在臺上舉起冠軍獎杯的時候,他確實很激動。等他發表感言時,當眾說出自己是霍格沃茨赫奇帕奇學院的學生時,這種激動就更甚。
不是因為觀眾更加熱烈的掌聲,而是腦中掉落了最后一份菜譜。菜譜終于收集齊了,他簡直熱淚盈眶。讓他接下來的一堆感謝,顯得格外真摯動人。
后面,他急著下去查看菜譜的詳細內容,在說完感謝后,就干脆地結束發言。既沒有狗血的童年悲慘經歷,也沒有令人嗟嘆的少年時的搓折。
就這么干凈利落地結束了感言,意外地獲得了觀眾的一波好感。
可還沒等他歇口氣,女記者就來專訪。好容易對付過去,魔訊中又不斷傳來朋友、隊友、同伴、教授的祝賀,忙得不亦樂乎。
其后,又是英國隊內部小型的慶祝活動。本次比賽取得這么好的成績,身為領隊的弗立維和阿爾托姆也很高興。
住在同一個旅店的美國隊和日本隊也打破了比賽期間互不見面和溝通的狀態,一起加入了慶祝派對,這一聊,就嗨到了凌晨。
戴納才睡了三個小時,就被生物鐘喚醒。向華夏的父母報了喜,才有功夫細看菜譜。
這一看,心中發涼,口中泛起一股苦澀的味道。為什么偏偏是這個甜品。做起來也容易,可餡料很麻煩。里面的水果都要自己一一種出來,短時間內是別想完成了。
深吸一口氣,拋去心中的煩躁。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去餐廳吃早飯。
餐廳中,大家雖然睡眼惺忪,可都掙扎著出來吃早飯了。難得有一天可以出去逛逛,都不愿錯過。
吃過飯后,大家會兵分兩路。
大部分人會到市中心逛逛,買些當地的特產;只有戴納、佩內洛和弗立維教授早上先去游覽教授口中美麗的冰蝕湖,下午再與其他人在市中心匯合。
正吃著飯,褐色眼睛的選手端著兩杯果汁過來,戴納腦中警鈴大作,用精神關注這名選手的一舉一動。無事獻殷勤,必有圖謀,不能著了他的道。
“之前多有得罪。”褐色眼睛的選手露出笑臉,說道:“我給你賠個不是,請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遞過來一杯果汁,戴納遲疑了一下,接過來。他這么說了,當著眾人的面,戴納也不能做得太過分,不過心下打定主意,這果汁自己是絕對不會喝的。
褐色眼睛的選手主動跟戴納碰了杯,將杯中的果汁喝了。戴納只是假意把杯子遞到嘴邊揚了揚,根本沒碰到嘴唇,做了個樣子。
褐色眼睛的選手根本沒在意,啥也沒說,樂呵呵地走了。好像他真是來陪不是的。
只是該選手畫風突變,讓人起疑。戴納琢磨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中間有什么問題。反正飲料沒喝,也就暫時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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