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內洛朝四周看看,悄聲問道:“你不是在懷疑他吧?可剛才——”然后又有些歉疚地說道:“都怪我不小心——”
戴納飛快打斷了她的話,說道:“跟你沒關系。沒這個機會,他也會找其他機會對付我。
“我提醒你,只是想讓你心中有數,對他有所提防。之后的事我會處理。你只要保持跟以前一樣,什么都不知道就對了。”
佩內洛點頭,鄭重答應了。
回到霍格沃茨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戴納的心徹底安定下來。
對他而言,霍格沃茨是心靈的港灣和庇護所,無論在外面經歷過什么狂風暴雨,只要一回到這里,就知道自己安全了。
剛才在魔法部里,福吉的講話又臭又長,毫無新意,還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
說得好像這次比賽取得的好成績,全靠他。正因為他的英明領導,才讓英國魔法界再次崛起和繁榮,才有了選手們在國際賽場上的叱咤風云。
讓戴納聽得昏昏欲睡。無聊中,用眼神向助理鮑勃詢問,誰料到居然會意外得到肯定的答復。
戈德斯坦這次出手不慢,這么快就來查過自己的蹤絲咒記錄了。也許他就是想趁自己回到英國前,搞到記錄,免得像上次一樣無功而返。
其實,這也正中了戴納的下懷。自己現在實力如何,有棕色眼睛的選手在,獲得的信息遠比蹤絲咒的記錄翔實。不如丟出這些記錄,還能發揮一點兒作用。
從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出來,戴納很想回宿舍休息,可還不行,之前通過魔訊與鄧布利多約定了一會兒要見面。
他認命地拖著行李箱,直接去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戴納一進辦公室,鄧布利多就熱情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別的沒什么,他只是覺得鄧布利多的個子真是高啊!
鄧布利多很高興,說道:“祝賀你,戴納,贏得了決斗大賽的冠軍!這既是你個人的榮譽,也為學校帶來了聲望。以前,還從沒有在校的學生取得這樣的成績。
“讓我想想,也許我該給你一些什么獎勵,表彰你對學校做出的貢獻。”
他興致勃勃地說著,等看到戴納臉上遮掩不住的倦容,就剎住了話頭,善解人意地問道:“當然,這些以后再討論也不遲。今晚你約我,有什么事要談?”
戴納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打起精神,把自己在德國遭遇邪神信徒襲擊的事講述了一遍。又用幻象魔法把邪神塑像的樣子展現出來。
聽完后,鄧布利多一邊撫著胡須,一邊分析道:“戈德斯坦是神使,其他人只能接受信息,無法發布信息,說明邪神的布局重心是在英國。”
說到這里,鄧布利多有些興奮地說道:“戴納,要是所有邪神信徒都響應了神使指令的話,也許你已經把他們一網打盡了。”
戴納一愣,再一細琢磨,也不得不認同鄧布利多的看法。
如果把邪神信徒們持有的邪神塑像,形成的信息網絡當成一個群的話,神使的指令就是一個群公告,群內所有的邪神信徒都能看到。
作為信徒,自然應該響應神使指令,積極完成這次的任務。所以應該就這些人了。
至于那些沒有響應的信徒,戴納接著分析:“這個任務看起來不算難,如果不響應,要么就不是多虔誠的信徒,要么就是沒能力去德國,這兩者的危害性都不大。”
鄧布利多頷首表示贊同。這么一分析,突然感到肩上的擔子輕了不少。
搞清了邪神的布局,清掃掉了作為中堅力量的一批信徒,剩下的已不足為慮,只要盯住戈德斯坦家族就可以了。原本云山霧罩的局勢一下子變得無比明朗。
興奮中,戴納也跟鄧布利多分享了他的發現:“作為神使,應該把精力都放在接引邪神降臨上。
“邪神降臨需要至少三座祭臺,正常來說,他應該發動信徒,忙著搜集物資,建造祭臺才對;但其實卻不然,他連一次類似的指令都沒有下達過。
“從中可以推斷出,戈德斯坦其實對邪神降臨并不熱衷。”
鄧布利多從書桌的抽屜中取出一疊資料,遞給戴納,認可道:“你的判斷是正確的。這份資料也證明了這點。
“戈德斯坦家族,在前年攝魂怪出島搜捕小天狼星后,就開始私下購進大量用于建造祭臺的煉金材料,可在去年夏天,我們銷毀了祭臺后,這項工作就完全停止了。”
戴納翻看著手上的資料,校長就是校長,連這種情報都能搞到手。只要他認真查,英國魔法界能瞞住他的事應該不多。
想了想,戴納把自己處理掉的那八個人的信息記錄下來,給了鄧布利多。
跟自己不同,鄧布利多在國際魔法界也享有盛譽,也許他能從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戴納指著其中的德國豪門,感嘆道:“我有些想不通,像這樣的家族為什么也會與邪神勾連。”
鄧布利多深有感觸,說道:“這樣的家族從來不會把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中。邪神不過是他們的一個投資機會和退路。像這樣的機會和退路也許不止一個。”
經鄧布利多這么一提醒,戴納也明白過來。
現在跟邪神搭上些關系,哪天邪神降臨,憑著現在這層關系,退,可以保全家族;進,可以取得邪神信任,繼續過人上人的生活。
就是不降臨,現在浪費的也不過是些許精力和一些金錢而已。對他們來說,算不上什么。
談得差不多了,鄧布利多最后嚴肅地問戴納:“那名選手,你打算怎么處理?”
這個問題,他已經想明白了,回復道:“目前,什么也不準備做。還要靠他把教授和佩內洛從事件中摘出去。之后,等等看,戈德斯坦家的反應。
“如果他發生了意外,就用不著我出手了;如果他安然無恙,說明他與戈德斯坦關系緊密,說不得是邪神組織里的另一名重要成員。
“在探聽清楚,有全盤計劃前,也不宜輕舉妄動。只是,我們需要監控的又多了一位。”
鄧布利多一臉欣慰地贊許道:“我很高興,你沒有被仇恨蒙住雙眼,依然保持著清醒的頭腦。這樣最好。”
戴納回到宿舍中,再也支撐不住困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