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難道真的是天帝神威顯化嗎?”
鄧飛滿臉的不敢相信,喃喃自語,要知道蓬萊仙派的掌門可不是一般人啊。論威名是僅次于天下三宗的絕頂高手,論實力甚至還要在星宮宮主之上。可以說除了天下三宗之外,論最強,這一位都是能夠得到大部分人選票的主。
而這一位,卻是在虛無縹緲的天帝仙宮之中重傷昏迷,至今未醒。
天帝,乃是鯤虛界最為遠古的一個傳說。是在這個世界最為久遠的那個時候,天地剛剛開辟,數萬種族一起生存,不通智慧之時,從天上降臨的一位仙神。他傳授給一切生靈衣食住行,生火做飯,婚配繁衍……
據說天帝花了數千年的時間在鯤虛界創造出了一個理想的國度,眾生種族一切完美友好的生活在一起,沒有任何矛盾,和諧永生。
眾生種族為視尊敬,將那一位仙神稱為“天帝”,給他建立繁華的宮殿,送來最為靈妙的神物,讓他享受天地間最為尊貴的一切。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在天帝的帶領之下,這樣子美好的生活能夠直到永遠。
一直到了天帝消失的那一天,一切都變了,理想的過度在瞬間破滅,互相埋怨的眾生種族開始刀兵相向,最終演變成了一場席卷整個鯤虛界的大劫難。
這一場大劫難,幾乎死亡了九成九的生命,鯤虛界的天空大地海水到了最后,幾乎是血染的一樣,除了紅色還是紅色。
最終剩下的人民幡然醒悟,停止了戰爭,世界的歷史在離開了天帝之后,走上了原本應該走向的軌跡。
這是數億或者是數千萬年以前的最原始傳說,久遠到上古的煉氣修士都不承認這一位天帝的存在。
到了現在,就連姬博弈他們都只認為是一則虛假的傳說。卻沒有想到,居然真正的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諸位要是不信的話,就跟著在下去蓬丘就知道了。我只是前方打探消息的小兵,要不了多久,恐怕連帝尊他老人家都要從天界出來了。”
葉玄說道這里,無奈的苦笑,卻讓姬博弈他們三個的眼睛瞪大。
帝尊。自然是外道第一尊,天下三宗的天帝尊了。這一位在外道九派之中近乎神明一樣的尊者,自從天道論武之后,已經有足足八百年沒有在人世間現身了。甚至有傳言說他因為硬接李清亭的三尺青鋒傷重而亡了。
卻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這一位外道第一人。邁出了自己八百年沒有動彈的一步了。
“你們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了,蓬萊掌門的重傷驚動的不僅僅是帝尊,天下三宗的另外兩位恐怕也都已經將目光投注到了這里了。”
葉玄說道這里,姬博弈三人的面色開始變得凝重。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當年天道論武,天帝尊在天下三宗之中,是不如蒼天魔主和李清亭的。
“現在。我想外道九尊已經有好幾個已經到了鐘山了吧。就連我那個性子疲懶的師尊,也因為帝尊的號令,而不得不動身。”
聽了葉玄的話之后,姬博弈與鄧飛對視一眼,面色凝重。這件事情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之外,現在蓬萊掌門重傷不醒,恐怕就算是他們上門去求“梅花易數”,也不會有人去理會。
“姬師弟。你看這件事情如何是好?”
鄧飛以元神傳音,與姬博弈商量接下來應該怎么辦。他只是作為一個保鏢來保護姬博弈和云青衣的,拿主意并不是他的職責。
“既然如此的話,我們就去蓬丘與宮主匯合吧。如果宮主還沒有到,我們就先打探一下鐘山的情況,云師妹貌似很擔心自己的家人啊。”
聽了姬博弈的傳音,鄧飛才注意到。一向清冷的云青衣這個時候居然難得的表現出了擔憂的神情,格外的惹人憐愛。
“葉道兄,恐怕要多叨擾你一段時間了,可否將我們載到蓬丘……”
“去三仙島!”
就在鄧飛與葉玄商量的時候。云青衣突然之間開口,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要知道自從她上了山城之后,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惹得葉玄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個啞巴,這一下聽到她發言,清麗悅耳,如聞天籟,心神為之沉醉。
“云師妹的意愿就是我之所愿,在下立刻調整山城,向著三仙島前進。”
三仙島位于蓬萊山的西面三十里,傳言此地在上古之時有三位女仙修行成真,因此而聞名。只不過一向都沒有什么蓬萊仙派的弟子愿意去那里,因為離根基之地蓬萊山太遠了。
云青衣有家人在蓬萊仙派,而她現在又是一門心思的向著三仙島趕,想來她的家人應該就在三仙島吧。
說不定馬上就能夠見到云婉兒了!
這一個可能的事實讓姬博弈的心緒為之跳動。體內的血氣一陣翻涌,雖然被他瞬間壓下,卻也表示他內心之不平靜。
山城雖然看似體積巨大,在空中疾走的速度卻是不慢。為了討好云青衣,葉玄洞天之中積蓄的元氣不要本錢一樣的傾瀉到山城的核心之上,將最大的速度都開啟了出來。
一些清脆晶瑩的元石讓姬博弈看了都有些心疼。他現在是白虎宮的少宮主,郁浩絳給了他一千塊元石讓他先用著,原先以為自己也算是小有家產了,但是和葉玄一比,那就是徹底的窮鬼。
在一天的時間里,姬博弈親眼看著葉玄足足燒掉了近萬塊元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讓他和鄧飛兩個人看的是大眼瞪小眼。不由得感嘆,云中城不愧是外道九派之中最為富有的一派,浪費近萬塊元石就跟喝杯水一樣。
“云師妹,按照現在的速度,只要再有兩天,就能夠到達三仙島了。足夠我們兩個手談一局了”
葉玄裝作很是風雅的拿出一幅棋盤,姬博弈雙眼掃過,好家伙,居然是一件法寶,品級還不低。這是赤裸裸的拿錢泡妞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姬博弈大怒之下,嘴里卻是笑著接過了話題。
“葉師兄,原來你也喜愛弈棋啊,正好我也比較手癢了,不如就讓我們兩個對弈一局如何。云師妹她從小修劍,心無雜念,你就不要為難她了。”
葉玄看著云青衣臉上的確很是為難,也就只能夠強忍下心中的不愿,與姬博弈一起對坐擺子。
姬博弈的棋藝水平那可是百多年的時間中磨練出來的,自以為應該能夠輕松的贏下對手才對,卻沒有想到葉玄的水平也是不弱,居然能夠跟他下的旗鼓相當。
“真是怪異,我數百年磨練出來的棋藝居然還下不過歲數不足我零頭的小鬼,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姬博弈想起傅采林,秀色也都能夠憑棋藝逼平甚至干掉他,心中不由得一陣疑惑。被葉玄抓住了一個空檔,吃掉了一個角。
“收斂心神,就算是為了自己的面皮,也不能夠在這個小子面前弱了風頭。”
處于劣勢之后,姬博弈將元神之中的雜念全部斬卻,運起所有的念頭開始思考對手的棋路。
漸漸地,葉玄的面色也凝重起來,他的積累還是不如姬博弈,剛剛占據的一點優勢,在姬博弈的認真之下就被扳了回去。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落入下風,漸漸地,葉玄下子的速度越來越慢,到了最后,幾乎要思考幾刻之后才下出一子。
姬博弈的面色也不輕松,可謂是在全神貫注之下將自己的全部本領都拿了出來。
兩人的這一局,從早上下到中午,再從中午到晚上,星空明亮,都還沒有分出勝負。
姬博弈哪怕是已經占據了大局,卻無法一下子把葉玄給打死,只能夠慢慢的磨。而葉玄,為了在佳人面前表現自己,咬緊牙關不認輸,死撐到底,想要憑借深厚的定力拖垮姬博弈。
兩人下棋可謂是耗盡了心神,姬博弈本來元神就有傷,還沒有完全痊愈,這一下子,可謂是被抓住了七寸。
到了第二天一早,姬博弈的眼神黯淡,這是元神消耗過大的表現,而棋局之上,葉玄的棋子也已經到了最后的關頭,只差一步就要死絕。
咬牙切齒,額頭滴汗,這個時候的葉玄已經完全沒有了剛開始的優雅風度,呼吸逐漸急促,好半響之后,頹然一陣嘆息。
“我輸了!”
手上的黑子放在棋盤山,姬博弈聽到葉玄終于不硬撐了,大松一口氣,原本已經到達極限的元神在這瞬間的大滿足之下,否極泰來,突破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突破的最后一關。
體內精血滾滾如狼煙一樣自天靈升起,天刀帝劍之法自動運轉,山城之上無盡元氣不住的震蕩碰撞,交織出一陣陣絢麗的火花,向著姬博弈圍繞而去。
體表一層接著一層的星光法陣流轉,淡淡流光與清澈水流交融,其中點點星屑閃耀,好似黑夜中的星空,格外美麗。
一聲巨大的呼嘯聲中,天地元氣凝聚成一道青色的氣流灌向姬博弈的天靈之上,將狼煙精氣擠入到肉竅之中。
姬博弈昏迷之中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自己與整個天地之間的隔閡被打破,仿佛是脫光在水中游泳一樣暢快,自由自在,隨心所欲。
仿佛在一念之間,天地元氣都要隨著他的意識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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