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高山之上,那胖瘦老者早就是瞪圓了眼睛,一臉的驚駭莫名。
“這,這是怎么回事?”胖老者喃喃的問道:“莫非,在這里面竟然有宗師級強者坐鎮?”
適才無數 瘦老者磕巴了幾下嘴巴,卻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宗師級強者,那是何等高貴的人物,縱然是在自由城中,也是站在金字塔最巔峰的那種層次強者了。
這樣的人物,又豈會與一些明顯是師級的修煉者混跡在一起呢。
只是,哪怕他們想破了頭皮,也絕對不會猜到事情的真相。
“走,我們去看看。”胖老者沉吟了片刻,道:“如果真是有宗師強者大駕光臨,而我們卻袖手旁觀的話,只怕不好交代呢。”
瘦老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什么借此機會看看他們的資質,這次惹了禍事,別賴在我的頭上。”
胖老者苦笑道:“我們都是一條線上的蚱蜢,逃不了彼此的,走吧。”他身形一晃,已經是當先下山而去,瘦老者憤憤的一跺腳,無奈的追了上去。
山腳人群之中,早已是熙攘喧鬧鬧成一片了。
只是,在戎凱旋的身周,除了戎凱華和王曉曉兩人之外,哪怕是于藝德和張恒都不曾靠近。
絕大多數人望向他的目光中都帶著一絲敬佩和感激之色。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一次能夠脫離險境。并且將如此猖獗的鐵玲雕擊殺大半,都是這個年輕男子的功勞。
雖然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才能夠做到這等驚世駭俗之事。但這卻并不影響他們對于戎凱旋的感激和尊敬。
張恒上前一步,在于藝德的身邊低聲道:“公子,你必須出面收拾殘局了。”
于藝德雙眉一挑,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這才將內心中的震撼和妒忌強行壓了下去。身形閃動了幾下,他來到了戎凱華的身邊,詢問道:“戎兄弟,凱旋兄弟沒關系吧。”
這幾日相處。他對戎凱華和戎凱旋還是一視同仁,但是此刻卻有了親近之分。
這一句凱旋兄弟足以證明在他的心目中,戎凱旋的地位已經攀升到了足以與他比肩的地步。
哪怕在戎凱旋施展了淬星劍法之時,于藝德也未曾有過這樣的稱呼。但此時,他已經將世家子弟的矜持和尊嚴完全的放下了。
這個世界,就是以實力為尊。
家族的強大雖然令人羨慕,但是自身修為的高絕。才是真正讓人尊敬和畏懼的。
戎凱華早已檢查了一遍,他笑道:“多謝于公子的關心了,舍弟不過是精力消耗過度,所以暫時昏迷了過去。”他停頓了一下,道:“只要給他一段時間的休養,必能完全恢復。”
于藝德連連點頭。他猶豫了一下,問道:“戎兄弟,凱旋兄弟怎么會施展……風系和土系咒法呢?”
戎凱華一怔,訝然反問道:“于公子,這句話就有些奇怪了。舍弟為啥不能施展咒法啊?”
于藝德愣了一下,道:“凱旋兄弟是一位杰出的武者啊。他怎么……”
“啊。”戎凱華啞然失笑,道:“于公子誤會了,舍弟本來就是一位靈者,只不過他靈武雙修,那一日單純的以武道功夫與我切磋罷了。”
“靈……武,雙修。”
于藝德和張恒等知情人一個個面面相覷,臉上神情極為古怪。
一般而言,修煉者就算是同時擁有著靈物的天賦,但他們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并頭前進。
因為修煉是一件極其耗費時間的事情,若是不能專心于一門技巧而兼蓄并收的話,那么懂得越多,牽扯到的精力就越多,最后的成就也就很可能變成一事無成的四不像。
但是,這個鐵律在戎凱旋的身上似乎是完全的失去了作用。
能夠在剛剛進階師級之時就修煉成淬星劍法的,其武道天賦可用百年一遇來形容了。這樣的人才,絕對是一個武道天才。
可是,今日戎凱旋在靈道上的表演卻是愈發的駭人聽聞。
驅使風之力硬生生的將無數鐵玲雕釋放的風力給摧毀了,同時更是使用咒法滅殺了無數鐵玲雕,這等戰績,哪怕是先天級的咒靈者來了,也要甘拜下風。
面對如此數量的鐵玲雕,先天級強者依舊是惟有抱頭鼠竄的份兒。
但戎凱旋就是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這等靈道天賦,已經不能用可畏可怖來形容了,而是應該說空前絕后,再無得見。
良久之后,于藝德緩緩點頭,他深深的看了眼戎凱旋,從身上取出了一個玉瓶遞了過去,道:“戎兄弟,這是我們家族煉制的丹藥,對于恢復精力有著極強的藥效,請讓凱旋兄弟服下,盡可能的早醒過來吧。”
戎凱華猶豫了一下,道:“多謝于公子。”
雖然他心中對于藝德還是有著幾分戒懼,但是他更加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于藝德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絕對不敢加害戎凱旋的。
否則的話,不僅僅是他的威望大跌,而且還會惹下無數未來的強敵呢。
將藥瓶打開,頓時一縷異香彌漫了開來,周圍近處的幾個人輕嗅了一下,無不是流露出一副陶醉之色。
眾人心中一驚,這瓶丹藥的價值不菲,于藝德能夠毫不猶豫的拿出來,也算是真心相待了。
戎凱華眼中閃過了一絲喜色,倒出了一顆丹藥送入戎凱旋的口中。
果然,丹藥入腹之后,僅僅是片刻間,戎凱旋那略顯蒼白的臉龐上就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暈,雖然依舊沒有醒來,但是眾人都能夠看出,他的情況比最初好的太多了。
于藝德微笑著點頭,但他心中卻是暗自滴血。
這個玉瓶中僅有一顆丹藥,而這顆丹藥的價值極大,哪怕是他都舍不得輕易服用。
可是,只要看看如今眾人看待戎凱旋的目光,他就知道,如果自己再沒有什么表示的話,那么這些人對自己怕是要離心背德,陽奉陰違了。
眼見戎凱旋的情況好轉,他立即轉身,目光炯炯的落到了最初沖撞大部隊的那位騎士身上,他冷然道:“閣下,本公子請問一句,面對如此之多的鐵玲雕,你是如何才能夠從山那邊一直逃到此地的。”
眾人都是一怔,能夠站在此地的,就沒有幾個是傻瓜。
一聽他這句詢問,就知道他是在懷疑,這些鐵玲雕是此人特意招惹,并且引到此地的。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此人就是其心可誅,罪當萬死了。
那人愣了一下,連忙道:“于公子,我有一件異寶護身,才能夠脫身而逃的。”
“哦,異寶?”于藝德冷哼一聲,道:“什么異寶,竟然能夠讓你從如此之多的鐵玲雕眼皮子底下逃走,并且還帶著一匹健馬同行。呵呵,莫非那些鐵玲雕都是瞎子不成。”
那人身邊的幾個人都是有意無意的靠近了一點,并且在身上流露出了絲絲強悍的氣息。似乎只要此人稍有動彈,他們就會出手攻擊。
那人臉色大變,他感受著來自于四周龐大的敵意,頓時就是汗流浹背,連忙道:“于公子若是不信,我可以拿出來給你看。”
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機緣,若是有什么異寶的話,肯定是藏著掖著。天知道這東西啥時候能夠救下自己的一條性命。若是暴露在大眾廣庭之下,那么再好的寶物在釋放之時,其效果也將大打折扣。
但是,此時不同,那人為了解除眾人的疑慮,已經顧不得這許多了。
如果他執意不肯,下場肯定十分悲慘。介時眾人在他的身上一搜,同樣會將此物暴露出來。
他伸直了右臂,在手臂之上有著一個小小的護臂。
如果他不是特意的展示出來,只怕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東西。
那人深吸了一口氣,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遺憾之色。隨后,他真氣流轉,一股詭異而神秘的能量波動頓時從護臂上釋放了出來。伴隨著這股能量的,則是一片刺目的光華。
僅僅是一瞬間,包括于藝德在內的眾人都是臉色微變。
因為當他們睜開了被那股強光所刺激而閉上的雙目之時,卻是驚訝的發現,那人竟然是神秘的從他們的眼前消失了。
“這,這是……隱身裝備?”于藝德愣了一下,緩緩的說道。
雖然他臉上不動聲色,但內心中卻是一片火熱。
此人雖然證明了他的話,但他也暴露出了自己最大的底牌。隱身裝備啊,這可是屬于傳說中的一種寶物了。
此時,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遣人追蹤他,并且想方設法的也要將他手上的隱身裝備給弄過來。
光芒一閃,那人再度出現,他環顧一圈,道:“各位,這隱身裝備中的能量已經沒多少了,小弟無法再進行長時間的隱匿行蹤。但是,小弟正是仗著此物才從鐵玲雕中逃出生天的。”
于藝德緩緩點頭,道:“我們明白了,適才若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兄弟不要見責。”
那人苦笑一聲,道:“于公子客氣了。”他摩挲著護肩,似乎是在想著一件很難做出決定的事情。
終于,他一咬牙,取下了護肩,大步來到了戎凱華的身前,看著依舊昏迷著的戎凱旋,道:“戎兄,請在他醒來之后,將此物交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