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入關后,把投降的明軍另編為營,使綠旗,所以這些降兵統稱為綠營。
漢陽城下一戰,因為綠營兵首先潰逃,引發連鎖反應,最終導致吉托戰敗。
殘暴的阿濟格為之大怒,多鐸正節節取勝,他這邊卻遭遇失敗,還是敗在軟弱的南兵手里,讓他面子往哪里擱?
阿濟格暴怒之下,當即下令將所有綠營兵活埋,還是手下幕僚再三勸阻才作罷,但還是把所有綠營軍將領全斬了,然后派滿人來統領綠營兵。
重整旗鼓之后,阿濟格全軍由上游搶渡漢水,接著兵圍漢陽猛攻。
秦牧也緊急調霍勝的八千人馬,加入漢陽城的保衛戰。
一時間,漢陽城下又是殺聲震天,血流飄櫓。
有了首戰的勝利,打破了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神話,秦軍畏懼的心里盡去,士氣高漲,斗志昂揚,尤其是秦牧一直堅守在漢陽城;
他那面“秦”
大旗就象定海神針一般,只要望見這面旗幟,士兵就堅信勝利一定屬于自己。
正所謂將不畏死,士不惜命,何況是紫微星下凡的秦牧親自坐鎮漢陽,與士兵一起浴血奮戰?
漢陽城下,總計兩萬綠營兵被阿濟格驅為炮灰,尸體在城下堆了一層又一層,死傷極為慘重,而得不到絲毫憐憫。
秦牧乘機展開宣傳攻勢,誘導這些綠營兵棄暗投明。
在總監察部下轄的宣傳部強大的宣傳攻勢下。在漢陽城始終屹立不破的情況下,兩萬在高壓下充當炮灰的綠營兵開始大量叛逃。
阿濟格得了幕僚范拶的計策。故意沒有阻止綠營兵叛逃,而是派了兩三百韃子混入這些叛逃的綠營兵中,想渾水摸魚,里應內合奪取漢陽。
然而秦牧本身就是靠“第五縱隊”起家的,當初大破顧憲城,智取袁州,奔襲長沙,無不是靠“第五縱隊”才得手。對此豈能沒有防備?
阿濟格這回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第二天。三百韃子的頭顱全部懸在了漢陽城頭上,那光溜溜的頭顱頂部的“老鼠尾”這回起了大用,用這老鼠尾當繩子將頭顱懸在竹竿上正合適,視覺效果倍兒好。
阿濟格接報,氣得暴跳三丈,當即發誓要屠光漢陽城,他運來十門紅衣大炮。親自督戰,再次猛攻漢陽城。
秦牧也不甘示弱,你有紅衣大炮,我有紅夷大炮,按孫悟空的說法,我的紅夷大炮還是你紅衣大炮的祖宗。
秦牧不但將六門紅夷大炮全部架上城頭。還緊急從艦船上拆下30門千斤佛朗機炮,鋪天蓋地的對沖上來的韃子猛轟,誓要將漢陽城下變成韃子的墳場。
“報!王爺,李過、高一功在子陵鎮遇到明軍阻擊,明軍大概有兵力1萬。依兩面山嶺防守,李過和高一功正在組織兵力攻打。”
“再探。”
“喳!”
尚可喜接著對手下將領尤長順吩咐道:“多派人手。打探遁入荊山的一伙賊軍去向,要快。”
“喳。”尤長順應聲出帳而去。
阿巴刺見尚可喜不思統軍迅速南下,卻在雙河鎮這兒磨磨蹭蹭,心中十分不滿,當即冷哼道:“智順王,李賊大軍與明軍對咬,咱們正好去坐收漁翁之利,智順王你在這兒磨磨蹭蹭,要是錯過了戰機,讓李過跑了,這責任你擔得起嗎?”
尚可喜征戰半生,身經百戰,能活到今天絕不僅僅是靠運氣而已,從哨探的話里,他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子陵鎮離荊門很近,而且并不算十分險要,明軍放棄有利的城防,跑到子陵鎮來依山布防,這有舍長取短之嫌。
但阿巴刺雖然只是甲喇章京,阿濟格也沒有明說,卻顯然是派他來監軍的,他這路大軍中的六千滿蒙精銳實際上也控制在阿巴刺手上。
只不過尚可喜頗得多爾袞賞識,加上是王爵,因此偏師主帥由他出任而已。但阿巴刺的意見他卻不敢置之不理。
“阿巴刺將軍,本王并非故意拖延,荊門明軍的舉動有些異常,咱們還是小心一些,以免........”
“小心?”傲慢的阿巴刺打斷尚可喜,不屑地冷笑道:“一群烏合之眾,被我大清勇士追得抱頭鼠竄,還有什么好小心的?”
“阿巴刺將軍........”
阿巴刺絲毫不給尚可喜面子,再次打斷他道:“智順王,少擺出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以為本將都沒腦子嗎?現在李過與明軍在子陵鎮交戰,我軍大可追上去,發揮我大清鐵騎野戰的長處,把這兩支人馬都滅了,否則讓其中一支進入荊門城,荊門險要,咱們沒有大炮,到時想攻破荊門,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了。”
尚可喜沉默了,他瞥了阿巴刺一眼,心中暗暗詫異,這廝粗暴的個性,竟然也能說出這番道理來。
確實,清軍的長處在于野戰,現在又有王光恩兄弟倆來投,總兵力已經有四萬多,就算李過和明軍有什么陰謀,論野戰,也有足夠的勝算。
正在尚可喜還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阿濟格派人傳來死命令,要尚可喜盡快攻取荊門、南下荊州,然后順流東下合擊武昌。
尚可喜一問傳令兵,得知阿濟格竟然被阻在漢陽城下,已經急紅了眼。
想到阿濟格那殘暴的性格,尚可喜哪里還敢怠慢,立即下令拔營起寨,殺奔子陵鎮。
前方不斷傳來消息,李過的大順軍確實是在和明軍廝殺,只是大順軍士氣不高,竟然遲遲未能攻破一萬明軍守衛的山隘。
第二天薄暮時分,尚可喜的大軍逼近子陵鎮。
大順軍得知兇悍的清軍的追來之后,驚急萬分,個個都使出了吃奶的勁頭,在李過和高一功兩員大將身先士卒,帶頭沖鋒之下,一舉沖潰了明軍的防線,向荊門城狂奔而去。
急切的阿巴刺生怕大順軍逃入荊門城,不等尚可喜下令,率領六千精銳的滿蒙鐵騎便當先狂追而去。
二萬四千只鐵蹄,密如暴雨般敲打著地面,一時間地動山搖,黃塵滾滾,那驚人的聲勢足以把膽小之人嚇得屁滾尿流,魂飛魄散。
飛卷的馬鬃毛,筆直的馬尾,猙獰的面孔,桀驁的怪笑,一把把揚起的馬刀在薄暮的光線下反射著森森寒光;
狂妄的阿巴刺一馬當先,沖過原先大順軍與明軍交戰的坳口,便見前面無 的大順軍在亡命奔逃,而山隘上的明軍已經被大順軍沖亂,阿巴刺不再猶豫,再次催動戰馬加速,臉上浮現了一抹輕蔑的獰笑。
真說起來,也不怪阿巴刺對漢人軍隊如此輕蔑,十多年來,滿清鐵騎頻頻叩關而入,在京城腳下肆意蹂躪,甚至明目張膽地打到了山東,搶得拿不動了,才大搖大擺地收兵出關,漢人的軍隊只敢遠遠的跟在后面“送客”,連追擊的勇氣都沒有。
這次入關之后,清軍更是勢如破竹,所向披靡,連兵力最強的李自成,都被追得如喪家之犬一般,其他明軍諸如劉良佐、劉澤清之流,更是一二十萬之眾望風而降,讓清軍如入無人之境。
漢人的軟弱可欺,不斷助長著清軍的囂張氣焰,象阿巴刺這樣對漢人軍隊不屑一顧的,在清軍中是普遍現象。
他們相信,清軍鐵蹄所過之處,就能踏碎一切。馬刀舉起之時,漢人就會匍匐在地,搖尾乞憐。
望著前面連滾帶爬地奔逃的大順軍,六千韃子開始怪叫連連,不斷催動著戰馬,興奮地揮舞著馬刀,仿佛在趕一場誘人的盛宴;
轟隆的鐵蹄聲讓山川為之震眩,翻卷的煙塵如同死神的面孔。是的,死神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森森的獠牙,準備享受一場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