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派人去聯系蒙古各部族,這一點不難,在歷次俘虜的清軍中,就有很多是蒙古人,讓他們回去遞個話不成問題。
至于能不能說服蒙古各部與大秦合作,抽冷子從背后給女真人來上一刀子,這一點也不用懷疑。
只要大秦在軍事上保持著對滿清的優勢,不斷削弱女真人,就算不派人去聯系蒙古人,相信他們也不會再甘心臣服于女真人的。
在草原上,生存環境惡劣,要想生存下去,就得遵循弱肉強食的原則,通過吞并別人來彌補自己生活物資的不足,那是一個強者為尊世界。
女真人之所以能讓蒙古人臣服,是他們在對明朝的戰爭中不斷獲得勝利,不斷獲得壯大,實力超過了蒙古人。
現在隨著女真人實力的下降,哪怕明天就傳來蒙古人在背后向女真人捅刀子,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現在大秦不能只著眼于女真人,必須對整個北方的游牧民族有一個整體的戰略部署才行。
縱觀中冇國兩千年歷史,對應對北方游牧民族方面,其實找不出多少成功的案例可供借鑒。
總體來說,唐朝對外政策算是比較成功的,除了唐軍本身很善戰之外,還大量吸收了異族人進入唐軍中,普通士兵就不提了,光是高級將領,象高仙芝、哥舒翰、黑齒常之、阿史那社爾、契苾何力等等,都曾為大唐立下過赫赫戰功。
當然,你會說唐朝最終也毀在了異族將領手上。
安祿山的反叛,秦牧認為這不能完全歸罪于唐朝重用異族人的政策,以唐玄宗對安祿山的縱容,就算安祿山是漢人,也極有可能出大問題。
但是秦牧一提出這個念頭,就遭到了半數大臣的反對。反對的理由基本上大同小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反而是吏部尚書楊廷麟最先站出來支持,他說道:“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無疑是最省力的。況且異族之中,也不見得全是奸滑險惡之人,唐太宗駕崩時,許多外族使節按照其本民族傳統割下頭發、劃破臉面耳朵表示悲痛,一時之間,長安城中血跡斑斑。
其中突厥王子阿史那社爾。甚至向新皇李治提出,要自殺殉葬,去為唐太宗守衛陵墓。由此可見,能不能使異族敬畏,主要還是看君主的德行能不能讓人心服。
唐玄宗時期,也有很多異族將領在為唐朝征戰,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安史之亂,實因唐玄宗沉迷酒色。疏于理政所至。
我王常說,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我大秦要做四海之主,若存狹隘之心。所謂天下共主豈不是一句空話而已?臣以為,只要我王勤修德政,懾之以威,示之以誠。撫之以恩,必能令四夷歸心。”
上次艾能奇揚言聽調不聽喧,正是楊廷麟出來勸誡秦牧。讓他懷之以德,示之以誠,這次又是他最先出面,倒冇讓秦牧對他刮目相看了。
重用異族人與否,這直接關系到大秦對外政策的制定。
比如說吧,如果不打算重用異族人,現在對蒙古的政策,那么的就純粹是利用,或是挑撥離間,讓他們相互殘殺了。
如果打算重用外族人,那么制定策略時,就可以通過扶植某一股勢力,讓他為我所用,用他去對付對其它不聽話的部族。
前一種政策,不用擔心禍起蕭墻的危險,但是,在你挑動人家互相殘殺時,很可能會讓一兩個部族通過兼并迅速壯大起來,成為女真人之后的另一個勁敵。
如是后一種政策,在扶植的過程中,盡量收服,從而使他的力量處于可控的范圍內。
秦牧本人是趨向于采取一種包容的政策的,歷史已經證明,一個封閉的國家是沒有前途的,只有采取開放包容的態度,才能納百川而成海,聚細沙而成塔。
司馬安沉吟道:“唐朝對外的包容政策,使唐朝的勢力迅速擴張到漠北與西域,這是毫無疑問的。
臣以為,唐朝這種包容政策的不足之處,也是它致命的缺點在于,將異族包容進來后,沒有花大力氣去同化。使各族依然保留著他們原在的習俗;
臣以為,我大秦可揚長避短,采用唐朝的包容政策,盡快解決掉北方和西域的歸屬問題,然后鍥而不舍地推行漢化。”
司馬安的話深合秦牧之意,第一步,是先打下來再說,打下來之后,再推行漢化,應該容易一點。
總的對外政策定下來之后,秦牧讓宋獻策全權負責游說蒙古族俘虜,宋獻策能說會道,還會些神神道道的東西,正好派上用場。
等收伏了那些蒙古俘虜之后,再讓他們回去游說族人,無疑將能起事半功倍的作用,就算他們回去后不為大秦出力,對大秦而言,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這回不知道多爾袞能用什么招數來應對,你清除滿清內部派系,我就去挑撥蒙古人,我讓你應接不暇。
散會之時,秦牧輕松了許多,他對大臣們說道:“快過年了,各位大臣辛苦了一年,咳咳......別的本王就不多說,說得再多,要是不來點實在的,恐怕各位大臣回去之后,也難免被自家夫人嘮叨,有甚者可能還得跪搓衣板。伯全啊,散會之后,把本王給大臣們準備的年禮,都分賜下去吧。”
“臣,遵旨。”
劉伯全答完,自己先笑了,在場的大臣也都不由得輕笑起來,君臣之間,一時其樂融融。
大臣們散去后,秦牧又找來燕高飛,詢問福建鄭家方面有何進展。
到現在鴻臚寺少卿甘南還在福建,秦牧明明知道,鄭家的事急不得,你就算派軍入閩,把福建給占了,只要鄭家那支艦隊無損,福建就不算收復。
鄭家這支強大的艦隊,關系到大秦未來海洋戰略的開展,龍門船廠可以大量造船,但有了船之后,還要有合格的人操船才行,現在大秦的水師一出海恐怕連方向都找不著。如果能收伏鄭家,大秦的海洋戰略至少能少花幾年時間。所以秦牧不能不上心啊。
燕高飛搖頭道:“回秦王,這兩日福建方面并沒有新的消息傳回。”
“不能光等甘南,讓夜不收嘗試去聯系一下鄭森,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是,秦王。”
由于年關將至,王府也是張燈結彩,打扮得喜氣洋洋,后院的侍女們也都換上了新衣。
秦牧走進后園時,巧兒正在花園里逗他兒子,她手上拿著一塊糕點,誘得秦業拼命追,小家伙跑得滿臉通紅,眼里只有那塊糕點,差點把秦王閣下“撞倒”。
“哎喲喂,我的老腰這下可折了,兒啊,你把爹爹給撞壞了,你這不孝子啊........”
秦業可不管他被撞得有多慘,一見爹,立即拉著他,指著巧兒手上的糕點呀呀直叫,很顯然,他是想拼爹。
巧兒笑得小蠻腰都彎了,而且不忘打擊秦牧道:“秦王閣下,您瞧見了嗎,在你兒子眼中,你還沒我手上的點心重要呢,嘻嘻.......”
“反了你!丫頭,立即過來投降,否則本王立即發兵踏平你的岳州城。”
“人家才不怕哩,你干脆發兵把洞庭湖也填平好了。”
“兒子,給我上!”
秦家大少見拼爹不成冇,得自食其力,哪里肯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如今秦家就這么一根獨苗,他這一嗓還得了,頓時把整個后院都給驚動了,楊芷、顧含煙等人紛紛跑出來。
巧兒一看慌了,連忙把點心拿過來。
“巧兒,不可。”秦牧一把抓住巧兒的手,把點心拿過來,“以后他但凡用哭鬧的方式來要東西,誰也不許給,我就這么一個兒子,誰要是敢把他慣壞了,我絕不輕饒。”
“哦哦........可是.....”
“沒有可是,這話你們一定要記住。”秦牧說完蹲下冇身來,對兒子說道:“業兒,停下,別哭了,你要是再哭這點心爹爹可就吃了,你想吃呢,只有一個辦法,停下哭鬧,向爹爹保證,以后再也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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