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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募兵的疑慮

由蒙軻和蔣義涵一同署名,請在遼東募兵的奏章送達北京時,秦牧正在皇極殿與大臣們議事。因蒙軻和蔣義涵的奏章是以六百里加急的形式傳送,所以直接送進了金鑾殿,無須再經過兵部傳達。秦牧看完之后,讓侍殿的太監當廷念給殿中大臣聽。戶部右侍郎楊超一聽說又要募兵,立即反對道:“啟奏吾王,我朝如今已養兵五十又五萬,糜費浩大,況乎今日建奴已滅,中原漸穩,本應削減兵員,減少國庫開支,以惠民生。當此之時,豈有不減反增之理。”禮部左侍郎艾南英也跟著說道:“臣以為楊大人言之有理,縱觀歷朝歷代,國家初定之后,無不是削減軍用,予民休養生息。如今中原剛剛納入大秦治下,各地十分殘破,萬千生民嗷嗷待哺,此時吾王理應想著如何裁撤兵員,減少軍費開支,以濟斯民,實不宜再增加募兵。”楊超和艾南英倆的話并非書生愚見,各朝莫不如此的原因很簡單,統一天下前,一般仗都打了多年,山河殘破,民不聊生,這個時候天下最需要的就是休養生息。這次北伐,大秦摧枯拉朽,兵力上并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確實不宜再擴軍。若再擴軍,一方面會造成國庫不堪重負,另一方面,各地因為缺少男丁,勞動力嚴重不足,。秦牧其實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他也有意裁軍,改成征兵制。所謂的征兵制,并不是后世才在,在古代,通常都會規定百姓服役,唐朝的府兵制,連兵器都是士兵自己打制的。明代的軍戶。也是子承父業,代代相傳。總之,古代的征兵制,不象后世那樣,是由你自愿參軍。在古代你不愿意,也得強制服從。在這個大前提下,秦牧確實不想再增加募兵數量。他向殿中大臣問道:“蒙軻和蔣義淥在奏章上提到,關內的士兵到了遼東,難以適應秋冬季節巨大的晝夜溫差,很多人因水土不服而病倒。這也確實是急需解決的問題,若不在遼東募兵,各位大臣還有什么對策?”吏部左侍郎岑嶺南說道:“啟奏吾王,臣以為,中原將士剛出關,有些水土不服的現象是常情,時間稍長,便會慢慢適應,吾王不必太過于著急。如今大秦軍兵力已不少。而且現在地方上勞力嚴重不足,如果再募兵,不但會給國庫造成了沉重的負擔,而且會使上地方上勞力更加缺乏。對民生的恢復極為不利。況且在遼東募兵,用于關外作戰,這會造成很大的隱患。明朝中后期,遼東兵將多為當地人。祖大壽、吳三桂等等,實際上已經是尾大不掉,明庭幾乎難以管制。此前車之鑒,不可不防。”這一點倒是真的,崇禎年間,遼東軍實際上都控制在當時的遼東大族手上,象祖大壽、吳三桂這些人,與其說他們是聽崇禎的命令在抵抗冇滿清,還不如是他們是在保護自己家族的既得利益。明朝的京城離遼東其實不算很遠,還出現這種現象。以后大秦定都南京,山高皇帝遠,是不是會促使這種現象加速出現呢?總之,明末的遼東軍事集團的形成,雖然有他復雜的原因和過程,但既然有過這樣的先例,大秦就應該盡量去避免。在后世,大致上也都是采取異地駐防的制度,要防止的正是類似于祖大壽、吳三桂這種本土化的軍事集團出現。由此看來,遼東的防務,如果全依靠遼東人來擔當,確實不是辦法,這會削弱朝廷對遼東的控制力。蒙軻上表請求在遼東募兵這件事本來看上去很簡單,就是為了解決關內士兵水土不服導致的戰斗力不足的問題。但仔細討論之后,卻發現這是一件很復雜的事情,魯莽行事,會帶來很多預料不到的后遺癥。秦牧接著問道:“蒙古正值大亂,大秦在遼東的兵力必須加強,并且要能迅速形成戰斗力,以進一步控制漠南蒙古,否則等漠南蒙古自然兼并,完成了勢力重組,對我大秦將極為不利。”司馬安出班奏道:“秦王所言極是,臣以為,有些事雖然要留心防范,但也不可因噎廢食,遼東苦寒,民風剽悍,不少民間青壯上馬即能作戰。招募此類青壯入軍中,一來可以減少地方上發生叛亂的機率,有利于遼東穩定,二來可以迅速增加遼東軍力;臣以為,要防止遼東形成尾大不掉之勢,在將不在兵,從遼東當地招募士兵,從關內調派將領,一但遼東籍士兵因功升至參將以上的高位,就調入關內,不許再留于遼東本地領兵。如此一來,應該便能避免出現祖大壽、吳三桂之類的現象。至于兵源數量的問題,先把軍中一部份老弱病殘裁撤掉就行了,如今天下尚未完全安定,大規模裁軍還不到時候。”司馬安的方案,需要還存在一些問道,不過算是比較周全的了。而且作為文官,他主動提出現在還不宜大規模裁軍,這完全是出于公心,審時度勢后做出的結論,秦牧對此甚為欣慰。于是,他便按司馬安的方案,頒旨同意在遼東招募一萬兵力。當然,這不是由蒙軻去招募,而是由兵部派人去遼東招募。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今后這一點必須嚴格執行,將領不能擁有自主募兵權,哪怕要招募一個人,也必須由兵部來執行。秦牧下早朝回到乾清宮時,韓贊周拿來一封說道:“秦王,這是王后遣人剛剛送達的信函。”秦牧接過打開來看,楊芷首先是問安,接祝賀北伐大捷,然后說了些南京王府里的事,李香君、巧兒、顧含煙、董小宛幾個都有提及,再有就是兒子秦業了,楊芷在信中夸了兒子幾句,大概又不好意多夸,所在些詞不達意的感覺,現在兒子也開始讀書了,由傅青主執教。信中楊芷還特意夾了一張秦業抄寫的《三字經》筆墨,看上去字還寫得挺端正的,大概這也是楊芷最得意的事情吧,秦業畢竟還差沒滿三周歲,能抄寫《三字經》,確實是不錯的了,秦牧作為父親也甚為欣慰。信中關于巧兒的那部份,筆跡不同,秦牧能看出那是巧的筆跡,看來這封信還是倆人“合著”的。看到這,秦牧不由得想起在南京初見巧兒的樣子,這丫頭搶了自己一個剪餅,卻還了六千萬兩,誰能想到呢?除此之外,秦牧與她多更的是一種相依為命的感情,是以還沒圓房就封了她一個妃,想到她,秦牧心中就有一股暖流淌過。信的最后,楊芷著重寫到了卞玉京。說卞玉京還有一個多月就要臨產了,身體還好,讓他不要擔心。十月懷胎,算算日子,確實快到臨產的時間了,秦牧思量著,卞玉京生產之前,自己肯定是趕不回南京了。秦牧莫名地想起一句詩來: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對于南京的幾個女人來說,這幾年秦牧與她們其實是聚少離多,尤其是楊芷,作為正妻,每次都是她留守后方。楊芷雖然不是那種心計很深的女人,但正是因此,秦牧反而對她很放心。事實也證明,每次自己出征在外,作為王后的她,在后面從沒有掀風鼓浪,一直謹守著自己的本份,從不干政,而又能起到很好的穩定后方作用。如果是大玉兒這樣的女人,只怕就沒這么安份了。想到這些,秦牧多少有些欠意。他讓宮女磨了墨,給楊芷回了一封信,一番溫言之后,主動告訴她,紅娘子有了身孕,暫留在開封的事情。最后他想了想,在信的后面加了一句: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ps:別人的黃金周,輕松旅游,我卻累了個半死。保持更新的同時,還要一章章地去查改舊章節,和諧二字,差點沒把我壓趴下,累得無力吐槽了,一恍眼天錯地暗的五天過去,兄弟們的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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