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宋島上的土著,原來就象猴群散居在山里,各個族群有各個族群的地盤。
現在突然把他們高度集中到一起,矛盾激化是必然的事。
這天夜里,月黑風高,陰云漸漸。
巴拉薩族族長阿司南站在自己的茅屋前,身上披著秦軍贈送的棉布,作為族長,他得到的賞賜是普通族人的三倍。
對此,本來他是非常滿意的。
可是這陣子,鳥旺族族長哈魯仗著和秦軍一個姓童的指揮使關系好一點,只拿一匹布作聘禮,就大咧咧地派人來要迎娶他的女兒,阿司南當然不會同意。
結果哈魯被拒絕后,不斷挑唆族人來鬧事。
鳥旺族人數比巴拉薩族少上千人,可是每次挑事都是選巴拉薩族現場人少的時候,幾次斗毆中,巴拉薩族都吃了大虧,前后死傷了四個族人。
對此,秦軍卻采取息事寧人的態度,不準巴拉薩族去報復。
這很明顯是因為哈魯和那個姓童的秦軍指揮使關系好的原因,至少阿司南是這么認為的,被一個實力不如自己的部族欺負,這讓阿司南心里很不舒服,族人更是終日嚷著要報仇、個個憤憤不平。
阿司南望著黑暗的天空,想著怎么才能巴結上一個秦軍將領,好為巴拉薩族撐腰。
就在這時,東面傳來陣陣的喧嘩聲,好象是出事了,阿司南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很快,幾個族人打著火把跑來,對他大喊道:“族長,不好了,年白和普羅被人殺了,年白的女兒也不見了。”
“他們家中也被搶劫了,少族長在年白家找到一支鳥旺族用的箭。這事一定是鳥旺族干的,少族長帶著大伙去找哈魯算賬去了。”
阿司南連道不好,兒子馬羅和年白的女兒有婚約,年白的女兒不見了,兒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阿司南自己心里何嘗不是滿腔怒火,鳥旺族也欺人太甚了,這分明是不把巴拉薩族放在眼里了呀。
“集合族人,咱們去找哈魯理論。”
“是,族長。”
巴拉薩族住地和鳥旺族住地就連在一起,阿司南的兒子馬羅未婚妻被搶。加上一直以來積累的仇恨,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帶著三百多人沖入鳥旺族的居住地,見人就打。
阿司南帶著后續數千族人到來時,雙方已經火拼在一起,馬羅被鳥旺族人圍攻,被打瞎了一只眼,情勢萬分危險,阿司南帶來的族人見此情景。立即大喊著沖進去,加入激烈的火拼。
這一夜,就象是干柴遇到了烈火,密集聚居的各個土著部落。相繼莫名地發生火拼。
呂哈尼族、坑巴族、穆德南族、希山族、洞北族、巴拉旺族等等,各自攻入仇家的居住區,兩個月以來積累的種種仇恨,在這一夜完全爆發出來;
扶蘇城周邊方圓二十里地內。密集地聚居著二三十萬土著部族幾乎全部被波及,到處是火光,到時是械斗的人群。婦女哭喊,小孩大哭,誰也顧不上,全都亂成了一團;
這種大亂的情景,讓人不由得聯想起呂宋島上多次發生的排華事件,在那一次次排華事件中,呂宋的土著沖入華人聚居區,肆意的殺人放火,奸淫擄掠。
華人無助地哭喊掙扎,換來的只是更加沒有人性的蹂躪,每次排華事件發生,都有數以萬計的華人慘死,土著們搶去華人的財物,搶去女人,踏在男人的尸體上享受著不勞而獲帶來的快樂。
扶蘇城里的秦軍看到城外火光遍地,吶喊如潮,立即派出阿基諾以及兩百秦軍出城鎮壓。
夜色茫茫,火光四起,相對于二三十萬人的大亂戰而言,阿基諾的兩三千人,以及海軍陸戰隊指揮使何清遠的兩百人投進去,不過是杯水車薪。
加上何清遠根本不講策略,帶著阿基諾的仆從軍只知道四處亂沖亂殺,結果一開始,阿基諾就看到不斷有秦軍士兵倒下,有些秦軍士兵也不知傷著哪里,半身是血,極為嚇人。
阿基諾的的仆從軍是真的傷亡了上百人,眼看場面太亂,傷亡太大,何清遠只得帶著二三十具秦軍“尸體”退回扶蘇城。
阿基諾也想退回去,卻被何清遠喝止,讓他們繼續在城外鎮壓叛亂。
第二天一早,城外的叛亂還沒有完全平息,城內的土著就看到原來的西班牙總督府前,整齊地排列著二三十具秦軍“尸體”,數千秦軍于衙門前列陣,手臂上纏著白綾,顯得無比的肅穆,軍中很快奏起了哀樂,一種悲傷的氣氛彌漫著。
東海艦隊提督鄭四海,一帶著十幾個秦軍將領,一個個殺聲騰騰地出現在幾千秦軍面前。
只聽鄭四海大吼道:“大秦的將士們,自從我們來到呂宋,幾經血戰,才打敗西班牙人,把呂宋的土人從西班牙人的奴役中解救出來。
現在我們發給他們田地,發給他們兩銀、布匹、茶葉、瓷器,施恩不可謂不重,只想感化這些土人,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但他們獸性不改,兇殘成性,竟然發動叛亂,還殺死我們英勇的的士兵,你們看見了嗎?都看見了嗎?我們的同袍就這樣倒在了土人的刀下。”
“血債血還!”
“血債血還!”
“血債血還!”
數千秦軍士兵向天怒吼,聲震云霄。城中的土人看到這一幕,不禁嚇得兩股發抖,驚恐萬狀,他們只企盼城外的叛亂,不會波及到自己。
數千秦軍在鄭四海一聲令下,轟隆地開出城去,以每百人為一隊,從四面八方對土著加以合圍,城外的土著還不知道自己“殺死”了數十秦軍,只道是秦軍出來維護局面。
當那些還在拼斗的土人在秦軍呯呯的槍聲中倒下,余者才嚇得紛紛停手,秦軍齊聲大吼著,將他們驅趕到一起。
初升的朝陽下,大片的茅屋還冒著火苗,地上到處是散落的物品,和橫七豎八的尸體,那些受傷的土人倒在地上慘叫著,整個扶蘇城外一片狼藉,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土著們有膽相互械斗,尋仇。但面對秦軍的子彈,他們卻不敢多作反抗,在秦軍的齊聲大吼下,動作稍慢的立即被射殺。
二三十萬土著,被幾千秦軍擠壓著,驅趕著,一直被趕到城西,這里東面是城墻,南面是寬闊的巴石河,港口中的秦軍艦炮,可以完全覆蓋這片區域。
土著們人擠人,黑壓壓一大片,幾千秦軍持槍堵住了北面,而城墻上也有秦軍居高臨下監視,巴石河上還有秦軍的中小型戰艦來回巡邏,港口里的炮艦橫了過來,火炮都裝上了霰彈。
被驅趕而來的土著不敢反抗,在秦軍喝令之下,一個個抱頭蹲在地上,擠成一團,這個時候他們才感覺有些不對,秦軍這么做,似乎不光光是出城維持局面那么簡單。
驚慌失措的他們,望著秦軍一排排的槍口,有的還在絕望地叫著,試圖說明自己昨夜是受害者。
象巴拉薩族族長阿司南,就對著秦軍不斷地喊道:“秦軍老爺,是鳥旺族人先殺了我的族人,是他們先殺人搶劫的........”
秦軍對他大吼道:“我們分給你們田地,分給你們銀子、布匹、茶葉,待你們這么好,你們卻得寸進尺,發動叛亂,殺死我們的同袍,你還想狡辯嗎?”
“秦軍老爺....”
“退后,退后!”
秦軍根本不與他多作理論,立即用槍頂上去,嚇得阿司南連忙跪倒。
阿基諾帶著剩下的兩千手下,在秦軍的指揮下,扛著木頭過來,在外圍打下木樁,圍上圍欄,把二三十萬土著象羊群一樣圈在里面。
這個時候,西門打開,二三十具秦軍“尸體”被運出來,在陣陣的哀樂聲中,被送上秦軍的戰船,戰船開出去,就在一里外,將那些“尸體”緩緩放入水中,進行“海葬”。
當城中的土著以為自己躲過了一難的時候,秦軍再次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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