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共有七子,二子、六子、七子早殤。
長子朱慈烺、三子朱慈烔、四子朱慈照在清軍入關后,已經確認被殺害。
只有五子朱慈煥一直不知所蹤。
朱慈煥生于崇禎六年,生母為田貴妃,如果算年齡,他今年已經年滿17歲了。
在原來的歷史上,明亡之后很多人借著擁立他的名號從事抗清活動,“朱三太子”成了當時的一種旗號。
朱慈煥本人于康熙四十七年在汶上縣被捕,并于當年被康熙以“朱某雖無謀反之事,未嘗無謀反之心”為罪名凌遲處死,享年七十六歲。
朱三太子甚至在很多小說上都有記載,因此,黃連山一提到朱慈煥,秦牧便不由得想起“朱三太子”這個名號來。
一直以來,秦牧對朱家子孫還是很寬容的,雖然夜不收對這些人有所監控,但只要不造反,秦牧也不做不趕盡殺絕的事。
但這個朱慈煥,便是夜不收也一直沒有查到他的足跡,沒想到現在突然在云南冒了出來。
“連山,確定是朱慈煥本人嗎?”
“請陛下恕罪,這消息也是剛剛傳出,尚未能確定。不過在崔鋒調各土司兵馬不斷進逼之下,沐天波不斷敗退,從楚雄退到大理,又從大理退到永昌、保山。
沐天波身邊只剩下龍在田等兩千余人,這個時候,他突然打出朱慈煥的旗號,不排除有借此提振軍心士氣的用意。
廣西方面。馬六兩招集了南丹等六個土司兵力,打得思恩府土司岑寅土頭灰臉,勢力被壓縮到了思恩府和田州一帶的山區。
沐天波打出朱慈煥的旗號之后,岑寅也立即遙奉朱慈煥旗號。臣擔心這會讓西南掀起新一輪叛亂風潮,是以趕緊稟報陛下。”
秦牧想的更多。如果真是崇禎之子朱慈煥,其號召力還是不容小覷的,加上現在司法改革觸動到了很多地方官員的核心利益。如果兩者形成互動,會出現什么后果只怕難料啊。
“查,立即給朕調派精干人手,查清楚朱慈煥是不是真到了沐天波手上。如果不是,也要加緊把朱慈煥行蹤查出來,以免將來再起風波。”
“是,陛下,臣已經命人全力偵查。”
當天。秦牧入住淮安的酌湖別院,北伐時,他曾入住過這里。
隨后秦牧便招司馬安、李源、顧君恩三人來議事,一聽到“朱慈煥”三個字,三人也不禁立即皺起了眉頭。
李源先道:“陛下,云南那邊的土司,也被崔鋒折騰得著不多了,現在又出了一個朱慈煥。再折騰下去,恐怕就適得其反了。”
顧君恩也說道:“臣也贊同李閣老的意思,得趕緊平定云南全境才行。”
由于云南土司林立。加上山高林密,許多土司桀驁不馴,這兩年來,大秦對云南的策略,大致上是以土司制土司,也就是調一些聽話的土司軍隊。瞧準時機就對那么不聽話的土司來一下。能滅一個就滅一個。
但為了不影響西北的戰局,崔鋒這一年多來。在云南的動作不是很大,主要就是不斷挑起矛盾。讓云南各個土司相互爭斗而已。
入滇的秦軍據守楚雄以東的地區,很少投入作戰。
司馬安想了想說道:“陛下,臣以為云南和廣西不能分開來看,得著眼全局才行。洞吾國現在雖然已經退出云南,但實際上自從陛下去年頒布了討洞吾敕諭之后,他隆又加大了對沐天波的支持,否則沐天波是不可能支撐到現在的。
去年他隆和交趾鄭氏對高平的莫氏兩面夾擊,迫使莫氏流亡我大秦,鄭氏的勢力已經推至廣西邊境,現在岑寅殘部退到田州一帶,如果再向南,便可與鄭氏聯成一體。若馬六兩繼續進逼,岑寅退向交趾也是必然的。”
交趾鄭氏不止一次派使來向大秦求和,但大秦堅持要鄭氏還政于其主黎氏,大秦強調君臣父子,上下尊卑。
鄭氏挾持黎主,形同亂臣賊子,大秦若是同意他的請求,豈不等于是鼓勵這種挾持君上的亂臣賊子行為?
而鄭氏又怎么可能放棄手中的大權,真的還政于黎主呢?
所以鄭氏只能站到對抗大秦的陣營中去,去年還參加了以荷蘭人為首的聯合艦隊,對大秦沿海進行襲擾。
根據夜不收的情報,當初思恩州土司岑寅作亂,與鄭氏的慫恿脫不了關系,雙方既然有這層關系,岑寅最后退到交跤去,便不奇怪了。
而這些都不是秦牧擔心的,幾個跳梁小丑而已,他擔心的是朱慈煥的出現,會與國內的司法改革觸及地方官的利益形成聯動,從而在更大的范圍內引發更大的叛亂。
秦牧沉吟道:“司馬先生的話雖然有理,西南之事,確實應著眼全局來看,然當務之急,是要先消除朱慈煥的影響。”
“陛下,臣以為沐天波十有九是在虛張聲勢,朱慈煥未必真在云南。”
“司馬先生的意思是?”
“陛下,只要找出真的朱慈煥,沐天波就會弄巧成拙。”
秦牧聽出來了,司馬安的意思是立即把真的朱慈煥“找”出來,至于怎么證明自己手上的朱慈煥是“真”的呢,原來的魯王朱以海,弘光的生母“皇太后”這些人都是不錯的證人。
到時讓朱以海和“皇太后”一認,朱慈煥就基本是真的了。
司馬安說得很含蓄,總的來說,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至少能在很大程度上消除朱慈煥的影響。
秦牧沉吟道:“只是這時機不合適啊。”
你早沒找到,盡沒找到,偏偏在沐天波打出朱慈煥的旗號后,立即就找到朱慈煥,這未免有些太巧了。
顧君恩也說道:“臣以為,還是先全力平定云南再說,沐天波現在只剩下兩三千殘兵,立即讓崔將軍全力進剝,就算不能剿滅,至少也要盡快把他逼往洞吾國。”
不管是誰,還身在國內和已經流亡國外,影響力都是完全不同的。
顧君恩這樣的大臣,當然知道朱慈煥會帶來怎么樣的影響,因此才有此一說。
目前的柏油路只修到貴陽一帶,秦牧本來是想等柏油路修到昆明后,再采取大動作的,但現在看來是不能等了。
既然要打,那就大干一場吧。
“這也有一年多時間了,海軍的戰艦造了多少?”
“啟奏陛下,四十艘飛剪戰艦已經交付海軍,大型的寶船也交付了四艘,另有其他中小型護航戰艦九十多艘。”
“嗯,夠了,皇家海軍也閑了一年多時間了,朕不能白養著他們,是該讓他們出去給朝廷賺點錢了。”
“陛下的意思是讓海軍攻打升龍府?”
“一個升龍府用不了那么多兵力,整個中南半島,讓海軍能打多少就多少吧。”
“陛下,這動作是不是太大了,中南半島,若是沒有陸軍配合,終究是難以完全打下來的。”
“朕有說讓海軍把中南半島整個打下來嗎?”
顧君恩三人面面相覷,不說話了。
聽出來了,這其實不是占領,而是掠奪,用海軍對中南半島大肆掠奪,寶富,人口,所有值錢的東西。
把海軍能到達的地方全弄成無人地帶也無防,以后再遷漢人過去就是了。
“陛下,只怕朝野會有所誹議。”
“這個朕心里有數。”
不管你做什么,總有人說三道四的,你做多了,他們也就慢慢適合這種轉變了。
不過御史言官們又能說什么呢,秦牧早就頒布討洞吾國敕諭,按后世的說法,那就是早就對洞吾國宣戰了。
就象當初對滿清一樣,對敵人采取什么手段,不都是合情合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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