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達力帶前親兵匆匆趕回京城前,把抵抗秦軍的任作交給了心腹大將吳進。
然而幾天之后,就傳來平達力在阿瓦河遇刺,二王子白莽監國的消息,這個消息就象一個重磅炸彈,重重地轟在吳進頭上。
他一向受太子平達力器重,倚為左膀右臂,多年來隨平達力南征北戰,功勞赫赫。
二王子白莽曾賄以重金美妾,想拉攏他,被吳進拒絕了。
那個時候,太子平達力是國之儲君,將來是要繼承王位的,而他是太子的心復愛將,不接受二王子白莽的拉攏很正常。
但現在平達力十有九已經死于非命,白莽成功監國,國君他隆奄奄一息,洞吾的王位眼看就要落到白莽手上了。
想到自己曾羞辱過白莽,吳進心中陣陣發涼,白莽一但成了國君,會放過他嗎?
吳進驚亂之下,一面派人回老家接妻兒,一面派人去搜索平達力的下落。同時收縮防線,把那些不可靠的將領迅速撤換掉,牢牢地掌控著五萬大軍。
手下的謀士杜唯中向他進言道:“大將軍,二王子若是成了國君,一定會首先對付大將軍的。”
吳進憂心忡忡,懷著一絲希望問道:“現在秦軍大舉入侵,國家危在旦夕,二皇子就算成了國君,也未必敢拿我怎么樣吧。”
杜唯中嘆道:“若是能確定太子殿下已經遇害身亡,這個時候,可能二王子還不會把大將軍怎么樣,但現在太子殿下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萬一太子殿下沒有身故呢?二王子豈能不防著這一點,萬一有朝一日太子殿下再出現,對于二王子來說。大將軍又會成為最大的威脅。
因此,除非確定太子殿下已經遇害身亡了,否則二皇子一但掌權,一定會立即剝奪大將軍的兵權,到時二皇子是君,大將軍是臣,軍中將士未必會跟著大將軍走呢。”
吳進一聽,眉頭緊鎖,連忙問道:“請杜先生指教。”
“大將軍既然信我,那我就直說了。大將軍應該先派人去與秦軍主將崔鋒接觸接觸,一但形勢不對,也好多一條退身之路。”
“你是說”
“大將軍,如今這天下,已經不是原來的天下了,秦國如日中天,國勢日強,他們使用的火器大將軍也看到了,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能抵擋的。蘇祿、渤泥。就連西洋人,都紛紛慘敗在秦軍手下。我洞吾國雖有地利,但獨自面對強大的秦軍,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啊。”
“杜先生說的有理。只是就這樣投過去,將士們也未必愿意啊.”
“大將軍,識時務者為俊杰,如果大將軍有心。要說服軍中將士不難,太子殿下一向得軍中將士擁戴,只要向大家說清楚。是二王子刺殺太子殿下,就能激起大家的義憤。
現在太子剛剛遇刺,大家都在在氣頭上,大將軍還須及早行事,否則事過境遷,就晚了,而且秦軍一但攻到都城,到時恐怕也不需要大將軍效力了。”
聽完杜唯中的話,吳進心中七上八下,一時難以取決,最后他一拳重重地擂在墻壁上,然后對杜唯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杜先生走一趟,去見見秦軍主帥吧。”
“好,大將軍信得過我,這件事就交給卑下吧。”
吳進隨后寫了一封親筆信,讓杜唯中作為信物,去見崔鋒。
此時的秦軍,已經基本占領了北部的撣邦,正在快速向南推進,杜唯中不用走多遠,就在撣邦南部的大蛇嶺見到了秦軍主帥崔鋒。
對于杜唯中的到來,崔鋒雖然有些意外,但想想也不覺得奇怪,明朝末年清軍入關時,多少漢將投降清軍?真是數不勝數。
現在大秦國勢正隆,興師來伐,勢如破竹,若是洞吾國個個死戰到底,沒有一人投降,那才是不合常理呢。
崔鋒看完了吳進的信,讓隨軍參謀收了起來,然后淡淡地說道:“吳進如果能順應天命,歸順大秦,本帥自會上書,請陛下予以封賞。但他本人不來,只有杜先生帶來一封信,讓本帥如何相信他的歸順是出于真心?”
杜唯中連連施禮道:“崔大帥請原諒則個,我家吳將軍掌控五萬精兵,眼下形勢復雜,若是親來,恐手下五萬精銳之師會有異動,是以不能親來。
大將軍放心,只要大將軍同意我家將軍的條件,我家將軍會立即把明朝太子以及沐天波等人送來,同時自為先鋒,幫助大帥拿下阿瓦城。到時我家將軍是否是真心歸順大秦,崔大帥自然一目了然了。”
“吳進有什么條件?”一聽還有條件,崔鋒雙眉不由得一挑,語氣也立即變得冷硬。
杜唯中善于察言觀色,把崔鋒細微的表情全看在眼里,心中暗道不好;
他和吳進原本是打算將是想做第二個黔國公,請封公爵,永鎮阿瓦的。
但此刻他清楚地感覺到,對他的到來,崔鋒沒有絲毫驚喜,對吳進倒不倒戈似乎也沒太在意,這種情況下,如果再提出預定的條件,只怕立即就會惹怒崔鋒。
“崔大帥誤會了,我家將軍其實也沒什么條件,只要能得到大秦皇帝封個一官半爵就滿意了。”
“這個你放心吧,只要吳進有功于朝,我大秦皇帝陛下自然少不得他的封賞。”崔鋒語氣這才緩和下來。
杜唯中在崔鋒面前,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那種殺伐果斷之風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再也沒敢提什么條件。
得了崔鋒的準話之后,他迅速回去,苦口婆心地說服吳進接受了現實。
吳進深感也沒有別的選擇,便派人將朱慈煥、沐天波等人拿下,送到大蛇嶺交給崔鋒,以表示誠意。
隨后,他聚集軍中將領,聲稱已經掌握確切證據,是二王子白莽刺殺了太子平達力,而且還給老國王他隆下毒,想謀奪皇位。并告訴大家說,一但二王子白莽做了國王,肯定會清除他們這些太子黨羽。在他大力鼓動之下,手下的五萬將士很快義憤填膺。
吳進又與眾將斬雞頭互拜兄弟,然后引五萬大軍殺回都成阿瓦。
沿途的一些州縣還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經被吳進拿下,他還派出先鋒,封鎖消息。三天之后,當他的大軍開到阿瓦城下時,城中的白莽和洞吾百官還不明所以。
吳進先是想透開城門,但此時守衛阿瓦城的都是二王子白莽一派的兵馬,見他突然帶五萬大軍回來,十分警惕,任吳進說什么也不開門。
吳進無奈之下,只能派兵困住各個城門,然后宣布白莽是謀害了太子平達力的兇手,他率兵回來是要清君側。
白莽親自登上城頭,對吳進喊道:“吳將軍,你誤會了,皇兄遇刺,我也很難過,這件事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關系?”吳進打斷他道,“舉國上下,誰不知道你忌妒太子已久,你為了奪取王位,竟然不顧大敵當前,刺殺太子,再給皇上下毒,你現在還想狡辯?”
說白莽刺殺太子,這個大家心里都有懷疑,但說他給自己的父親下毒,這還真是令人意外,城頭的守軍聽了不禁一陣嘩然。
白莽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城頭大罵吳進。
吳進也不客氣,立即下令攻城,五萬大軍蜂擁而上,如潮水般撲向城墻,一時殺聲震天。
駐守阿瓦城的兵力多達三萬,皆聽令于白莽。兩軍就在阿瓦城下,展開了聲勢浩大的血戰。
后面的崔鋒五路大軍少了吳進的阻擊,如入無人之境,迅速控制了沿途的城池,一路向阿瓦城推進。
都僉事宋清擔心阿瓦城有變,建議崔鋒迅速兵圍阿瓦。
崔鋒卻笑道:“讓吳進先和白莽血拼幾天吧,咱們先把阿瓦城四周拿部拿下,然后再去阿瓦城不遲。”
“大將軍,白莽有三萬人馬,萬一將他突圍,總個是麻煩。”
崔鋒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就讓陳瑞征帶一萬大軍去阿瓦城,盡量防止白莽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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