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時期,唐朝的勢力范圍已經延伸到河中地區,當時河中地區的各個小國,都是大唐的附屬國。
河中地區大體上指的就是阿姆河和錫爾河之間的那片區域。
在唐朝的史籍中,將錫爾河稱之為藥殺水;把阿姆河稱之為烏滸河。兩條河都是發自蔥嶺,一南一北注入咸海。
布哈拉汗國就位于河中地區,因其都城布哈拉城而得名,是烏茲別克人建立的國家,原本定都撒馬爾罕,后遷都至布哈拉;
明朝中葉時布哈拉汗國奪取花刺子模,攻取赫拉特,滅貼木兒汗國。
其首領昔班尼率軍征戰呼羅珊時,為費爾干納統治者莫臥兒王朝的巴布爾和波斯人的薩法維王朝聯軍所敗,陣亡于馬夫城。昔班尼死后,國家瀕于崩潰。
到阿布德.阿拉赫二世統治時期,布哈拉汗國國勢復興,重新征服呼羅珊、花剌子模,奪取費爾干納和塔什干,并侵入哈薩克草原腹地。
西元1598年,阿布德.阿拉赫二世死后,國內動亂,呼羅珊等地復失,布哈拉汗國從此一蹶不振,內訌加劇,王位更迭頻繁。
伊朗薩非王朝、阿夫沙爾王朝、印度莫臥兒王朝和希瓦汗國也乘機頻繁入侵。讓布哈拉汗國應接不暇,依靠與北邊的哈薩克汗國、東邊的布魯特汗國結盟,才勉強維持住局面。
現在的大汗阿布都拉.阿齊茲已經是布哈拉汗國第十七任大汗。
楊吉兒的使者奴兒干風塵仆仆趕到布哈拉城,本以為會象原來一樣,立即得到阿齊茲的接見,卻沒想到接待他的官員推三阻四。就是不引見。
拖到第二天后,奴兒干受不了了,秦軍侵掠如火,其勢如風,這都火燒屁股了呀。
奴兒干大怒之下。竟奮不顧身直闖王宮,被王宮的衛士架住,他就在宮門外大喊大叫:“我是哈薩克的使者,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大汗!大汗!你難道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嗎?以前布哈拉有難,我哈薩克和布魯特哪次不出兵援助?大汗豈能背棄三國之間的盟約?”
“大汗啊,講信用的人。會得到更多的人幫助,背棄信義的人,遲早會被所有背棄,大汗別忘了布哈拉也是有敵人的......”
奴兒干在宮門外嘶叫打鬧,王宮的衛士又不敢真的傷了他。一時引得城中很多百姓觀看,人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充滿了伊斯蘭風格的宮殿群里,終于走出一群人,把奴兒干引入宮去。
阿齊茲還很年輕,只有二十多歲,臉頰有些消瘦蒼白,象是營養不良。頭上披著頭巾。
奴兒干一見到他,立即不客氣地說道:“大汗,您若是不想見我。直接殺了我就是,何必找那可笑的借口避而不見呢?
大汗難道不知道秦人仇恨我穆斯林嗎?從唯噶爾手中奪取天山南北之后,秦國就禁止任何人信奉真主,甚至不惜讓準噶爾把所有信奉真主的百姓擄往葉爾羌,只留些年輕的女子供士兵玩弄。
這次秦軍越過碎葉川,我哈薩克首當其沖不假。但他們就一定會放過布哈拉嗎?大汗您不要忘了,我哈薩克疆土寬廣。背靠強大的奧斯曼,我們阿古麗公主與奧斯曼帝國的哈里發已經訂下婚約;
如果大汗您真的不出兵一同抵抗秦軍。我哈薩克若是戰敗,大不了遠遠撤往北方,布哈拉離我突厥斯坦不過幾日路程,到時就不知道秦軍是萬里追擊我們大汗,還是乘勝來攻打布哈拉了。”
奴兒干這番話不但咄咄逼人,而且讓人聽了不禁心中發涼。
之前聽說秦軍很強大,連準噶爾都被打敗了,入侵哈薩克以來更是勢如破竹,所向披糜,阿齊茲與大臣們便想置身事外,盡量不去招惹這個強敵。
阿齊茲君臣這種小心思不難理解,畢竟秦軍表現出來的攻擊力確實太讓人震驚了。
而奴兒干這番話卻也同樣震動人心,確實,哈薩克地域遼闊,戰敗了還可以遠遁北方,甚至去投奔奧斯曼帝國。
布哈拉卻局限于阿姆河與錫爾河之間的狹窄地帶,阿姆河以南就是信奉什葉派的薩法維帝國,由于雙方信仰上的分歧,一直以來就戰爭不斷。
如果哈薩克真的撤往北方,河中地區就剩下布哈拉、布魯特兩個信奉遜尼派的小國了,在孤立無援的困境中,恐怕就算秦軍不來攻打,遲早也會被南邊的薩法維帝國滅掉。
阿齊茲反復權衡之后,派大將哈米率領三百重騎兵,五千輕騎兵前往參戰。
布哈拉的重騎兵,人和馬都披以鏈板甲,由工藝最精湛的波斯工匠打制,再配以巨斧或長槍,沖鋒陷陣時氣摧山岳。
由于重騎鎧甲過于沉重,每個重騎兵都配以一個輔兵,行軍時另用戰馬馱著鎧甲,是以行軍也頗為迅速。
從布哈拉城一路往北,經艾達爾庫爾湖西畔,穿超克孜勒庫姆沙漠東沿,然后渡過錫爾河,就進入了哈薩克汗國的領土。
在貼木兒小城,哈米又匯合了由千夫長烏孫里率領的三千布魯特騎兵,然后繼續北上。
且說蘇謹出碎葉川之后,一路直奔突厥斯坦城,直到塔拉斯河,才被哈薩克大將木易隨風擋住。
木易隨風是楊吉兒的親信大將之一,他以一萬大軍巡防塔拉斯河西岸,并提前讓人砍光和蘭渡口東岸附近所有的樹木,堅壁清野。
等蘇謹大軍殺到和蘭渡口,派兵四處尋找,在附近竟找不到一塊木板可供造船渡河,和蘭渡口以北,是茫茫的莫因庫姆沙漠,南邊是光禿禿的石山,橫亙近兩百里。
這炎炎烈日下,要越越莫因庫姆沙漠不大可能,要繞過南面的石山,估計要多花好幾天的時間。眼下和蘭渡口是通往突厥斯坦城唯一的捷徑。
望著足有二十丈寬的搭拉斯河面,蘇謹來回徘徊,急思對策。
對岸的哈薩克大軍駐于河邊的草原上,營帳綿延兩里,旌旗飄飄,千軍萬馬嚴陣以待,木易隨風本人設帥帳于河邊三里的一個山坡上,居高臨下,調度著一萬大軍。
蘇謹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對岸的敵情之后,心中頗有些為難。
雖然他一早就知道,以秦軍裝備的火箭溜和六九式燧發步槍,真正能擋住他們攻勢的或許不是敵國的兵馬,而是氣候、地形、補給、甚至是疾病。
但當真的受阻于這種特殊的地形時,心里還是很不爽。
把眾將招集過來后,蘇謹開門見山地問道:“各位將軍可有辦法渡河?”
參謀錢達搶先道:“大將軍,據說當年忽必烈征討大理國時過金沙江,他們不是用船渡河,而是用一種羊皮囊。
這種羊皮囊的制作的方法,大概是將羊宰殺之后,用細管向羊皮中吹氣,使皮肉之間產生氣流,再用力捶打羊皮,羊皮就會與羊肉分離;
然后割下羊頭與四肢,將羊皮從頭部向下撕拉,羊皮就會完整地剝落下來,然后只要將頭部、四肢及尾部的孔洞扎緊,就成氣囊了。
最后再向皮囊中吹氣,羊皮就膨脹為鼓鼓囊囊的革囊。這種革囊,可以供一人藉之渡河。大將軍,我軍中所帶牛羊不少,何不依此辦法試試。”
蘇謹一聽,心中暗喜,連忙吩咐錢達道:“錢參謀,此事就交給你來辦理,若真能藉渡過此河,本將記你首功。”
“多謝大將軍,麾下這就去辦。”
錢達去后,參將陳汝南接著說道:“大將軍,此河寬不過二十丈,我軍的燧發步槍完全可以覆蓋對岸幾十丈內的范圍,讓敵人難以在我軍渡河時靠上來放箭阻擊。如此錢參謀的辦法真能成,末將以為,要渡過此河并不見得很難。”
蘇謹說道:“先不要掉以輕心,誰也不敢保證敵人還沒有沒其他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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