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浮宮的財物與藝術品共裝了167輛馬車,還只是裝了一些最貴重的而已,方戈望著那些沒法再裝上車的東西,心中有些遺憾。這次沒時間了,沒法將盧浮宮一次搬空。
夜色再一次降臨了,巴黎城中還不斷會來槍炮聲和吶喊聲。城中的暴亂還沒有平息,只不過已經比原來好了不少,很多街區的秩序正在慢慢恢復。
雙方的戰斗也進入了僵持狀態,軍在威利克的組織下,控制了塞納河南岸的市區。
塞納河北岸的市區則由科尼迪男爵領導的投石黨叛軍控制。而秦軍控制的盧浮宮就仿佛一個暴風眼,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這座宮殿上來了。
這不僅因為這座宮殿里有法蘭西國里大量的無價之寶,更因為占領了這座宮殿的秦軍,有左右整個巴黎歸屬的力量。
因為奧爾特郎子爵被云騰打的事,秦軍與投石黨叛軍之間的微妙關系驟然變得緊張起來,隨時可能由盟友變成敵人。
凄冷的月光透過夜空中飄散的硝煙灑落在塞納河上,水聲嗚咽,波心慘淡。河邊飄浮著的尸體無人收埋,不時響起的槍聲和爆炸聲,提醒著人們,戰爭還在繼續。
“將軍,都準備好了。”
聽了方戈的匯報,云騰點點頭說道:“方戈,就由你帶隊前頭開道吧。紀楓和陳林分別負責掩護左右兩翼。”
“是。將軍!”
“立即突圍!”
“喏!”
盧浮宮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兩百多名秦軍要帶著一百多車寶物和五百多個俘虜撤出巴黎。俘虜之中還包括法蘭西國王路易十四、太后安娜、樞機大主教兼首相馬薩林這些最重要的人質。只要是個法國人,估計就不愿讓秦軍輕松走掉。一出了盧浮宮。一場血戰將很難避免。
在塞納河北岸的一棟大宅子里,科尼迪男爵神色同樣非常凝重。在和云騰談判的過程中,他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與秦軍之間很難真正有什么合作。秦軍的占領盧浮宮后的舉動也非常讓人不安。
將心比己,科尼迪男爵認為如果是自己控制了盧浮宮,控制了國王路易十四、太后安娜、首相馬薩林這些人,也一定會從這些人身上索取盡可能多的利益。那么再深入地推敲一下。秦軍怎么做才能利益最大化呢?
這是一個想想就讓人不安的問題。
路易十四、太后安娜、首相馬薩林這些人的價值在于,他們中一個是正式加冕并得到了整個法蘭西人民承認了的國王。兩個實際行使著國王的權力。
秦國人控制這些人后,要確保這些人繼續擁有原來的權力,并按秦國人意志去行使這些權力,只有這樣。秦國人才能利益最大化。
而要確保馬薩林和太后安娜的權力,就不能讓投石黨奪取法蘭西政權。
想通了這些之后,科尼迪男爵不禁心驚肉跳。他一面派人向孔代親王路易.德.波旁求援,一面組織城中投石軍備戰,另外就是通知城外塞納河周邊叛亂的投石黨做好最壞的打算。
無論如何,不能讓秦國人把國王路易十四、太后安娜以及樞機大主教馬薩林帶走。
科尼迪男爵甚至還派人到塞納河南岸,企圖與控制了南岸城區的威利克達成妥協,以應對秦軍可能要帶走路易十四等人的危局。為了顯示誠意,科尼迪男爵甚至主動釋放了威利克的家人。
威利克也有自己的算盤。他已經收攏起近三千的宮衛軍士兵。這是一支非常可觀的力量。但另一方面,如果失去了國王和馬薩林這些靠山,身為鎮壓投石黨的“罪人”。他今后的日子非常不好過,所以,救馬薩林自然是他愿意做的。
然而對他來說,問題在于,自己有能力從秦軍身上把國王、太后、首相救出來嗎?而且就算救出來了,能保證國王、太后、首相繼續控制住法蘭西的大局嗎?
如果不能。自己拼死拼活把國王等人救出來了,勝利果實最終卻落到科尼迪這些投石黨手上。那么,自己終究還是沒有什么好下場。
可是若不全力救人,將來無論是國王繼續掌權,還是投石黨奪取了政權,自己都是歷史的罪人。威利克想的越多,就感覺越為難。在這風云變幻的時刻,做人真難啊!
威利克再三權衡之后,最終還是選擇了暫時與科尼迪男爵有限度地合作。無論如何,還是先把國王從秦國人手上解救出來再說吧。到時可能的話,就帶著國王等人迅速撤走,去與弗洛德的大軍匯合。
王騰等人已經預估到了要帶著大批財寶和人質撤走不容易。但當他們真殺出盧浮宮時,還是被城中的形勢嚇了一跳。剎那間,凡是巴黎城中的各條街道上,都亮起了火把。無數的火把交相輝映著,讓各條街道燦若星河。
所有人都在大聲吶喊著“留下國王!留下人質!留下財物,滾出巴黎!”
成千上萬的人的吶喊聲匯聚在一起,氣勢驚人,直沖云霄。
“沖!”雖千萬人,吾往矣!方戈帶著一百人馬負責開路。這種情況下,也不論什么敵我了,首先數枚火箭彈,啾啾地射出去,一道道絢麗的火焰劃破夜空,狠狠地砸在通往塞納河碼頭的街道上。大街上火把火光交織,人頭攢動。
幾枚火箭彈越過敵人設置的街壘,接連爆開。
轟!轟轟……
數個爆開的火球,形成了猛烈的沖擊波。但見那些躲在街壘后的人影,被猛烈地拋飛到半空,身體撕裂,血灑如雨。
六九式燧發步槍的槍口,一道道火舌噴射著,呯呯的槍聲再次響徹了整個巴黎城。街上的投石黨一排排地倒下,更多的人躲到了街邊的房子內,準備等秦軍靠近再行反擊。
濃濃的血腥味隨著夜風彌漫著,倒地受傷者在地上艱難地爬行著,呻吟著,嚎叫著。
在方戈百人戰隊之后,是路易十四、太后安娜、馬薩林乘坐的馬車。之后,便是一百多車財物,還有幾百法國貴族夾雜在車隊間步行前行。
這些人都被繩子綁著雙手,串成一串串的,累累如珠。哭著喊著,在皮鞭的抽打下,跟著車隊快速向塞納河碼頭走去。
陸戰隊兩位總旗紀楓和陳林分別在掩護著兩翼。但因車隊太長,他們人馬又少,顯得十分單薄。一些馬車頂上,坐著杠著火箭彈的士兵,警惕地望著兩側的街道,開路的方戈他們剛剛走過,這些小巷里立即涌出大批的投石黨,他們的武器五花八門,但是人數眾多,如同一道道洪流,從小巷里涌出來。一浪浪的吶喊聲交相呼應,此起彼伏。
云騰急聲吼著:“快把巷口的房子轟倒!快!阻止敵人沖出來……”
在云騰的大喊聲中,馬車上一道道火焰噴出,呼嘯而去,隆隆地轟在一個個街口處。街口的房子頓時被轟得倒塌下來,嘩嘩作響。
除了街口,還有一個個房子內也有大量的敵人沖出,紀楓和陳林他們只能用步槍射殺,用震天雷轟炸。一時間,到處是槍聲,到處是震耳欲聾的爆炸。
ps:俺悲催的,前天去幫忙辦酒席,有一只手指受傷了,現在打字都是一指禪的點著,這速度別提了,俺都快傻了。各位親見諒吧,先奉上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