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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海軍聲音

  李式回報,龍門船廠確實是在研制一種空心艦首的新船,已經接近下水階段。

  秦牧忍住了強烈的沖動,沒有立即去龍門船廠。

  他怕自己去了,忍不住要說三道四。在科技方面,秦牧慢慢學會了控制自己,更多的是給大秦的工匠提供一片土壤,而不是去拔苗助長。

  比如蒸汽機,它雖然被自己提前弄出來了,但實際上由于基礎工業太薄弱,它的效能并沒有得到充分的體現。

  這就象“啾!”的一聲發射了顆衛星,結果地上沒有衛星接收站,沒有手機,這個衛星只是流星,它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來。

  蒸汽機也頗有些類似,經過工匠們不斷的改進,蒸汽機基本能用了,但各種配套的紡織機卻還沒能有革命性的突破,無法把蒸汽機的動力真正轉化出來。

  再有就是,基礎工業太薄弱,蒸汽機還不能流水線生產,只能憑著工匠個人的工藝水平,一臺臺的打造。

  這就是拔苗助長帶來的負效應。

  龍門船廠這邊,好不容易憑借工匠本身的聰明才智,取得重大突破,如果自己去指手畫腳,反而可能影響到工匠的發揮。

  等工匠們把自己的能力全部挖掘出來了,不盡人意的話,自己再適當地去調整一下,這樣應該會更好些。

  第二天,宣政殿常朝。

  由秦牧暗中授意。由工部員外郎徐飛鴻上表請修長沙到昆明官道。

  此表一遞到御前,一石激起千層浪,除了幾個重臣之外。滿朝大臣竟不顧朝堂禮儀,立即議論紛紛。

  禮部給事中尚清臣更是出班,大聲喝斥徐飛鴻,認為此乃禍國殃民之舉,尚清臣的話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朝堂上因此分成兩派,相互論戰。

  對此。身為皇帝的秦牧早有心里準備,他置身事外。任由朝堂上爭論不休。

  他心里想的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中國。

  那時的中國也不富裕,但在修路上投入了巨資,大力發展國內的交通。其中大部份修路款項是通過銀行貸款。所在有收過路費還貸款一說。

  雖然普通百姓對“過路費”有很多抱怨,但從國家戰略的角度來說,毫無疑問此舉卻是奠定中國經濟騰飛的基礎。

  如果沒有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在道路上的巨額投入,很難想象二十一世紀頭十年會有那樣輝煌的經濟騰飛。

  現在匯通銀行里也沉積著大量的存款,秦牧此刻考慮的說,是不是也通過銀行貸款的形式,對大秦的道路來一次整修。

  這個時代的人,沒有這樣的觀念,象朱元璋那樣的皇帝。甚至恨不得把所有的老百姓都釘在土地上,禁止隨意離開鄉里,要出趟遠門必須有官方開的路引文書。

  在這樣的觀念下。誰還會把精力投到修路上?

  但秦牧來自后世,大秦秉承的又是宋代鼓勵工商的政策,要發展工商就離不開完善的道路網絡。

  朝堂上的爭論激烈得讓秦牧的思路難以繼續,整個大殿上嗡嗡作響。秦牧輕咳了兩聲,抬起手來示意大臣們靜下來。

  “徐卿,你說。斥巨資修長沙到昆明的官道,意義何在?”

  徐飛鴻執笏躬身出班。在滿殿大臣的注視下,長身一揖說道:“陛下,所謂的斥巨資修路是勞民傷財之舉,這種認識存在著巨大的誤區。”

  “誤區何在?”秦牧不置可否地問道。

  “啟奏陛下,自古以來,中原王朝對西南諸省的控制都極為薄弱,只能任由當地土司自治,這使得西南一直是影響中原王朝穩定的重要因素;

  唐之亡,實亡于當時的南詔之亂。有宋一代,儂智高叛亂,交趾入侵,損耗巨大,傷亡數十萬。到了明代,別的且不說,光是播州之亂,西南軍民傷亡就超過百萬,平播之役成為萬歷三大征之一。

  這些事實,似乎并沒有引起我朝足夠的重視,更沒有想過要從根本上去解決西南的問題。朝廷雖然設立了三省巡撫,專司改土歸流,但些舉實為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西南之所以一直游離于中原王朝控制之外,其根源是交通不便,朝廷的兵力投送,物資轉動困難,西南百姓與中原交流少,認同感低;

  若不解決交通問題,即便朝廷現在花費巨大精力,暫時實現了改土歸流,也難以確保西南長治久安。

  回到斥巨資修路是不是勞民傷財一事上,明初為了控制云南,在貴州駐軍最多時近二十萬,在云南也有十多萬。

  陛下,如果我朝也在西南長期駐守如此之多的軍隊,國庫每年將因此負擔巨額的軍費,從長遠來看,這才是真正的勞民傷財,而且是舍本逐末,錢花了,又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如今臣提議修路,不過是將花費在駐軍上的錢,用到修路上。臣相信,一但長沙到昆明的路修成,不但從根本上解決了大秦對西南控制薄弱的問題,從長遠看,也能為國庫節省大量的軍費開支,同時對促進西南百姓與中原的融合,將起到歷史性的作用。”

  徐飛鴻的聲音清晰地在宣政殿里回蕩著,沒有人能質疑交通不便是歷朝難以控制西南的根本原因,從這一點上來說,修路,確實是解決西南問題的根本之道。

  秦牧仍是不置可否,接著問反對得激烈的禮部給事中尚清臣道:“尚卿,現在輪到你說說反對的理由了。”

  尚清臣的氣勢比方才弱了一些,出班奏道:“陛下,架橋修路,這本身是好事,朝廷也應該提倡。臣并不反對修路,只是反對此時花巨資修路;

  縱觀歷朝歷代,豈不知道路暢通才是解決西南問題的根本之道乎?歷朝歷代之所以沒有修這條路,實在是西南崇山險峻,峭壁林立,要想從長沙修一條大道到昆明,其艱巨程度可想而知。

  今我大秦國祚初立,民生未復,百廢待舉,當前緊要的是予民休養生息,豈能反其道而行,大興土木?

  陛下,始皇帝修長城而至漁陽之反,隋煬帝鑿運河而至群雄并起,元至正修黃河而挑動天下之亂,此前車之鑒何其多,臣請陛下三思,修路之事,當前萬萬行不得。”

  不可否認的是,尚清臣等人之所以反對,也是出于一片公心,只不過是思想存在著局限性,至少他們不知道,美國的霸權之路,很大程度上是用華工的白骨鋪出來的。

  他們的目光,仍然局限于國內,覺得修路就一定是從國內征勞役,從國庫搬銀銀子。

  他們秉承的依舊是“修文德以來遠人”的傳統思想,而不知道從外部擷取維持國家運作的血液。一時之間,要想他們從根本上轉變思想是不可能的。

  秦牧也不想和他們講太多的大道理,和他們辯論,那是落了下乘,因為論引經據典,你根本比不過他們。

  這個時候,剛剛返回的東海艦隊提督顧容站了出來,對秦牧奏道:“陛下,臣支持修建長沙到昆明的大道。”

  秦牧微微一笑,問道:“顧提督,你為什么支持?又拿什么支持?”

  顧容一抖身上的鎧甲,大包大攬道:“陛下,臣不曉得什么大道理,臣只知道,只要是陛下想做的,就是臣拼了命也要支持的,臣蒙陛下提拔于草莽,皇恩浩浩蕩蕩.........”

  這浩浩蕩蕩一出,本來一片嚴肅的宣政殿里頓時響起一片壓抑的笑聲,秦牧兩邊嘴角也不禁翹了起來。

  顧容恬不為以為意,繼續充愣賣傻道:“你們笑什么,難道不是皇恩浩浩蕩蕩嗎?陛下待臣如此,臣無以為報。如今朝廷要修條路,臣自當為陛下盡忠,不就是修一條路嘛,這有什么大不了的?

  諸位大臣也不用爭來吵去,只要陛下樂意,這修路的錢和人,皇家海軍全包了,臣今日以項上人頭向陛下保證,皇家海軍若不能為朝廷湊足修路的資金和勞力,臣愿提頭來見。”

  ps:今天15號了,不知不覺又半個月過去了,這個月成績下滑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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