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一片雜草上,躺著一個毫無生機的人影。
如果能揭開他臉上的面具,就會發現他的皮膚已經失去顏色,所有的精氣神被吸食殆盡。
隨著時間流逝,他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一下,龐大的神秘能量以他為中心,極速匯聚而來,形成隱形的巨大浪潮。
皮膚逐漸出現一絲紅潤,他的身下漸漸盛開出花朵,并且快速地向遠處蔓延,不多時,這片荒野上就長滿五顏六色的美麗鮮花。
在鮮花的包圍中,顧長安坐起半身,目光掃向周圍,很快就發現插在旁邊的青雨。
它很安靜,再也沒有任何鋒芒和殺意,就像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默默地佇立在那。
沒有管它,顧長安往前走著適應僵硬的身體,一直走出很遠都沒有回來。
“差不多該回去了。”話落,萬花中便沒有他的身影,只剩下遠處的青雨。
海城外,顧長安出現在城墻邊,正當他想走進去的時候,只聽“咻”的一聲,一柄銀白長劍落在他面前的地上。
凝視青雨,他沒有動作,貌似是在想怎么處理它,一人一劍的關系有點微妙,誰也奈何不了誰,而且看現在的情況青雨已經認他為主,很難甩開。
思索半會,還是將青雨拿在了手中,并喚來一個劍鞘,將劍身藏于其內。
城中的搜救也到了尾聲,就在林依語和夏時晴因為沒找到顧長安而消沉時,顧長安提著劍出現在了她們眼前。
她們跑到顧長安身邊,十分擔心地看著他,夏時晴先開口道:“你跑哪去了,害我們這么擔心。”
“我被人群帶出城,看安全了才回來。”顧長安言簡意賅。
“也不知道說你什么才對,算了,沒事就好,你手里的劍怎么回事?”夏時晴想要發火,但見大家都安然無事,也就平息下去。
“撿的。”顧長安。
另一邊,蘇啟臨和那位弟子走了過來:“這個就是顧長安嗎?”
“是的。”林依語微微頷首。
“既然人已經找到,那我們該回去了,你們三位可以跟我們一起,但神離虛澈是不許凡人入內的。”弟子有些為難。
“我有家師的推薦信,是他讓我們去神離虛澈,他說你們會收長安。”說著,林依語就要拿出那封信。
弟子擺手:“不必了,我只是一個弟子而已,你給我看也沒用,這樣吧,我們帶你們回去之后,你們自行解釋。”
林依語:“謝謝。”
這個弟子也是看這三人都有一定修為,進入神離虛澈問題不大,尤其是那個叫蘇啟臨的,連自己都看不透他的境界。
“收隊!”這名弟子大喊一聲,附近神離虛澈所屬人員,全部御劍而起。
至于顧長安等人,夏時晴帶著林依語,顧長安則和蘇啟臨同乘一柄劍。
上萬道人影從空中掠過,不得不說景象非常壯觀,但對這些人而言早已習以為常,但當城里的人仰望他們歡呼送別時,他們的臉上不禁洋溢著驕傲之色。
沒用多久,他們就到了神離虛澈的上空,見到了令人嘆為觀止的一幕。
云霧飄渺,下方占地面積極大的建筑群,隱隱出現在他們眼前,這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城池,甚至比隔壁的海城還大上幾十倍,完全不像是一個宗門的樣子。
準確地說神離虛澈的結構是一個同心圓,總共有三層,最外圈的城墻內居住著外門弟子,不論占地面積還是生活的人數都是最大最多的,足有上千萬弟子。
再里面的那圈城墻內居住著內門弟子,占地面積要小很多,生活在那的弟子人數也減少很多,只有百萬人眾。
最里面的城墻居住著核心弟子,也叫親傳弟子,神離虛澈對待弟子普遍是以放養的模式,宗門給你資源和庇護,能修煉到何種境界全看自己。
不論外門和內門都是如此,雖然會有一些差別,但從模式上來說差別不是太大,唯有成為核心弟子,才能真正的拜師學藝,得到神離虛澈的真傳。
而最里面的那道城墻內,生活的核心弟子不足一萬。
剛進入神離虛澈范圍,林依語身上的那封信忽然飄了出來,在空中化作一個紙鶴,極速地飛向最里面的那道城墻內。
與紙鶴不同,顧長安等人降落在外門的考核區,被安排在一個大廳里。
這里此時有不少人,大部分人的神情都非常緊張,有的急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握在一起,有的焦躁地來回走動,整個大廳的氣氛都很緊迫、嚴肅。
他們都是來加入神離虛澈的修行者,就算未來沒有什么大成就,可憑借神離虛澈的背景,也足以讓他們在外界受萬人敬仰。
可神離虛澈的淘汰率極高,哪怕修為達到要求,仍有百分之七十的幾率被拒絕。
一個個修行者被喊到名字,呼吸急促地走進去,然后滿臉失落地走出來,再垂頭喪氣的離開,宣告著光鮮亮麗的前途與他們失之交臂。
在這種環境下,林依語和夏時晴也不禁跟著緊張,雖然有師父的推薦信,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意外,尤其是顧長安,他是一個凡人,要是神離虛澈硬是不收怎么辦?
“趙翔。”
“林依語。”
“夏時晴。”
“顧長安。”
一位弟子在大廳里喊到,不過沒有喊到蘇啟臨的名字。
“我們先過去了。”夏時晴跟他打了聲招呼。
三人和一個陌生男人跟著這名弟子來到某個房間,里面坐著一位老者。
老者滿臉嚴肅,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類型,他沉聲道:“林依語、夏時晴、顧長安,你們出來。”
聞言,三人向前一步。
“這個給你們,不要弄丟了。”老者遞過來三個玉牌,就不再理他們。
“你們跟我來。”身后的弟子說完,帶著他們離開了這里。
剩下的趙翔有點懵,現在神離虛澈的考核都這么簡單了嗎?
他搓了搓手,期待地對老者笑道:“老師,那我呢?”
“把手放在測靈石上,測完再把旁邊的那十三張表格填了,然后跟他去實戰,之后等結果。”老者目光轉向門外:“下一批。”
趙翔表情凝固:“我跟剛才那三個人怎么不一樣?”
瞥了他一眼,老者沒抬頭:“他們走后門,有本事你也可以走。”
“走后門?”初出茅廬的趙翔第一次見識到社會的險惡,他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