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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初次交鋒

  社保大家都交,城市的交,農村的也交,但是按照戶口,兩者分別能領取多少?

  舉某地一個例子,農村戶口領取5元,城市戶口多少?6元!

  有人說了,我是農村戶口,社保我都交了,城市戶口養老金多,那我轉城市戶口得了!但是,對不起,你還是領取5元,轉型戶口休想搶我們本地戶口的福利。.

  大家都在社保體制內,但回饋的服務卻天壤之比,農村的回饋接近于空白!有差距的不公平,暫時可以理解,國內大環境如此,但你空白,就完全是搶劫!

  這就等于是拿農村人的錢養城市的人,整個一“劫貧濟富”!

  所以,經過幾年的火熱,社保的弊端越發被人詬病,鄉鎮棄保率年年攀升,我憑什么拿自己的錢養別人啊!想我繼續交社保,等你公平再說!而鄉鎮的大面積棄保,社保養老金的缺口自然的越來越大……而就中國目前的經濟環境,社保資金增值效應差,跟放銀行沒區別,中央和地方財政又漸漸背不動龐大的養老金缺口,資金缺口越發的嚴峻。

  其實,這個現象不僅限于中國,全球的養老金制度都有這個弊端,不過是嚴重與否的區別罷了。

  某位諾貝爾經濟學家分析指出,全球的養老金制度就是一個翻版“龐氏騙局”,拿后人的錢養前人,以此循環,遲早有崩斷的一天。

  王小燕氣憤的說完,恨恨不平灌了一口啤酒。

  劉羽看了看這冷清的小攤子,再看看王小燕,一個基層公務員,運氣好的話三五年熬出頭,運氣不好的話一直在基層,爺孫曰子短期內怕是不會好過。

  “你爺爺在國企做過什么?”劉羽問道。

  王小燕不太明白他意思,回憶道:“主要是當流水線工人,最初做過后勤。”

  “后勤?”劉羽砸吧砸吧嘴:“嗯,這樣吧,你爺爺要是沒去處,掛靠在安保公司吧,把社保補繳了,我隊里缺個后勤崗位,你爺爺要干得動就來,干不來的話就算了。”

  “什么?是當協警?我爺爺早到退休年齡了,能行么?”王小燕激動,能把爺爺的社保落實,她就要大松一口氣了,更驚喜的是還有個崗位!

  “嗯,我寫個條子到安保公司就是,至于我隊里,就打打雜搞搞后勤,不占協警名額,工資另外發,不走隊里的財政。”劉羽說道,拿小金庫的錢方便些,走財政的話,王大爺的年齡真就是個麻煩,審核不可能通過。

  “小領導!謝謝你,老漢謝謝你了!”王大爺一旁聽著,激動得眼冒淚花子,多少年了,社保就是心頭一塊病,現在總算有人肯幫襯著解決了。

  “呵呵,沒事,你自己好好考慮吧,盡快。”劉羽微笑一下,閑聊幾句就起身離開,臨走前王老漢塞了足足一尼龍袋的腌蘿卜,叫劉羽很有些無語。

  不過好在,邱水和小雪都喜歡酸酸辣辣又脆爽的口味,洗洗再用油炒一炒,居然當成零食,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得不亦樂乎。

  第二天上午,劉羽就趕到了交警支隊,相信這一天對風山交警來說是意義非凡的一天。

  交警要換掌門人了!

  在支隊會堂的里,劉羽見到了傳說已久的紫忠騰!

  給劉羽第一印象是,這個紫忠騰很年輕!一眼看去,不過才30出頭的年紀。與會的除了風山市的大小交警隊,還有各個縣區的交警隊。這些人里頭,九成九的人都比紫忠騰年紀大,僅有劉羽及少數幾個人比他小。

  30歲的副處,嘖!全國這么年輕的副處沒幾個吧?可再想想江心月,劉羽又釋然,天大地大,總有那么些背景強橫的存在。

  劉羽第二個印象是,紫忠騰看上去很有正氣,說話字正圓腔,抑揚頓挫,身軀筆直,五官端正,國字臉,頭發烏黑,可以用風度翩翩來形容。錯非他偷偷摸摸找省紀委整過劉羽,他都要誤認為這是一個正人君子。

  第三個印象是,這人京味很濃,尤其是帶著一嗓子京腔,語速快,發音含糊,兒化音多,饒是對著稿子念,也弄能蹦出一個“兒”來,顯得口語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隱隱有一股優越感。

  這就是給劉羽的第一印象,年輕,形象好,京腔。

  此次大會有兩個目的,除了宣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其次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了。

  紫忠騰的第一把火燒得劉羽有些愕然,因為紫忠騰上任第一件事要干的居然跟劉羽一直想干的驚人的不謀而合!

  整頓交警風氣,提升整體服務形象!

  但,紫忠騰和劉羽的出發點卻是截然相反!

  劉羽強調的是從管理上加強監督,壓縮權利泛濫的空間,自上而下的改變交警風氣。

  而紫忠騰呢?他提到了三點,在風山算是比較有亮點的。第一,以中隊為單位,開展整風運動,深化為民服務的精神和思想,改變交警服務面貌,警務宣傳辦務必做好內部宣傳工作,整風運動期間,不定時開展中隊會議。

  第二,下自基層交警,上自領導班子,每天都要提交工作曰記,今天發生了什么,干了哪些事,有哪些想法,與整風運動強調的精神是否相違背,有內省曰記的意思。

  第三,這一點就比較有意思,內省會納入以后績效及年終考核,這一點就是前兩點的堅實盾牌。考核,但凡是警察,誰不在乎考核?這可是跟以后晉身緊密相關的。至于如何考核,以及考核標準,大會沒詳細披露。

  相對于劉羽自上而下的方式,紫忠騰采取的是自下而上的方式,在考核的配合下,體制內的警員從自發的改變,效應從下而上傳遞,本質上強調的是警員的自制力。

  所以,紫忠騰這一把火讓劉羽多少都有些意外,只是他的方式,劉羽不怎么認同。看起來很合理,也很有可行姓,但在劉羽看來,這是飛機上開會,空談!完全沒有結合實際情況。

  在交警整體風氣都需要提升的情況下,寄希望于交警個體自身出于法規的束縛而改變,效果無疑會大打折扣!真要有用,交警風氣早變了!

  強調改變風氣的會議,交警支隊不是沒開過,相反是動輒就要開,相當頻繁,但實際情況呢?

  大會就是一場風在吹,風來了我就順風追,風走了我就原路回……這是許多整風大會的真實寫照。

  而在劉羽看來,紫忠騰引進了考核制度,看似在某些層面遏制了警員行為,一定會卓爾有效。但打蛇打七寸,沒有從權利的源頭遏制住他們,晉身的一個條件之一約束力非常有限。

  當然,這些都是劉羽的個人看法,實際情況如何,要等到時間來證明了,用實踐檢驗真理!

  會議開完,新進入的考核當然就成為談論的焦點,會議完后在風山賓館舉行了歡迎會。

  與會的有局長范東亮、常務副局長方心紅,還有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田紅花!對于紫忠騰的到來,顯然大家是給足了面子,至少市組織部送干部就來了位不小的人物。

  劉羽瞇著眼望著大小干部上前給紫忠騰敬酒,神情淡然。紫忠騰言談舉止很得體,看得出來素養很好,喜怒不形于色,對于來敬酒的干部,無論大小都會說一兩句,干練、成熟、穩重。

  “是個難纏的人。”劉羽眉毛微微掀了掀,淡淡道。

  曹子仁這時端著酒杯過來,趁劉羽身旁一中隊長敬酒去了,趕著空過來壓低聲音:“劉羽,該怎么辦?我下面三個中隊長都去了……”說后半句話的時候,他臉色不是太好看,顯然,他初上任,下面三個中隊長不是很買面子。

  “參加了會議,表面功夫做到了,敬不敬酒是個人層面,敬了意思不大。”劉羽淡笑道,他怎么可能給紫忠騰敬酒?別說他自己都覺得窩囊,抹不開面子,單單是齊建華那一關就過不了,你劉羽有必要對紫家的人低聲下氣么?是我齊家的人就得有齊家人的樣子,你就是摔杯子走人都沒關系!大大方方告訴紫忠騰,你劉羽是齊家人,跟紫忠騰不對頭!

  曹子仁得了機宜,平靜的坐了回去,再也沒有起來。

  一直到會議,差不多所有人都去敬了一圈,獨獨劉羽和曹子仁倆人沒動身,不過也沒多少人看出來,這么多人誰記得?

  但,別人不記得,紫忠騰本人肯定記得嘛!尤其是劉羽!

  快到結束的時候,紫忠騰端著酒杯隨意轉了轉,終于還是有意無意轉到了劉羽的一桌,沖劉羽淡笑著點了點下巴,也不點名自己認識劉羽:“以后就是同事,好好干。”

  劉羽淡笑著輕啜一口,表情淡淡的回答:“我們一直干得好好的。”意思是,你來不來區別不大,沒你我們一樣干得好。

  對于這句怪話,紫忠騰表情微微一僵卻很快掩飾過去,含著笑若無其事轉去了其余的桌子,不過劉羽的余光卻瞥到,紫忠騰在某個角度隱晦的掃了他一眼,那一眼里,厲色很深很深……

  正在此時,劉羽電話響了,若是別的時候,這么嘈雜的情況下,劉羽的手機鈴聲當然無法引起別人的注意,但紫忠騰前腳離開,尚有部分目光落在他身上。

  而劉羽則在他們微微吃驚的目光下,毫不避諱的拿出手機接了。

  來電的是黃繼連,打這個電話,黃繼連也猶猶豫豫,原因還出在干部所后面的工地。昨天下的通知整改,今天依舊在動工。黃繼連當即便下令組織行政執法大隊去現場進行抽查,杜絕隱患,建委的話還沒到成了耳旁風的時候!

  不成想,去的一行五個人,居然有三個被打!有個說話脾氣火爆點的,還被打進了醫院。

  黃繼連惱了,本來覺得只是一件小事,建設方他完全不放在眼里,他看重的是俊陽,但現在好了,一個建設方居然都敢打他派去的人,那跟打他臉有什么區別?

  黃繼連準備抽調足夠執法隊員,然后通知公安配合,但想想,還是給劉羽打一個,意在表明,你看吧,我出了苦力的,跟昨晚崔亮專程那檢察院說事差不多,都是為了把人情賣得漂亮。

  劉羽聽了,眉頭登時就揚起來,嘿,好大的底氣啊!建委的執法人員都敢毆打!我要看看,俊陽到底多牛氣!

  “就派兩三個執法人員吧,帶一個受傷的認人,我另外找人配合你們。”劉羽掛了電話,在飯局還沒結束的時候,第一個出了大門,這一幕讓不少人暗暗咂舌,似乎這位劉隊長不太買紫支隊的賬啊,這也再度讓紫忠騰厲色深了幾分。

  可以說,第一次見面,劉羽跟紫忠騰對彼此都沒留下任何好印象。

  出了門,劉羽反手就打給了熊兵!

  黃繼連親自帶隊,不過他本人沒下車,在車里呆著,他到現場是因為劉羽也要來。

  當黃繼連看到劉羽氣勢洶洶的帶來四輛印著“防暴”的警車時,眼皮跳了跳,我個去,防暴警察都召來了!

  若是派出所,那便有協調的意思,威懾力顯弱。可防暴警察,那是維護社會穩定,防止暴動的意思,威懾力不是一般足!

  當四車里魚貫鉆出20個手持黝黑冰冷的沖鋒槍,全身武裝,殺氣騰騰的防暴警時,黃繼連吞了口干唾沫——劉羽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狠手哇。

  劉羽跟熊兵鉆進了黃繼連的車里,瞧了瞧車外站著的一個鼻青臉腫的小青年,沖目瞪口呆的他點了點頭:“跟他們進去認人,誰動的手,都給我指出來!”

  小青年樂意倒是樂意,可你是誰呀?

  黃繼連微微頷首:“去吧,我們建委的人不是這么好打的!”

  小青年方才大喜過望,跟著防暴隊的人進了去。

  手持沖鋒槍的防暴隊進去,那效果就不是一般了,都沒人敢攔一下的,打人的幾個也輕而易舉給拉出來了,一同被帶出來的還有項目經理唐經理。

  見到劉羽和黃繼連時,唐經理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他雖然也見過世面,在不少工地干過項目經理,但何時見過端著沖鋒槍來封工地的防暴隊?單單望著黑黝黝的沖鋒槍他就兩腿發軟。

  “劉隊長,黃主任,不關我事呀!”唐經理上來就哭訴:“是工人們自發的,跟我沒關系啊。”

  別看唐經理挺可憐,劉羽可以打包票,唆使人動手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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