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劉羽笑了:“既然他們一個骨頭接上去了,一個急性胃炎好了,那就帶他們回來吧,給看守所的人看看,這兩人的病情惡化到什么程度。”
想了想,劉羽打電話匯報給了周明,周明無奈,匯報給了蔣新國。
蔣新國想了想,覺得劉羽既然主動匯報看守所的事,明顯是想他發力嘛。沉思一番,蔣新國將事情匯報給了范東亮,臨末加了句這是劉羽匯報的。看守所里,這種事層出不窮,如果因為這種事就大動干戈,他什么都別管,專門盯著看守所得了。
可既然是劉羽匯報,意義就不一樣,會不會是齊建華的意思?范東亮琢磨著,冷不丁,他想起前段時間,齊建華下手收拾了一下監獄,好幾位監獄的大佬下了臺。現在劉羽匯報看守所,真有幾分可能是齊建華的意思。
所以,針對這件事,他很快做出了重要批示,嚴格清理看守所離所在押犯,相信曾志國在這場清理中,會被人發現某些“不良記錄”,借此被范東亮收拾掉。
中午時,白潔在一個小酒店擺宴,除了劉羽和她,還有白潔的前夫,何勇。
當白潔聯系他,說劉羽已經答應飯局時,何勇一陣欣喜,似乎看到他馬上就能升官。但是當白潔說,劉羽想見他時,他當時就發憷了,畢竟他在算計劉羽,心虛嘛——可思索一番,他發現,遲早是要撕破臉面,有什么可怕的?正經是見面時把話說清楚,如果劉羽好說話,直接答應他,那份把柄倒是可用可不用,不用得罪人,又升了官,有什么不好?
只是可惜了白潔,如花似玉的老婆,終究要離他而去,以后跟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所以,何勇帶著復雜的心情赴了宴,當推開包廂時,包廂里的場景讓他怔住了。
白潔紅著臉,扭捏的坐在一個男人懷里,為那個男人夾菜端酒,而那個男人正是他企圖巴結的劉羽。
這一幕,何勇心里翻江倒海洶涌著濃濃的羞辱,世界上還有什么比自己老婆坐在別人懷里,自己則在一旁眼睜睜看著令人恥辱的?
何勇覺得顏面盡失,尊嚴徹底沒了。
但是想到前程,竭力壓下心頭的屈辱,不斷告訴自己“馬上就不是我老婆了,她怎么樣跟我無關,只要有了事業,什么好女人找不到?”
“呵呵,劉隊長你好,我就是何勇。”何勇收斂情緒,擠著諂媚的笑容站在門口。
劉羽一手摟著白潔,一手端著酒杯,繃著面皮微微頷首,輕蔑掃他一眼:“嗯,坐吧。”說實話,劉羽看到何勇第一眼,有些意外,這人居然就是在樓梯口摔碎了酒瓶,訛詐他的青年。對于此人,劉羽本就沒有好印象,加上從白潔口中得知一些往事,更沒好印象。
劉羽的傲慢,深深的刺激著何勇的自尊心,他發誓,只要他有了權力,一定要過上一樣的生活,以往瞧不起他的,他都要狠狠還回去!總有一天,他也要抱著別人的老婆,讓別人在他面前陪著笑!
“謝謝劉隊長。”何勇諂媚的笑著坐下來,看都不敢看白潔一眼。
倒是白潔,渾身不自在,不說被劉羽這么抱著,單單是在前夫面前,這種感覺怎么就這么怪呢?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好女人,怎么看怎么跟小說里的放.蕩壞女人一個模樣。
“嗯。”劉羽輕抿一口酒,色瞇瞇的看了看懷中的白潔,輕.佻勾了勾她光滑的下巴,似笑非笑道:“白潔是你妻子對吧?”
吃這么一句,何勇內心如同針扎,臉上擠著諂媚的笑容:“呵呵,是的,4年前結的婚,沒有孩子。”
劉羽好整以暇的吃了口白潔夾過來的菜,緩緩道:“你真決定,讓你妻子陪我睡?”
“呵呵,劉隊長,話不能這么說嘛!”何勇忍住心里的屈辱,諂媚道:“這叫各取所需,我妻子想干什么是她的zi誘,做丈夫的應該體諒。”
“呵呵,說的不錯!”劉羽笑了笑,只是眼睛里有深深的厭惡和冷漠“能這樣想很好,既然你看得開,那我就不客氣了,白潔以后跟我了,你有意見沒?”
“良禽擇木而棲,我尊重白潔的選擇。”何勇一邊幫著劉羽斟酒,一邊笑瞇瞇的回答“只要白潔愿意,我們馬上離婚,絕對不影響劉隊長和她的生活。”
“嗯,很好。”劉羽滿意的點著頭:“聽說你想在單位里加點擔子?”
何勇屈辱一掃而空,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謙虛道:“就是覺得工作比較清閑,想多為單位干些事。”
“嗯,有沒有中意的崗位?”劉羽淡淡道。
何勇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能帶班我就滿足了。”何勇在里面混了太久,深知要前進一步何其艱難,所以提的要求不高。
“帶班?”劉羽眉頭皺了皺。
何勇心下凜然,慌忙道:“帶小班也可以。”
劉羽眉頭皺得更緊,沉沉道:“帶小班?”
何勇笑得比哭還難看,小班也不行么?再往下就跟一般的老員工沒區別了。
“我覺得你人精神,工作積極認真,帶班擔子太輕。”劉羽緩緩的發話。
何勇愣了,旋即興奮之色無法抑制的出現在臉上,驚喜連連:“劉隊長,你,你希望我挑起副主任的擔子嗎?謝謝你,謝謝你!你的提攜,我一輩子記得!”
但,出乎何勇的意料,劉羽微微搖頭:“副主任也小了,我看你們方主任年紀大了,辦事不利索,還是你這樣的年輕干部更合適。”
何勇怔了足足三十秒才喜不自禁的驚呼:“方……方主任要下?我來?”
“怎么,不愿意么?”劉羽聲音一沉。
何勇手足無措,幸福來得太突然,他不知所措,興奮的紅著脖子:“謝謝你,謝謝你劉隊長,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就讓我妻子…..噢,讓白潔好好伺候著你,以后她就是劉隊長的!”
白潔憤恨不屑之余,眼神微微一黯,心里那點僅存的愧疚也終于煙消云散……
于是,何勇在把自己灌了個半醉之后,興奮的走了。
當包廂只剩下劉羽和白潔時,她終于忍不住流下不爭氣的眼淚——雖然一直恨著何勇,但夫妻數年,總有一份羈絆,哪能是說沒就沒的?只是何勇的表現,實在……
劉羽收起色瞇瞇的表情,沉著臉把她放下來,冷冷道:“機會,已經給過他了。”
白潔擦了擦眼角,低著頭柔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劉羽微微搖頭,話里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叫他來,想給他最后一次機會,倘若他上有一份良心,哪怕是為你稍微爭辯一句,或者稍微像個男人一樣展示自己的尊嚴,他想要的東西,我不介意給他。”
白潔吃了一驚:“啊?你真打算讓他升官?”
劉羽無可無不可的聳聳肩:“嗯,算是彌補你對他的愧疚,可惜,他讓人失望了,我和你那樣故意羞辱他,他都能忍氣吞聲,腦子里只想著升官,這樣的人,我不僅不會幫,還要他嘗嘗什么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謝謝你劉羽……”白潔感激的迎上劉羽的目光,忽地收到了何勇的短信,看完又羞又氣。
“他說錄音盡快交給他。”白潔求助的看向劉羽:“該怎么辦?”
劉羽嘿然笑道:“那就給他唄?”
“啊?不行!”白潔臉色一白,怒道:“以他的卑劣性子,一定會威脅你的,就算你這次滿足了他,以后,他會繼續威脅你,直到你幫不了他為止。”
“呵呵,還沒說完呢。”劉羽不以為意笑了笑:“等你和他辦完離婚手續,我再拿回來就行。”
白潔聽完松口氣,她不懷疑劉羽的能力,搶回來這份錄音帶,對他而言未必就困難,冷不丁的,白潔忽然想到一件重要事,垂著眼皮不敢看劉羽的眼睛:“那個,錄音帶,怎么辦?造一分假的么?”
“假的?假的怎么行?”劉羽玩味的望著害羞的白潔,促狹道:“萬一他看穿了,不跟你離婚怎么辦?”
“那怎么辦?”白潔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手指死死抓著裙角,臉紅得要滴下水來。
“能怎么辦?當然是弄一份真的。”劉羽挑起她的下巴,白潔害羞的模樣,讓他怦然心動:“而且,動靜必須越大越好……”
白潔從耳根紅到了腮幫子,身子跟冰棍似的僵硬,一動不能動,明顯是緊張過度。
“哈哈,走啦,回綠柳。”劉羽滿足的笑了笑,驅車送白潔回去,自己則回到了中隊。
剛回中隊,陳小慧就匯報說,上面放話,讓他們放衛紅心。
“紫忠騰的意思?”劉羽問道,現在不同往ri了,以往劉羽抓個人,嘿,不管認不認識劉羽的,都跑來打電話求情,現在嘛,基本上了點檔次的干部都知道劉羽是齊家的人,倒也沒多少不長眼睛的瞎跑來求情。所以,敢于叫劉羽放人的,交精隊里恐怕就是紫忠騰了。
“電話是紫支隊辦公室里打來的。”陳小慧臉色不太好看,劉羽跟紫忠騰關系不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她身為劉羽的人,壓力不能說小。
“告訴他們,此人襲精,妨礙公安機關執法,處以七天拘留的行政處罰,要放人,手續拿來。”劉羽淡淡道,嘿,一句話就想我放人,不是讓我丟面子么?劉羽就不信紫忠騰敢明目張膽的把受了行政處罰的人撈出來,丟把柄給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