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弄死他,似乎有點對自己女人不負責任啊,萬一哪天他真栽了,或者被暫時拘留,這段空白時間,誰也阻擋不了游鴻飛。想到白潔和慶漁歌要被此人弄上床,劉羽心里殺意彌漫。
“走,例行檢查毒品。”劉羽徐徐站起身,平淡的聲音之中卻透著一抹森然之意。
此地是北化與崇南交接處,倒也不虞擔心跨區執法的問題。
“我來踹開門。”身后一警員上前一步就要踹開門。
劉羽攔住他:“破壞公共財產可不好,咱們是來例行檢查,不是來抓特定目標的。”咱們是來釣魚執法的,這沒錯,可也不能太露痕跡了,咱不能欺負游鴻飛的智商水平不是?
手握住把手,輕輕扭動,內里的鎖頭就跟紙片似的被扭成麻花。
這門的隔音效果極好,在外幾乎聽不到什么,可門一開,里面男女歡.淫的聲音便如駭浪撲來,個別坐臺女得跟唱高音似的,樓下都聽到了。
包廂門毫無征兆被打開,內里的人怔住了,顯然門開得太突然。
劉羽沒發話,身后的倆警員沖了進來,面色一繃:“警察!舉起手,蹲在地上!”
游鴻飛幾人臉色變幻不定,當游鴻飛發現劉羽本尊到場,一股不妙的預感襲上心頭,目光一閃,一手抓起衣服匆匆套上,一本正經道:“這幾位是首山的客人,我負責招待工作,方式雖然有點特殊。但屬于公干范圍。”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回去我從政府那邊發證明材料。”游鴻飛揮揮手,趕蒼蠅似的,極盡傲慢,實則是想展示自己的從容,以表明自己真在“公干”。
劉羽笑了,嘴角裂開一個弧度,笑容顯得燦爛:“呵呵,你是公務員?抱歉。我真不認識你,你說的piáo.娼如果能納入公干范疇的話,咱們公務員業務還真廣闊啊。”笑容漸漸收斂,劉羽神sè一冷:“全部帶走!”
“姓劉的!你別過分!”游鴻飛大急,他這市政府秘書嫖.娼被抓,那可真就是全省的丑聞。
劉羽目光一瞇,反手拔出配槍,身后倆人緊隨其后拔槍:“我可以視為你在暴力抗法!”
三把黑黝黝的洞洞瞄準在場的人,各個神色驟變,幾個坐臺小姐登時尖叫一聲。抓著衣服蹲在地上匆匆穿上。
游鴻飛目中閃過惱恨之色,臉色陰晴不定閃爍半晌。終于蹲下來,劉羽可是有過連開五槍,打傷五人的前科,他真不想挨子彈。
“靠上,帶走!”還好劉羽等人有準備,腰上掛了一大把手銬,將八人串成一個糖葫蘆,在夜總會外叫了一輛大卡車,一股腦送進北化拘留室了。
當夜展開審訊,確定了其中一名男子正是市政府辦公室主任游鴻飛,在一次緝毒行動中,因嫖.娼被當場抓獲。
第二天,當陳杏奎惱火游鴻飛居然沒上班時,接到了來自北化分局的通報,游鴻飛因嫖.娼被抓,處以5000元罰款和15日行政拘留。這個結果,是劉羽在會議上,拍桌子定下來的,得知是游鴻飛,分局的意見有多大可想而知。
陳杏奎錯愕了半晌,旋即面上涌現一抹暗紅,這是氣得血液上涌造成的,明知游鴻飛是zhèngfǔ辦公室主任,還敢抓他,這不是打我臉是什么?至于是誰打他臉,還用問么?北化分局除了一個劉羽,沒別人了。
如果這處罰真執行下去,政府的臉面都要被丟盡了,全國官場,還從沒聽過哪個市長的秘書是因為嫖.娼而被抓走的。
陳杏奎輕哼一聲“砧板上的泥鰍,能蹦跶多久?替我撥通央紀委張組長的電話,有些材料要交給他。”
劉羽此時正加緊對羅曉光和羅妻的審訊,爭取能多挖出一些信息,為什么要提供車輛給倆假rì本人,是不是跟毒販李光遠一伙,這個毒瘤,不得不除。
“劉局,不好了,紀委來人了!”袁靈躲在衛生間,偷偷給劉羽打電話,語氣有點焦急:“來了三個人,上次的央紀委專員也在,似乎要帶劉局走。”
劉羽目光一閃,果然央紀委還是找來了么?應該是關于白潔和慶漁歌的事,呵呵,女人的事,蓋一蓋屁事沒有,扯出來的話,省委書記照樣落馬,這央紀委是一把好刀啊,尤其找到了能下刀的口子。
“好,沒事,你別擔心,正常工作。”劉羽簡單交代了一下辦公室的事,以及待處理事項,這一去不知能不能馬上回來,別把正經工作耽擱了。
袁靈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恐怕這次劉局要栽了,連后事都開始交代,復雜的情緒在袁靈腦海里盤旋,多認真負責的一個領導啊,就這樣被央紀委帶走!真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壞人遺千年。
掛了電話,劉羽苦笑著嘆口氣:“哎,早知有這一天,關鍵時候,還得靠她,別被笑話了才是。”摸出手機,給某個號碼發了短信。
劉羽回到分局,張龍梁果然在場,不過這次他顯得硬氣得多:“劉羽同志,請跟我們走一趟,有些話要問你。”
淡淡看他一眼,微微點頭:“走,知道你會來。”
張龍梁眉毛皺了皺,這個時候還嘴硬,哼,這次你插翅難逃!一個作風不端正就能把你一竿子抽死。
張龍梁等人將劉羽帶到了首山度日大酒店,在一間套房里,對劉羽展開問話。
“我們接到舉報,你與多名女子保持不正當關系,對此,你有話說嗎?”張龍梁抽出一根煙,兀自點著。
劉羽微微皺眉,輕描淡寫將煙奪過來,摁熄在煙灰缸里。淡淡道:“我不喜歡抽煙。”
張龍梁有一巴掌拍死他的沖動。你不抽煙。所以我也必須克制?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這般蠻橫霸道!冷著臉,沉聲道:“說,你的話對洗清問題很重要。”
劉羽手指點在案幾上,叮咚作響,緩緩道:“沒什么好說的,兩個女人跟我保持過友誼關系,一個是護士白潔。一個是記者慶漁歌,你情我愿,況且,我這么年輕,又是未婚,跟年輕女人發生感情,這沒什么,為什么要定性為不正當關系?難道咱們黨苛刻到不許談感情了?”
張龍梁冷哼道:“據我們掌握的材料顯示,你同時與兩名女人保持這種關系,這是正常么?”
“好。既然你都知道,還說什么?”劉羽攤了攤手道。
張龍梁趁著臉sè。手中的筆在本子上劃了幾下:“除了她們,還有與別的女人保持類似關系么?”
“沒了。”劉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張龍梁一拍桌子,恨鐵不成鋼道:“劉羽!你什么態度?我是在幫你澄清問題,你現在應該多配合……據舉報,還有兩個女人,同樣與你保持不正當關系,說說她們。”
哼,游鴻飛都說了,只找到了白潔和慶漁歌,你倒是會嚇唬人,況且了,何止是另外兩個,還有好幾個呢。
“沒了,你有女兒愿意介紹給我的話,我可以考慮保持一下不正當關系。”劉羽自是沒好語氣。
張龍梁氣得吹胡子瞪眼:“注意你的態度!”頓了頓,張龍梁接著道:“好,繼續說,你們之間是以什么維護關系的?”
“感情。”劉羽嘴里蹦出兩字來,呵呵,還想挖我的經濟問題,挖權sè交易問題,可笑了。
張龍梁壓著一口悶氣,接連問了幾個問題,都沒什么進展,只得暫停:“好,今天就到這,這幾天你在這里休息,組織隨時會找你談話,做好準備。”
到了外間,張龍梁臉色陰沉下來,沖身側一人道:“找到那倆女人沒有?”
“找到了,一個正在被帶往首山,一個人就在首山,只是找不到位置,對方不肯配合我們調查,手機處于關機狀態,恐怕在潛逃。”
“嗯,先把那個記者帶來,仔細問,任何方面都要問到,一定要挖出東西來!至于另一個女人,也要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張龍梁是背了任務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趕盡殺絕!
目前來說,任務已經完成大半,因為劉羽的問題已經找到了,那就是,女人!
一個女人問題,足夠毀劉羽一生了,稍微放大點,官場就毀了,可以說,劉羽的官場生涯基本可以確認結束,誰來都沒用,包括齊建華!畢竟問題被抓住了。現在深挖,就是挖劉羽其他問題,最好能挖出經濟問題,送進高墻里,如果金額巨大,判個死刑更好,總之,把劉羽往死里逼。
劉羽望著窗外悠悠的天空,緩緩閉上眼:“希望,你早點來,這次就拜托你了。”
江心月得到劉羽被央紀委帶走調查的消息,花容失sè,對上央紀委,她也沒有太好的法子,不是沒人脈,而是劉羽肯定有把柄落在央紀委手里,不然對方不會帶人走,正因為劉羽有把柄,她反而不好亂伸手。
“只能靜觀其變了,希望不要出現最壞的結果。”江心月咬咬牙,如果劉羽真出現極其嚴重的問題,她豁出去不在官場混,也要把劉羽撈出來,雖說,官場是她人生的大部分,可劉羽也是她人生的一部分。
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賓館里,小魚睜著迷惑的大眼睛:“白姨,為什么不讓小魚上學啊,為什么不回家住啊?還有,白姨為什么哭了?”
白潔無聲的啜泣著,擦了擦眼淚,強打笑意:“沒事,白姨帶小魚外面玩兩天再回去,來,上床睡覺,乖。”
小魚迷惑的點點小腦袋,爬進被窩里,從書包里掏出學校的書,翻開聚警會神的看。
白潔環視一圈冷清簡陋的小賓館,一股孤獨和無助感襲來,更有一股恐慌壓在胸口,劉羽完了,最輕是被開除,重一點可能要坐牢,再重一點甚至是死刑。她還算聰明,得到紀委通知,當即將小魚接走,連別墅都不敢回。
聯想到前段時間,與劉羽渡過的溫馨一天,再看看冷清的現在,白潔悲從中來,巨大的失落感填充心間,擦干的眼睛幾度落淚,語氣幽咽:“早說離開官場,為什么你就不聽呢,沒有你,我怎么辦,小魚怎么辦?”
一抹悲哀的氣氛,沉甸甸覆蓋在凄清的小賓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