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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朝歌

  朝歌夜弦五十里,八百諸侯朝靈山。

  作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國際大都市,此時的朝歌自然是繁華無比的。這是一座有八萬人口的城市,并且有了成熟的宗教、秩序、貨幣等社會組織。

  他們視朝歌之外的人為野人,只有朝歌人才是文明的象征。

  然而,今天的朝歌迎來了文明的挑戰者。

  異獸出現了。

  有蘇氏帶著夏羽招搖過市,呆呆獸在左邊、呱頭蛙在右邊,沙奈朵和胡地在中間,葉伊布和伊布在后面,謎擬Q在夏羽懷中,負電拍拍就在身側。

  精靈的出現直接沖擊朝歌居民的認知。

  好在大城市的居民并不怎么愚昧,他們看見精靈的第一反應并不是崇拜,而是警惕。

  商朝的圖騰是玄鳥,而不是別的奇怪東西。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

  除了玄鳥之外,這群人什么都不認。

  不過夏羽并不在乎所謂的崇拜,他還在思考如何說服帝辛。并且,就算說服帝辛,如何找到阿爾宙斯還是個問題。

  阿爾宙斯只是說了祭拜產生的信仰它能感應到,但如果是什么祭祀都能滿足,那夏羽也就不用千里迢迢跑到朝歌。

  對此,阿爾宙斯并沒有給他解釋。

  他只能跟著有蘇氏的使團,來到了朝歌城,在專門的房間中等候。

  不得不說,朝歌的生活水準比有蘇氏要高一大截,這里已經有了成熟的烹煮廚具和技術,而有蘇氏的食物基本還是原始的碳烤,并且還非常不成熟。

  在這個調料稀缺,鹽分少有的年代,吃才是衡量生活水平的標準。

  享受專門官員提供的吃喝服務后,夏羽耐心等待帝辛的召見。而朝歌同樣因為精靈的出現,有了一些別樣的色彩。

  在王宮中,比干直接諫言帝辛下令將有蘇氏的使團全部處死。

  異獸給朝歌最大的影響便是動搖了統治的正當性。比干固執認為,只有將那群異獸殺了,才能恢復殷商的正統。

  要知道,西岐已經占據天下三分之二,早已經有不臣之心,差的無非還是一個正統的名聲。

  帝辛卻是覺得比干的要求無理。

  倒不是說他生性良善,畢竟能夠做到大王的位置上,哪有良善之輩。他只是覺得比干太膽小。

  “我命不在天,何必擔心。”

  當帝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比干便覺得眼前的君主已經無可救藥了。

  這是一個天賦君權的時代。

  祭祀先祖、崇拜圖騰都是這個時代的特色。然而眼前的帝辛卻對一切都沒有敬畏。比干深知,一個沒有敬畏的君主,要么會帶領國家走向強盛,要么帶著國家走向滅亡。

  而以帝辛的剛愎自用,比干并不覺得他能帶領國家走向強盛。

  雖然帝辛已經征討了夷方和犬戎,并且大勝,但是炫耀武力的結果就是將好不容易積累的財富消耗一空。更不用說后面帝辛帶回來妲己,日夜寵幸,不僅為妲己建造摘星閣,甚至還發明炮烙之刑、酒池肉林。

  這樣的王,又怎么能帶領殷商呢。

  不過他還抱有一點希望。

  如果異獸存在的話,那玄鳥應該也是在的吧。

  或許,真的有玄鳥在庇佑殷商。

  事實上,帝辛便是打著玄鳥的主意。

  商朝的歷史雖然很長,但是文字發明的時間并不長,許多歷史都是依靠著口口相傳。當初成湯如何將夏朝取而代之,諸多細節都已經散落,不論是王庭還是市井,只知道一句:天命玄鳥。

  帝辛十分相信玄鳥的存在,他同樣覺得自己的地位高不可攀,是因為命中注定。

  是命而不是天。

  所以他不敬畏天,同樣不敬畏玄鳥,只認為這都是自己應得的。

  而當帝辛聽聞到有異獸時,他便有了新的想法。

  他要用這些異獸引出玄鳥,然后抓捕,然后奴役。

  窺無上力量和長生之機。

  若是將這些異獸處死了,那誰來找玄鳥?

  比干走后,他便讓微子啟去準備祭祀,并且讓人去看守好各個國家和部落的使臣。尤其是有蘇氏。

  此時的有蘇氏已經享受到了國際明星的待遇。

  在征戰中打敗了比有蘇氏要強大無數的黎國,使得這個部落擁有了國際影響力。更不要說,人們都傳有蘇氏得到了魔鬼的庇佑,而且魔鬼與有蘇氏同行。

  而作為有蘇氏中的主角,夏羽同樣過得并不寂寞,他成為一個個國際外交的對象。

  他見到了歷史上的名人:西伯侯姬昌。

  姬昌,周朝的奠基者,后世孔子稱其為三代之英。當然,這個時代還沒有孔子,也沒有周朝,只有占據三分之二土地的西岐國。

  作為西岐國的君主,姬昌其實已經看到朝歌表面繁榮之下的虛弱。

  巡游征伐。

  內政不修。

  荒淫離德。

  若不是有六百年的基業打底,恐怕殷商早就成為一小國。所以姬昌早已籠絡好一群部落,名義上已經成為三分之二的部落首領。

  只不過想要將殷商打敗,還差一個時機。

  如今的殷商猶如虛弱的巨人,就算再虛弱,那也是巨人。姬昌知道,自己雖說被推舉為周圍部落首領,廣義上有三分之二的土地。但是這個首領和土地的水分太重了。

  若是西岐和殷商起沖突,那這些人絕對會當墻頭草。

  所以,他還需要殷商來逼迫他們,斷絕來往。

  只有當諸侯不再朝拜靈山,入覲朝歌的時候,這才是該起事的時候。

  當夏羽出現之后,姬昌很快看到了機會。

  其實,姬昌和帝辛一樣,同樣對上天沒有什么敬畏,一個籌謀怎么起事的人,又怎么會敬畏虛無縹緲的東西。而異獸出現,只能說明一些東西是真的存在,但這又有什么關系。

  能夠統治人的只能還是人。

  只不過,當他看到沙奈朵使用念力處理食材的時候,即便是很強大的心臟,還是狠狠的觸動了一下。

  不敬畏和親眼見是兩回事。

  就像有人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卻是親眼見到鬼一樣。

  不過姬昌到底是心理素質過硬,并沒有表現出驚懼。

  而夏羽看到姬昌的時候,只有一個念頭:姜子牙在哪?

  夏羽并沒有和時代名人相處的經驗,尤其是雙方語言不通的情況下。當然,以他的地位,也不需要主動和別人去相處。

  姬昌很熱情,以探望兄弟之國的名義過來驛館,有蘇氏的首領和巫祝受寵若驚。

  如果說黎國已經是強國,那么西岐絕對是當今世界的一流大國。

  相比之下,有蘇氏和別的部落一樣,都是很不起眼。如果不是打敗了黎國,八百諸侯,誰會記得它。

  不過,有蘇氏的首領也明白,姬昌來到這里明顯就是為了沖著夏羽來的。

  他有些忐忑,又有些自得。

  他喚來了蘇繁,對姬昌說:“這是達摩斯大人最親近的侍女,達摩斯不喜說話,請國主勿怪。”

  姬昌看了眼蘇繁,心中不知道再盤算什么。

  “得見異人,乃是西岐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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